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他若不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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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聲音喊出來,像是經曆了時間的錘煉,滄桑中帶著淒涼,竟給人一種想哭的衝動。
我整個人都怔在那裏,任身後的男人將我緊緊地箍住,他不停地吻我,而我的眼睛卻是直直地盯著陸承譯的方向。
我像是失神一般,不知道動彈,直到陸承譯嘲諷的笑容在我眼前放大,我才想起自己身處何地,正在被一個陌生男人侵犯。
撇過頭,不再讓他碰我,我拚命地掙紮,當我使勁渾身的力氣終於解放了雙手,男人也不再抱著我,就在我回頭要看看究竟是誰時,留給我的卻是一個迅速離去的背影。
速度太快,我都來不及辨認,卻在一刹那間,我仿佛看到了潘濤。
怎麽可能!
我眉頭緊蹙,認定這個男人就是潘傑。
順著發來短信的號碼撥過去,竟是無法接通。
我憤怒地把兔子雪人打得稀巴爛,眼前不斷地浮現出陸承譯譏諷的笑容。再回頭時,哪裏還有陸承譯的影子?回應我的連那一點燈光都沒有。
“陸承譯,我恨你!”
我憤力將那些雪塊踢得到處都是,越是踢,越是有無數個陸承譯的影子。
突然,一雙皮鞋呈現在我麵前,黑白相間,看得再清楚不過,我擰眉抬頭,這人不是潘傑又是誰?
看他一副淡然,得了便宜又賣乖的表情,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想到他剛才那麽深情的擁吻,我就滿肚子的惡心。
勾起一團雪,筆直地朝他飛過去。
潘傑也不是吃素的,雖然雪砸在身上並不疼,可他卻不想被我砸到,很輕易地躲開。我見沒有打到,更是氣憤,他卻心情很好地跟我說:“這麽大火氣,剛才不是很享受?”
被他再次提及,我更是怒火中燒:“潘傑,你簡直就是變態。竟然用這麽下流齷齪的方式接近我。”
“下流?齷齪?”潘傑冷哼一聲,“你確定?”
突然他大笑起來,我更是感覺被他玩在手掌之中,憤怒道:“你笑什麽?”
“我這哪裏是在笑,我明明在傷心,你這麽說,難道我不應該難過?”
真是幾日不見,潘傑的臉皮變得有夠厚。
他嬉皮笑臉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握起了拳頭,並且直直地朝他掀過去。
他閑情逸致,我帶著不佳的情緒,沒過幾個回合,我就覺得吃力,最後被他掀翻在雪地裏。
潘傑抬起一隻腳踩在我的肚子上,哼了一聲:“安然,你退步了。”
那不屑的眼神,讓我真想挖了他的眼睛。可是,這一腳踩下來,他用了十分的力量,我一點都動彈不得,肚子也越來越受力發疼。
我咬緊牙關,不發出一丁點聲音,他像是跟我扛上般,仍在不停地用力,想看看我究竟能撐到什麽時候。
潘傑,當我查出真相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突然,我隻看到一道橫掃,潘傑悶哼一聲,應聲倒下。
我蹙眉一看,是阿忠,他的腳已經踩在潘傑的脖子上,潘傑的臉漲得通紅,雙手扒著他的腳,就是無能為力,那憋屈的樣子真是爽。
“阿忠,怎麽回事?”
是陸承譯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果然是他。
阿忠也看到陸承譯,仍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回道:“陸少,我看到有人欺負安副總。”
我以為潘傑已經很厲害,沒想到阿忠比他更厲害,輕鬆地就拿下了他,他一邊說著話,腳下卻沒有鬆力,潘傑仍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時,陸承譯走到我身邊,將我扶了起來。手臂上有他的體溫,我很沒出息地想靠在他的身上,可是,我一站起來,他就離了手,仿佛我是多麽肮髒的東西。
肚子的疼痛有增無減,我更是痛苦地皺著眉。
陸承譯居高臨下地看著潘傑,擰著眉頭卻是跟阿忠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安副總跟這位潘先生是夫妻關係,你說的欺負恐怕是他們夫妻之間的打情罵俏吧。還不鬆開?”
“可是……”阿忠也是蹙眉,沒有要鬆腳的意思。
陸承譯一記眼神射殺過去,阿忠立馬道:“是,陸少。”
他終於把腳抬起來,陸承譯伸手去拉潘傑,潘傑很男人般地瞅了他一眼,吃力地從雪地上爬起來,身上都是雪。我看到那雪白的一片上鮮紅的血印子。
再一看他的嘴角,果然是出了血,阿忠那一記橫掃,真是帶勁。
潘傑起來後,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看了我一眼,估計是要將這虧算在我的頭上了。
“真是不好意思潘先生,因為公司要臨時開一個緊急會議,我讓阿忠來叫安副總,沒想到,他竟這般誤會,回去我一定好好說他。”陸承譯的微笑一直保持著,很是紳士,讓人看著就像是真的一樣,可此時此刻,潘傑看在眼裏,卻是格外的刺眼。
他哼了一聲說:“陸少爺是要好好教導你的下屬,沒事不要多管閑事。”
潘傑瞄向我:“既然是要開會,那我就不打擾了。安然,放假了跟我說一聲,我來接你回家。”
即使在陸承譯麵前,哪怕是氣惱他先前的嘲諷,我也不想再演戲,可是,這戲還必須要演,不是給陸承譯看,而是給潘傑看。
我彎了眉眼,應道:“好。”
哪怕是輕輕扯動一下,我的肚子也疼得要命。
潘傑走遠,直到看不見,陸承譯轉身,筆直地走回去,而阿忠則跟在他的身後。
我知道,開會,不過是個幌子,可是,他是真的在嫌惡我,即使我疼得要倒下,他也沒有要扶我的意思,甚至連一句關心的話語都沒有。
記起我在藍馨兒麵前說,我不是陸承譯的女人。我笑了,我真的不是陸承譯的女人。即使是,他若不在乎你,是他老婆都沒用。
膝蓋一軟,我倒在雪地裏,流出了溫熱的淚水。
模糊中,我看到有人跑過來,我以為是陸承譯,再定睛細細一看,不是,是阿忠。
我聽到了陸承譯的聲音,他命令阿忠將我抱回去,阿忠雖有些為難,但他還是將我抱起來。
我緩緩閉上眼睛,即使有淚,也不要再流出來。
曾經他跟我說,我是他的,不要讓任何男人碰我。即使受傷,我也不會讓任何男人碰我,可是,今天他在我麵前,他卻讓他的下屬抱我。
曾經那麽強烈的占有欲,我再也感覺不到任何。
就是因為他剛剛看到了潘傑在吻我。
可是,我以為是他呀,是陸承譯呀。
……
醒來時,我躺在自己的房間裏,身邊是那個顧醫生,袁露露則一臉關切地在問他:“怎麽樣顧醫生,安副總沒事吧?”
顧醫生收起工具,微笑道:“沒事沒事,就是內心有鬱結,要保持心情舒暢,很快就會好的。另外,肚子受了內傷,最近千萬不要動氣,更不能做劇烈運動,如果能一直躺著,就最好不過了。”
袁露露連忙道謝:“知道了顧醫生,謝謝您哪,我送您出去。”
“我給你開些安神的中藥,每天喝一碗,就算沒病,也能預防。”
……
袁露露送顧醫生出去的時候,席清就來到我床邊,見我醒過來,她高興地笑了起來:“副總,您醒啦,想不想喝水或者吃東西?”
“我睡了很長時間?”
她搖頭:“沒有,就一會兒,顧醫生給您做好檢查您就醒了。”
繼而,她蹙眉道:“我聽阿忠說,您的肚子受了傷,陸少已經批準,放您的假了,過年之前不去公司都可以。”
又是一個星期?
隻是肚子被踩了一腳而已,又不是流產,幹嘛要躺在床上?
我覺得是這個顧醫生太危言聳聽了,要麽就是受了陸承譯的指使,故意這麽說的。
事實上,應該是他根本不想見我,所以才出此借口。
不過潘傑這一腳真是用了狠勁,我咳一下就疼。這筆帳我是記下了。
“宣傳的事怎麽樣了?”
雖然不讓去公司,可屬於我的事我必須要去做。一個星期不讓去,那不是要過年了!
正好袁露露進來,聽到我問的話,她接著說:“我跟席清可是這裏的大美女,那些男人看了都邁不動步子,請他們幫忙小菜一碟。”
然後三兩步就來到我麵前,問道:“安然姐,你肚子還疼嗎?”
她瞬間一變,一副憂心的樣子:“剛才阿忠抱你進來的時候,你的手一直捂在肚子上,一直喊疼呢,我們都以為是你肚子裏的小寶寶沒了。”
什麽小寶寶?這些人可真會想!
我搖著頭,不想說話,卻是想到了小寶。
在清城最後一次見她,也是第二次見他,他就抱著我有腿,喊我媽媽,還說我好厲害,要跟我學功夫。
那可是陸承譯的孩子,如果他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他會怎麽樣?
他剛剛那麽嫌棄我,如果知道我生了他的孩子,他會不會掐死他?
想到此,我心裏猛得一怔,脊背頓時生了一層細汗。
我在床上躺了兩天,公司的事一件也沒落下,新的交接方式也有了進展,多虧了袁露露和席清這兩位得力的助手。
隻是,我先前拿給藍馨兒看的方案和經費申請,她似乎還沒有看。袁露露跟我說,藍總監手頭上的事還沒忙到我這兒來。
看來,我還要親自去一趟。
距離陸承譯給我的一個星期還剩下兩天的時間,關於新的交接方式我必須要給他一個完美的報告。
我去大堂的時候,忍不住跑去他的辦公室,他又在發火。阿忠跟我說,顧醫生在裏麵。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讓他這麽不淡定。
辦公室的門沒關,我邁步走進去,卻有一個東西直直地朝我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