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調虎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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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傷的日子很無聊,好在大河嬸子出去走一趟就能帶回來不少八卦,讓葉眉在炎炎夏日也不至於太過煩悶。時間一晃便來到了流火的七月,剛剛經曆了兩天暴雨,地上還很濕滑,葉眉在屋裏關了兩天覺得全身都快要發黴了,聽著外麵沒了雨聲,她特意起了個大早,這邊剛剛響動,睡在外間的晏媽媽便急急起了身,“夫人?”
“沒事,就是聽著雨停了想出去走走。”好在夏天衣裳穿得少,平常人的話肚兜加夏衫、長褲。到了葉眉這裏,裏麵是改良的吊帶棉質內衣,外麵一件韓版淡藍碎花棉衫,一條腰帶無限大的灰色薄棉麻長褲;才不過將衣褲穿好,她就累得滿身大汗,晏媽媽轉過屋內新加的木質隔斷驚呼了一聲急急走了幾步蹲到她身前,幫葉眉套上布鞋,扶著她站起來坐到梳妝台前麵,“夫人,還是別出去走了,道路濕滑,有個萬一可怎麽辦?依著奴婢看,今晚開始奴婢就得在裏間打地鋪陪你……”嘴上說著,晏媽媽手上飛快幫葉眉挽了個發髻,插上一支素雅的銀簪。
葉眉能夠回頭了連忙叫停,“晏媽媽,這話從三姨太太來那天你就說到現在,可你也知道我剛剛睡醒的時候有些迷糊,要是看到個人在我跟前躺著或是站著會嚇死的。”
“呸呸呸,童言無忌,什麽死不死的。”晏媽媽想起之前大河嬸子硬要在葉眉床前打地鋪結果嚇得葉眉動了胎氣,比被三姨太太潑黑狗血還要嚴重,兩人隻好歇了念頭。可這兩天看葉眉的肚子明顯開始往下墜,也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要生了,晏媽媽雖然背著個奶娘的名號,可算起來也就自己生了晏飛,服侍著展府夫人生了展雲颺,經驗並不是很足,心裏其實也沒底。
“晏媽媽,你和我就一牆之隔,有個什麽動靜哪裏能瞞得過你。放心吧,一旦有什麽異樣我不會憋著,會直接喊你的。”雖然晏媽媽勸不住總是自稱“奴婢”,但葉眉越來越習慣她在身邊,將她當成了家裏一位信任的長輩。
挺著個肚子行動不便,葉眉已經很盼望瓜熟蒂落的那一天早日來到。主仆兩個走出房門,左廂房那邊葡萄架下正在吃飯的父子一起看了過來。
“葉姑姑!”陸安染嘴裏還咬著肉包子,跳到葉眉身前就伸出了油乎乎的小手,“妹妹什麽時候出來?”
葉眉沒有什麽重男輕女的思想,但在這年代,男子的生存要比女子容易多了。先一步捏住了陸安染沾上身的手掌,再次告訴他:“胖爺爺都說了,姑姑肚子裏的是弟弟不是妹妹,下次要是再喊錯,我讓花花姐姐們扣你的小紅花。”
陸安染扁了扁嘴,沒興趣地重新坐到飯桌邊上,“隻會用這一招威脅我這小孩子!弟弟有什麽好玩的,生個妹妹給我做媳婦不是正好。”
“小安,從哪學的胡言亂語?還不趕緊吃完練字去。”對外永遠掛著溫和笑容的陸宸隻有對上陸安染時才會露出別樣的情緒,嘴上雖然罵著兒子,卻是細心拿了棉布巾子擦去了兒子唇邊和手上的油漬。轉向葉眉時眉目間閃過一絲擔憂,轉眼又是一片溫和,“阿眉今日起得早些了,是有什麽事情要辦嗎?”
葉眉坐了下來,才不過從屋內到屋外,氣息就亂了,深呼吸了兩口才算緩了過來,“也是啊,都好些天沒見著文宣哥的麵了。”再過半個月便是縣試開考的日子,陸宸連著好些天早出晚歸,兩人幾乎都沒打過照麵,念及此,葉眉又將陸宸上下打量了一遭,“文宣哥,你好像瘦了很多?黑眼圈都出來了,這得有多累?”
“是忙得有些晚。”陸宸明顯不想多談論自己,又將話題拉回了葉眉身上,“上次我問過田大夫,你大概七月中旬會發動,穩婆請好了沒有?別疼惜幾個銀錢,多找兩個穩妥的以防萬一。”
“防什麽萬一啊?”葉眉正喝著豆漿,差點全噴了,“文宣哥你是把大戶人家的隱私事情聽多了吧,咱們這兒哪有那麽多不穩妥。”
陸宸也發現自己是擔心過度了,神情略尷尬,左右張望了下,“大河嬸呢?”
“前天村裏有人帶信來說大河叔的爹病了,讓她們夫妻兩個回去侍候。金花八月初二成親,便也跟著一起回村了。”葉眉看陸宸皺眉,知道他這是擔心人手太少,立馬又接著說道:“文宣哥不用擔心,這裏有晏媽媽,後院還有二花、三花和農大叔。再說了,大河叔和大河嬸也耽擱不了幾天,要不是這天一直下雨說不定都已經回來了。”
“還有我和我爹,四花、五花也算!咱們家好多人。”陸安染不知道大人在說些什麽,反正不想讓自己被忽略,嘰嘰喳喳一陣搶白。
“陸先生,在嗎?”陸宸才剛剛放下碗筷,院門口一個稚嫩的聲音輕喚了一聲。
進來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是半山私塾裏的一個學生,見著陸宸在大大鬆了一口氣,“先生,山長帶信回來讓你去一趟淇縣,楊柳集的兩位童生保人那邊出了點小問題。”
“什麽問題?”這幾日正是縣試報名時間,馮山長在盛州府下的各縣登記書院學子的資料,別的陸宸沒多上心,可楊柳集學子不多,葉遠正是其中之一,若是他的保人出問題便有些麻煩了。
“我也不知道,是先生接到山長傳信後讓學生趕緊來通知您一聲的。”
半大孩子帶到了口信離開,擔心影響葉遠的縣試,陸宸匆匆收拾了兩件衣裳找了馬車便直奔楊柳集而去。
“這兩天是怎麽回事啊?”晏媽媽收拾了桌上的殘局有些奇怪,“一個兩個的都趕在一處忙了。”高大河一家子匆匆回了雙河村,今兒陸宸又忙忙慌慌走了。
葉眉擦擦嘴,“晏媽媽是不是覺得有些忙不過來,要不請個人回來幫著洗洗刷刷。”現如今雖然育兒堂的收支基本持平,但晏飛那邊的生意稍微見到了利潤,壯骨粉和手推車開始有了銷路,葉眉手裏終於是存下了幾十兩銀子。
“還是算了吧,咱們院子裏這點事情還不夠奴婢我做的呢。再說了,大河媳婦要是知道你出銀子請人回來指定會說你一頓的。”
和葉眉說著閑話,晏媽媽很快便將桌上收拾幹淨,陪著葉眉出門轉悠,孕期進入七月之後,葉眉便有早晚圍著村子轉一圈的習慣,才剛剛下過一場大雨,即便是個大晴天也不至於太熱,剛剛轉完回到門口,遠遠便看見幾個地痞模樣的漢子趴在門縫往裏瞅著什麽。
晏媽媽讓葉眉在一旁等著,隻身一人上前大聲喊道:“你們幾個,鬼鬼祟祟是要幹什麽?”
那幾個人一身痞氣,看著眼生得緊,晏媽媽刻意抬高了聲音,隻可惜上午巳時初正是書院村最忙碌的時辰,左鄰右舍並沒有誰聞聲出來看熱鬧。
剛剛趴在門邊的是一個長著小胡子的矮個子,賊眉鼠眼將晏媽媽和葉眉一打量,陰陰地笑了笑:“咱們回自家幹你什麽事。”
“你說什麽?”晏媽媽氣笑了,叉著腰,“你們趕緊走,不然我叫人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去叫啊!本大爺倒是要看看來人了之後是誰沒理!”小胡子看了看天色,嘴角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從懷裏拿出兩張泛黃的紙張揚了揚,“看好了沒!房契和地契!這個院子和旁邊那個院子,可都是本大爺的。”
“你說什麽?”葉眉沒見過房契地契長什麽樣,晏媽媽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定睛一看嚇了一跳,“你們是什麽人?”
“別管我們是什麽人,趕緊的,收拾東西滾蛋!”小胡子指著站在遠處的葉眉突然叫道。
“是誰讓你們來的。”葉眉站得雖遠,卻是將晏媽媽和這個小胡子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目光一凝,覺出小胡子話裏的破綻來。自己個晏媽媽不過才來到門口,這從未謀麵的小胡子便知道自己兩人是住在這個院子的,更奇怪的是,小胡子手中怎麽會有房契和地契?
“你管大爺是什麽人,隻需知道這兩片房子都是大爺的即可!”小胡子吊兒郎當衝晏媽媽伸出了手,“鑰匙拿來!”
還不知道情況怎樣晏媽媽自然不可能將鑰匙給交出去,小胡子倒也不追著要,冷哼了一聲,飛起一腳將大門給踹開,“兄弟們,把這倆娘們的東西丟出去!”
凡事都要量力而為,看看對方四五個壯年漢子,再瞧瞧己方一個老一個孕的,葉眉認為此事不可硬來,可還沒等她喊停,瞧見小胡子帶人往正房裏衝的晏媽媽已是克製不住追了過去。
“你們這是擅闖民宅,眼裏還有沒有王法啦!”家裏的家當可都在正房葉眉的寢室裏,晏媽媽瞧著來者不善,急匆匆趕了進去。
沒辦法,葉眉也隻好撐著腰邁步跟著進了院子。
“這架子太擋地方了,給本大爺拆咯!”小胡子指著左廂房的葡萄架,一聲令下。
這個季節,葡萄架上已經有了一串串青澀的果實,濃密的枝葉形成偌大一片陰影,是葉眉夏日乘涼的最愛;然而現在葉眉和晏媽媽可顧不上葡萄架了,兩人急急擋在了正房門前。
“站住!出錢的人可曾告訴過你這院子是誰的?”葉眉滿臉通紅,杏目圓睜,看上去氣勢十足。
她淩然不可侵犯的樣子和小胡子想象中的小家婦人截然不同,使得他一時怔愣,下意識搖了搖頭,“不知。”
“不知你還敢隨意來闖?這可是進士老爺陸宸的府邸,待他回來看你們如何交代!”葉眉抬出了陸宸的招牌,手在背後不住地給晏媽媽比劃手勢。旁邊育兒堂裏是三十來個小孩子,可別讓這些人衝過去讓孩子們有什麽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