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給我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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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誰的命?”宋相宜皺眉問道,但其實心裏多少有了答案。能讓安玨冒險來太子府的,除了他自己的主子,還有誰能有那麽大的情麵。
    安玨隻跟宋相宜相處過幾天,但是卻常聽自家殿下提起宋相宜,殿下說,若當世還有千古奇女子,宋相宜必定算一個。
    所以安玨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說道:“你心裏明白,為什麽還要問我?”
    他是真的很困惑,直白點不行嗎?為什麽宋家的五小姐和殿下都一樣喜歡打啞謎呢?
    宋相宜看著安玨的迷糊樣子,頗為無奈,隻能苦笑道:“你先進來吧,若是被人看到可就危險了。”
    安玨哦了一聲,翻身進屋,宋相宜隨即關上了窗子。
    她提起茶壺,徐徐地倒了一杯清茶,問道:“是你家殿下讓你來的嗎?”
    安玨搖頭說:“不是的,是我自己看到殿下重病,咳血不止,實在看不下去才來的。”
    宋相宜歎口氣說道:“既然不是他自己的意願,我本也無心醫治,你走吧。”
    安玨板著臉,氣勢陡然增強,逼近宋相宜,看似要來硬的。
    宋相宜怡然不懼,端起茶盞,悠悠然地吹著茶湯上的葉子。
    待到了宋相宜的身前,安玨緊盯著她一兩秒,而後撲通一聲跪下了,結結實實的跪在宋相宜的腳下。
    宋相宜放下茶盞,說道:“你這是又是何苦,我已經嫁做了太子側妃,你覺得,我還合適去救一個敵國的太子?”
    安玨不說話,沉默著,僵持了片刻,宋相宜先是扛不住了。
    這若是在宋家,任憑你安玨跪倒天荒地老,她也懶得說上一句話。
    可這偏偏是太子府,倘若被人發現了,安玨和她自己都難逃一死,太子妃劉若昕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她長歎一聲:“看來你是打算賴在這裏了。這樣吧,若是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我去一趟也是無妨。”
    安玨的大眼睛裏閃過一絲亮光,他皺著眉頭開始思索,直到宋相宜的茶水都要喝完了,他才開口道:“大良和北梁敵對,殿下身為北梁的太子,若是被人發現死在了大良的皇城,結果會如何?”
    結果如何?
    這不是送一個口實給大梁麽,到時候兩國開戰,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宋相宜握住茶盞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神情卻依舊淡然:“很好的理由,但這打動不了我,我一個小女子,負不起這麽大的責任,你應該知道我想聽的是什麽?”
    安玨點下頭,神情木訥說道:“殿下的心思我猜不透,殿下也從來不說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宋相宜看著安玨的臉龐,他很坦然,就像是一汪山泉,清澈見底。
    她便知道他沒有撒謊,安玨應該隻是一個執行者,而不是一個謀劃者。
    正如安玨了解宋相宜很心軟一樣,宋相宜也知道安玨的倔脾氣,這是一個為了吳雲什麽都幹豁出去的人。
    她站起來說:“罷了,我就跟你去一趟也無妨,隻是等價交換,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安玨抬頭問道:“什麽事情?”
    終於等到機會了,這一天來的不容易,宋相宜的心內暗流湧動,她說道:“你稍等一下。”說著便向側房走去。
    那裏放著她出嫁時的東西,其中一個小櫃子裏存放著那件嫁衣,摸了摸柔軟的衣袖,她微微閉了閉眼,抽了那封信。
    攥著信,宋相宜的表情劃過一絲恨意,宋相若,我要你罪有應得!
    靜靜地收拾了一些東西,包括一套銀針和聽心器。
    走出側房,宋相宜把信拿給安玨說道:“把這個交給我爹爹,我便跟你去。”
    安玨接過信,連看都沒看就說道:“一封信而已,簡單的很,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宋相宜微微一笑說道:“就現在。”
    “現在?”安玨的臉上出現了詫異,“可現在是白天,很容易被發現,我也是幾經周折僥幸來到你這裏。”
    宋相宜抱著包裹,胸有成竹的說:“恰恰因為現在是白天,才要出發,因為白天護衛的心神更容易鬆懈,而秦琰出門又帶走了大良的暗衛,這個時候潛出去,反而不易被發現。”
    安玨聽了,愣了片刻,不由得想到,殿下說的果然不錯,宋相宜確是非同一般。
    宋相宜留下留言條告知煙霞自己有事不必擔心之後,安玨便背著她一路前行,兩個人沿著牆瓦和屋簷,不斷地借力和飛馳。
    安玨每次落腳的地方都很是巧妙,他似乎總是能先一步預料到會有人來,故而一路上有驚無險,大約是一刻鍾的時間就到了太子府外。
    宋相宜明顯感覺到安玨的肌肉放鬆了些許,她自己也是捏了把汗,這會兒自然是鬆口氣,安玨飛進了一個胡同中,跟她說:“你稍等,我去叫一輛馬車。”
    不多久,馬車來了,宋相宜和安玨先後進去,馬車夫坐在前轅上,笑道:“兩位客官是要去哪裏?”
    宋相宜看向安玨,安玨說道:“帶我們去哭潞河便是。”
    馬車夫愣住了“可是那邊沒有人家啊。”
    安玨冷哼道:“再敢多嘴,盡可試試看。”
    聲音冰冷,隱含著威脅,馬車夫連忙說道:“客官別惱怒,我這就帶你們去。”
    太子府這邊離哭潞河大約是半個時辰的路,若是趕的快一些大約也就是小半個時辰吧,相當於現在的四十分鍾左右。
    路上兩人都沉默著,過了一會兒安玨突然說道:“別聽那個人瞎說,當時陛下病重,我家殿下又在遠方遊曆,朝堂之上都是丞相在輔政,否則不會中了秦琰的離間計。”
    剛聽到第一句的時候,宋相宜還愣了一下,等到後麵,就啞然失笑了,這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安玨居然還記著,她的笑容溫和而純淨:“我是知曉的,必定是有些誇張的,然人有親疏遠近之分,這是人之常情,聽聽也就罷了。”
    這邊宋相宜和安玨前往哭潞河哪裏,而郡王府的世子卻帶著小廝前往了宋家。
    咕嚕嚕的馬車聲停止了,小廝最先跳下馬車,喊道:“少爺,小的扶你下來。”
    方少逸鑽出來:“不必了。”自己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