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爛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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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章爛在家裏
    “既然你知道是我們救了你,你就不該繼續瞞著我們。”我佯裝生氣地道,“你還不準備坦白嗎?那個房子明明就有問題,你為什麽還要租給別人?如果去看房子的不是我們,豈不是要有很多無辜的人遭殃?”
    白小若為難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我都說了啊……我著急用錢嘛。”頓了頓,又說,“況且我姐姐隻是恨我,跟那些租客又沒什麽關係,不會害人的。”
    “那你到底做了什麽,讓白小雨這麽恨你?”我試探地道,“我們剛進你房間的時候,聽見白小雨說你害死了她,事到如今,你最好給我們說清楚,還有那個小孩子是怎麽一回事。”
    那鬆花蛋似的小鬼逃出去到現在都沒有線索,如果它跟白小雨是一夥兒的,背後憋大招害我們怎麽辦?
    白小若一開始還想隱瞞,守在一旁的梁焉瞧見了,就威脅地朝她冷笑,那模樣又痞又橫,加上他一頭不良少年似的卷發,瞧著跟隨時能撲上來揍自己一頓似的。白小若讓他瞧得害怕,根本沒等我們再次追問,就支支吾吾地把情況給說了。
    “也沒什麽特別的情況,私人恩怨吧。”白小若絕美的小臉有些扭捏,怯生生地看著我,說道,“我不想讓她和姐夫結婚,所以就給她下了墮胎藥,為了不讓她求救還特意把房間門窗都給關了,但沒想到後來有人入室搶劫,她跑不出去,又瘋狂地掙紮,最後被歹徒給殺害了。”
    白小若說這些的時候,表情非常的平靜,可能由於她自身也已經成了鬼,所以對生死看的比較淡,不但不難過,反而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做的性質有多麽惡劣。
    “你不想你姐姐跟你姐夫結婚?”我捕捉到了話裏的重點,不敢相信地問她,“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姐姐都懷孕了,他們就應該是相愛的,你這樣破壞別人,就不覺得心裏有愧嗎?難道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我想起劉文靜說學校的人都知道她出去賣,當時我還抱著懷疑的態度,現在卻不得不開始相信了——隻是為了不想讓她跟姐夫結婚,就給自己懷孕的親姐姐下墮胎藥,這姑娘的三觀簡直崩壞到炸裂!
    “姐夫的身份不一般,姐姐跟他結婚的話一輩子都毀了。”白小若歎氣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真的是在救她。起初她懷孕的時候我就想讓她把孩子打掉,但她不聽,我隻好出此下策,她是我親姐姐,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她。”
    白小若的表情有了一絲波動,應該是想到了白小雨死去時候的樣子,情緒低落了下來。
    “她死的時候家裏被弄的一團亂,我不敢進去收拾,就找人過來裝修,但是裝修隊說他們總會遇到靈異事件,那個時候我真的嚇壞了,我知道是姐姐對我有氣,所以就找了個風水師父來看。”白小若回憶著道“風水師替我擺了個陣法,說最好要保持房間的流動性,那意思就是讓我租給別人。”
    說到這裏,我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她不是誠心要害人就好。
    “墮胎藥你是怎麽弄到手的?”我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麽不對,便皺眉道,“這種藥,市麵上都是沒有的吧,你說你是為了白小雨好,可你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藥就給她吃,你想過她嗎?”
    白小若冷哼了一聲,說道:“我怎麽沒想過?就是因為顧及她的身體我才買的墮胎藥,否則我直接把她綁去醫院打胎了!那藥是我專門找醫生求的,順道還預約了專家去給她調理身體……如果不是那個殺人犯,姐姐根本不會死,反而會離開那個渣男,開始新的生活。”
    我實在無法理解她的邏輯,便不在這上麵糾纏,而是問她知不知道那個小鬼是怎麽回事,白小若卻道:“不清楚,誰知道是不是她變成鬼以後收養的流浪兒呢。”
    “她就是這個樣子,總該撿一些垃圾回家,流浪貓流浪狗,最後撿了個人回去,被搞大肚子還不舍得打胎,弄到七個月才知道人家結了婚有孩子,她這個犧牲一切的反倒成了小三。”末了,白小若說道,“我不想她死,但不後悔讓她打胎。”
    她的表情有些傷感,轉了話題說道:“其實我想過要把命賠給她,但我發現自己也懷孕了,所以……我隻能對不起她了。”
    “你的孩子又是誰的?”我看了看梁焉和陸一塵,因為他們都是男的,我顧及著白小若的顏麵,沒好問的太直接,便道,“其實我們找你,是想問清楚那天把你推下樓的人是誰,我相信你也很想將他繩之以法吧?”
    白小若愣了愣,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們信嗎?”
    “都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麽好隱瞞的,那人害的你死的這麽慘,你還要幫他不成?”我感到無法理解,“當初你裝病也要逃離我們的視線,不就是想要保全你的孩子嗎?現在不僅孩子沒了,自己也落得這樣的下場,你就不恨他?”
    白小若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顯出幾分為難來:“我恨,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包括這孩子是誰的,我都不是很清楚。”
    這回輪到我噎住了,梁焉一副瞠口結舌的樣子看著她,顯然也沒想到她看起來文文靜靜的一個姑娘,竟然真的跟傳聞中的一樣,自甘墮落。
    “我一天起碼要接三個客人,雖然範圍基本能固定,但也不是那麽好查的。”白小若見到我們有些尷尬的表情,好笑地吹了吹指甲,說道,“後麵還有更勁爆的,要繼續聽嗎?”
    梁焉輕咳了一聲,掩飾地說道:“陸塵君,你跟我來一下。”那蹩腳的借口明顯是想把陸一塵支開,給白小若留點麵子。雖然她已經死了,但畢竟是一個女孩子,這麽難堪的事情,他們還是不要聽的好。陸一塵伸手在我肩頭按了按,示意我不要擔心,然後就跟梁焉一起出去了。
    “真羨慕你。”白小若看著梁焉和陸一塵的背影,豔羨地道,“有這樣的朋友和男朋友,你前生一定做了很多好事吧?”
    我沒有說話,白小若繼續說道:“不像我,遇到的全是些渣男。之前我就一直懷疑,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那麽惡心,直到今天看到你身邊的這兩個,我才知道這世上還是有好男人的,隻是我遇不到而已。”
    “你可能不理解,為什麽我住著好房子,上著好大學,有著一張不錯的臉,明明好好學習就夠了,為什麽要去做雞。”白小若說著,自嘲地笑了一聲,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白小若就像個鄰家女孩一樣,跟我說起來她的故事:“高中的時候,我暗戀了我的語文老師,我覺得他特別有才華,很文藝,他對我也特別好,因為我父母很早就走了,他那溫柔的照料讓我一度以為我們是真愛,但他卻在一次外出參賽的時候把我強—奸了。之後他給了我三千塊錢,讓我別把事情說出去。”
    “我萬分難過地同意了下來,但這事情卻讓隨行的教導主任發現了……”白小若說到這裏,像是被哽住了喉頭一樣,停頓了下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你能想象嗎?我才18歲,卻讓兩個男人當玩物一樣威脅了兩年。這期間,每次他們一有事情麻煩校長或者比自己更高級別的老師,我就會被當成貢品……”
    白小若嘴角始終帶著嘲諷的笑:“一開始我想盡辦法逃避,但總會被他們以各種齷齪的手段逼退。而且事後他們都會給我錢,有時幾千,有時幾百,時間長了,我竟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後來到了我快畢業的時候,我用在老師中間無往不利的人脈,獲得了一個報送的名額,不然以我的成績,怎麽能上那麽好的大學?”白小若說著,哀怨地歎息了一聲,又道,“我以為自己會擺脫之前那些惡心的往事,開始新的生活,直到我發現一個以前‘服務’過的老師其實是心理學專業的教授。”
    白小若跟我解釋道:“老師們都有固定的圈子,我上的高中跟這所大學之間一直有著聯係,所以經常介紹一些不認識的老師過來……你相信我,如果我知道等待我的大學生活會是這樣,我死也不要來這所大學,但如果我能未卜先知,也就不會淪落到這樣的下場了。”
    “之後的事情聽起來匪夷所思,但其實是順理成章的,隻不過這次的對象不僅限於老師,還有一些富豪和身份特殊的人。”白小若說道,“他是教心理學的,掌控人心不過是最簡單的伎倆。還記得那個在洗衣房自殺的女生嗎?她也懷孕了,懷的是他的孩子。”
    我已經全然傻掉了,根本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麽惡心的事情!
    一開始我對白小若的墮落還有些鄙夷,現在則隻剩下同情了,生活對她太不公平,她沒有父母,唯一的姐姐隻比自己大幾歲,想要擺脫兩個掌握著自己前途和命運的老師,無疑非常難。
    光是聽著,我都覺得揪心的要命。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熬過那段時間的,又是怎麽雲淡風輕地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的。
    “你不用同情我,隻能說這一切都是命。我也想過要反抗,但換來的下場非常慘,那時候我就想著,認命吧,雖然活的惡心一點,但總不至於艱難的讓我時刻想去死。”白小若說道,“後來就像你知道的那樣,我在室友中間竭力保持著清純積極的形象,但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又多麽肮髒。”
    我受不了地捂嘴哭了起來,我想說她並不惡心,惡心的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你看你,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住。不過正因為這樣,你應該嘴能理解我為什麽會選擇認命了吧?”白小若說道,“後來,為了方便我們做事,老師就將我們介紹去了一家夜總會,裏麵基本上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白小若像是被我逗笑了似的,發出清脆的笑聲,好一會兒才跟我說道:“心理學專業那個女生死後,夜總會就開始人心惶惶了起來。但他們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所以沒人知道這背後有著怎麽樣的齷齪,大家都隻當她是單純的自殺。”
    “我一直有記賬的習慣,每次我接待了一個人,就會記在賬本上。”白小若見我還在哭,便伸出冰涼的手幫我抹了抹眼淚,指甲刮的我有些疼,“我生怕自己有一天也會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所以就想把孩子的父親找出來。並不是要找他們負責,我隻是想提醒他們一下,別等我哪天爛在家裏都沒有人知道。”
    白小若想了想,又說道:“我懷孕兩個月,於是我就把兩個月前接待過的客人約了出來。擔心他們會對我不利,所以約他們在學校的畫室見麵,因為學校人多,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肯定不會跟我撕破臉。”
    “我把懷孕的事情說了以後,那些垃圾沒有一個人承認。他們不是要給我錢,就是否認說不是他們的,最後全都不歡而散。我冷眼看著他們的反應,答應去打胎,因此搜刮了好幾萬塊錢。”白小若搖了搖頭,無奈地笑道,“我本來以為這樣他們就不會為難我了,誰成想到了夜晚,竟有人從身後將我推了下去!”
    我悲憫地看著她,問道:“所以,你自己也不知道凶手是誰嗎?”
    “具體是誰我不清楚,但一定就在我約的幾個人當中。可那天我太鬱悶了,都是按照賬本上記載的聯係方式約的,一時半會兒的我也說不出來都有哪些人。”白小若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道,“不過,那本賬就在夜總會更衣室的儲物櫃裏,如果拿到那個賬本,自然就能鎖定凶手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