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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護士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世上果然有這般好看的男人，但是沒有她家姚正翔好看，也以工作為主，“姚主任，有沒有聽我講話，聯係季立夏的家屬了嗎？”
    姚正翔看了看那抹身影，“季立夏的老公來了。”
    “啊，那正好，我趕緊領他去簽字。”
    小護士跑去告知，姚正翔下意識阻攔，但是理智沒有讓他這麽做，因為季立夏出事這一事情，他不忍心說出口。
    “季立夏老公對不對？快跟我來。”
    沈耀雲以為父親出了什麽事，趕緊跟上了小護士的腳步。
    可是這明明不是去病房的路啊，怎麽領著她來了急診？
    “來急診做什麽？”沈耀雲皺眉，雖然腳下並沒有停下腳步，“我嶽父不在急診。”
    “季立夏出車禍了啊。”小護士拿出一張手術確認書，還有一支筆遞給他，“胯骨骨折，需要馬上手術，請你快確認一下。”
    “胡說什麽？”
    沈耀雲厲聲嗬斥。
    小護士一怔，隨即安慰，“不用太擔心，現在醫學發達了，骨折已經是小手術了。”
    沈耀雲皺眉，帶著三分怒意，三分緊張，“季立夏在哪，帶我去。”
    小護士拗不過他，經的醫生的同意，沈耀雲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季立夏。
    手中的筆沒有拿穩，叮一聲掉在了地上，小護士趕緊撿起，催促，“先生，快看看，沒問題就簽了吧。”
    來不及問到底怎樣出的車禍，他刷刷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小護士安撫了一聲，忙是下去通知醫生準備手術。
    一個頭兩個大。
    沈耀雲坐在手術室外的長廊上，雙手交叉著，坐立不安。
    姚正翔深吸了口氣，“耀雲。”
    沈耀雲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墨瞳深邃，一個字都沒有說。
    姚正翔走過去挨著他坐下，“沈伯父剛去看季老先生了。”
    消息傳得如此之快，沈耀雲不禁啞然。
    隻是，現在他一個字都不想說。
    “走，去抽根煙？”姚正翔拍了拍沈耀雲的肩膀，“骨折小手術，我交代過小護士了，手術一好就馬上通知我們。”
    沈耀雲這才起身跟著姚正翔去了醫院外麵。
    煙熟練的叼進嘴裏，點了火，不過才吸了一口，沈耀雲便忍不住咳嗽起來。
    許久不抽，原來煙是這樣嗆。
    “你戒煙了？”姚正翔驚訝不已。
    在他印象中沈耀雲可是個老煙槍，哦不，老煙槍也算不上，隻是宋傾舒不辭而別那時候，他抽的十分厲害，一天一包是少不了。沈唐都因為擔心他的身體，而體重急劇下降。
    又吸了一口，感覺好多了，再吸了一口，感覺腦子裏的紛擾安靜了一些。
    沈耀雲才緩緩開口，“沒戒，隻是很久沒抽了而已。”
    自從那場雨裏把季立夏帶回家之後，她下意識揮了揮煙霧，他沒再抽過煙。
    姚正翔看著手指中的香煙，聲音低沉，“確實是我的不是，煙這東西，還是戒了為好。”
    “某些時候，煙酒始終是好東西。”沈耀雲說的不置可否。
    比如現在，煩惱的時候。
    沈耀雲忽然掐滅了煙頭，修長的指尖甚至可以聽到被燙著時候的吱吱聲。
    姚正翔一怔，“你幹什麽！”急忙掏出口袋中隨身攜帶的酒精棉花消毒，並且拿出紗布給他包紮。
    酒精消毒時，如果傷口是咧著的，那種感覺簡直叫人酸爽。
    沈耀雲皺著眉頭，卻一聲不吭，直到姚正翔給他包紮完，他才張了張嘴巴，“這點疼痛，豈能比得上立夏所受的痛苦。”
    姚正翔心中歎了一口氣，“那你又何必傷害自己。”
    沈耀雲沉默了許久，“太嗆了，煙還是戒了好。”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聊天南，聊地北。
    忽而，沈耀雲想起了一件事情，“立夏懷孕三周了，會不會……流產？”
    “按理三周的話，隻要不是腹部正麵受到嚴重的撞擊，一般不會流產。”姚正翔雖然寬慰著，但是心也是揪著，“胯骨骨折真不是什麽大事兒，隻要愈合的好，將來也不會影響生孩子。”
    這個孩子對他來說很重要，一定要平安長大。
    見沈耀雲不說話，姚正翔繼續寬慰，“等醫生出來，我幫你問問情況。煙是戒了，不然我去買瓶酒給你澆澆愁？”
    沈耀雲抿唇，“沒心思和你扯淡。”
    姚正翔汗顏，不就是讓和他扯扯淡來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麽，不給麵子就算了，還要這樣無情拆穿。
    小護士喊著“姚主任”就跑出來了，“姚主任，季立夏的手術做好了，醫生說很成功，現在轉入病房了，可以去探望。”
    姚正翔拍拍小護士的頭，“嗯，謝謝。”
    小護士轉身看著姚正翔的背影，還沉浸在“摸頭殺”裏，有機會她肯定要轉心理科，轉到姚正翔門下去，做他的唯一小助理！
    …………
    麻藥大概還沒有過，季立夏閉眼安詳得躺在病床上。
    沈耀雲和姚正翔推門進去，一個男人正守在季立夏的病床前。
    男人見有人進來，驚慌的退到一邊，“醫生，醫生，這位姑娘情況怎麽樣？”
    姚正翔認出來，肇事車主沒有走，“沒事，就胯骨骨折嚴重一點，其他都是些皮外傷。”
    “是你撞的她？”
    車主的衣服上有血，從兩人的話中，沈耀雲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
    車主內疚又驚慌，“是……是我……”
    沈耀雲雙拳一握，姚正翔急忙抓住他的手，問車主，“報警沒有？”
    “還……沒。”
    “不用報了，你走吧，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車你自己修去。”
    車主怔怔的看著兩人，張了張嘴，最後一溜煙跑走了。
    沈耀雲甩開姚正翔的手，生氣，“你搞什麽？他撞了我老婆！就這樣放他走？！”
    “冷靜一點，起因是立夏因堵車在高架上跑。就算要定責，立夏估計也是要擔一部分責。你丫難道還缺那點醫藥費？”
    “我…隻是咽不下這口氣。”他定定的看著季立夏的麵容。
    姚正翔歎了口氣，遲疑了一下，無奈說道，“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也別生氣，要怪隻能怪立夏不遵守交通規則。”
    作為開車幾年的老司機，沈耀雲怎會不懂這樣的規則。
    他隻是在怪自己，怪自己沒有把立夏保護好。
    “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好照顧她，我先走了，有事隨時call我。”姚正翔拍了拍沈耀雲的肩膀，說完就離開了。
    沈耀雲伸手摸了摸季立夏沒有血色的臉蛋，她的手臂上、腿上也有許多擦傷的地方，還好擦傷麵積不大，也已經結痂。
    突然喉頭一梗，眼眶也直發酸。也是想不通，怎麽感覺自己的淚腺發達了許多，若是叫她看見，肯定會被笑話吧。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被他握在手中的小手動了動，他一怔，果然季立夏虛弱的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
    “立夏！”他驚喜不已。
    季立夏隻覺得下，半身沒有知覺，依稀想起被撞時的情形，虛弱問道，“耀雲……我的腿還在吧？沒截肢吧……”
    沈耀雲啞然，“在，四肢健全。”
    “哦，那就好，怎麽沒有知覺呢。”頓了頓，她氣若遊絲，“你快掐我腿一下試試，你掐了嗎，怎麽沒有痛感？不會…截肢了吧…”
    “大概麻藥還沒完全消退。”
    “哦，這樣……嗬嗬……那就好。”
    受了這麽重的傷，說的話怎麽還這麽顛三倒四，真是又氣又好笑。
    沈耀雲想起她出車禍的原因，不免狠狠教訓，“下次若再做這些事情，我保證打得你屁股開花。”
    季立夏的心突然提起來，“對啊，我爸呢，我爸情況怎麽樣。”
    一來醫院就陪在她身邊，父親那邊的情況沈耀雲還當真不知道。
    “爸和阿姨也來了，已經去看爸了。”沈耀雲安慰，“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就帶你過去。”
    “醫院的病床能推的，你趕緊推我過去。”季立夏不依。
    沈耀雲實在拗不過她，妥協，“那我現在過去看看，你在這裏待著。”
    季立夏狠狠的點了點頭，現在都這樣了，她就算是想動也是動不了啊。
    …………
    司靜守在門外，看到沈耀雲，恭敬的喚了一聲，“沈總，沈老先生也在裏頭。”
    沈耀雲點頭，推門進去。
    父親搶救過來了，醫生也下了最後的告知，情緒一定不能有劇烈的起伏。
    母親陪在床邊抹著眼淚。
    沈唐一臉陰沉，董美麗則一臉擔憂。
    董美麗看到沈耀雲，臉上才換上了笑容，“耀雲來了，還好，親家公搶救回來了，真是萬事大吉。”
    沈耀雲淡淡一笑，示意沈唐出來一下。
    兩人走到了病房外頭。
    沈唐拄著拐杖，銳利的眼睛瞧著，悶哼了一聲，“怎麽？”
    “謝謝你能來看嶽父，醫生的告知你也清楚，我希望你別把別人潑給立夏的髒水說給嶽父聽。”
    沈唐一臉不屑，“說出去我都覺得丟臉，我都擔心出去被人戳了脊梁骨。”
    董美麗也急急的跟出來，“耀雲，立夏的孩子沒事兒吧，懷孕初期可不能劇烈運動啊。”
    半晌，沈耀雲才說，“立夏出車禍了，不過孩子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