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變故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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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康抿了抿嘴唇說道:“行哥,它們都比較欺生,就怕您。其它的人也不敢近它們的身,所以……”
    何立行皺眉擺了擺手,“行了,我知道了。一會兒再說,不吃就先餓著,不聽話的畜生就要熬一熬脾氣。”
    “是。”藍康轉身退了出去。
    我對他們對話裏的東西有些興趣,裴岩銳微笑著說道:“何總還是原來的興趣?不如這樣,帶我過去瞧瞧?”
    何立行立即笑道:“裴總願意賞臉,那自然是好。我是沒有意見。”
    “何總有特殊的愛好,別人愛養貓養狗養鳥兒,何總愛養凶猛的東西,你敢不敢看?”裴岩銳對我說道。
    我還沒有回答,何立行急忙說道:“裴總,可是血腥得很,喬小姐還是免了吧。”
    我看著裴岩銳,用眼神詢問他,他低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我的心頭跳了跳,他繼續說道:“你要是不想看,我們就不去,我是看你感興趣才提出來的。”
    “好。去看。”我抿了抿嘴唇說道。
    “別勉強,不想看我們隨時走。”
    事實證明,好奇心有時候是會害死人的,我真不該來看這個。
    何立行養的居然是幾頭狼,眼神凶惡冰冷,牙齒尖利,輕輕邁著步子,仿佛下一瞬間就能夠衝過來咬斷人的喉嚨。
    何立行走到近前,有人抬過一個竹筐來,他伸手從裏麵抓出一隻兔子,隨後往裏麵一扔,那幾頭狼本來有的在靜靜觀望,有的在慢慢踱著步子,在看到兔子的一刹那,立時像幾道風,迅速的撲了過去。
    血腥味兒一散,那隻兔子連個影兒都沒有看到,就被撕碎吞入了狼肚子裏。
    何立行抽著煙,微眯了眼睛,從竹筐裏又拿出了兩隻,再次扔了進去,和之前一樣,眨眼就沒有了。
    我忍不住有些惡心,渾身有些發冷。
    裴岩銳微微皺眉,握著我的手說道:“走吧,我們離開這裏。”
    何立時轉頭看到,急忙過來詢問情況,嘴裏說著抱歉,讓人把剩下的兔子都扔進去,隨後引著我們離開了那個院子。
    回到前麵的客廳,我依舊感覺有些不太舒服,何立行也很緊張,他吩咐道:“快去準備幾樣小點心來,再榨點果汁。要快。”
    裴岩銳低聲問我怎麽樣,說現在就可以回去,我知道他和何立行還沒有開始談,要是這麽走了,那不是白來了一趟。
    我搖了搖頭,“沒有那麽嬌氣,很快就好。不用。”
    說話間有人端了幾個盤子上來,盤子是日氏木盤,十分別致好看,我向來喜歡淡雅有趣的餐具一類,一見這個就多了幾分好感,裏麵擺著幾塊抹茶蛋糕,清新的綠色,最上麵是淡白色,做得很漂亮。
    另一個盤子裏是提拉米蘇,最上麵還擺著一顆剝了皮的紫緹,晶瑩剔透,果香濃鬱。
    本來有些惡心,看到這些突然有了食欲。
    何立行微笑道:“喬小姐,我這裏別的不敢說,吃的東西不說第一也敢排前三,我這個人愛吃,用現在流行的話說就是個吃貨,哈哈,您看看,這幾樣小點心可還滿意?”
    “去吧,”裴岩銳握了握我的手,“何總說的不假,這些小東西你應該會喜歡。”
    我點了點頭,現在懷孕胃口很奇怪,何況他們也要談事情,我正好有個借口躲去一邊。
    十一陪著我走到不遠處的餐廳,我遞了一把小釵子給他,“你吃不吃?”
    十一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愛吃這些甜的東西。”
    我就近拿了一塊抹茶蛋糕,果然味道很不錯,無意中一轉頭看到十一正對著那顆紫緹發愣,便問他怎麽了。
    他回過神,短促的笑了笑,“沒什麽,隻是想起小的時候,我的家鄉很窮,很多人都想著致富的法子,爸爸就弄了一些葡萄苗來培育,想著結了葡萄賣些錢,我和妹妹看著長出來的葡萄口水都要流下來,我看她實在是可憐,就偷了一小串給她吃,結果被爸爸發現,把我打了一頓,當天晚上媽媽抱著我們兄妹兩個偷偷的哭。”
    他說得我有些心酸,平時十一總是開朗笑眯眯的,從沒有說過他家裏的事情,我記得十八弩的資料上寫的是他是孤兒,現在聽到他說這些,一定是家裏後來出了變故。
    我把那個托盤往他麵前推了推,“那,嚐一塊,如果好吃,我們就把他的廚子綁起來拷問,問他製作的方法。”
    十一被我說得一笑,伸手拿過其中的一塊,那顆紫緹扔進嘴裏,咬了一口蛋糕說道:“喬小姐,我覺得你說的辦法太粗魯了一點,應該是把他……”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眉頭忽然皺了皺,我見他的模樣,詫異的說道:“怎麽?這款不好吃?我嚐嚐。”
    我伸手去拿,十一猛然推開我的手,隨後伸手把那個托盤往旁邊一推,做完這些,他用手撐住了桌子,手指用了很大的力氣,指關節都有些發白,手背上的青筋也迸了出來。
    我立即扔了手裏的東西,伸手扶住他,“你怎麽了?感覺怎麽樣?”
    這邊一亂,裴岩銳和莊海立即趕了過來,十一的臉色蒼白,嘴唇烏青,他死命的咬著嘴唇一聲不吭,嘴唇被咬破,滲出血來。
    他看著裴岩銳,指了指那盤上麵點著紫緹的點心,無聲,卻森涼。
    我豁然轉首,看向在一旁的何立行,“何立行,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要讓你陪葬!”
    何立行麵色如紙,他上前幾步想對我解釋什麽,莊海伸手臂攔住了他,他跳著腳說道:“這……這……我真是冤枉啊,我有天大的膽子……”
    “閉嘴!”我冷聲叫道,一手緊握住十一的,他現在的意識很模糊,剛才的那一指已經用盡了他的最後力氣。
    裴岩銳沉著臉說道:“準備擔架,把那盤點心也帶著。”
    “是。”莊海立即應了一聲,何立行也一刻不敢怠慢,小心的跟著準備。
    屋子裏詭異的安靜著,我看著十一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心裏的感覺無法形容,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跟在我身邊,在我心裏他就跟我的哥哥一樣,患難與共,好幾次都救我於危難,這一次……如果不是我……
    我咬著嘴唇,手指微微顫抖,裴岩銳摟著我的肩膀,不斷的安慰著我,我哽著喉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十一被送到了醫院,手術室門前的燈亮著,猩紅如獸眼,我看著那抹紅,心像提在半空,無法安穩。
    裴岩銳始終握著我的手,我的指尖冰涼,還有淡淡的抹茶香。
    忽然,門聲一響,那盞紅色的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