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個死人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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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陸承譯親口承認後,我幾乎是馬不停蹄地來到姚毅哲這裏。理智早已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我已經想好了,等得到槍以後,我就去找陸承譯。
他有的,我也有,他可以抵在我的腦門上,我也一樣可以。
我要把他的腦袋打成一個大窟窿,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麽算計!
所以,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也要得到。
在我細想之時,姚毅哲站了起來,我當然也跟著站了起來,他兩步就來到我麵前,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可知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舅舅要替你擔多大的風險?”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隻是……
“還望舅舅明說,隻要安然能做到的,一定盡力所為。”
他勾了勾唇,輕笑了一聲:“有你這句話,舅舅就放心了。以後,舅舅總有需要你的時候,到時候你不要吝嗇就行了。”
這麽說來,姚毅哲是答應了。我笑道:“謝謝舅舅。”
之後姚毅哲將我帶到裏間的辦公室,一看就知道是專人使用。這裏我上次也沒有進來過,原來這才是他真正辦公的地方。
姚毅哲從一個鎖著的抽屜裏拿出一把槍,明亮黑鋥。我眯眼看去,這個東西光是這樣看著就給人一種威懾感,不禁讓我正襟危坐起來。
突然,他用這把槍指著我,頓是讓我一驚。
隨後他出聲:“安然,你可要記住了,這個東西沒長眼睛,使用的時候可要小心謹慎些,更不能濫用,隻有在真正用到它的時候,才是體現它價值的時候。”
姚毅哲的這番告誡倒是有些像潘傑跟我說的,讓我不要再打草驚蛇。
我走了過去,接了過來,仔細瞧了瞧,應道:“知道了舅舅。”
第一次碰這玩竟兒,感覺真不是什麽言語能表達的,就是覺得特別沉重,又有種從此走上了不歸路的感覺。
之後,姚毅哲又帶我去了練靶場。
他說:“我先教教你怎麽使用,這裏可不許外人進來,抓緊時間。”
這把手槍裏是沒有子彈的,他向後拉動套筒,裝上幾發子彈,然後上鏜,動作連貫熟悉,最後扣動扳機。
“砰!”
一聲刺耳的響聲後,遠方的一個空瓶子立刻應聲倒下。
我的心,也隨著這一聲槍響而震顫起來,頓時呆立在原地。
姚毅哲走到我的麵前,輕笑了一聲:“怎麽,被嚇到了?”
我一下恍神,朝他笑道:“嗯,是有點兒。對了,我在電視上看過,有些人用槍打不出子彈是因為保險沒拉。舅舅,這個保險是在哪裏?”
他輕輕看了我一眼,誇讚道:“不錯啊,一把槍的使用,最重要的就是保險,不拉保險,無論你的目標瞄得有多麽準,或者糧草充足,也是白費。另外,使用完後,也要記得將保險拉回,不然,有可能你會死在自已的手上。”
我點點頭,了然。
知道了保險的位置後,姚毅哲將槍交給我:“來,你過來試試。”
我接過槍,他就在我身側指導:“先這樣,對……前麵的空瓶子就是你的目標,把它想像成你要對付的人,然後……”
想像成我要對付的人……
陸承譯!
我要殺了你!
“砰!”
一道巨大的響聲過後,整個靶場突然安靜了下來,姚毅哲的聲音頓時響起,帶著十分的驚訝:“安然,沒想到你一槍中的,恭喜你!”
然而我心裏卻感覺在流血一樣,怎麽這麽疼?
當看到陸承譯在我麵前倒下時,我差點喊出來,可就在那一刹那間,倒下去的不過是一隻空瓶子。
無論我再怎麽掩飾,還是無法遮擋臉上的慘白,隻見姚毅哲蹙了眉,抬起手,撫向我的臉:“嚇成這樣,臉都嚇白了。”
為了告訴自已,我並不是真的這麽膽心,於是就勉強扯出一些笑容來,然後就看到姚毅哲突然定住眼神,緩緩低下頭。
他這是在做什麽?
先前有他親了我的手,我意識到他可能想親我,於是立馬回過神,後退了一步,揚唇道:“今天謝謝舅舅的指導,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潘傑還在等我回去。”
姚毅哲一點都不覺得尷尬,笑道:“好。這段時間舅舅比較忙,等你們大婚那天我再回去。”
跟姚毅哲告別後,我迅速地回家。
沒想到,潘傑還在我家裏沒有走,而且,他竟然自斟自飲起來。
這一幕,倒是跟我去世的父親有些相像。
母親雖然也會喝少許的酒,但不是每天都喝,可是父親就不一樣了,哪怕沒有什麽好菜,他也能弄些黃酒喝得津津有味的。
許是觸景生情,我沒有說什麽,也從櫥櫃裏拿出一個杯子,給自已倒滿,二話不說,一飲而盡。
重重地放下杯子,我坐了下來。
潘傑看向我,冷笑道:“怎麽,現在終於肯承認陸承譯才是第一凶手了?”
我睨向他,麵不改色:“什麽叫現在才承認,如果不是一早就承認,我會跟你領證嗎?”
“嗬。”他嗤聲一笑,又給自已倒了一杯,同時也給我滿上,“安然,你雖然年紀不大,我還真不敢小看你。跟我領證不過是你的權宜之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還在調查這件事。”
我不禁|看向他,帶著不屑一顧:“這種事放在誰身上,恐怕都要再仔細調查清楚吧。人命關天,又豈敢兒戲?”
“說得對,來,我敬你。”
說著,他向我舉起了酒杯,不禁讓我一怔,隨後我端起杯子,示意道:“今天怎麽在我這裏喝這麽多酒?”
一進屋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橫豎著三四瓶黃酒瓶,我家裏也有些,但沒有這麽多,應該是他自已買的。
聽說黃酒後勁大,我看他現在就已經有點喝多的跡象了。
然而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向我:“安然,其實你喜歡陸承譯是不是?”
我頓了一下,沒有說話,隻將手中的酒喝下去,隨手拿了一顆花生米放在口中。
這一杯,卻是格外的苦,有花生的香味在裏麵,倒是好了不少。
潘傑突然大笑起來,說出的話更是同情味十足:“自已喜歡的人在一昔之間卻成了仇人,安然,我真是可憐你,還好我取了你,也算是幫你報了一仇。”
嗬,這叫什麽報仇,陸承譯根本無所謂。
剩下的黃酒,我喝了不少。
我們兩人都微熏了,頭已經支不起來,一個個地趴在桌子上,說著胡話。
“安然,你知道嗎?其實我根本就不想以我弟弟的名義來取你,可是,我還是成了他的替身。”
我暈糊糊的,應了一聲:“我告訴你,其實,我也不想嫁給他。”
雖然我還沒有想過要嫁給陸承譯,但是,我總想著,我們既然已經那麽親密接觸,是不是表示他對我的感覺也同我對他的感覺一樣?
沒想到,不過是他玩玩而已。
突然,我的手被人握住,我一下激靈,眯眼望過去,是潘傑正拉著我的手,放到他的唇邊,滾熱的唇落在上麵的時候,我頓時怔住,瞠大了瞳孔。
然而,手卻是沒有抽回來。
隨後,整個身子都被他拽了過去,潘傑緊緊地將我箍在懷裏,借著酒勁跟我攤牌:“老婆,你是我老婆,可是我卻不能碰你,不說你的孝期沒過了,就算過了,我也不能。你說怎麽辦?可我現在就想把你弄上|床,我玩過很多女人,可唯獨沒玩過處女……”
就算喝得再多,我也頓時驚醒過來。
抬起胳膊肘就去頂他,可他像是早有發現,立馬躲了過去。
“潘傑,你最好別惹怒我!”
潘傑的一隻手臂繞在我的脖子前,感覺我要是一個不聽話,他就可以分分鍾勒死我。
他輕哼了一聲,一股酒氣撲鼻而來。
“現在就算我惹怒了天王老子都沒用,我決定的事,沒人能阻擋,我說上你就上你,看誰敢攔我!”
說完,他就打橫將我抱起來,扔到了床上。
他鬆了鬆自已的衣領,大有好好幹一番的架勢。
這個時候,我迅速地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手槍,動作一氣嗬成,指著他:“潘傑,你要是敢上前一步的話,我一槍崩了你!”
“去你媽的!”
他哪裏聽我的,一個箭步上前,一揮手間,我手裏的槍竟然被他揮到了地上,“哐當”一聲,最後撞在了梳妝台的桌子腳。
我不可思議地盯著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膽子竟然這麽大,他就不怕我真的跟他開槍嗎?
可是事實也證明,他速度之快,我根本就沒有開槍的機會,應該說,是我反應太慢。
“你以為拿到槍就可以隨便打人了,你的子彈隻能打給陸承譯,你的仇人,而不是我!”
他恨恨地朝我瞪著眼睛,脫去了外套:“看來不真的給你點教訓,你是根本就記不住!”
“你幹什麽!潘濤,我還在守孝,你不能這麽對我!”
對於一個女人,到底什麽才是自已的武器?到底要怎樣,才能保自已周全?
我開始茫然。
潘傑的力量我根本無法抗衡。
當我剩下最後一件打底衫時,他突然眼前一亮,把手伸到了我的衣服裏麵。
“啊。”
突然,一隻腳忽地伸向潘傑的頭,他一聲悶哼倒在床上,我抬頭一看,竟然是陸承譯。
他掃了一眼昏過去的潘傑後,淡淡地瞥向我,搖頭輕蔑地說道:“一個死人的老婆而已,竟然也覬覦,也不怕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