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血崩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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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血崩流產
我以為自己會就這麽被複製體給殺死,但那把從我脖子上擦過去的匕首卻並沒有割斷我的喉嚨,反而是站在我身後的複製體發出了一聲痛呼,直接摔倒在了旁邊。
身後傳來打鬥的聲音和梁焉的痛呼,我自然知道這是有人來救我了,心中一喜,連忙想要回頭朝那人看去,隻不過我還沒有起來,跌倒在一邊的複製體就敏捷地爬了起來,揮舞著匕首朝我紮過來。
她的速度非常快,幅度也很大,我現在坐在地上,她想殺我必須彎下腰或者騎在我的身上,我瞅準機會,在她彎下腰的時候一腳踹在她的胃上,打過架的人都知道,那裏是人身上最脆弱最疼的地方之一,我的力氣很大,一腳上去保管她去年的年夜飯都能吐出來。
複製體果然吃痛,手上的力道偏移了一下,在我大腿上劃了一道口子,而她則被我踹的直接摔在了山洞的地麵上。她摔倒的時候我聽見咯噔一聲悶響,複製體的後腰撞到了地上的石塊,疼的躺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就在她摔倒沒多久,我突然聞見山洞裏有一股濃鬱的血腥味,起先我以為是梁焉那邊傳來的,正預備去幫忙,不料複製體卻在這個時候大聲呼喊道:“梁焉,梁焉你快別打了,我肚子疼!你快,快來救救我的孩子……”
我陡然一驚,也顧不上躲了,下意識地朝複製體看過去,卻見她大腿上全是血,幾乎把她的褲子都給染紅了,地上也有一大片,完全就難產大出血了一樣!
一旁的梁焉聽到這話,哪裏還有心情和別人打鬥,連忙朝這邊跑了過來,扶起複製體就要把她帶走,複製體卻在這個時候一邊痛呼著,一邊陰狠地瞪著我,艱難地說道:“我不會放過你的,別說你隻有六個月的命,就算你隻能活三天,我也要殺了你!”
“快別說話了,我帶你離開!”梁焉說著,有些焦慮地道,“這下可怎麽辦,我怎麽跟陸一塵交代啊?”
我整個人都是蒙圈的,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被拋棄的感覺無比地強烈,加上渾身都疼的要命,尤其是不斷往下滲血的臉,讓我覺得人生是那麽的絕望,心裏甚至出現了輕生的念頭。
強烈的痛苦讓我哭都哭不出來,我臉上疼的沒辦法忍受,想伸手去碰一下傷口,手腕卻被人抓住了。
“別碰,小心感染。”
溫柔的聲音,穩重的語氣,竟然是僅僅有過一麵之緣的楚星洲。
“你怎麽來了?”我有些茫然地朝他問道,“為什麽會是你?或者說,你為什麽要救我?”
楚星洲關切的看著我,就這麽與我對視的?幾秒後,他溫柔地朝我笑了笑,那眼神裏好像藏著星辰大海:“說好要把你治好的,我怎麽可能食言呢?”
“可是,可是你已經履行了你的諾言啊?你撞傷的是我的腿,現在我的腿已經上好了夾板,你把我帶到這個村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為什麽還要救我,就不嫌麻煩嗎?”我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些執拗著為難著他,“你沒有覺得我其實是個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人嗎?”
我在楚星洲的眼神裏看到的隻有平靜,他看著我就像是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一樣,滿臉都寫著不跟我一般見識。
“你看看剛才那個人沒有,她長得和我一模一樣,你不覺得有什麽奇怪嗎?”我擰著眉朝他問道,看那模樣,的確是個無理取鬧,但我隻想讓他給我一個我想要的答案,“我的朋友貌似都更喜歡她……”
楚星洲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一笑,好像我說了一個童言無忌的笑話一樣:“無論你的朋友有多喜歡她,你不能要求我和他們一樣吧,畢竟我也不認識她。”
“雖然她和你長得一樣,但天底下雙胞胎可多了去了,誰能把他們當做是一個完全一樣的一個人呢?”楚星洲一邊說著,一邊拿手帕擦我臉上斑駁的血跡,動作小心地盡量不去碰那些傷口,“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我隻認識你,所以,就算你們有這一樣的臉,我也隻會向著你。”
楚星洲說著,想要把我從地上扶起來,他明顯看到了我臉上的傷,但卻一句話都沒有問過。我想他應該知道,臉上被劃了這麽深的傷口對於女孩子來說意味著什麽,所以他盡量避開我的疼痛,這是他對我的溫柔和體貼。
不得不承認我非常感激他對我的這份用心,於是我就著他扶在我胳膊上的力道站起身來,但因為我兩隻腿都受了傷,行動不便,還沒站直就再次腿軟地往下栽……
楚星洲二話不說就直接把我背了起來,著急的往山洞外麵趕過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那兩個人敢傷你,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你不要覺得心軟,畢竟他們敢對你痛下殺手,就說明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饒了你。人善被人欺的故事恐怕不用我教你吧!”
我趴在他寬厚的肩背上,心裏卻更加難受了,曾幾何時,陸一塵也這麽背過我,可是他現在卻擔心著另外一個女人,說不定還會在心裏記恨我這個還是他失去孩子的人。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複製體會流產,畢竟之前陸一塵跟我說我們這個孩子非常的特殊,兩個月成型之後想他拿掉都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不過可能因為複製體的身體本身就和正常人不一樣,所以,才會那麽脆弱,碰一下就流產了,簡直跟電視劇裏演的一樣!
而且之前梁焉說,複製體頂多能活六個月,這恐怕就是複製體要殺我的原因吧,隻要我存在這個世界上一天,她就不可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畢竟假的就是假的,但是如果我死了,她從頭從裏到外,基本上都跟我一樣,陸一塵和梁焉一定會想辦法救她,所以她才會這麽對我。
可憐我剛出狼窩又入虎穴,本來以為樓舂事件過去之後,一切都會隨之而去的,沒想到陸一塵剛一離開,就又發生了這麽坑爹的事情,簡直比之前樓舂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更加可惡,而這一次我也知道,事情恐怕沒有那麽容易解決。
首先我的臉就是個大問題,相比之下信任倒成了無所謂的事情了,畢竟複製體隻能活六個月,如果六個月以後她死了我沒死,那麽謠言就不攻自破了,可是就算等到那個時候,我的臉已經毀了,我跟陸一塵之間也回不到從前了……
“你在想什麽?”楚星洲見我一直不說話,又朝問道,“有什麽好擔心的?有我楚當家在,還能讓你受了委屈不成?不過,你不會還真的想著要放過他們吧?”
我被他的話打斷了思緒,於是也沒有在這上麵糾結,隻是歎了口氣,將目光移向了不遠處的度假村,那裏依舊人聲鼎沸,摩肩接踵的都是人,就連門前的墳地上麵都有很多人在那兒爭相拍照。仿佛所有人都沒有煩惱,仿佛所有人都過得比我快樂。
“沒有,我不是擔心這個。”我看著各自樂嗬的人群,想到陸一塵極有可能就在他們中間,我就沒有來由的一陣,心悸和悲傷,她們怎麽樣說實話我真的無所謂,我現在並不恨她們,“我隻是在想,如果我的臉一直都會是這個樣子,我以後該怎麽辦?”
楚星洲沉吟下來,像是在思考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一樣,過了好半天,他才堅定而悠閑地說道:“這個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讓你比之前還要漂亮十倍!”
我自然以為他在說大話,畢竟我們隻是見過一麵,認識不到四個小時的陌生人,就算他把我撞傷了我的腿,你現在也已經治好了,我的臉和我心裏的痛苦都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想到這裏我苦笑了一下說道:“怎麽,你家開整容醫院的呀!”
“不是我開。”楚星洲,一本正經的說道,“是我的朋友有一家,他們最近請了幾個外國的醫師過來,正愁沒有人試刀呢,要不你去當下小白鼠吧,不收你錢,就等到時候整容成功了,你給我朋友的醫院做一下代言,打一下廣告之類的,沒準兒能趁機進軍娛樂圈呢。”
我知道他這話是在安慰我,也就當個笑話聽一下。不過,別人這麽好心地安慰我,我也總不好讓他掃興,於是就接話道:“好呀,估計就算整容失敗也比現在強百倍去吧!”
楚星洲見我答應,爽朗的笑了笑,隨和的道:“放心吧,不會失敗的。”
我原本以為他隻是這麽隨口一說,但沒想到他真的把我介紹給了他的那個開整容醫院的朋友!
這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那天他帶我離開的時候,我的兩條腿都傷了根本沒辦法走路,他就又帶我回了那個醫院,把另外的一條腿也包紮了一下,臉上的傷卻一直沒敢動,因為他說要等那個朋友評估以後才能敢給我用藥。所以就盡快把我帶去給那個人看。
到了那個醫院之後,我果然發現了好幾個外國人,正嚴陣以待的守在院長室,見到我之後,都齊齊抽了一口冷氣,麵麵相覷地交談了幾句,因為他們是外國人,說了什麽我也聽不懂,但從他們的表情看來,我這個臉恐怕是不太樂觀。
“喂,你怎麽都不給翻譯一下?”楚星洲看出我的惶恐,推了那個年輕的院長一下,說道,“怎麽樣啊說句話。”
那個院長姓劉,見到楚星洲那麽緊張,先是挺雞賊的笑了一下,然後就說道:“翻譯什麽呀?當你的麵還能商量怎麽害你不成,大驚小怪。”
說著,卻又朝我說道:“這位妹妹,你放心啊,有他們幾個在,什麽樣的給你的都能給你扳回來。”
“行了,你也不要害怕,我們都是正規醫院,這樣吧,你先來看看有沒有你中意的長相,選好了以後我們就照著你的標準來手術。”他說的特別隨意,反而讓我心裏有種非常惶恐的感覺,但一時也不好表現出來,就隨隨便便指了一個,因為我看他給我的幾個樣板都差不多,那個還是比較偏亞洲人的長相,沒有那麽誇張。
頓了頓,我又說道:“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要我原來的樣子。”
劉院長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我們會結合你本身的條件和你最中意的樣子來進行中和,當然過程中還會遇到一些難度,不過你放心,肯定不是當下流行的網紅臉。”
他這樣一說,我就真的放心了,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之後劉院長那邊就盡快給我安排了手術,其實在這之前我對這種事情不提倡,也不反對,但是現在的情況和之前肯定不同——如果跟臉上頂著那麽大兩塊疤比起來,整容我也能接受了。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因為我臉上的疤範圍太大了,所以幾乎是對全臉都有影響,所以在手術之後,我的臉就全部都被裹了起來,看起來就像個木乃伊。
這段時間我根本不敢照鏡子,直到手術一個星期以後,我實在忍不住了,給梁焉那邊打個電話。
之前我用楚星洲的電話給他打過,所以梁焉自然認的那個號碼,隻是電話一接起來,他就小聲的說道,你怎麽還敢打電話來?
每次他用這種責怪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心裏就難受的要命,隻對他說:“我不是來找你的,算我求你,你幫我把電話給陸一塵吧。”
梁焉發出一種噎住了的聲音,像是不知道該怎麽判斷似的,停頓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唉,好吧好吧,你等一下。”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我聽見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音節,僅僅是一個“喂”字,就險些讓我淚流滿麵。
“老公……”我哽咽著聲音說著,有很多話想要告訴他,但我卻根本不敢有什麽大動作,生怕會牽動了臉部肌肉,而導致恢複失敗。
但我才剛剛開口,陸一塵在電話那邊毫無情緒地說道:“趁我現還在不想追殺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說著,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我聽著電話那邊的忙音,被雷劈了一樣愣在原地,呆呆地捏著手機,那一瞬間,我的世界仿佛天崩地催,滄海倒灌——那個自以為由於整容而重獲新生的我,再一次死在了陸一塵無盡的冷漠之下……
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