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破錮魂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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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四喜告訴我,他這幾天不知道怎麽回事,老是會在睡覺的時候,聽見床頭有人唱歌的聲音。
    這聲音不大不小,靜下來想要注意聽的時候,又聽不到。但是一躺下,就能聽到歌聲。這歌也不知道唱的是什麽,壓根都聽不懂,隻能感覺到聲音應該是個女聲。
    趙四喜每天晚上被這種聲音折磨的睡不好覺,問睡在一旁的老伴的時候,老伴卻說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種聲音。
    家裏的人也是,沒有一個人聽到過這種聲音。
    我問他這種情況是什麽時候出現的,趙四喜告訴我,也就差不多一個星期以前。
    白天睡床.上,無論怎麽著都聽不到,但是一到夜裏,那種聲音就像被自動開啟了一樣,回蕩在他的耳邊。
    我問他,除了聽到這種聲音之外,家裏還有沒有什麽別的事情發生。
    趙四喜眉頭皺著,告訴了我另一件事。
    這一個星期以來,他每天夜裏強迫自己睡著後,突然驚醒後就會發現自己躺的不是床.上。
    有時候會在院子裏的井上麵睡著,有時候會醒來看到自己正在廚房裏拿刀剁菜。更離譜的一次,自己醒來竟然在墓園的墳頭上趴著,兩隻手抱著墳頭睡覺。
    趙四喜每次夜裏驚醒都是後半夜,發現自己不在床.上就會偷偷溜回去,家人也就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我聽到他這麽說,第一想法就是夢遊症。夢遊症的人往往都是在夢裏做什麽事兒,然後身體會跟著夢境,在大腦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夢裏的事情。
    這很符合神經衰弱的表現,幻聽加上夢遊症,也沒出別的岔子,算不得什麽詭異的事情。
    但是趙四喜很篤定的告訴我,家裏就是鬧鬼了。他去過醫院谘詢過醫生,心理醫生檢查後發現,他一點事兒都沒有,不屬於神經衰弱。
    而且每次他驚醒,都是因為突然看到了一個女人,樣子可怖,手裏抱著一個繈褓,狠狠地朝他扔過來。他低頭一看,是個麵目猙獰的鬼娃娃,才會驚醒。
    驚醒之後仍然會看到那個女人,但是就隻是那一瞬間。
    我和山羊胡子,楊林三人對視了一眼,山羊胡子示意我繼續聽趙四喜講。
    我問趙四喜:“那女人什麽模樣你能不能看得清?”
    趙四喜的身體很明顯的顫抖著,眼睛瞪得像銅鈴,麵部肌肉抽搐,最後緩緩說道:“看得清,她臉上好幾道裂縫,皮肉往外翻著。左眼睛凸出眼眶,耷拉在臉頰上。右眼眼睛全是眼白,中間一點點黑色,直勾勾地看著我笑。她懷裏抱著一個毛絨娃娃,娃娃身上都是血。而且娃娃頭上用血給畫了個人臉,跟那女鬼的臉幾乎一模一樣!”
    “對於那個女鬼,你有印象嗎?”我再次問道。
    趙四喜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咬牙道:“沒有,我根本就沒見過那張臉!”
    山羊胡子走過來,拍了拍趙四喜的肩膀,道:“四爺,也許是你想多了。我看你這屋子裏沒有陰氣環繞,應該就隻是個噩夢而已。”
    “不!”趙四喜搖搖頭,頹然的躺在了搖椅上,雙目無神的看著房頂,道:“我覺得我快要死了。”
    山羊胡子看了看我,又看看趙四喜,搖頭道:“你這個宅子風水不錯,而且我也沒有感受到有陰氣,所以別想太多。你要是覺得真有問題,換個地方睡覺試試。”
    “嗬,我就知道你們幫不了我!說什麽大話。”趙四喜冷哼一聲,隨後不再看我們,目光怔怔的看著天花板。
    我們看他這樣,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趙四喜已經是半個身子埋進土裏的人了,對於死亡看不開,也挺正常的。
    這時候,我電話突然響了。我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通以後,卻是江龍的聲音。
    “你要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現在跑哪去了?”江龍的聲音我總覺得怪怪的,像是咬著牙說的一般。
    “你在哪呢?我們去找你。”我道。
    “墓園!”江龍說完,掛斷了電話。
    我們跟趙四喜先告辭,他臉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我們幾個人出了趙家,再次趕到了墓園。
    進到墓園後,就看到江龍一個人站在屍體的旁邊,腳下放著好幾個塑料袋。
    看到我們來了,眼神冰冷的看著我,我這才發現,他的臉上好大一塊巴掌印。
    江龍指著我,冷聲道:“東西我給你找來了,你要是不能把這什麽破陣解決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心裏暗笑,這家夥為了這經血,肯定挨了不少巴掌,那比我遜色一點點的臉蛋都快要腫成豬頭了。
    嘖嘖,那些女人下起手來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啊!
    我拍著胸脯跟江龍保證,要是不把這錮魂術給破了,我就把這地上的東西都給喝了。
    江龍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一點。接下來我跟山羊胡子,還有楊林一起調配破陣的血漿。
    在經血中加入屍油,紫河車粉,朱砂,等等若幹配方。之後山羊胡子又用道家秘術造作一番後,至陰的血漿就調配好了。
    忙活了很久,太陽已經下山了,墓園的圍牆上幾盞昏黃的燈泡亮起,我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我把血漿塗在以屍體為中心的一米內的地上,形成一個圈。之後我們所有人都退到墓園外,免得等下被衝撞。
    因為錮魂術裏,禁錮的是兩個帶有怨氣的鬼魂。錮魂術一破,那這兩個鬼魂,和他們產生的怨氣必然會被釋放。若是離得近了,肯定會被鬼上身。
    我站在墓園門口,偷偷觀察著裏麵的情況,山羊胡子已經開始踏步掐訣,準備在兩個鬼魂被釋放的時候超度了他們。
    若不然帶有怨氣的鬼魂流落人世間,必然是個隱患。
    沒多久,屍體腳下本來幹淨沒有一點雜草的地上,開始慢慢往外升黑煙。這種黑煙不發散,兩條黑煙直直的往上升,一直等超過了屍體的高度後,開始聚攏,顏色變得越來越深,最後形成了兩個黑色的球形。
    這種情況就是錮魂術已經破了,兩個球形的黑霧就是帶有怨氣的鬼魂。
    山羊胡子瞅準時機,桃木劍一指,兩道黃符瞬間朝那兩團黑霧飛去,直直的打在黑霧的上麵,將黑霧打散。
    見此情景,山羊胡子三步並兩步跨到黑霧的旁邊,雙手掐訣,手指飛速的舞動。兩道黃符開始圍著那兩團黑霧打轉,時不時的打在黑霧上麵,打散一部分。
    兩團黑霧在空中飄著,好像是在躲避黃符。但是無論他們怎麽飄,始終是飄不出黃符所圍著的範圍。
    黃符每擊打一次,黑霧的顏色就開始變淡一點,最後兩團黑霧慢慢變成了灰黑色,又由灰黑色慢慢變成了灰白色。
    山羊胡子掐訣的速度開始慢下來,黃符在空中也慢慢飄著。看這情況,山羊胡子已經是把這倆鬼魂的怨氣給打散光了。
    山羊胡子扭頭看著我,道:“小六子,紮兩個小紙人,讓它們附上去,然後超度了。
    我從背包裏拿出紙張和支架,迅速紮了兩個白色的小紙人放在地上。小紙人大概就到我膝蓋的高度,紮好之後,山羊胡子讓楊林在紙人的頭部貼了黃符。
    “去!”山羊胡子桃木劍一揮,空中的黃符攜著灰白色的霧團飄到了紙人旁,霧團飄進了兩個紙人裏麵。那兩道黃符也貼在了紙人的後背上。
    山羊胡子走到紙人的麵前,開始閉眼念超度的咒語。念完之後,雙目猛然睜開,冷聲衝著地上的兩個紙人說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既已入了鬼道,早日投胎,重新做人。莫要留戀人間,速速回陰曹地府去吧,急急如律令!”
    “轟”
    麵前的倆紙人突然著火,劈裏啪啦的被燒成了灰燼。
    山羊胡子讓吳壯挖好了坑,把灰燼給埋了下去。這被錮魂術禁錮的兩個鬼魂,總算是被超度投胎去了。
    錮魂術破了,鬼魂也被超度投胎了。原本還在站立著的屍體突然就倒了下去,隻不過脖子處仍然曾詭異的角度彎曲,算是改不回來了。
    墓園裏的事情解決,江龍讓手下人把屍體給搬走,帶回局裏解剖化驗。
    我們也跟著他一同上了警車,因為公安局的解剖室裏,還有三個被下了錮魂術的屍體,現在還不知道情況怎麽樣。
    到達公安局的法醫鑒定中心的時候,這裏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
    我一看這情形,心道完了,這肯定裏麵有屍體成了魃屍了!
    江龍帶著我們擠了進去,找到了負責這裏的法醫王奇,問他這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奇告訴我們說,有個女法醫剛才進到解剖室裏後,突然就傳出一聲慘叫,就沒了聲音。
    他們想打開門進去看看怎麽回事的時候,門打不開了,怎麽踹都踹不開。
    過了一會兒,裏麵傳出了“桀桀桀”的怪笑,他們想要打開門看個究竟,但是無論怎麽樣,就是弄不開解剖室的門和窗戶。
    我和山羊胡子一聽到他這麽說,連忙跑到解剖室的門口,使勁兒的踹門。
    還沒踹幾下,門竟然突然開了,裏麵緩緩走出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