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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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墨被二姑奶奶占用的時間太長,要醒還需要幾天,安素一直在照顧他,細心照料,蘇杭醒來後就見安素倒在趙墨床前,他看著這景象不由的想到趙墨醒時,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巫蠱師已經抓到,那隻蠶蠱他很快就會幫趙墨清理幹淨,沒有了蠶蠱的蠱惑,趙墨會馬上清醒過來,他還會喜歡安素嗎?蘇杭心理很清楚,不會!
不過猶豫了一會兒後,蘇杭還是拉來卓然,“把蠶蠱取出來吧。”雖然蘇杭沒有喜歡過哪個女孩,但是他認為感情這種東西,不管最後的結果怎麽樣,也必須是公平的才有意義,你真心喜歡我,我也真心喜歡你,這才能叫愛情,這也是他從來不肯為那些女生做複合法術的原因,就像這隻蠶蠱,對趙墨來說就是不公平的,如果沒有這東西,趙墨還能喜歡上安素,那才是愛情。
卓然速度很快,那隻蠶蠱從人的身體裏出來後就立刻萎縮成了一個蟲幹,蘇杭拿火把它燒了個幹淨,安素還不懂這其中的意義,這覺得這蟲子竟然在趙墨的背上,覺得可怕。
出來後,兩個人回了房子,巫蠱師轉動眼睛看向他們,倒是一點掙紮都沒有,蘇杭把她嘴裏的道符拿出來時說,“你別沒事玩咬舌自盡,死不了可有你罪受的。”
巫蠱師本來是麵無表情,聽到他的話後倒是哼了一聲,等把她嘴裏的東西都弄出來,蘇杭給她喂了幾口水,她是真的渴了,喝了兩杯才算完事。
蘇杭就說,“行了,這次救你的人也跑了,你也該說實話了吧?”
巫蠱師咳嗽幾聲,動了動手上的繩子,蘇杭知道她的意思,見她這副虛弱的樣子,想跑也跑不到哪兒去,而且她腳還受著傷呢,這會想來傷口已經黏合了,光看著那鞋的慘象,就知道那裏麵是怎樣一副光景了。
蘇杭是發了善心,把她繩子也解了,巫蠱師坐在沙發上,揉著發僵的手腕,半晌才開口,“我叫阿囡。”
“恩?阿囡?名字倒不錯。”蘇杭嘀咕一聲,卓然在身後突然拍了他一下,蘇杭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一腦門的what?
阿囡看了看蘇杭,又說,“我說不說都會死,我中了降頭,也許我馬上就會死,那個人回去之後一定會把我被抓的事說給他聽,我活不了多久的。”
“那個人?是誰?你為什麽會中降頭?你不是巫蠱師嗎?”蘇杭一大串的疑問就冒了出來,就像韓若和阿囡一樣,他們本來就不應該是有牽連的人。
阿囡捏著手腕,接著收回腳,想要解開鞋子,可是才剛一碰,她就立刻皺起眉頭,嘶了一聲,她對蘇杭說,“能不能給我一把刀?或者剪子?”
蘇杭起身幫她找了一把,她一點一點的把鞋子剪開,腳趾已經完全是漆黑一片,大腳拇指被分成了兩半,不過已經黏合,上麵全都是血,看的蘇杭都是直皺眉,他說,“你等一下,我去拿水你洗一洗。”
“謝謝。”阿囡這會倒是客氣,弄的蘇杭有點不好意思了,他起身出去拿水盆,卓然看向阿囡的眼神,目光不善,阿囡也察覺到了,她回看卓然,“你想殺我?”
“沒興趣。”卓然冷淡的回答。
阿囡說,“我可以幫你們找到那個人的師父,但是你們得保證我的性命。”
卓然笑了,卻是皮笑肉不笑,他說。“你中了降頭,是哪一種?如果是死降,恐怕憑我們兩個,還沒有那個本事。”
阿囡點點頭,很讚同他的說話,又說,“不是死降,但是如果我一個月不去他那裏做一次法,我就會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蘇杭回來時,正聽到她說這個,把水盆放在地上,扔給她一塊幹淨的毛巾,“這個就得看你能不能跑的掉,或者我們的運氣怎麽樣了。”
“我現在不想死了,所以你們一定要解開我的降頭!”阿囡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說道,這種事情向來盡力而為,蘇杭也不敢打保票,降頭是東南亞一帶的邪術,後來在泰國發展的更為強大,那麽可以肯定,阿囡背後的人是個降頭師!
果然,阿囡回憶起了很早以前的事情,這個降頭師在泰國很有名氣,常為一些明星和富貴人家做法,非常靈驗,後來他來到大陸,也為尋找葬魂曲,泰國降頭最常用的就是小鬼,那些橫死之人的魂魄,將它們馴服之後放在那些做好的容器之中,出售給需要的人。
這個降頭師在泰國與幾個修法之人鬥法,贏了之後便把他們的頭切下來,做成了法器,本來這樣也是無可厚非,隻是他這樣一來,就惹得其他降頭師惶惶不安,他自然也知曉,後來就來到了大陸,一心想要取得葬魂曲,葬魂曲的用途是安葬亡靈,與他們的降頭術可以說是背道而弛,偏偏這個人認為自己的降頭術已經無敵,就想用葬魂曲來試它的降頭術,看看是哪個更勝一籌。
阿囡原是苗疆大祭司的弟子,出來曆練被降頭師所抓,苗疆的巫蠱師現在已經極少出來,她為了活命隻好替降頭師辦事,也就有了之後的事情。
原本降頭師去找了蘇杭的父親,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葬魂曲並不在蘇爸那裏,轉而找上了蘇杭,更讓他奇怪的是,蘇杭似乎也在找葬魂曲,便一直在跟蹤他,給他製造麻煩,想要確定葬魂曲是不是在他身上,直到卓然的出現,才知道原來隻有一半,另一半不知所蹤。
“他想要葬魂曲?為什麽不直接從我們身上取走?”蘇杭奇怪的問。
阿囡用毛巾一點點的擦著傷口,說“那樣不是很麻煩,他又要自己找另一半。”
蘇杭一聽就急了,“好啊,他倒是想撿現成的!等我們找到了再搶是嗎?那他幹什麽總讓你來找我們的麻煩?”
“他這個人很奇怪,我也不明白他是怎麽想的,他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阿囡倒是實在,直接就把知道的就跟他們說了。
蘇杭想著就笑了,就問她,“那你總是失敗,他就沒想殺了你?”
阿囡覺得他這話問的就多餘,“他把我殺了,誰幫他辦事?”
“那你和韓若又是怎麽回事?韓若怎麽會跟這個降頭師有關?”蘇杭問,
阿囡也沒瞞著他們,當他知道韓若要殺她的時候,她本來已經放棄抵抗了,每個月的做法已經讓她十分痛苦,現在她被抓後就如同一顆棄子更是讓她絕望,但是現在她突然想通了,她不想死了,她要看著這個降頭師怎麽得到他應有的懲罰!她要讓他嚐嚐鑽心刺骨的滋味!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似乎是想複活什麽東西,但是需要一樣寶貝,而那樣東西恰巧降頭師有,而且必須要他親自施法才可以完成,所以他才會聽從他的命令,至於他以前那個師父,他說葬魂曲確實是在那個人身上,但是那個人道法很高,所以降頭師就讓他給你們指點一條路,讓你們去找,不過,看樣子他並沒有告訴你們確切的位置。”阿囡說著話,腳上已經清理幹淨,腳趾已經不再流血,不過傷口依舊觸目驚心。
這樣一來,蘇杭算是弄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如果說以前還有什麽東西不懂,那麽現在的每一步,他都明白了,降頭師想讓他和錢家老頭兩敗俱傷之後,坐收漁翁之利。他想要葬魂曲,恐怕除了想證明他的降頭術高強之外,還有別的用途,他們也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即使如此,蘇杭也必須要走這一趟,他必須要保證葬魂曲確實是在那個姓錢的老者身上,等到那時葬魂曲合二為一,他們再想奈何他,也是做夢了。
但是現在最讓他為難的是,他們怎麽治好阿囡的降頭,“不如這樣,你先跟我們去找,到時隻要確定了葬魂曲確實是在那個人身上,我們會跟家裏聯係,到時我師伯一定會過來,他肯定有辦法解你的降頭。”
阿囡手下一頓,說道,“我怎麽信你?”
蘇杭無奈的攤手,“你現在不信我又能怎麽樣?除了我們沒有人能幫你,你現在就是回去了,他也不會信你,等到那時候,你還是一樣要死。”
阿囡低下頭,似乎是在考慮他的話,最後點點頭,“好吧,我確實沒有別的辦法。”
成功策反阿囡算是一個意外,不過是最好的意外,好在阿囡的傷隻是在腳趾,沒有傷到腳掌,走起路來雖然慢,但是也不至於不能走路,他們為了節省時間,決定讓趙墨留在這裏休息,他們先走一步。
打定主意之後,第二天他們就收拾好了東西,趙墨還在昏迷之中,蘇杭照看了他以後,看樣子他還需要休息幾天,就跟安敘說,“我把趙墨就交給你們了,我們要先走。”
“你們三個嗎?”安敘看著穿回普通衣服的阿囡,悄悄的拉過蘇杭到一邊,低聲說,“這個人能不能信任?她會不會傷害到你們。”
蘇杭沒想到安敘還會關心他,就說,“你放心吧,她現在還有把柄在我們手上,不會有事的,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趙墨,等他醒了就讓他立刻回學校,我處理完事情以後也會回去。”
安敘雖然對蘇杭很不舍得,最後也隻能點點頭,臨走時他仍是忍不住對蘇杭說,“等你們辦完事情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向你學學。”
“行行,這個沒問題。”蘇杭三個人告別了安家兄妹,踏上了最後一個征程,尋找錢家老者的道路,蘇杭現在隻覺得全身都充滿了力氣,似乎隻要找到那個人,就能找到葬魂曲,那麽這麽多年來,蘇家所有人的心願都算是完成了,他也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帶著愉悅的心情,他們上了通向另一個城市的火車,聽阿囡介紹,那個位置很偏僻,周圍都是樹林環繞,非常難以尋找,蘇杭拿出之前文均給他畫出的地圖來,給阿囡來,“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位置。”
阿囡拿著這東西來回翻看,這圖本來就是當時蘇杭和文均兩個人邊說邊畫的,也不是很清楚,阿囡自然是看不懂,不過她很快發現這圖中有一個標記,這個標記她倒是記得,“沒錯,就是這邊,我雖然隻去過一次,不過這個東西我印象很深。”
蘇杭把圖紙收好之後,納悶的問她,“對了,你怎麽會去過那裏?”
“午飯啊午飯,15塊錢一盒,有沒有要的,來,讓讓,讓我過去。”這時火車上賣餐的過來了,原本跟蘇杭說話的阿囡直接被賣飯的給奪去了視線,別說,這飯味還真挺讓人餓的。
蘇杭就問旁邊的卓然,“餓不餓?我們也買點吃吧。”
卓然倒是無所謂,就點點頭,拿出錢買了三份,“來三份。”
拿到飯後阿囡直接吃了起來,蘇杭想從她嘴裏問出什麽就難了,幹脆先吃不問了,以後還有的是時間,火車大概要走四五個小時,好在這趟車上的人不算太多,也就不覺得擠了,路上幾個人趁著這個時間都睡著了,蘇杭倒是還防備著阿囡逃跑,直接用繩幫兩個人的腳綁了起來,他還坐在阿囡外麵,這樣也算是放了心。
待火車到站後,三個人也沒有停歇,直接又坐上汽車往郊區裏走,這一番折騰下來,等他們到時已經是晚上了,不得不先找了個旅館住下,第二天再往前走,把東西放下後,蘇杭出來觀察了一番,發現這裏已經十分偏僻了,跟周圍的原著民一打聽,他們倒是對蘇杭要找的村子格外熟悉,旅館老板娘坐在門口,聽蘇杭說著話,就跟他說,“你們為什麽要去那邊?”
蘇杭想從她嘴裏套出點話來,自然得跟她親近一些,就說,“我們是出來探險的,就喜歡往山多,樹多的地方去,這圖是別人給我們的,說這些挺不錯的,就來看看。”
老板娘一聽就直搖頭,不讚同的勸告他說,“你這是什麽朋友?他怎麽能讓你們來這兒呢,這村子可跟我們這邊不一樣,我告訴你們,你們呀,要想進村子就要過一片很深的林子,這林子裏麵可是不簡單,危險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