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換魂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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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0章 換魂陣法
    “倍倍你幹嘛?”我險些嚇瘋了,一邊向後伸手去扯她的頭發想把她從我身上拽下來,一邊無比悲慟地說道,“你怎麽能這麽做,你不認識我了麽?”
    許倍倍這會兒卻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話,她就像是瘋魔了一樣,一邊嘶叫著,一邊執著地來咬我,那凶狠的樣子就像電視裏演的喪屍似的,仿佛除了把我咬死就沒有了別的意識。我驚慌地喊她的名字,也絲毫不能喚回她的理智。
    “你別慌,她是被黑狗血裏的犬靈給控製了,你找個東西讓她咬著,之後把你中指的血分別滴到她的眼睛裏麵去。要快!”楚星洲那電話那邊指導我道,“你不要掛電話,我讓人去接你,我也會盡快趕過去的。”
    他那邊應該是行動了起來,因為我聽見了呼嘯著的風聲,頓了頓我又聽見他說:“你別怕。”
    “嗯,我不怕。”我說了一句之後,漠然地拽著許倍倍的胳膊給她來了個過肩摔,等她摔在地上之後又將手機直接塞到了她的嘴裏。許倍倍叼住手機就使勁地磨牙,也不管會不會傷到自己。
    但眼下情況特殊,我也找不到趁手的東西,正好先這麽對付著,趁她抱著手機撕咬的時候,我拔出綁在腿上的匕首,紮破了左手的中指,在她兩隻眼睛裏各滴了一滴血。
    這麽完事以後,我把匕首重新收進綁在腿上的刀鞘裏,剛做好這一切,就看到許倍倍像是被人潑了盆冷水似的,身形猛地一晃,後腦勺還在地上磕了一下,登時疼的呲牙咧嘴。但她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異樣,瞪著眼睛瞧著我不說,嘴裏還咬著我的手機沒鬆口,完全是一副懵逼的表情。
    我無奈又好笑地跌坐在她的身邊,把她嘴裏的手機抽出來,正要把她臉上的血給抹幹淨,卻看到許倍倍陡然變了臉色,她滿臉驚恐地看著我的身後,仿佛我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
    她這樣的反應自然引起了我的警惕,下意識地就回頭去看,許倍倍卻在這個時候傾身往我身上撲了一下,焦急地說道:“別回頭!”
    盡管她已經第一時間用她的方式來補救,但還是晚了,我甫一回頭,就看清了那令許倍倍感到驚恐的景象,原來是那個冒牌貨趁我救治許倍倍的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後,舉起了一塊搬磚猛地朝我頭上砸了過來!
    那一瞬間,她猙獰的模樣和當初劃傷我臉的表情重疊在一起,我陡然回憶起當時那種憤怒而絕望的感覺,一時胸腔巨震,趁她朝我砸過來的時候我也猛地起身用肩膀猛地朝她撞過去,搬磚落在了我的左邊肩胛骨上,疼的我甚至以為骨頭都被她個敲碎了!
    即便如此,我也沒有絲毫的放鬆,撞上她的一瞬間就將匕首拔了出來,之後又趁著她向後摔落的慣性將她摁在地上,自己坐在她的肚子上把她死死地壓住,絲毫不給她還手的機會,舉著匕首就預備將她殺死……
    然而當我高高舉起手,完全有機會給她致命一擊的時候,我卻突然愣住了。
    我看著這張臉,明知道她不是過去的自己,但手上的匕首卻無論如何也紮不下去,或者說我根本都沒想過要怎麽把她真正地殺死,雖然我在想起這個搶走我一切的冒牌貨時,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然而這會兒她真的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根本無從下手。
    殺人,原來真的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心理上的障礙跑開不提,這是個活生生的人,我這一刀到底是擱她的咽喉好,還是插進她的心房好?我思考了半天都沒找到一個答案。
    然而被我製住的人卻根本不會給我仔細思考的機會,說起來,她比我狠多了。
    “怎麽,你該不會是心軟了吧?”冒牌貨突然瘋狂地笑了起來,像是在嘲諷我的天真一般,笑的胸腔巨震,險些要把我從她身上給顛下去了,“楚涅,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她說著,突然詭異地一笑,我心裏陡然湧起一股火來,正要將匕首朝她的胸膛紮進去,卻突然覺得腦後一痛,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地往下栽。
    冒牌貨冷笑一聲,把我從她身上推下去,同時將手裏的搬磚扔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繼而嘲諷地朝我的頭上踹了一腳!
    失去意識之前,我聽見她無比得意地跟我說道:“仇人你都不敢殺,活該狼狽的像條狗!”
    因為這句話,我做了不知道多久的噩夢,夢裏有無數個的位萊,她們對我做盡了各種討人嫌的事情,我氣的兩眼冒火,捏著匕首要把她們都殺了,可每次在我以為自己已經把她給殺死了的時候,她都會突然跳起來,對著我的頭猛踹,一邊把我的臉踢得血肉模糊,一般重複著那句話。
    仇人你都不敢殺,活該狼狽的像條狗……
    “嘭”的一聲巨響轟然在耳邊炸起,我渾身一震,瞬間從那無盡的噩夢中抽身,回到了現實中來,然而現實所呈現的場景,並沒有比噩夢要清新多少。
    我現在應該是在一個地下室裏,因為這兒的燈光非常的暗,逐漸回神之後我又感覺到一種特殊的陰冷,感覺這裏應該非常潮濕,時不時有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剛才那可怕的動靜應該是地下室上麵傳來的。
    艱難地眨了眨眼睛,我頓時覺得頭疼欲裂並且明顯地感覺到額角有血液幹涸的痕跡,這會兒正緊密地貼在我的皮膚上,十分不舒服。我閉著眼睛搖了搖頭,本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卻無意間聽見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我疑惑地朝身上看去,卻見我正被兒臂粗的鐵鏈子裹住全身而鎖在地上!
    這是哪兒?誰把我綁起來的?
    我本能地擰起了眉頭,心裏已經有了判斷,既然我昏迷前是被那個冒牌貨弄到這裏的,這些鐵鏈自然也是她的手臂,可她弄這些幺蛾子有什麽用處呢?
    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把纏繞在身上的鐵鏈扯開,卻發現這些鐵鏈看著鬆鬆垮垮的,而我這會兒還真就沒法動彈,實在奇怪。我心裏不甘地想著難道我就這麽坐以待斃地等那個冒牌貨來收拾我嗎?可我怎麽才能從這裏離開呢?
    想著,我偏頭四下打量起這個地下室來,卻發現這個地方非常的大,而且很空曠,不同於一般的地下室,反倒像是個地宮。我震驚地繼續去看,但這地方太黑了,僅有我身邊的幾盞蠟燭搖搖晃晃地燃燒著,勉強提供了一些光亮。
    我愁雲慘淡地盯著那些蠟燭,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因為那些蠟燭的擺放方式太規整了,仔細看不難發現是按照六芒星的形狀擺的,蠟燭的底下用一種黑色的不明物質畫了一個六芒星的形狀,每一條構成六芒星的線條上麵都刻畫著繁複的紋耀和我看不懂的文字。
    而我,就被鎖在這六芒星的中間,被裹上鐵鏈不說,食指的指尖還夾著一種鐵架子,一段連著電線。
    看清楚這些的時候,我瞬間不淡定了起來——雖然我對道術不太了解,但光看著架勢就知道這是一個陣法,至於是什麽陣法我看不出來,但我可以確定的是,這陣法一定是《無量書》裏麵的。
    難道是許倍倍幫著擺的陣?
    我心裏有點難受,但沒容得我多想,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那人顯然是朝我這邊走來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跟不斷往下滴水的聲音組成了一種特殊的音律,但卻好似催命符一般,讓我心驚肉跳。
    不一會兒,我的心跳聲也漸漸和那聲音重疊在了一起,跳的仿佛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然而那聲音的已經離我非常近的時候,我也隻是解開了右手的禁錮而已。
    我生怕她看出來會對我有所防備,是以默默地將手放好,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冒牌貨穿的光鮮亮麗的,和我以前簡約的風格大為不同,她的妝容和衣品都非常的豔麗,臉上還畫著大濃妝,就好像在參加什麽省會一樣。
    我在她快到我這邊來的時候就閉上了眼睛裝睡,是以她到了我身邊之後就先提了提我的胳膊,嫌棄地說道:“喂,你還要裝死到什麽時候?趕緊給我醒過來。”
    “不會是死了吧。”冒牌貨嘀咕一聲,蹲下身來戳了戳我的腰,又說道,“喂,趕緊起來了。”
    我感覺到她的氣息就在我的旁邊,於是摒住呼吸裝死,等到她疑惑地湊近我的時候,突然用她猝不及防的速度將原本綁在我手上的鐵鏈勾到她脖子上,繞了幾圈之後猛地收緊,想要把她勒死。
    夢裏的嘲笑和諷刺我仿佛都堆在了這一刻,不用再過多地催化都要爆發了!
    我想到這麽長時間所受的苦,心裏一點點地沉了下去,於是更加用力地去勒她的脖子,感覺到她奮力的掙紮,和逐漸缺氧而發出的幹嘔聲,我覺得特別解氣。
    “這樣你覺得滿意嗎?這種一隻腳踏進死亡邊緣的絕望,你覺得如何?”我咬著牙說著,感覺自己完全變了一個人,但我再也不會為這樣的變化而感到為難了!
    畢竟我的目的就是殺了她,心軟,隻會讓壞人更加覺得我好欺負而已!
    冒牌貨被我勒著脖子,根本沒法說話,隻是發出一連串意味不明的驚喘,仿佛隨時都會斷氣似的。我心裏覺得十分痛快,正要加大力道把她直接勒死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一種形容不出來的疼痛從左手指尖的位置傳到了我的身體各處!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用言語來形容那種痛,或者說是麻,先是從我的指尖開始,著火一般,眨眼的功夫就傳遍了我的全身!
    先是一種能夠忍受的麻木,緊接著就是一波一波的鎮痛,讓人覺得好像是在刀山火海裏麵不停地翻滾一般……
    也是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那些鐵鏈和夾在我指尖的夾子是做什麽用的——那分明是電擊器的引線,這個冒牌貨想把我電死?!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現在也緊緊地跟我貼在一起,我右手上的鐵鏈還鎖在了她的脖子上,如果真的是她想電我,那不是把自己也給坑了嗎?
    我這想法一出,就看到地上黑色的六芒星陣法突然騰起耀眼的光芒,甚至把蠟燭的光芒都給蓋住了!
    我連忙把眼睛閉上,電擊器的電流還在源源不斷地傳來,我早就沒有力氣去延續之前的狠勁,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身前的冒牌貨艱難地念著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那抑揚頓挫的起伏像極了某種咒語。
    這樣的折磨持續了幾乎一個世紀那麽久,才漸漸隨著冒牌貨咒語的結束而徹底停歇了!
    陣法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這個陰冷的地下室裏又隻剩下了那些白色蠟燭所燃燒起的昏黃光暈,我像是死過一次似的躺在地上,連喘氣的時候都會像刀割一樣疼,我覺得我可能是被電熟了……
    “哈,成功了?簡直完美!”我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略顯粗噶的聲音,好似聲帶被燒毀而引發的變聲一樣,帶著無法形容的喜悅,用一副十分矯揉造作的語氣說道,“楚涅,楚涅,名字也好聽,比位萊強多了!哇哢哢,以後我就是楚涅了哈哈哈!真的好開心呦。”
    我聽著這已經日漸熟悉的嗓音,此時也顧不上身體的疲憊了,連忙錯愕地轉頭朝聲源處看去,在看清了麵前的景象時,頓時像見了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