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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林軒將紙巾遞到了我麵前，我沒接看著他：“你怎麽在這裏？又是碰巧？”
    上次在民政局門口，他就說是碰巧。
    可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那麽多碰巧。
    林軒捏著那幾張紙巾見我沒有接，竟然自己彎了腰幫我擦拭身上的咖啡。
    我下意識的往旁邊一撤，他卻騰出了一隻手來攥住了我的手不許我逃。
    “林軒，你放開。”
    我生氣了，低吼一聲。他的手非常有力按著我的手腕，我怎麽也掙不開。
    他就這樣固執的幫我擦著身上的咖啡，擦完了，他才抬臉看向我：
    “不是。我想見你，就到了你們公司，原本想等到你下班，沒想到你中途出來了。”
    “那你想幹什麽？我的花是不是也是你送的？”
    其實那天我就猜到了，但是當著蘇向楠的麵我沒敢說。
    今天，林軒把話挑這麽明，我自然也就挑明了。
    “小寒。”
    他叫我，手依舊牢牢的扣著我的手腕，開口的語氣頗為心痛：
    “你為什麽非要這樣執迷不悟？你已經犯過一次錯誤了，還要犯第二次嗎？”
    “我跟你在一起就不是犯錯了？你可還是我前夫的弟弟。“
    對於林軒，我本來沒有什麽惡感，甚至還有些感激他的屢次幫忙。
    可是他突然把我失憶過的事情扯出來，又把那段過往告訴了我，我就有些受不了了。
    就算我以前跟他談過戀愛。可現在我對他一點記憶都沒有啊，他何必非要這樣逼迫我？
    他也說了，當時我們就分開了。既是分開了，那一定是不相愛了。
    那時候都不相愛了，現在再糾纏，實在讓人開心不起來。
    我甩著他的手，沒等他說話又提醒道：“這裏人多，你不要在這裏糾纏我。”
    “糾纏……”
    我的措辭讓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色。我知道這話傷人，但是我真的特別煩躁他此時的樣子。
    “行了，我要走了。放開我。”
    我又掙紮了一下，這次甩的用力，把林軒的手帶到了桌沿，狠狠碰了一下。
    他終於鬆了手，我推開他，大步離開了咖啡館。
    這一天，顧太太的來訪和林軒的突然出現讓我的心情變得很糟糕。
    回到家，人就怏怏的。一個人隨便煮了點速凍水餃，也沒吃兩個就倒了。
    打算收拾收拾幹脆上|床發呆的時候，房門上響起了敲門聲。
    我去開門，沒想到門外站著的是蘇向楠。
    他怎麽回來了？不用陪顧小姐了？
    我的話到了嘴邊，看著他憔悴的麵容又沒說出口，側身讓他進來了。
    門關上，我看著他，不知怎的覺得今天的氣氛異常的尷尬，尷尬到我連說什麽都不知道。
    最後還是他先開口的口，走到沙發那裏，沒坐下，扭頭問了一句：“你在幹什麽？”
    “剛回來，煮了點吃的。”
    我回道，隨後問他：“你呢？你吃了沒有？我給你……”
    “不用了，不餓。”
    “哦。”
    尷尬的對話就這樣完結了。他坐到了沙發上，我遠遠的還站在門口，就這樣靜默著。
    站了好久，我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今天顧太太來找我了。”
    他滿是疲色的眼中終於有了點反應，看著我：“說什麽了？”
    “沒什麽，就是讓我離開你，還給我200萬的卡。”
    “你沒要？”
    “當然，我不是那種人。”
    我無所謂的笑笑。然後我看見他臉上的神情明顯鬆了一下。
    “這件事……”
    他呢喃了一聲，低了低臉：“我會處理的。”
    “怎麽處理？”
    我不知道怎的，把這話給問了出來。
    他抬頭看著我，眉心皺了皺，眼底也有些暗沉。
    “慕月是為了救我而死的。我對顧家有愧。”
    他的語調，是我從未聽過的，低沉，傷感。
    我不知道他是因為這件事棘手，還是因為想到了那個為他而死的慕月小姐。
    “你……”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你很愛慕月小姐？”
    蘇向楠這次沒立即回我的話，而是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也沒看我，目光放空在前，不知道在看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都懷疑他會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他突然轉臉看向了我。
    沒說話，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向我，雙手撫在我的肩膀上，定定的看著我：
    “我要是說我沒喜歡過她，你信嗎？”
    “……”
    我不是不信，是很驚訝。
    我盯著他，他也盯著我，目光一點也沒挪開。
    又過了一會，他才道：“從我認識她開始她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家裏人定的。我沒有喜歡的人，無所謂。她也確實是個很好的女孩。溫柔，善良，跟顧惜月不一樣。她不會讓人覺得難受……”
    蘇向楠的敘訴娓娓道來，我聽著，腦子裏閃過那張跟顧惜月一模一樣的臉來。
    “我們就這樣相處了大半年。家裏說年底結婚，我也沒什麽意見。可惜，有一天，我們同乘的車在繞一個山路的時候被人堵截了，他們明顯是衝我來的，我讓慕月坐在車裏報警，不要出來，可她打完了電話還是下來了。我一個人對他們五個人，應付的很吃力。一個不留神，就被人鑽了空子……”
    他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痛苦。
    他深呼吸了一下才又接上：“那人拿刀刺了過來，我沒防備，慕月先看到的，擋在我麵前。她的半個身子都被血染紅了，我被那些血刺激了，越戰越勇，最後竟然支持到了警察來得時候。
    我們把她送到醫院，她在路上就快不行了，我抱著她，她跟我說：‘雖然我知道你對這場婚姻很敷衍，但是我是真的愛你的。’
    這句話說完，她就閉上了眼睛，那隻手卻死死抓著我的衣襟不肯鬆開。”
    話說完，蘇向楠閉了一下眼睛，深深的喘息。
    即便不愛，那女孩最後的話還是讓他內疚不已。我明白，也能理解。
    “慕月小姐已經去世了，你傷感也沒用，我相信她既然那麽愛你，一定希望你過的幸福。”
    我想打破這沉悶的氣氛，便努力對他笑了笑。
    他盯著我，目光凝沉，突然抬手把我鬢邊的碎發撩到了耳後，“所以，我要努力讓自己過得幸福一點。”
    他的眼睛忽又一片清明，仿佛下了某種決心似的。
    我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他的決定，便決定不再多問。
    沉默了一會，他突然又開口：“我明天要回家一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你要走了？”
    是永遠嗎？我突然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