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現在還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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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思源緩緩向我靠近,我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心中猶如小鹿亂跳,期盼著什麽。
    “季……”
    “美欣,歡迎回家,去吃飯吧。”季思源在我麵前停頓一下,擦肩而過,對我身後的美欣說道。
    原來他剛剛不是看我,而是再看美欣,多麽深刻的諷刺。
    我突然覺得生活像是一個刀子,隻會給你血淋淋的教訓。
    “謝謝思源。”美欣跟著季思源身後,兩個人走向客廳的背影,像極了一對情侶。
    “白晴,你也過來啊。”美欣對我招呼一聲,那燦爛的笑容,像是再對我彰顯什麽。
    一家人坐在飯桌前,圍繞著美味佳肴,充滿了歡聲笑語,似乎隻有我,顯得那麽格格不入。
    “思源啊,這次美欣回來,你有什麽打算啊?”劉媽媽夾了一塊魚,放在季思源的餐盤上,關心的問道。
    “媽,我已經邀請美欣去我公司上班了,美欣也同意了。”季思源瞥了一眼美欣,那笑容,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媽,你幹什麽啊?思源不吃別人夾過的東西,你趕緊吃吧。”美欣把剛剛劉媽媽夾來的魚細心的夾到自己碗裏。
    在我麵前,赤-裸裸的秀恩愛,換成是誰,恐怕也受不了這樣的挑屑。
    “爸,姐姐剛回來,休息兩天再去工作吧,而且家裏爸爸的公司,也需要姐姐幫忙吧。”心裏不滿,說話卻也掛著笑臉,我知道我人微言輕,不過是劉家收養的女兒。
    “家裏怎麽樣安排,是你說了算啊?你都做起你爸爸的主了?”劉媽媽絲毫不掩飾對我的不屑和鄙夷。
    這個家裏,從來就沒有我說話的份。
    “媽,她現在還是我老婆。”重重的一聲響,季思源板著臉,毫不客氣的把筷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季思源冰冷如鐵,頓時拉低了屋裏高漲的氣焰。雲淡風輕的描述更是讓人不禁膽顫,屋裏頓時鴉雀無聲。
    “晴霞,白晴也是閨女,你這樣確實有些過分了。她不過就是提提意見而已,不說了不說了,都吃飯啊。”劉爸爸急忙圓場的話說道。
    在這個國度,沒有人能夠惹得起季思源,他抬抬手,整個商場還要顫三顫,當年的事情,如果不是季思源手下留情,恐怕不會這麽順利。而且這兩年靠著季思源的名聲,劉家的生意也才紅火起來。
    屋裏的氣氛很快恢複,劉媽媽也沒有再對我言語諷刺。吃過飯,我去衛生間撞見了季思源,訕訕的開口說道:“剛剛,謝謝你……”
    “我不過就是不想我的東西,被別人踐踏而已。”季思源淡淡的說罷,便無情的轉身離開。
    望著季思源的背影,淚珠在眼睛裏打轉。
    東西?難道在你季思源的眼睛裏,我不過就是一個物品麽?
    即使再落魄不堪,卻也不想外表狼狽。簡單的收拾一下,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並無異樣,這才出了洗手間。
    “思源啊,你真的決定要跟白晴離婚了麽?”
    一出門,便就聽見客廳裏,劉媽媽問季思源的話。
    緊張的想要聽一下季思源的回答,卻又害怕聽過之後,會覺得失望。
    “媽,這件事我已經考慮好了,您不必再說些什麽。”季思源淡淡而又堅定的回答,果然再一次讓我心傷。
    可能季思源會以為劉媽媽有心說服我們的婚姻繼續下去,可是我很清楚,劉媽媽不會。她恨不得我現在,馬上離婚。然後讓季思源來娶劉美欣。
    “嗬嗬……”劉媽媽尷尬的笑了兩聲,果然沒在說什麽。
    “思源,白晴和美欣都是我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不好說什麽,你慎重考慮吧。”劉爸爸幾分哀愁的聲音夾雜著淡淡的傷感,開口對季思源說罷,不忍歎了一口氣。
    我出現在客廳,看到劉媽媽幽怨的瞥了一下劉爸爸,似乎不滿。
    “爸,你的話,我會考慮的。”
    季思源並沒有答複什麽,反而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冷靜的異於常人,就像是在談判合作似得。
    “白晴,你在這裏做什麽?不如我們出去逛街吧,我有好多東西需要添置。也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背後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我一跳,轉身聽美欣大大咧咧的說道。挽著我的胳膊,走向客廳的中心。
    我略顯尷尬的麵孔,不禁不敢正視季思源的眼神。
    “你們去吧。”劉媽媽衝美欣歡笑的說道,忽視站在一旁的我。
    其實我不想去,奈何劉美欣開口問季思源,有沒有空送我們過去。我的話堵在嘴邊,卻遲遲說不出口。而且,我也不想給季思源和劉美欣單獨相處的機會。
    季思源點頭答應,一點都不像他以往的作風。我這個妻子還真是可笑,生平第一次被丈夫送著去逛商場,竟然還是沾別人的光。
    離開劉家,坐在季思源的車上,不禁有些尷尬。
    司機在前麵開車,也略微有些不自然。季思源坐在副坐,我和美欣在後麵。對於季思源的冷漠,對於劉美欣的熱情,都讓我應接不暇。
    好在路程沒有多遠,沒多久便就到了。下車整理一下衣物,我接過美欣的話對季思源告別。卻不想被生生的忽視。
    看著季思源疾馳離開的車影,我不禁冷嘲一下。
    被劉美欣拉著走進商場,我這才想起來,自己出來,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帶。
    剛剛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一些什麽,這個重要的事情也能夠忘記。
    轉念一想,反正也是陪美欣過來的,也沒什麽。
    “這件衣服好看麽?白晴?”美欣手裏晃著一間黑白相間的短裙,腰間微微收緊,看起來倒是挺有氣質的。
    “挺好的,你試試吧。”
    美欣喜滋滋的點點頭,很快便就換好衣服出來。望著美欣高挑的身影,渾身散發出來的優雅氣質,這件衣服在她身上,倒像是量身定做一般。
    “這件衣服我要了,幫我妹妹也挑兩件吧。”美欣對著鏡子欣賞自己的風采,開口對旁邊的服務員說道。
    “美欣,我不用了,說好了是陪你逛街的。而且,我現在也不缺什麽。”和美欣的尷尬關係,我總感覺未來會爆發。無功不受祿,我也不好接受美欣什麽。
    “你跟我客氣什麽啊,我是你姐,聽我的,沒事。”和美欣大大方方的態度想比,倒是我,顯得有些扭捏。
    “那好吧……”我心想,大不了回去以後折現還給美欣。
    “反正也是季思源的卡,隨便刷。”美欣嘟嘟囔囔的說道,毫不在乎的神情。
    季思源的卡?
    “他,什麽時候給你的呢?我怎麽不知道啊?”
    憤恨,嫉妒,多種感情摻雜在心裏,猶如五味雜糧。
    “昨天晚上見麵的時候啊。”美欣開口說著,轉過頭看向我。盡管我掩飾的很好,表情看起來卻也極不自然。
    “白晴,我知道季思源對你也不好,現在你們很快就要離婚了,以後,你也就不用再受他的氣了。雖然還是一家人,見麵有些尷尬,可是慢慢習慣了也就好了。”
    美欣似乎是安慰的一番話,在我聽起來卻異常的不是滋味。
    “美欣,你三年前說離開就離開,讓我替你嫁給他。現在你回來了,說要我離婚我就要離婚麽?憑什麽?”忍氣吞聲,將所有的不滿都埋在心底,終於再也忍不住的爆發出來。
    打著為我好的借口,卻做著傷害我的事情。
    我的聲音很大,招來了周圍異樣的眼光。美欣也沒想到我會突然這樣,驚訝的望著我。尷尬的笑了一下,伸手過來說道:“怎麽了?有什麽事情,我們可以好好說啊。我現在,並不清楚你們之間是什麽狀況啊?還是,你喜歡上了季思源?”
    美欣臉上有些困窘的尷尬,卻並沒有責怪我什麽,反而開口問我。
    “抱歉,是我情緒失控了,對不起,你好好看衣服吧,我在外麵等你。”
    克製下來的理智,回味劉美欣的話,可能真的是我失禮了。
    匆匆忙忙出了商場,呼吸著新鮮空氣,讓我平靜不少。伸手撫過發絲,我想我應該跟美欣好好談談。
    “你在這裏等著我呢,我還以為你先走了。”美欣依舊對我露著笑臉,這讓我對我剛剛的行為很是愧疚。
    “不好意思,美欣。剛剛是我不對,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吧,有很多話,我想我們需要溝通一下。”
    很短的時間內就可以發生很多的事情,三年,足以改變很多很多。比如以前楊美欣性格暴烈極端,現在卻熱情奔放。
    “三年了,你之前都去了哪裏?如果我猜的沒錯,劉媽媽應該一直都在找你。”
    就近找了一個咖啡店,和美欣麵對麵的坐下。
    “都不重要了,不過是流浪了三年。現在我回來了,不是很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