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惱無情,誤終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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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惱無情,誤終身(2)
這一變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我看著爆漲的煞氣,心裏一片冰涼。許倍倍怕我受到波及,忙不迭地將我撥到身後擋著,我透過她瘦弱的肩膀遙望著逐漸撕破織網的周決,心急如焚。
陸一塵自然不讓周決這麽輕易逃脫,再次揮出漫天的利劍朝周決疾射而去,想要直接將他斃命,然而樓舂卻朝天空灑出了一把符籙,顯然是要跟陸一塵對著來!
因為《無量書》他的術法精進了不少,那些黃紙紅字的符籙在他的控製下規整地攔在了周決的上空,我正覺得怪異,那些符籙就逐漸形成一個陣法,居然將那些黑氣全數吸收了!
我難以想象剛才還虛弱無力的樓舂怎麽突然變成了這樣,不由瞪大了眼睛看他,樓舂卻掀起一邊嘴角陰鷙地笑著,一邊利用符咒對付陸一塵,一邊緩緩朝周決身邊移動。
那笑容絕不是樓舂該有的,他顯然又讓周決給利用了!
或許不該這樣說,因為周決早已經融了一魂在樓舂的魂魄裏,他剛才說那些話,無疑是想要刺激樓舂,從而讓他留在樓舂軀殼裏的魂魄占據主導,好全然控製樓舂!
可恨他說的那些簡直等於掐住了樓舂的死穴,竟然真的讓他把陰謀得逞了!
“樓宇,你快點攔住樓舂,他已經被周決給控製了!”許倍倍見勢頭不對,便朝樓宇吼了一句,轉而想過去幫忙,但根本沒容得她施展《無量書》上麵的術法,我的眼前就突然白光一閃,轉瞬間,周決便已經附在了樓舂的軀殼之內!
陸一塵見此,第一時間用黑氣將樓舂給困住,大手一伸,便直接將樓舂給拽到了跟前!陸一塵麵沉如水,他右手狠狠地地掐住樓舂的脖子,修長的指尖在他額前蜻蜓點水似的一指,樓舂的額頭登時泛起一陣白光,漣漪一般向外泛開。陸一塵的指尖徑直探進去,想要將周決的魂魄給拎出來。
樓舂卻發出了振聾發聵的叫喊,臉色白的宛若厲鬼,仿佛隨時都會喪生一般!
我瞧得心驚,許倍倍卻道:“他的魂魄跟周決的融在了一起,你這樣生拿,會損傷樓舂的魂魄,就算現在能把周決的殘魂抽走,可樓舂必定非傻即傷,此舉斷不可為!”
“我向你保證不會。”陸一塵穩重地說著,他現在還附在秦晉的軀殼裏,是以在場的人都能聽見他的話,“融魂雖然難辦,但這世上還沒有我救不回來的魂魄。”
許倍倍自然信得過他,聽見他這話之後就沒有再說什麽,但樓宇卻絲毫不願意這樣冒險,不僅不信,反而緊張地去到了兩人的跟前,強硬地要把樓舂從陸一塵手底下救回來。
“少在這裏裝模作樣了,我就不信你會那麽好心救你的情敵!”說著,樓宇出拳打向陸一塵,陸一塵卻不理他,隻用黑氣形成一層保護罩,擋住了樓宇,繼而專心地要將周決的魂魄抽出來。
樓舂發出更加淒厲的喊聲,無法承受似的開始掙紮,但他被陸一塵掐著脖頸,根本動彈不了分毫!
樓宇見他哥哥受苦,瞬間急紅了眼,不管不顧地迎空灑出一把黃豆,繼而雙手結成劍指,對著陸一塵的方向咬牙怒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他這一招我見識過好幾次,自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果然,下一秒,原本空曠的醫院門口就猛然出現了百來隻陰兵,俱都穿著漆黑的鎧甲,整整齊齊地站在一起,竟給我一種兵臨城下的危機感!
“樓宇你他—媽是不是瘋了!”我焦頭爛額地朝樓宇吼道,“你這樣是在害樓舂你知不知道?”
樓宇卻是不管,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陸一塵,挑釁一般變換著劍指,催促著陰兵去將樓舂從陸一塵手裏搶下來。但他不知道陸一塵本是鬼君,那些陰兵看到陸一塵,不但不動手傷他,反而臣服地跪拜下來。
“怎麽會這樣,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麽?”樓宇氣急敗壞地去踹那些陰兵,“起來啊,你們跪他幹什麽,我讓你們殺了他!”那些陰兵本就是因為黃豆裏的靈氣才暫時聽命於他,被他踹倒後就直接消失了。
樓宇撒瘋似的將他們一個個都踹倒在地,可那些陰兵就是不敢對陸一塵動手,眼看著陸一塵從樓舂額前扯出一道亮白的線來,樓宇急火攻心,竟然直接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淩空畫了個我看不懂的符咒,繼而將那泛著紅光的血符朝陸一塵推了過去!
我本以為陸一塵依舊不將他這手段放在眼裏的,但那血符才看看來到陸一塵近前,就已經灼的他不得不閃身躲避,可即便他反應迅速,他掐著樓舂的那條胳膊依然被那血符燙的掉了一層皮!
“這什麽鬼?樓宇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我看著他們的境況,瞠口結舌地朝許倍倍道,“這個樓宇,先前不是挺聰明的嗎,這個時候來作什麽死?有這麽逆天的術法,拿來對付周決多好,媽的智障!”
許倍倍依舊擋在我身前,沉著地與我解釋道:“這是《無量書》裏的術法,樓宇實在太糊塗了!”
我暫時根本沒功夫思考許倍倍話裏的深意,因為陸一塵的附著的紙人嚴重受損,所以不得不將其丟棄,可是就在他從軀殼中離開的時候,樓舂卻趁機躲過了他的桎梏,竟在樓宇的掩護下逃了!
“樓宇,當初讓我們來璿璣村救樓舂可是你的主意,現在這種時候你卻把他放走了,你到底想要怎麽樣?”我有些憤怒地說著,“你說你拿走《無量書》的時候沒有私心,那你剛才用的術法是什麽?”
樓宇畢竟隻是個普通人,那血符消耗太大,樓舂剛一走,他就虛脫似的倒在了地上。我隔著一段距離遙遙地看著他,氣的直想過去踹他兩腳!
但根本沒等我有所行動,身後卻突然伸出來一直鉗子似的手,鎖住了我的喉嚨把我往後麵拖去!這變故實在太過突然,在場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我甚至連尖叫一聲都來不及,就直接被他抗在了肩上。
陸一塵想來救我,但下一秒眼前的場景就募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醫院主題的恐怖鬼屋,而是在國立璿璣中學的樓頂,也就是人王墓的入口處!
“你放開我!”我對他又踢又打,好一會兒,他才不耐煩地冷哼了一聲,扔垃圾似的將我撇了在樓頂上!
我摔得七葷八素的,卻不敢在他身邊帶著,於是倉皇地朝後退了幾步,戒備而心疼地看著樓舂,幾乎是哀求著說道:“樓舂,你快醒醒吧,否則你永遠都會被周決控製!”
然而,現在說這種話已經太晚了,樓舂不僅對我視若無睹,而且還兀自變換著手訣,口中念念有詞的,顯然沒在做什麽好事。我分不清眼下這是現實還是幻境,隻看著樓舂迎風而立的高大背影,心裏一片冰涼。
“樓舂,你忘了我們曾經說過的話嗎?”我心痛地道,“你怎麽能自甘墮落到這種地步?”
樓舂不理我,我便兀自望著他飛揚的衣袂,狠聲道:“樓舂,眼下周決勢頹,我們本來可以了卻這樁禍事,現在卻因為你而徹底反轉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能讓周決再造成威脅,必須親手殺了他,而這一切的決定權都在你的手裏!樓舂,你絕不能被自己的心魔所占領!”我眼眶猩紅地道,“那是你的軀殼,無論你生我的氣也好,想跟我同歸於盡也罷,都應該由你自己動手才對,周決這個侵略者憑什麽驅使你?我求求你快點醒過來吧,樓舂!”
我這話說完,驚喜地看到樓舂的身形頓了頓,像是聽進去我的話似的!我便加快速度地跟他說更多的話,想把他叫醒,因為我看的出來樓舂也正努力著想要把周決的意識給壓下去。
不過,周決的力量比他強些,我的話雖然對他有所影響,令他念咒的動作有些緩慢,但卻還沒有到徹底動搖他的地步。
我一開始隻耐心地勸樓舂快點醒過來,結果卻不經意地聽到樓下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像是山體滑坡了似的,我驚愕地將目光轉過去查探,卻見經過改建的小廣場正在劇烈地晃動,就跟地震一樣!而隨著地麵的搖晃,廣場是的地板也漸漸從地麵浮起,繼而開始層層皸裂,好似良久不曾下過雨的地麵。
“樓舂,住手,你不能任由周決利用你的軀殼為所欲為!”我驚慌地喊著樓舂的名字,想要過去阻止他,但他周身暴漲的煞氣卻讓我根本接近不了。
樓舂顯然能夠聽見我的話,因為我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糾結,顯然是正在跟體內周決的魂魄對抗著。
過了一會兒,我漸漸感覺到他周身的煞氣消弭了一些,便想要默默靠近,好將他從頂樓的邊緣帶回來。但就在我一把抱住他的腰將他往後拖的時候,盛怒的陸一塵恰好趕了過來。
陸一塵見到我跟樓舂在頂樓的邊緣糾纏,自然以為是樓舂要對我不利,當即就要過來救我。他的氣場太強,此時又擔心著我的安危,對樓舂的威脅無疑是巨大的!
故而,原本有所動搖的樓舂察覺到危機,不由再次提高了警惕,當即變換了神色,掐著我的脖子站在頂樓的邊緣,挑釁地看著陸一塵。
“你敢向前一步,我現在就弄死她。”樓舂冷笑著說道,“上次敗在你手裏,是我疏忽大意,這一次,我就算是死,也得拉兩個墊背的!”
說著,竟不管不顧地要抱著我往下跳!
陸一塵雙眼危險地眯起,瞬間移動到我們跟前,想要把我搶回去!可周決仿佛等的就是這一刻,待陸一塵接近,卻並不急著與我跳樓,卻率先從樓舂的軀殼裏出來,撞向陸一塵的同時也順勢狠狠推了樓舂一把,一石二鳥地將我們從頂樓推了下去!
失重的感覺襲來,風聲在我耳邊瘋狂地呼嘯,我下意識地回頭,打眼就看見陸一塵有些慌亂的臉,那是我第一次在鬼君大人臉上看到那種表情,心裏竟無端有些痛楚。
周決仿佛已經魔怔了,他一心想拖我給他墊背,眼見著計謀即將得逞,不由誇張地大笑著,攔著陸一塵不讓他來救我。
我便隔著這段越來越遠的距離遙遙地看他,朝他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如果即刻就是我的死期,我希望他能記住我最美的樣子,然後很快忘記我。
陸一塵的臉隨著下落的速度漸漸淡出了我的視線,而樓舂卻漸漸清醒了過來,他意識到眼下的狀況,有些驚訝地盯著我看,眼裏有濃的化不開的歉疚和難過,卻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默默地摟緊了我,像是要把我揉進他血肉裏。
“樓舂,你看啊,我他媽都陪你一起死了,你總不該還要質疑我對你的情誼了吧?”我收回目光,瞧著他略顯無神的眼睛,語重心長地道,“我對你雖然不是那種喜歡,但哪怕今天跟你死在一起,我也並不後悔——你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
說著,我也朝他一笑,將額頭抵著他的胸膛,認真地道:“樓舂,你為我做了那麽多,我真的要謝謝你。”
“不,萊萊,是我該對你說聲對不起。”樓舂漸漸紅了眼眶,半晌,我聽見他有些哽咽的聲音,朝我說道,“請原諒我這種方式愛你,雖然微不足道,但這已經是我力所能及的,最好的事情了。”
我被他這怪異的語氣說的一愣,便驚異地抬頭去看他,卻正好瞧見樓舂晶瑩滾燙的淚珠!
“樓舂……”我訥訥地喊著他的名字,想要讓他別那麽說,但我根本還沒開口,樓舂就衝著頂樓大聲吼道,“陸一塵,今天我把萊萊交給你,如果以後你敢讓她受半點苦楚,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正待求證,樓舂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進而默默地收回了摟著我的手,結了個劍指,卻是引來一股沁涼的氣浪,自我們中間唰然膨脹開來,彈簧一樣將我推回了頂樓……
這變故太突然,我根本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漸漸與樓舂拉開了距離。
我眼睜睜地看著不斷下墜的樓舂,伸手想要把他抓住,但我們之間卻猶如隔了千山萬水一般,無法接近。我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英俊帥氣的臉,卻也隻能這麽看著,任由他倉皇地摔在龜裂的地麵上!
血,汩汩地從樓舂身下流了出來,逐漸濡濕了地磚的裂縫。而樓舂,則無力地躺在地上,像一個千瘡百孔的假人。
我被那氣浪安全送到樓頂,卻瘋了一般爬到邊緣去查看樓舂的情況,可他已經安詳地閉上了眼睛……而直到這一刻,他的嘴角都始終掛著一抹笑意,仿佛——得償所願!
我跪伏在樓頂,眼睜睜地瞧著那流淌著的鮮血,眼眶也仿佛染血一般的猩紅。但我沒有哭,也沒有發瘋地喊叫,盡管我的世界已經天崩地催,盡管我腦中正轟鳴作響,我的表情卻異常地平靜。
右手下意識地摸向綁在小腿處的匕首,我偏頭看向一旁仍與陸一塵纏鬥著的周決,恨得險些咬碎了壓根。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靠近周決身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躲過他勢如破竹的攻擊的,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的膝蓋正死死抵著周決的心口,而我手中的匕首,早已紮進了他的心窩!
周玉璞一語成讖,我以一人之力,親手將周決這喪心病狂的魔鬼誅伏!但我卻一點輕鬆的感覺都沒有……
陸一塵像是被我嚇到了似的,直到周決的魂魄徹底在我眼前消散,他才如夢初醒似的,將我緊緊地擁在懷裏。我的下巴墊在他的肩頭,眺望著前方破曉的魚肚白,神經質地呢喃道:“樓舂,樓舂……”
直至此時,樓宇跟許倍倍才匆忙趕到,而我聽見不遠處傳來樓宇悲慟如困獸的嘶吼,心髒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狠狠掐了一下似的,酸疼難忍。
“快!他還有氣息,你別在這發瘋了趕緊送醫院去!”許倍倍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麽個情況,不由淚流滿麵地四下尋找著我的身影,絕望地哭道,“萊萊,你他媽的死哪去了!”
陸一塵帶著我從頂樓躍下,我卻腿軟的根本站不住,陸一塵連忙召來胡錚,讓他把直升機開過來,要送我跟樓舂去醫院。胡錚效率極高地將我們送上了直升機,在飛機上的時候,樓舂依然雙目緊閉地躺在我們對麵,可我看著他蒼白的臉,卻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慌。
因為樓舂傷勢嚴重,胡錚不敢走遠,便將直升機開到了長沙的第一醫院,拿槍指著外科主任的頭硬逼著他給樓舂做了場緊急手術,我們便安靜地在外麵等著手術結果。
樓宇想盡量表現的輕鬆一點,示意一直在不停地製造出各種不同程度的動靜,仿佛隻要我們表現的開心,樓舂的情況就會有感應地好轉似的。
天終於亮了,被威脅著的主治醫生終於推門出來,將目光在我們身上逡巡了一圈,小心斟酌著道:“病人傷情太重,腰椎1、2節爆裂型折斷,以後怕是……要下肢癱瘓的。眼下我們隻能盡量保證他的生命安全,其他方麵,真的已經盡力了。”
這話猶如平地一聲雷,但引來的卻是死一般的沉默,剛才還鬧騰不休的樓宇此時卻像是被抽調支柱的木偶,隻垂眸看著地麵,仿佛啞了一般。
每一個人都用自己的方式表現著各自的傷懷,像極了窮途末路的囚徒。
我在無邊的寂靜裏聽見水滴落在地板砸上的響動,一滴一滴,好像敲在了我的心上。我偏頭看向樓宇,卻見那個囂張跋扈、吊兒郎當的樓宇,眼下正兀自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平靜而孤獨地默默流淚。
醫生見我們是這個反應,不好再說什麽,隻同情地歎了口氣,將診斷書塞到我手裏之後就默默地轉身走開了。
我顫抖著手捧著那張印著黑字的白紙,在看到醫生手寫的“終生癱瘓”四個字的時候,終於再也忍不住噴薄的情緒,衝著急診室的方向嚎啕大哭了起來。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早已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樓宇聽見我哭,這才回過神來似的,瘋狂地叫囂著要殺了我,卻被許倍倍一巴掌打的口鼻躥血。
許倍倍說這是樓舂的命,怪不得我,然而我的腦中卻始終充斥著樓舂不斷下墜的畫麵,已經成了新的夢魘。
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甚至想讓許倍倍別攔著他,直接殺了我給樓舂償命算了,可我剛一站起來,卻沒來由地眼前一黑,緊接著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已經又到了晚上,樓宇跟許倍倍不知道去了哪裏,隻有陸一塵緊握著我的手,安靜在病床邊守著我。他見我醒了,便溫柔地來撫摸我的額頭,輕聲問我感覺怎麽樣。
我心下抑鬱,偏過頭去不願說話。陸一塵默默地等了我一會兒,我感覺到他有些焦慮地捏了捏我的手心,那情緒感染了我,我還以為又出了什麽事情,便偏頭朝他看去。陸一塵對上我的視線,微微抿了抿嘴,強顏歡喜地對我說了一句令我終生難忘的話。
“阿萊,你懷孕了。”
心懷大愛墮為魔,蒙塵玉璞落成決。
疼盈痛滿一涅盤,三途惡鬼亦佛陀。
樓宇崢嶸束高閣,夢枕黃粱焉南柯?
舂心錯付君莫笑,他朝淩羽向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