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離婚仍然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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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婷婷急急地打車回去,在樓下看到了大寶。大寶正一瘸一拐地艱難地進樓宇門。
    “老公,我們去醫院包紮一下吧,你全身都是傷啊!”
    “你怎麽又跟來了?不要臉的東西,我不用你管,誰是你老公?快滾!”
    張婷婷還是硬著頭皮攙扶住大寶的胳膊。
    “你沒聽見嗎?我讓你滾,快滾!”
    張婷婷抹了抹眼淚:“老公,我把你送到醫院檢查一下,就走,好嗎?”
    “我自己能去醫院,不用你管!”大寶也覺得必須去醫院了,他兩眼發黑,渾身疼痛的厲害。他轉而調頭,往外走。
    張婷婷不敢再攙扶他,就那麽一聲不吭地跟在後麵。
    出租車停下之後,的哥見大寶這個樣子,嚇了一大跳,張婷婷扶他上車,但被推開。大寶好不容易上了車,張婷婷這才放下心來。
    夜色已晚,夏風輕輕地吹,給人送來陣陣涼爽。一輪彎月高掛於無邊無際的黑網中,稀稀落落的星星可憐巴巴地眨著眼睛。張婷婷走在小區的青石板上,思緒亂糟糟的。她既然傾慕程小偉,那為什麽老公被打了,她心裏還那麽難過?看來,大寶在她心目中的位置還是大於程小偉。不過,現在一切都晚了,大寶是不會原諒她的所作所為的,她們肯定會離婚,分道揚鑣。
    張婷婷坐在長凳上,陷入了沉思。她知道,她和大寶的日子已經到頭了。他們都將開啟新的生活。
    大寶到了醫院,在護士的攙扶下,進了門診。大夫在坐了一番檢查後,準備給他縫針,讓他住院觀察。大寶不想住院,大夫也沒有強留。
    交錢的時候,大寶又傻眼了,縫針、包紮、藥費共計1000多,他口袋裏隻有200多,平日裏他口袋也超不過300。
    大寶又想到了郭福來,郭福來接到電話後,不到一刻鍾就趕了過來。
    “呦得得,老兄,這是咋回事啊?什麽情況?”看到鼻青臉腫眼斜的大寶,郭福來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大寶讓他先付了醫藥費,然後感激涕零地說:“老弟,每次都這麽麻煩你,我真的過意不去!”
    “少來了,快說說你這傷是怎麽回事?”
    上車後,大寶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郭福來聽了大怒:“這個程總太囂張了!老鄉,我說你年紀輕輕的,怎麽連他都打不過?”
    “那家夥身手極好,好像是當兵出身的,我根本無力還手。不過,我誓不饒他!”大寶氣衝衝地說。
    “是嗎?那我倒是想會會他……”練得一身好功夫的郭福來咬緊了牙關。
    “大俠,我不想讓你卷進此事,這是我和姓程的兩個人的恩怨。”大寶不想再拖累朋友。
    “大寶,我給你說,這麽多年,我還沒有遇到過對手,我倒是想領教領教他的功夫。”郭福來也是個爭強好勝之人,他最愛打抱不平。
    “老弟,這事真不用你管,我遲早會收拾他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說這個了,你和張婷婷怎麽辦?你真的準備和她離婚?”
    “離婚,這日子真不能過了!”於大寶抱定離婚的決心。
    郭福來拍拍大寶的肩膀:“老兄,你可得好好想想。你們畢竟生活了三年,也有著深厚的感情,你真的舍得離婚嗎?”
    “我沒辦法,是她出-軌在先,最主要的是她對現在的生活不滿。我們就是不離婚,也生活得不快樂。”大寶明白,現在的張婷婷已經不是結婚時那個單純簡單的女人了。
    郭福來感歎一聲,婚姻難道真的就是圍城嗎?進去的人想出來,出來的人又想進去。他可是希望自己多玩幾年,結婚嘛,到了30歲以後再說。
    “那你這兩天去我那裏住吧,等傷養好了,再上班。”
    “不用了,我能照顧好自己。再說,那是我的家,我堅決不離開。”
    郭福來最近一直在討好女上司楊菱花,他也在搜集楊菱花的信息,爭取找到突破口,慢慢地吞食楊家企業。
    話說張婷婷原本想請假回家照顧大寶,但程小偉故意讓她出差學習。婷婷原本不願意,但程小偉對她施壓,婷婷為了保住總經理秘書的位置,隻能服從。她這麽一走,又是四五天。
    出差回到家裏,張婷婷見老公身體好了很多,心裏踏實很多。不過,她一回家,大寶就提起離婚的事。
    張婷婷返回之前,已經想好了離婚事宜。
    “大寶,我同意離婚,不過我有個條件……”這個條件,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大寶不屑地問:“什麽條件?”
    “離婚後,我還住這房子裏。”
    大寶哈哈大笑:“張婷婷,你這不是鬧著玩嗎?離婚後,咱倆啥關係都沒有了,你憑啥還住我這裏?”
    “憑啥?就憑房產證上是我的名字!”當初買房子的時候,經過商量,房產證寫上了張婷婷的名字。那是因為大寶深愛著關婷婷,張婷婷想做什麽,他都從著,連買房子這麽大的事情,都聽張婷婷的一句話。
    張婷婷買房子的時候,就想了很多,她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如果婚姻有了問題,這房子總可以歸自己。老實巴交的大寶根本沒有考慮那麽多。
    “好你個張婷婷,當初你就想到有今天了,是嗎?”
    “我也沒想到我們真的會走到這一步,我承認這是我的錯,所以這房子我不要了,隻要讓我住這裏就行。”
    “你情人那麽有錢,還稀罕這房子?”
    “這就不用你管了,我不白住你房子,按揭我付一半。”張婷婷開出了條件。
    於大寶也不想爭執下去,他點頭同意。
    當晚,兩人各睡各的,他們的心情大不相同。大寶對離婚問心無愧,不過離婚對不起鄉村的爹娘。爹娘為了他們結婚、買房子付出了很多,結婚才三年就離婚,爹娘要是知道了,別提有多生氣、多難過。可不離婚又不行,張婷婷的人和心已經給了別的男人,這樣生活下去,會毀了他一輩子的幸福。
    張婷婷多少對這段婚姻依依不舍,老實說,是她出-軌在先,所以她覺得對不住丈夫。她之所以還跟大寶住一套單元樓,就是做兩手準備,她不敢確定,程小偉是否真的娶她,讓她幸福一輩子。如果程小偉隻是做做遊戲,她還是想讓大寶回心轉意,求得複婚。這個精明的女人,凡事想得很長遠。
    第二天,張婷婷起得很早,給大寶做了早飯,但大寶一口未吃。
    今天是個陰天,兩人一起去了民政局,一路無語。辦事人員問了他們三遍確定離婚嗎?大寶斬釘截鐵地說離,而張婷婷隻是象征性地點點頭。
    在沒有征得雙方父母同意的前提下,這對生活了三年的曾經海誓山盟的戀人就這麽走到了婚姻的盡頭。
    鄭智化《遊戲人間》唱得好:笑容太甜,淚水太鹹,山盟海誓到了最後難免會變。煩惱太多,未來太遠,何不陪我一起放-蕩遊戲人間。
    走出民政局,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兩人各走一方,於大寶頭也不回地坐上回家的公交,而張婷婷則反向去了單位。她數次回頭看大寶,眼裏帶著留戀,心裏帶著不舍,但她知道斷了線的風箏很難再飛高飛遠,他們永遠回不到從前了。
    民政局外的廣場上,想著那首老歌《諾言》:
    我不明白這世界為什麽
    會讓我感到那麽多傷悲
    我不知道相愛的兩個人
    留不住一個褪色的諾言
    我不了解滄海桑田
    能將一切相信的事改變
    我不相信付出過的真心
    要收回就能收回……
    張婷婷就那麽呆呆地看著大寶所坐的公交車消失在視線裏才打車去了單位。
    半年之後。
    於大寶到科室工作之後,步步小心,謙卑待人,贏得了大家的尊重。雖然趙偉業多次刁難他,但他沒有記仇,反而以更加積極的心態工作,因此老狐狸玩多了也覺得沒啥意思。
    於大寶穩定踏實地工作,在領導麵前處處表現,就是想早日飛黃騰達。他多次給趙偉業送禮,加之讓海棠再次出現,勾住老狐狸的色-心,趙偉業很快就給大寶升了部門主管。
    不過,這部門主管,於大寶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瞅準了現在暫時空缺的辦公室副主任的位置。
    男人,隻要開始升職,就想越升越高,越做越大,越幹越強。自從走上管理崗位之後,大寶感覺自己像變了個人,越來越成熟,越來越男人,越來越強大了。
    大寶沒有忘記半年之前被程小偉毆打,他一直在伺機報複。這半年,他報上了武術散打,每天晚上都去訓練。
    這天晚上,大寶和朋友吃飯很晚才回到家裏。
    進了家中,他卻發現客廳的燈亮著,張婷婷穿著吊帶,一個人喝悶酒。
    大寶裝作沒看見,直徑往休息室走去。這半年,他們雖然在一起住,但說話很少。
    “大寶,來,陪我坐坐!”張婷婷突然叫住了他。
    大寶回頭一看,張婷婷披頭散發,一臉憔悴,兩眼已經打架,有些迷離,桌子上已經放了四五瓶啤酒,看來她已經喝多了。
    “咱們兩個有什麽可說的?”
    “大寶,是我對不起你,但我最近真的苦悶,求你陪陪我!”張婷婷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對不起,我也很累,我要休息!”
    “大寶,我求你了,求你了!”張婷婷晃悠悠地拉住了大寶。
    “行了,你坐下吧,有什麽事快說,我也累了!”大寶不帶看她一眼。
    張婷婷給大寶開了瓶啤酒,讓他一起喝。
    “我不喝,有什麽事,快說!”大寶不耐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