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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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的捧場讓白苗苗心生安定感。
    “苗苗,這裏就留給我們收拾吧,你今日早些歇息吧,明日就要進京了!”柳氏一臉心疼擔憂,這皇宮裏,可不是外麵,隨意些也無妨的,皇宮中處處都是規矩,隨便犯個錯可能就會掉腦袋的。
    “娘,沒事的,現在還早呢,我來把鍋洗好,明日還要帶上呢!”白苗苗嘻嘻笑道,柳氏的擔心她完全能夠理解,這幾日已經不知道跟她囑咐過多少次了,真的是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
    其他的碗碟白苗苗都可以不管,但是這口鍋還是要自己洗幹淨放好才放心,生怕明日早上的時間比較匆忙,到時候忘記帶了可就糟了。
    晚上柳氏又拉著白苗苗好一通囑咐,都是老生常談,在白苗苗的一再保證下,柳氏才依依不舍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哎!”這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白苗苗看了一圈自己的小房間,雖然麵積不大,但是卻顯得有些空曠了,其實跟平時比起來,也沒有少了些什麽,要說真的少了什麽吧,那就是那隻狗大爺了吧?
    想到這裏,白苗苗又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平日白旺財種種生動的瞬間都湧上腦海。
    這一夜,白苗苗覺得房間格外的冷清,睡得也不甚安穩。
    天剛蒙蒙亮,街上都還看不到幾個人影,白苗苗就背著自己的小包袱,從後院的小門走了出來,便見那車夫大春都已經候在門口了。
    冷空氣讓人無處躲藏,連呼吸都在冒著白煙。
    大春蹲在牆角,雙手握在一起,放在嘴邊吹著氣,身子抖的跟篩糠一樣,腦袋不時左看看右看看。
    見到白苗苗出來,大春立刻站起了身子,“白小姐,您來了?”
    白苗苗今日穿上了那新做的衣裳,是加厚的料子,又是新的,還是覺得有些涼颼颼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穿的單薄的大春,“恩,大春,你穿這麽單薄,不冷麽?”
    大春尷尬的笑了笑,身子還在不自覺地哆嗦著,嘴上卻說著:“不冷的不冷的。”
    白苗苗輕歎了一口氣,“你等著,我想起我還有樣東西忘記帶了,我這去去就回。”
    “誒!白小姐,莫著急,還早呢!”
    白苗苗回去又找了找,家裏實在是沒有能給大春穿的男裝,隻能給他拿了一塊新的毯子,這大早上的,走路都冷,別說還是在前麵駕駛馬車了。
    見白苗苗手上拿著一條毯子,大春隻當是白苗苗自己冷了,在馬車裏可以搭在身上擋擋風,所以當白苗苗把那毯子遞給他的時候,大春一下愣住了。
    “白小姐,這是……”
    “這是給你的,家來實在是找不到你能穿的衣服,就拿條毯子,給你擋擋風。”白苗苗臉上沒有表情,仿佛這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但是大春卻已經眼眶泛紅了,他是個孤兒,還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麽好。
    “白,白小姐……”大春顫抖著雙手接過白苗苗遞過來的毯子,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拿到手才發現這還是一條新的毯子,又柔軟又厚實,肯定很值錢,這得拉半個月的馬車才能夠買得起一條這樣的毯子吧?
    “披好,我們上路吧!”說完,白苗苗就率先邁步踏上了馬車,她實在是不習慣別人把她當成一個施舍者去看待,去感激,有時候,對於有些人,隻是舉手之勞,又何足掛齒呢?
    大春感激的看著白苗苗的背影,披上了毯子,一瞬間仿佛將所有的冷空氣都隔絕在外,身子也一點一點了暖和了起來。
    “白小姐,您坐好了!我們走了!”大春一拉韁繩,跳坐上馬車,早上的大街異常的安靜,車軲轆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春的聲音才從前麵傳了過來,“白小姐,到了!”
    白苗苗睜開眼睛,掀開車簾一看,確實是京城的街道了,隻是通知是要在皇宮的偏門前等候的啊。
    “大春,這是皇宮的偏門麽?”
    “白小姐,不是的,這裏距離偏門還有一點距離,前麵禁嚴了,恐怕您是要自己走過去了!”大春有點為難的看著白苗苗,這前麵不給馬車過去他也沒有辦法。
    “沒事,那你先回去吧,來,這是路費!”白苗苗拿出一個碎銀子,遞給大春。
    大春一看,這哪裏要的了這麽多,連忙推辭,“不不不,白小姐,我這路費就不要了吧,您已經給了我一條這麽貴重的毯子,這銀子我大春再要就不是人了,再說,您在這皇宮裏,說不定還有要花錢的地方呢!”這後半句大春壓低了聲音,誰不知道往年都有廚師會賄賂些能說得上話的奴才,好影響評委們的判斷的。
    被大春這一提醒,白苗苗才想起來,從前兩日就開始收拾行李了,這其他東西樣樣都沒落下,就唯獨沒有多帶點銀子防身,這窮家富路,柳氏還叮囑過好多次,結果她還是忘了。
    “沒事,這些你就拿著給自己製身衣裳吧,雖說這哪裏都要花錢,可也不差少這麽一塊,你拿著吧!”白苗苗將銀子塞給大春,反正皇宮裏什麽沒有,就算是奴才,恐怕也看不上她那點銀兩。
    大春隻曉得感恩戴德得猛鞠躬,“謝謝白小姐!謝謝白小姐…”
    “好了!”白苗苗打斷了感激個不停的大春,“你先回去吧,路上慢點,我也要走了。”
    “誒,白小姐您就放心吧,您一定會贏的!”
    白苗苗都走了有些路了,大春還站在那邊揮著手,也不管白苗苗看不看得見。
    白小姐實在是個善心的人啊!
    其實根本不需要認識路,這條道路兩旁都已經站了好些個人,沿著這條道往前走,就能看到那排在偏門外的小長隊。
    “唉唉唉,快看啊,那位是不是就是這次唯一的女廚子,叫,叫什麽白苗苗的?”人群中一個婦人尖銳的嗓音響起。
    “誒?好像還真的是誒!”
    “哪個哪個?”
    ……
    白苗苗皺了皺眉頭,她最是不喜歡這樣被當猴子看了,趕緊加快了些腳步。
    偏門還沒開,門口等待的應該就是來自各地的廚師,有些大廚還可以帶上徒弟,白苗苗隻打量了一眼,就低下頭去,隻看著自己的腳尖,她隻想低調的不被認出來。
    過了一會,一聲吱呀悶響,那小門終於打開了一道口子,隨著這空隙越來越大,一個圓圓臉的小太監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裏。
    一聲尖細的嗓音傳到了眾人的耳中:“都到了吧?這就隨雜家進宮吧,遲到的就自動取消參賽資格!”
    白苗苗忍住想笑的衝動,現在她才知道原來那些看過的古裝劇上的太監,遠遠沒有這真實的更娘裏娘氣的,嗓音尖得能戳死人。
    眾人也不敢說什麽,白苗苗朝四周望了望,大約有三四十個廚子,還好,比自己以為的人數要少些,想必不用在這宮中待幾日便可以回家了。
    “走吧,排好隊伍,可別說雜家沒有提醒,這宮中處處都講究規矩,你們若是亂來,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那圓臉小太監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說話行動都頗為老成,應該是在宮中呆了不少年頭的。
    白苗苗一聽這話,一絲笑容偷偷爬上了臉,這不是柳氏的台詞麽?怎麽感覺這太監說的跟柳氏叮囑的話語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了。
    那太監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偷笑的白苗苗身上,這麽嚴肅的時候,他還在那笑,到底有沒有聽他說的規矩,皺著眉頭不悅得道:“你,那個小個子,你在那笑什麽?”
    眾人都循著那小太監的視線看了過來,感受到眾人的視線,白苗苗才回過神來,心中暗道糟糕,怎麽偏偏自己就是沒有忍住呢?
    “額,額,公公,沒什麽……沒笑什麽的……”有點尷尬的白苗苗臉瞬間就紅了。
    那圓臉太監瞪了白苗苗一眼,提高了嗓門,“走吧,這耽擱了入宮的時辰,就都別想入宮了!”說完,那公公一甩手中的浮塵,轉身便走。
    白苗苗都能夠感受到一些來自於隊伍裏的其他人的不滿的視線,她隻能把頭低得更低了些,隻當沒有看到的便是不存在的吧。
    一行人跟在那太監身後,排著隊伍,依次進入那小偏門。即便是受邀參加比賽的廚師也是要走這偏門進入皇宮,可見在大敖,廚師們的地位還是不高的。
    一進皇宮,白苗苗的感覺就是大,這時候的建築,比起在現代看過的北京故宮,還是樸素了些,但是這種簡單的色調,卻顯得更加恢弘大氣,低調奢華。長長的巷子仿佛走不到盡頭,也不知道轉過了多少道彎,走過幾條長長的巷子,前麵的小太監才停下了腳步。
    大家也都紛紛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待命。這裏似是一處寬闊的廣場,前麵有一排二層的樓宇。
    那太監沿著隊伍走了一遍,似乎在清點著人數,從隊伍的前頭走到尾,又從尾部走到了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