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嚇死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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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嚇死姐了
就在我為這事震驚的時候,梁焉給我打了個電話,接通之後就在那邊飛快地說道:“我剛才卜了一卦,發現了一件極其喪病的事情,你先別說你聽我說,你現在肯定被趙雷那犢子給監視住了,所以一舉一動都要注意,千萬別讓他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他在預謀的事情。”
“他給你看的片子不一定是真的,有可能隻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找那個失蹤的統籌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梁焉朝我說道,“我是用周易六壬卜的,卦象非常複雜,說明我最近陷入了陰謀當中,而且是蘊含著很多細枝末節的巨坑。”
梁焉說道:“除卻這一點,顯示未來的幾天都處在大凶的狀態,說明我們現在正危急四伏,保不齊多少人盯著你,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今夜。”
“你今天先照常上下班,下班以後來轉塘鎮上跟我匯合,我們去f座找那個失蹤的統籌。”說完,也不給我反應的時間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想起他說我現在肯定被監視了起來,自然不敢耽擱,裝模作樣地開始剪片子,期間發微信問了梁焉幾句,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我就問他為什麽這麽肯定那個統籌會在f座,也就是我之前跟陸一塵說的那棟對衝煞的大樓。
梁焉先是好久都沒回,然後就跟我說:“陸一塵回來了吧,我聽見他的聲音了。不過我跟其他人一樣看不見他,你放心吧,我嘴沒那麽碎,你不想告訴別人我就幫你瞞著,反正你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我讓他說的無語凝噎,正想跟他多聊兩句,素材室的門就讓人推開了,趙雷一臉笑容可掬地走進來問我剪得怎麽樣。我朝他笑笑說素材都挺全的,說馬上能剪出來一個給他看小樣,趙雷點了點頭,在旁邊的一台電腦上坐下,也開始搗鼓什麽東西。
他在這看著,我總不好還跟梁焉聊天,便百無聊賴地剪鏡頭,陸一塵就坐在我旁邊時不時逗我兩句,氣的我牙癢癢,尤其他從我身後抱著我說想把我壓在這桌子上來一回。
我心說大哥你可真牛逼,我看著這鏡頭飯都要吃不下去了,你還能又興致跟我來一發,究竟是我太美,還是你太餓啊?
陸一塵這次回來真的了不得,一天到晚想法子折騰我,幸虧我現在跟他做完不會發燒了,要不然時間長了真得被他把陽氣給吸光不可。
好在陸一塵就是無聊了想逗我玩,他雖然那方麵的需求挺恐怖的,但從來不會做讓我不舒服的事情。
“看你對著這個鏡頭愣了好一會兒了,怎麽,有什麽問題嗎?”趙雷若有所指地朝我說道,“今天這事嚇到你了吧,不好意思啊,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會一直請你過來幫忙的。”
趙雷做出一副想要推心置腹的模樣,說道:“我這個電影拍的是真憋屈,前前後後走了多少人了你是不知道,唉,你剛來應聘那天應該也看出來了,所以才不想留下的,對吧?其實說實話,我也不想請那麽多術士過來,但除了這些能人,沒人敢沾我這地方啊!”
“但請術士吧,也煩的要死,就比如之前去接待過你的那個統籌,李慧敏,她是專門能算命的,她要是真想躲起來,誰找的著她啊。”
我很配合地順著他的話茬問道:“她為什麽要躲起來啊?”
“她,她是劉適的女朋友啊。”趙雷說道,“她兩天前就不見了,曠工不說,我就怕她出事,現在劉適也死了,一說她有嫌疑,二說她有危險,是不是?!萬一劉適不是她殺的,她肯定也要遭罪。”
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著趙雷,說道:“哦,我懂了,所以你才讓梁焉幫忙找她的,是嗎?”
趙雷連忙點頭稱是,然後就開始跟我掰扯李慧敏的瑣事,說了半天見我不太感興趣,就讓我好好剪片子,然後離開了。
我跟陸一塵若有所思地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沒有說話。因為趙雷的確在想各種法子看著我。之後我就一直忍忍忍,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立馬坐公交車到了梁焉說的轉塘鎮,在其中一家奶茶店裏跟他匯合。
梁焉穿著一身披掛的奇裝異服,帶了個鴨舌帽,背上背了一個大提琴的盒子,其實裏麵裝的全是驅魔用具。
因為音樂學院也都在這一片地方,所以也沒有人懷疑他。我過去的時候就見他吊兒郎當地站在人家店門口,見我來了就把咖啡朝我手裏一塞。我剛接到手裏,他就著急忙慌地要回美院去。我跟在他身後誒誒誒地喊他問他到底卜到什麽了,他就在那語焉不詳地說什麽天機不可泄露。
“帶你去捉鬼又不是害你,慌什麽呀?”梁焉一副看不起我的樣子,“我幫你你懷疑我是不是,跟你說了你就聽唄,瞎問那麽多,我說了你聽的懂嗎?”
我覺得有點無語,就在一旁跟陸一塵說話,陸一塵就說之前那個推我的人的確跑進了f座去,至於是不是李慧敏,他也不清楚,但見梁焉這個著急忙慌的樣子,估計八九不離十。
梁焉也不多說,就一個勁兒在前麵橫衝直闖的,直到來到了f座的門口,梁焉才停了下來。這個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我們在f座的側門站定,那裏非常黑,而且是趙雷的片場的視覺死角,也不怕被發現。梁焉就把大提琴盒子放到了地上,謹小慎微地從裏麵拿出了一盞羽毛球大小的玻璃瓶子來,遞給我。
“這什麽呀?”我好奇地道,“顏色還挺好看的,裏麵這個是酒精還是牛眼淚?”
那透明的小瓶子長得和羽毛球形狀差不多,裏麵裝了大半瓶湖藍色的濃稠液體,瓶口有一根血紅的燈芯,上麵卡著一個透明的瓶蓋。我之前看電影的時候,裏麵有時候會出現一種牛眼淚,看起來和這顏色差不多,所以就朝梁焉打聽。
“別多問。”梁焉拽的二五八萬的,說道,“李慧敏在7樓,等會兒你從大門進去,走樓梯上到7樓,她就在你左手邊最後一個房間。”
梁焉說著,回頭看了我一眼,輕飄飄地撂下一句:“找到她以後,把她引到天台來。”
那語氣就好像在說今晚上吃大白菜一樣冷靜,然而我瞬間就慫了,不可置信地問:“所以……是要我自己一個人去麽?”
說著,我不甘心地偏頭去看陸一塵的臉色,陸一塵也是擰著眉一臉不虞,因為那裏麵有特殊的法印,他不能進去,所以也隻是無奈地看著我,一副讓我自求多福的表情。
我的老天啊,雖說我見過不少邪祟鬼怪了,但主動上門找茬這事我還是第一次幹,難免有些業務不熟練。而且依照劉適的死狀,想來那李慧敏的模樣應該挺惡心的!現在還叫我上趕著往她跟前湊,不等於直接叫我吃屎嗎?
我委委屈屈地看著梁焉,心裏苦的跟吃了黃連一樣,心說我這一天天的什麽好沒撈著,盡看一些重口味十八禁的表情包了。
上輩子造的什麽孽啊我這是?
梁焉見我一臉老大不道:“大姐,別慫行嗎?你看看咱們這仨,我要上去布陣,你男人又沒法進去,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啊,不然我去引她上樓,你去布陣,你有那本事嗎?”
“不帶你這樣人身攻擊的啊!”我不滿地道,“就你牛逼是吧,你牛逼也不見你上天呐?我這一天天的讓你溜著玩你還不滿意,我不就抱怨兩聲嗎,你炸什麽刺?我,我告訴你啊,事成之後酬金給我一半別想跑。”
我泄憤地揍了他的腦袋一下,梁焉白了我一眼沒跟我計較,又從大提琴盒子裏拿出一把黑傘給我,笑道:“行啊,我現在就把錢打給你卡上,隻要你能把事情給我辦成了。”
說著,還真的就拿出手機給我轉賬了,一看那後麵一連串的零,我眼睛唰的就亮了起來,什麽問題都成了過眼雲煙,立馬豪情萬丈地拍著胸脯跟他保證。
好歹我也是見過大場麵的,隻不過是當回魚鉤而已,那李慧敏再能個兒,她還能比鍾晴、周玉璞更凶殘嗎?!
之前那麽多恐怖的事情都經曆了,現在不還活生生地在這蹦躂嗎?反正錢已經到手了,怕什麽呀,要怕也是李慧敏怕我!心裏這麽想著,我就舒服多了,知道梁焉跟陸一塵一定會保證我的安全,就算到時候場麵嚇人了一些,隻要死不了,別的都好說。
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隻要給夠加班費,當牛做馬無所謂!
所以,饒是我心裏七上八下的,也隻得硬著頭皮跟在梁焉身後,走進了f座的門。陸一塵在我身後目送著我,倒是沒說別的,我踮著腳跟他接了個吻,緊趕慢趕地跟上梁焉的腳步。
雖然現在已經快七月份了,這樓梯間卻依舊冷的跟寒冬臘月一樣,剛一進門我就忍不住打擺子,也說不好是怕的,還是冷的。
梁焉拎著一盞馬燈走在我前麵,懷裏抱著兩柄劍,我暗搓搓地走在他身後,打著一把老式的黑傘,藍色的小燈被我牢牢捏在手心裏。梁焉之前教過我用法,但這可是我救命的東西,非關鍵時刻不能拿出來。
忐忑地走了幾分鍾,我跟梁焉來到了7樓,梁焉就跟在後院賞花一樣,仰著下巴朝我投了一個“好好幹”的眼神,然後就毫不留情地轉身走開了。
因為我現在不能開燈,所以隨著他的離開,我的四周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其實這段時間我的膽子已經大了一些了,但我還是本能地怕黑,總覺得隨時有什麽東西能從黑暗中鑽出來咬我一口似的。
可來都來了,為了片場的和平穩定,也為了我自己的人身安全,就算我再害怕,此時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畢竟今天不弄死她,改天死的就是我啊!這麽想著,我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抬起千斤重的腳步走向了7樓的走廊。
這棟樓真的非常非常老了,空氣裏泛著一股潮濕的黴味,每走一步,腳下的木板走廊便發出吱呀的殘喘。
我緊緊握著傘柄,緊張的不得了。
之前陸一塵說的沒錯,f座的樣式是典型的巴洛克風格,七樓一共分為abcd四個區,每個區之間有一個兩米寬的石橋連著,李慧敏在c區,我自然也要去c區,走過一座平坦的石橋,我看到兩排對稱的教室,走廊盡頭是公共廁所,中間與走廊正對的位置是一排水龍頭。
梁焉說李慧敏在我左手邊的最後一個房間,那就是在廁所旁邊的那一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能聽見水龍頭滴下水珠砸在盥洗池麵發出的滴答滴答聲,在陰冷的走廊裏盤旋不去,空曠悠遠。
我下意識地捏緊了手裏的藍色小燈,耳邊響起梁焉跟我說的話:你不要怕,你看到的一切畫麵都是假的,全是虛張聲勢,就跟之前周玉璞的幻境一樣。
我心裏反複默念著梁焉給我的告誡,一步步往裏走著,越是深入走越覺得寒氣直往骨髓裏鑽,而等我走到走廊中間的時候,更是不知從哪吹來一陣陰風,刮得盡頭的窗戶劈裏啪啦的響,身後的樓梯間的門也發出“嘭”的一聲巨響,關了個嚴嚴實實!
這一下太過突然,我嚇得僵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心裏直打退堂鼓,但我也知道,就算我現在回頭,肯定也走不出去,而且梁焉還在天台等我呢,這事要是辦不好,我拿什麽臉見他?!
想著,我心力交瘁地繼續前進,就像是給我波濤澎湃的心伴奏似的,水龍頭不停地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腳下地板也吱呀、吱呀的響,跟催命似的。
“等你發現她,就把傘收起來,然後,站在原地不要動,等她來找你。”我回憶著梁焉的話,走到了走廊深處,離那排不斷滴水的水龍頭隻差幾步之遙。
我走路的時候發出了不小的動靜,李慧敏肯定聽見了,所以我幾乎是剛停下,廁所前麵那扇門的後麵就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須臾,老舊的門發出一聲沉悶的“吱呀”,被人緩緩從裏麵打開了。
門打開的一瞬間,一雙青白的好似石膏像的腳出現在了門口,我心中一梗,即便我見多了恐怖的畫麵,此時這個陰森的場景依舊叫我忍受不了,因為那不單是視覺上的衝擊,而是心裏上的恐懼!
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我本能地開始發抖,其實人都是自己嚇自己,但我現在真是要往祖墳裏害怕了,根本顧不上調節心理活動,隻是照著梁焉的交代,顫顫巍巍地收起了那把能躲避鬼物視線的黑傘……
就在我收起傘的一瞬間,那雙腳的腳後跟猛然翹了起來,下一秒,那雙腳竟然懸在了半空中!
我本能地順著那雙腳往上看過去,於是,一個穿著鉛灰色工作服的瘦弱女人就冷不丁撞進了我的眼裏,可她並不是普通人的樣子,而是體態扭曲地趴在半空中,低垂著頭顱,而她那一頭繁雜仿若蛛絲的黑色長發,在空中靈活地遊動著,好似活物!
接下來事情的進展就跟看科幻電影似的,隻見李慧敏渾身不停地扭曲變化,並著一陣骨骼斷裂的脆響,片刻過後,她的手腳全都以一個不正常的姿勢向後扭著,牢牢吸在房頂上,頭顱卻與身體扭了一百八十,而且始終正對著我!
那一頭濃黑的長發跟不要命似地甩動著,她本人也像個神經病一樣,朝我發出淒厲的大笑,而隨著她的笑聲,她那張青白色的嘴角越咧越大,片刻後竟活生生扯開一條從嘴角到耳根的縫隙,紫黑色的血水源源不斷的從她嘴裏淌出,一股濃重的惡臭撲鼻而來。
我跟看傻逼似的看她,但這傻逼的樣子著實有些對不起群眾,我忍了再忍,還是嚇得不住後退,也不跟她含情脈脈地對視了,連忙撒丫子就要跑!
可我還沒動步子呢,李慧敏就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喊,手腳齊動,飛快地朝我竄了過來,而隨著她的動作,那一頭黏潮的長發瞬間擰成了一股碗口粗的柱體,繼而高高揚起,耀武揚威地在空中甩動了兩下,便以雷霆萬鈞的氣勢朝我狠狠地砸過來!
就是這千鈞一發的瞬間,梁焉的話猛然躍進我的腦中——“等她發現並主動開始攻擊你的時候,不想死就趕緊把魂燈給打開。”
“媽的你橫什麽橫!看姐不弄死你!”我大喝了一聲,猛然將小藍燈的蓋子拔開!
霎那間,幽藍色的光芒瞬間亮起,李慧敏猝不及防地尖叫了一聲,聲音淒然的不像話,但卻並未造成太大的傷害,反而被激怒了似的,連下便氣急敗壞地甩動著頭顱,將那頭發裹成的利器以更快的速度砸向我。
我咬著牙順勢將小藍燈直直往她臉前一送,那一瞬間,我明顯感覺到一股氣浪淩空而去,將那即將砸到我身上的頭發柱體彈了開去,摔在地上,斷成數節。
“打開魂燈之後,片刻也不要停留,有多快跑多快,對了,千萬別忘了把傘撐開!”梁焉的話回蕩在我耳邊,我切不敢忘,連忙將傘撐開,握著燃著幽藍光芒的小燈奪命狂奔。
“你躲在傘底下,她是看不見你的,但是她能看見魂燈的藍光,無常勾魂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藍光,所以這時候,你隻管跑就行了,那東西會本能地跟著你走。”
我按照梁焉的叮囑,護著小藍燈跑的腳底生風,緊閉的走廊門都沒能攔住我,一路暢通無阻,十分順利地就跑到了樓頂的天台上。
梁焉已經用他的各種法寶擺好了陣法,隻等李慧敏追來後將她一舉擒拿!
“臥槽你簡直不能更牛逼!趕緊過來!”梁焉見我順利完成任務,滿意地笑道,“等會兒你就站到這兒別動。”
梁焉說著,將我牽到了天台中央,那裏用符籙圈出一個圓圈,周圍連著密密麻麻的紅線,也不知道這一會兒功夫他是怎麽做到的。
“整個陣法最關鍵的一步就在你這兒了。”梁焉把馬燈放到我並攏的腳尖前麵,又捏著我的手擺出平托著小藍燈的動作,正色地交代道,“大姐,我可跟你說好啊,等會兒無論發生什麽,千萬別動,我這條命都拴在你這兒了。”
我一聽這話,自然忙不迭地點頭,梁焉又塞給我一張護身符讓我拿著,連著交代了幾遍,得到了我肯定的答案,這才點了點頭,又去擺弄他那個陣法。
“李慧敏好像不是被附身的。”我想起李慧敏那個可怕的樣子,擰眉說道,“你是沒看到,她那頭發跟什麽似的,嚇死姐了。”
梁焉以為我是要跟他訴苦,抬頭瞅了我一眼,正要說話,原本平靜的天台上卻猛然刮起一陣大風,吹的遍地福祿嘩嘩作響。
與此同時,一大片漆黑如墨的線狀物從樓梯口處向天台中央蔓延過來,幾乎一瞬間就占去了天台一大半的空間,正是那李慧敏的頭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