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死於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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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死於話多
    洗手池裏原本是沒有水的,可不知道怎麽的,我的臉甫一被他摁倒水池裏,感覺像是墜進了大海似的,登時被嗆得眼淚鼻涕全流了出來!我奮力地掙紮,卻根本撼動不了頸後那驚人的力道,甚至呼救都實現不了,因為我剛一張嘴,那腥臭的汙水就直往我喉嚨裏灌……
    當時我就感覺鼻子和腦子都像被成千上萬跟針紮一樣酸痛難忍,從小到大沒有捱過這麽驚悚的罪,竟難受的眼前一黑,就那麽直接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之前我貌似聽見許倍倍的催促聲,但那窒息的感覺實在太洶湧,我根本來不及留給她什麽線索,就徹底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恍惚察覺到自己正處在一個虛空之所,那感覺就像是飄在半空似的,仿佛周圍的一切都離我很遠,隻有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燈塔一般指引著我。
    我以為自己睜開了眼睛,但除了眼前那道白光,我竟什麽都看不見,隻能下意識地朝那白光的盡頭走過去。然而那光就像是海市蜃樓一般,任我怎麽追趕都到不了!
    迷迷瞪瞪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個帖子,說那些經曆過病危又被搶救回來的人,都多多少少有過我現在的經曆——他們會在一片虛空中看到一個通道,通道的盡頭有著極其耀眼的白光,他們會本能地衝著白光瘋狂地奔跑,可就在他們即將到達的時候,總是會被某種無法言說的力道給拉了回去。
    這種現象在醫學上被稱為瀕死現象!
    “難道我要死了嗎?”我渾然一驚,求生的意念瞬間被放大了無數倍,我感覺自己的心髒猛地跳動了起來,那力道竟仿佛摧枯拉朽似的,令我本能地抽搐了一下四肢,原本木然的感官這才終於回到了我的四肢百骸。
    活過來的感覺令我險些熱淚盈眶,微微鬆了口氣,卻仍感覺到有一陣刺眼的光芒正對著我,照的我眼睛疼!
    我下意識地想把眼睛睜開,剛掀起一條縫兒,強烈的光就險些閃瞎了我的狗眼,隻得匆忙將眼睛閉緊,但那沒有流下來的眼淚就被那白光刺激地盡數滾落。
    睜眼的時間雖然短,我卻依然瞧清了眼前正對著我的白光其實是盞手術燈。
    “這是哪裏……”恐懼令我下意識地想要大聲呼救,然而我的喉間卻像是堵著一團棉花似的,隻能發出粘膩的咕嚕聲,我慌了,開始掙紮地喃喃自語,“有人在嗎?陸一塵、倍倍?!”
    沒人理我,可能是我的聲音太小了。
    隨著這幾聲徒勞的呐喊,我的意識也逐漸清醒了過來,陡然發現自己這行為非常不明智——萬一捉我的人就在附近,那我豈不是暴露了?完了,大意了!這麽想著,我強迫著自己放鬆身體,妄圖裝睡來騙過凶手。
    可我剛把眼睛閉上,就聽見右手邊的位置傳來一聲輕笑,像是在看好戲似的,令我本能地提高了警惕。
    “終於醒了,睡得好嗎?”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且我非常熟悉,但這一時半會兒的我還偏偏就想不起來他是誰,這豬腦子也真是沒誰了!
    他也是夠可以的,就在我旁邊我竟然根本沒有察覺到那兒還有個活人。臥槽,難不成不是活人?我胡思亂想著,一邊擰著眉頭妄圖躲過那燈光的摧殘,一邊眯著眼睛想去看他到底是誰,但也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麽,我竟然虛弱的連轉頭的力氣都沒有。
    那人像是看出來我在極力忍受那燈光似的,居然好心地將燈光往別處移動了一些。我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移動起來,但他站在燈後麵,完全藏在了死角,令我看不清他的身份。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我不理解地質問道,“我礙著你的路了嗎?”
    那人又是一笑,卻是伸手來掰我的下巴。動作間,人也微微湊近了些許,視線像是有實質似的,牢牢地鎖著我。
    我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瞅著他的臉從黑暗逐漸過渡到燈光下,卻看見他居然穿著一身醫用的無菌服,渾身上下都包的嚴嚴實實的,隻露了一雙眼睛出來,我到底還是沒有看到他的臉,也是夠夠的。
    估計他是擔心我認出他來,跟我說話的時候還刻意掐著我的下巴將我的臉轉到一邊去了,確定我看不到他之後才朝我說道:“你沒有礙著我的路,相反的,我恰恰是因為你,才走上了這條路!”
    雖然他極力隱藏,但我還是認出了他的聲音,不由疑惑地眯起眼睛,試探地問道:“你是……池瑞勳?!”他並沒有回答我,但手上的力道卻出賣了他的心思。
    “你是不是瘋了?”我想著他剛才對我說的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麽時候惹上了這號人物,不由大驚失色,極力想把臉轉過臉,但他卻強硬地掐著我的下巴不準我看他!
    我的臉貼在冰涼的鐵床上,這才看清自己被現在正被捆在一個手術台上,這件房應該很大,但四周都非常的黑,房間裏除了那盞手術燈,就隻剩手術台邊的一個三層的醫用推車,上麵全是注射器、手術刀等足以致命的醫用工具!
    “第一次看見你我就已經認出你了,你身上那特殊的氣息,我死都忘不了,你還要跟我裝到什麽時候?”池瑞勳咬著牙,憤然地質問我道,“你到底是不想認我,還是真的把我忘了?”
    我卻根本不明白他說什麽!
    他在我的記憶當中,唯一留下的印象就是梁焉找給我看的那張學生證,因為他那張臉,讓我從一開始就對他產生了懷疑。不過,雖然那張學生證上麵明確記載了陳杭的信息,可是陳杭五十年前就已經被人害了,我們查了半天也沒得出他和眼前的池瑞勳之間的貓膩兒。
    而且,就算陳杭跟池瑞勳有什麽不得不提的關係,但他媽的關我毛事啊!
    這人是瘋的不成?!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艱難地擺著頭想要掙脫,頗有些無奈地問他,“什麽氣息不氣息的,你是高高在上的大總裁,我就是個普通人,我們之前根本就沒見過好嗎?!況且我為什麽要故意裝作不認識你?你這兩個假設根本都不成立,你趕緊放了我吧,說不定你壓根兒就抓錯了人!”
    我這話一說出口,還沒等池瑞勳有所表示呢,我自己就突然一怔,頓時想起來之前他在辦公室問我的那模棱兩可的話:他問我信不信重生轉世,我說信,當時沒覺得有什麽,現在想來,臥槽難不成他跟陸一塵一樣,跟我的前世有過糾葛?!
    不對啊!如果他也是前世追來的,陸一塵怎麽可能不認識他?
    我也真是日了太陽了,我到底做了什麽孽,前世情緣什麽的不要太狗血好不好?
    “沒見過,好一個沒見過!”池瑞勳聽了我這話,怒極反笑,更是加重了掐在我下巴上的力道,疼的我直皺眉,卻又聽他說的,“你既然沒見過我,為什麽接二連三地來套我的話?”
    原來他早就察覺了我的意圖!媽的,這一個個的都精通天了,簡直讓人懷疑人生。
    “我懷疑你有問題,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這不行嗎?”我無語地道,“本來我還當是自己想多了,現在看來,絕對是你心裏有鬼!”
    池瑞勳獰笑了起來,突然鬆開了我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道:“的確,我是有事情瞞著你,但我是不是心裏有鬼,你遲早會明白的。”
    “別遲早讓我明白啊,你今天把我抓過來,不就是想跟我攤牌嗎?”我故意拿話刺激他,“勸你趁這個機會就跟我開誠布公、坦白從寬,省的我突然被人救走了,你還得費勁抓我一次。”
    池瑞勳跟聽笑話似的,仰頭笑了兩聲,卻瞬間又換上了一副陰笑的語氣,拿指背輕輕刮了一下我的臉,若有所指地問我道:“人都說邪不勝正,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沒成想他會突然岔開話題說這個,正想跟他說點心靈雞湯,妄圖把他感化,結果就聽見他有些冰冷的聲音憤憤地朝我說道:“因為反派通常死於話多!”
    “無論是電影、電視劇還是什麽小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劇情裏麵,眼看著反派要把事情辦成了,非特麽在那解釋一大堆,死活要拖延到主角的隊友來把人救走才開心,要我說丫的解釋個jb啊!”池瑞勳冷笑著道,“你別以為耍點小聰明我就會告訴你事情的真相,我隻會告訴你:你想得美!”
    我一噎,盯著他道:“那你,那你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怎麽著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我偏不!你能拿我怎麽樣?”池瑞勳冷笑著道,“反正等我的事情做完,你就會想起來一切,根本不用我多費口舌與你解釋,何必浪費我寶貴的時間?”
    說著,他緩緩地從一旁的推車上拿出了一支注射器和一個小拇指大小的玻璃藥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氣定神閑地將裏麵透明的液體吸到了注射器裏。
    注射器尖細的針頭讓我頭皮發麻,偏偏池瑞勳還示威一般,將針頭豎向半空,輕緩地將裏麵的空氣給擠了出去。我看著這一幕,總覺得陰森而且變態,下意識地想要逃脫,但我渾身卻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眼看著池瑞勳拿著那恐怖的凶器挑釁似的朝我走過來!
    “你,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啊!”我氣若遊絲地說道,“有話好好說,你到底想怎麽樣,我們好好談談。”
    池瑞勳卻根本不聽我的,反而故意將口罩摘下來,讓我看清他此時陰狠的表情。我真的被他嚇到了,因為他此時的模樣簡直像極了電影裏演的變態殺人狂,甚至比鬼怪更令人恐懼!
    我還想跟他說些什麽,勸他打消這個不成熟的念頭,他卻堅決地舉著注射器來到了我的身邊,隨著他的靠近,他原本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也慢慢出現在手術燈的光暈下,更襯得那笑容凶狠猶如惡鬼!
    “你今天敢動我,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虛張聲勢地道,“你可要想好了!”
    池瑞勳卻根本不將我的威脅放在眼裏,反而饒有興趣地道:“我想的很好,也想的很久,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我怎麽可能放棄?”說著,還來勸我說,“你也不要再掙紮了,沒用的,你看看這裏,咱們現在可是在醫院主題的鬼屋裏麵,你說,這大半夜的,誰敢來這裏救你?”
    我心下一片冰涼,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卻根本連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隻能眼看著他微微傾下腰身,獰笑著用鑷子夾起一顆醫用棉球,輕柔地在我太陽穴的位置消毒。
    當時我就炸毛了,誰小時候沒打過針啊,誰不知道打針之前要消毒啊,他現在給我太陽穴的位置消毒,必然是要將那要打進我腦子裏的!
    媽的智障,這麽長的針頭直接奔著腦子打下去,我不死也非得腦殘了不可啊!
    酒精將我額上的冷汗一一抹開,那沁涼的溫度讓我如墜冰窟,我瘋了似的掙紮,池瑞勳卻強硬地掐著我的下頜不準我亂動。
    我掙脫不開,隻不甘心地轉著眼睛去觀察池瑞勳,卻正好看到尖銳的針頭徑直朝我太陽穴紮來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