第078章鬼吃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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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8章鬼吃頭發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我頭皮一炸,哪還顧得上撿水果?連忙翻身把腦袋從床底下移開,慌不擇路地想跑,但那長相獵奇的小鬼卻張牙舞爪地從床底下爬了出來,直接跳到床上朝我撲將而來!
    我發出短促的驚呼,想跑,結果忘了手背還紮著吊針,一下床就把吊針弄歪了,細小的針頭直接橫插在我的血管裏!鑽心的疼痛襲來,我痛叫了一聲,大冬天的竟硬生生激出了一身冷汗。
    那小鬼見我被吊針絆住,瞬間就跳到了我的後背上,那小鬼又黑又瘦,就像是風幹的臘腸似的,頭上長了一對銀色的角,三隻眼睛,嘴豎著長在臉上,獠牙從嘴角伸出來老長,指甲更是鋒利無比,微微用力就紮進了我的肉裏!
    它手腳並用地摳著我的肩背,張口就要咬我的腦袋,我拚命向前躲,直疼的眼前發黑,也顧不上其他,發狠地伸手向後拽那小鬼的脖子,掐著他來了一個過肩摔!
    但這方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把它從我身上揭下來的時候,我的後背都被那小鬼的指甲給摳出了道道血痕,正往外冒火一般地疼。而且那小鬼十分靈活,根本沒等我把它摔在地上,雙腿一勾就抱著我的手臂重新竄上了我的肩膀要來咬我頭。
    我受不了地一巴掌呼在它臉上,直接將它扇到了一邊的牆上,然後趁他昏沉的功夫連忙拔了吊針要逃,好不容易跑到走廊裏,又被那小鬼給絆住了腳,我生怕被人撞見,隻好又轉身回了病房,想將門摔上攔住那小鬼。
    那小鬼急忙來追,到門前的時候我正好關門,小鬼不甘心,伸腳來攔,嚇得瞳孔緊縮,當機立斷地把門拍上,小鬼躲避不及,小腿卡在門縫中,竟是被生生夾斷了!
    我當即感到一陣惡寒,罔顧那小鬼貓叫一般的痛呼,三兩下鎖好門窗,然後嫌棄地盯著躺在地上撲騰的那截斷腳,不知道該怎麽辦,看著看著,我不由又在那截殘肢的腳踝處發現了那熟悉的火焰紋身。
    這到底是什麽標誌?
    我都快要讓這東西給逼瘋了,自從在陸一塵那裏遇到那個剝皮鬼之後,遇到的每隻邪祟,身上都有這個紋身,難道我在無意間惹到了什麽邪教,這個火焰是它們的教徽?
    就連鹿垚的身上都有,難道我從那個時候就被盯上了?
    想起在我麵前自殺的鹿垚,我心裏又開始泛難受,有種空落落地疼,我不知道當時他為什麽要把我從梁夢秋他們兄弟手裏給救走,難道他從那個時候就開始預謀著要拿我跟樓宇交換了嗎?——他要跟樓宇交換什麽?
    我疑惑起來,恨不得現在就找樓宇問清楚,但樓舂就快回來了,樓宇不想讓樓舂知道他的計劃,所以我暫時也隻有等。
    門外那隻小鬼進不來,不甘心地在那嘶喊著撞門,那慘叫聲就像拿鐵器在沙土上摩擦一般,紮的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由盼著樓舂快點回來。
    “找死。”
    門外響起陸一塵平靜而略帶冷酷的聲音,那小鬼登時就像見了鬼,不,見了魙一般,發出恐懼到極致的咕嚕聲,繼而徹底沒了動靜。我小聲喊了句陸一塵的名字,他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泰然地穿過了牆壁。
    我心有餘悸地問道:“什麽東西?”
    “食發鬼。”陸一塵沉著臉道,“頭頂銀角,三目豎口,齒長如錐,因喜食頭發,故稱食發鬼。但它的作用可不單單是吃人的頭發,因為食發鬼一般都等人睡著了之後才出來覓食,最能沉得住氣,別有用心的人最喜歡拿他來監視別人。”
    我疑惑道:“誰要監視我?是不是偷我魂魄的人?”
    “你怎麽知道?”陸一塵沉吟道,“有人跟你說了魂魄的事?”
    我仔細想想,謹慎地問他,說:“之前我在乘風界水聽見你跟莫渠談話,說到我的魂魄。當時你說我魂魄出了問題,我本來沒在意,可回家之後,許奶奶三番兩次提醒我要小心,我才知道這事恐怕沒那麽簡單。”
    “什麽人要偷我的魂魄?鹿垚的身上也有那個火焰紋身,他也在覬覦我的魂魄嗎?”我說著,忽然有點想笑,“我是唐僧轉世啊,那麽多人要來搶我。”
    陸一塵拍拍我的頭發,安慰道:“別多想,三兩個小鬼罷了。”
    他話雖然這麽說,但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麽好解決,這已經不是三兩個小鬼的範疇了,按照我最近的遭遇來看,這起碼是個有組織有紀律的團夥。從我在乘風界水遇到第一隻女鬼開始,事情就已經在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難怪當時陸一塵的臉色那麽難看,甚至都稱得上是慌亂了。
    “我的魂魄是什麽時候丟的?”我問陸一塵,“你知道嗎?”
    陸一塵把我抱到床上,給我蓋好被子,好一會兒才說道:“就是你逃跑那天,被那隻女鬼給引出來的。”
    “我趕過去阻止那女鬼的時候,你的魂魄趁機逃了。”陸一塵說道,“所以我也不知道你的魂魄去了哪兒,不過,對方既然三番五次地派手下過來,說明他也沒有頭緒。”
    聽見他這麽說,我心裏多少有了些安慰,便沒有再糾結這事,隻問他鍾晴怎麽樣了。
    “被梁焉收走了。”陸一塵說道,“梁家有一套訓鬼術,梁焉說拿回去做實驗,看能不能研究出一套新的方法,替周靈虛討回公道,梁焉跟我說起那隻魙了,恐怕來著不善。”
    我挑眉問他:“什麽時候你倆這麽好了,還瞞著我一起出任務?”
    “這也值得吃味嗎?”陸一塵連開玩笑的時候都冷著張臉,估計也就能在床上對我笑一笑了,“隻是暫時對他好些,日後還是要教訓一下的。”
    他用這平津的語氣說起這種話來一點違和感都沒有,聽的我不禁打了個冷戰,有點害怕。
    “不怕,逗你呢。”陸一塵將我耳邊的碎發掛到而後,溫柔地問道,“餓了嗎?”
    我正想說樓舂已經去拿了,就聽見有人敲病房的門,我過去打開,看見樓舂擰眉在外麵檢查著什麽,見到我就來問說:“剛才有東西來過?”
    我點了點頭,把食發鬼的事情和他說了,他臉上露出疼惜的神色,正想安慰我,卻突然察覺了什麽似的,偏頭朝陸一塵的方向看過去,臉色冷了下來:“你來這幹什麽?”
    陸一塵卻不理他的憤怒,隻是冷漠地說道:“回去告訴你弟弟,別作死。”
    “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管。”樓舂嘲諷地笑了一聲,說道,“想想怎麽自保吧。萊萊有我照顧,不勞你費心——你消失這麽久,總不是沒有原因的吧?”
    陸一塵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多謝關心,不必。”
    樓舂還要再說什麽,我在一旁心累地搶白道:“大樓總,我今天沒去上班,劇組沒問題吧,導演有沒有發脾氣?”
    “你都快成樓夫人了,他敢。”樓舂話一出口,我就感覺到一股涼氣從陸一塵身上傳過來,凍的我打了個哆嗦,不由打哈哈地道。“什麽樓夫人呀,別開玩笑啦。”
    樓舂卻像聽不懂似的,寵溺地笑道:“當然,還沒領證,法律上還不是,不過,命理上早就注定了,你躲也躲不掉。”
    我有點糟心,尋思著抽空得跟樓舂把話說明白,不能這麽幹吊著。但我肯定不會當陸一塵的麵讓他下不來台,所以也沒說什麽,不太高明地將話題引開了。陸一塵看我的目光刀子似的灼人,我也不敢和他對視。
    吃完了飯,樓舂那邊來了好幾個電話,應該是來問劇組投資的,樓舂顯得有些疲憊,我就提出讓他回去休息,畢竟約好了讓樓宇來找我,得想個理由把他支開。
    樓舂確實有事,便隻好依依不舍地走了。隻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察覺陸一塵有些不痛快地看著我。我內心惴惴,也隻當看不見,吃了藥之後就閉上眼睛裝睡,最後真的睡著了。直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護士來給我量體溫,我這才悠悠轉醒。
    還是有點燒,但相比剛住院的時候已經好多了,明天應該就能出院,我朝她道謝,等她走了,我就瞪陸一塵,要不是因為他,我也不用在這半身不遂似的躺著。
    陸一塵頓覺好笑,正想開口朝我說點什麽,話音卻讓手機鈴聲給打斷,我有氣無力地接起電話,聽見樓宇在電話那頭做賊似的問我:“樓舂走了嗎?”
    “嗯,你直接過來就行。”這話說的我還挺不好意思,感覺跟幹什麽似的,連忙故作隨意地補充了一句說,“應該是劇組裏有點事情。”
    樓宇也沒多說,掛了電話。
    不多時,樓宇推門進來,倚在門框上混不吝地朝我道:“看來樓舂對你真挺好的啊,我都沒住過這麽豪華的病房,你丫就發個燒而已,犯得上嗎?”
    我懶得理他這酸不拉機的語氣,故意冷聲說道:“有事進來說,門神似的杵在那,生怕別人看不見你?”他這才挑了挑眉,吊兒郎當地晃進來。
    “鹿垚死了。”我嘴唇不可抑止地抖動——即便我知道這是事實,說出口的時候依然覺得無比痛心。
    樓宇卻不甚在意地聳肩道:“我知道了啊。他把羅盤交給我之前就說過:他幫我把羅盤修好,我幫他找一個人,如果這過程中他不幸身亡,讓我把他葬在半山公墓。”
    “所以,我今天來是為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剛才說的:安葬鹿垚。第二件,則和你有關。”
    樓宇斜倚在沙發上,做出一副無比風流的姿態來,吊著眼睛看我。我不禁疑惑地擰眉,胃口被他吊了起來。
    “到底什麽事?”我問,“難不成,和你們的交易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