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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對蘇向楠一肚子火氣還沒發泄出來，現在被他這樣一問，腦子又蒙了。
    怔了半天，我才反應過來，他居然是在懷疑我跟林軒有什麽。
    拜托，我才見林軒兩次好不好？
    他怎麽能這樣想我？難道我葉寒在他心裏就是個蕩婦？
    我越想越氣，心裏就起了故意跟他對著幹的信念。
    “是啊。我就是想把他們兄弟一網打盡。這跟你有關係嗎？蘇總，你管的是不是太寬了？“
    我挑著下巴，氣勢洶洶的對著他。
    蘇向楠眼底一片墨色，緊盯著半天才從齒縫間擠出一句：
    “你再說一遍。”
    “我再說十遍也是這樣。我跟哪個男人在一起跟你好像沒有關係。而且，麻煩蘇總記住，我還是個有夫之婦，你挨我這麽近，真不合適。“
    我推了他一把，想把他推開，卻覺得他的胸膛炙熱又堅硬。
    我現在就是很不爽，就是想吵架，可他卻閉嘴了，那緋色的薄唇抿的緊緊的，深邃的眼中迸出危險的訊號。
    我還沒來得急分辨這危險訊號的含義，他的唇居然貼了上來。
    “唔……”
    我低吼一聲，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盯著他。
    蘇向楠，楠少爺，他居然吻了我。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霎那間，好像掉進了一個白茫茫的無底洞裏，什麽都不知道了。
    他的吻如勁風急雨，橫掃過來，舌尖上挑著的淡淡煙草味幾乎讓人迷醉。
    我整個人都僵了，也忘了反應，他抱著我，一手扣著我的後腦勺，強迫我的臉緊貼著他。
    時間從他吻上我的那一刻就靜止了，酒勁越發濃烈，我甚至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隻是恍惚中，覺得身體懸空了。
    沒多一會，我就覺得身下一軟。而他壓在我身上。
    僅存的理智告訴我，這很危險，我伸手想推開他，可他卻宛如泰山一般。
    他的吻深入纏綿，攪的我腦袋渾渾噩噩。下身一陣刺痛傳來時候，我不自覺的抓緊了他。
    夜色在浮浮沉沉中越發深沉。我仿佛做了一個悠長的夢。
    夢裏，我又回到了跟林森熱戀的時候。他第一次進入我的時候，緊緊抱著我，在我耳邊說會對我好一輩子。
    一輩子……這才四年。他的一輩子就過完了。
    第二天醒來，我還記得我的夢，眼角都是濕答答的。但是夢歸夢，現實卻讓我覺得不堪。
    望著凹陷了一塊的枕頭，我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我怎麽能給男人上|床了？那個男人居然還是蘇向楠。
    昨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裹緊被子，扶著疼痛不已的頭，努力回想著細節。
    想來想去我隻想起來他當時那粗重的呼吸，和我自己當時那酒醉糊塗的狀態。
    這事……我自己大概也有責任。
    我頭疼起來，深覺喝酒誤事。鬧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
    那他現在人呢？走了嗎？
    我希望他走了，免得碰麵尷尬。可是，等我穿好衣服起來，打開|房門時，我就僵住了。
    蘇向楠就坐客廳打電話。
    “行，我知道了，你去接她，給她找個酒店。”
    他講完電話，看見了我。他的目光投射過來的時候，我的臉頓時就滾燙起來。
    那一瞬間我差點退回去關上門躲起來，又以轉念，覺得這樣太矯情，就站著沒動，迎著他的目光，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
    “楠少爺，早。”
    蘇向楠把手機放在茶幾上站了起來。走到我麵前，看了看我，才低了一下臉：
    “昨晚的事情，我……”
    他語氣裏的難為情讓我也倍感不好意思。
    怕他說出什麽我不能接受的話來，我腦袋一熱，將話接了過來：
    “昨晚……什麽事也沒有。您放心，我也不是小丫頭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不會留下麻煩的。”
    “麻煩？”
    他猛地皺眉，盯著我。我心裏一咯噔又不知道自己哪說錯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夜情之後，該做什麽難道我還等著他提醒我？
    我沒吭聲，他盯著我看了一會，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點點頭：
    “嗬，行。那最好了。”
    就這麽一句，他沒再說了，轉身走到沙發旁拿起了他的外套就走了。
    看著他到門邊，我才回過神來。
    “你等一下。”
    我叫住他，他停下了卻沒回頭。
    我走過去看著他挺拔清俊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招標資料泄密的事情是你做的是不是？你誣陷我，建議公司開除我，是不是就是想利用我打擊林森？蘇向楠，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利用？”
    我問他，他背影筆直，一手握著門把手，身形很僵硬。
    許久，他才轉過身來。
    “你說的對。是我做的。我就是想利用你打擊林森。你笨，你蠢，特別好利用。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他看著我，目光如鋼針。紮的我渾身疼。
    這些話讓我先前那點幻想徹底破滅了。我曾希望他這樣做是為了讓我離開林氏那個危險的地方。
    可顯然，我想多了。就算他看在小時候相識的情分上幫過我，那也是有限度的。
    我一個傭人的女兒，實在不值得他對我有什麽真心。在利益麵前，他犧牲我，簡直毫不猶豫。
    眼角一陣酸澀，我心中竟比被林森害的時候還難過。
    沉默間，我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打濕了眼眶。淚光中他的臉漸漸模糊。
    “好，我知道了。看來是我自己想多了。”
    我說道。走過去替他拉開了房門，站在門口直視著他：
    “我馬上找房子。謝謝蘇總這段時間借地方給我住。走的時候我會按照市價把房租給你。”
    蘇向楠看著我，眼底一片濃墨。
    許久，他才低吼一聲：“不知好歹。”
    說完，他就甩袖而去，再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沒等他的背影消失在樓道裏就折回了房間，用力摔上了門。
    靠在門上，我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空了。
    其實，我不該這麽難過。畢竟，他是高高在上的少爺，現在利用我，跟小時候欺負一樣理所當然，我沒什麽可難過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就是那麽涼，涼的讓我想哭。
    他曾經給過我一絲溫暖，在東東的墓碑前，他甚至救過我一命。
    現在想來，之前那些都好像是笑話。他還是二十年前那個蘇向楠，是我自己想多了而已。
    一陣震動聲傳來，打亂了我的思緒。
    我循聲看去，卻見茶幾上躺著蘇向楠的手機。
    他走時忘了拿。
    我吸吸鼻子，忍回了眼淚，走過去，拿起他的手機。
    屏幕上一條短信吸引了我的目光。
    “向楠，我登機了。好想你，真想馬上看到你。“
    署名：月。
    他的女朋友？或者，妻子？
    我怔怔的盯著那個月字，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