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你算錯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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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燕驚城保持原來姿勢兩秒鍾,隨後才慢慢的抬起頭,一雙眼睛幽深的望著我,漆黑的眼底有火苗的光芒和匕首的冷厲交匯,他的臉色微微泛青。
可這些抵不過我眼中的怒火。
“燕驚城,究竟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燕驚城慢慢靠在椅背上,我的刀尖也跟著向前挺進,他看都不看一眼,眼睛隻盯著我,“發生了什麽?”
“你問我?”我紅著眼睛,聲音有些發顫,“燕驚城,你就不奇怪,為什麽我還能站在這裏嗎?你就不奇怪,為什麽我沒有進醫院嗎?”
燕驚城的眸子猛然縮起,“你到底在說什麽?”
我冷笑一聲,“燕驚城,早知道你會演戲,沒喝醉裝得和真的一樣,現在呢?進醫院的人不是我,是我身邊的人,他代我受過,如果不是他替我吃下點心,中毒的人就是我!”
“你懷疑是我下的毒?”燕驚城聲音一冷,臉上泛起笑意,隻是笑意沉涼,不達眼底。
“不是嗎?這種毒藥是第二次出現,而且是薑家所有,你也曾經在薑家效力過,我今天出現在石明街,薑叔的人算是想動手,也不可能預測得這麽準,而你呢……”
我沒有再繼續說,燕驚城接過我的話說道:“而我呢?我可以日夜監視你的行蹤,可以準確的知道你是否會去石明街,早早派人安排,對嗎?”
“難道不是?”我聲音一厲。
燕驚城的聲音卻沉下去,“小黛,你猜得都對,可你有一樣最重要的,猜錯了。”
我微微挑眉,沉默著等著他繼續。
他慢慢抬起手指,按在自己的心口上,眼睛看著我,一字一字說道:“你算錯了我的心。”
我的心頭一顫,有那麽一瞬,我幾乎要以為,我真的冤枉了他。
我一手握著匕首,一手滑向自己的小腹,忍住眼睛裏的潮意,“那麽,如果我說,我懷孕了呢?你不是告訴我,我不適合懷孕,你是否已經查得了我已經懷孕的消息,想要……打掉我的孩子?”
燕驚城眼底的情緒刹那間如潮般湧來,他的聲音竟然也有一絲發顫,“小黛,你覺得,我會為了打掉你的孩子,不惜用賭上你性命的方法?冒著讓你一屍兩命的危險?”
“不會嗎?不會嗎!”我說完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口腔裏有了血腥氣。
“哈,”燕驚城短促的一笑,他微微閉了閉眼,“你的信任,我從未得到過。既然你這樣懷疑我,認為就是我做的,想要怎麽樣,隨便你。我保證不還手。”
他這樣一說,我反倒有些愣住。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我拿出手機,是裴岩銳打來的。
剛接通還沒有說話,他的聲音立時衝了進來,“你在哪?”
我輕輕抽泣了一聲,他立即再次問道:“你在哪?”
我還沒有說出口,忽然聽到外麵有喧嘩聲,隨後有人用力推開了門,裴岩銳走在最前麵,莊海和十六緊跟在他後麵,和他背靠著背,麵對著後麵緊跟著的一群聖帝凱來的保鏢。
裴岩銳幾步走到書桌前,一眼看到我和燕驚城之間的對立姿勢,眉頭微微皺了皺,隨後上前走到我身邊,伸手握著我拿著匕首的手,低聲說道:“好了,放鬆一點,這裏有我。”
我僵著的身子一軟,手也鬆了鬆,他順勢收了匕首,攬住我對燕驚城說道:“這事是誤會,我知道不會是你。但是……恐怕你這次也不是一點責任沒有。”
燕驚城抬頭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還是那種藥,你不會不知道來曆吧?檢查報告和之前那次,一模一樣。”裴岩銳說道。
燕驚城微微眯了眼睛,手指抵著額頭,靜靜思索了幾秒種,隨後擺了擺手對門口的那些保鏢說道:“都出去。”
那些人麵麵相覷著退了出去,正要關門,忽然聽到外麵有人說道:“慢著。”
保鏢左右一分,有人快步前來,他走進辦公室,對燕驚城說道:“燕總,這是怎麽個意思,就這麽讓他們闖了?當我們聖帝凱來是什麽?”
燕驚城的目光越過他,看向外麵還在愣著的保鏢說道:“怎麽?我說話不管用嗎?這裏到底是姓燕,還是姓宋?”
那些保鏢都垂著頭,不敢再作停留,快步離去。
莊海和十六也退了出去,伸手關上了門。
宋北致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對燕驚城說道:“燕總,你這是打我的臉嗎?”
燕驚城沒有回答他,而是拿起電話,撥下一個電話號碼,那邊很快有人接起,他看著宋北致,目光沉涼如水,對著電話說道:“管家嗎?看一下我書房裏的木匣裏,一共還有幾個瓶子。”
他的話音一落,宋北致的目光就微微一變。
很快,燕驚城掛斷了電話。
房間裏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良久,裴岩銳低笑了一聲,笑聲落,他飛快到了宋北致的麵前,飛起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宋北致完全沒有防備,一下子被踢倒在地,撞到一旁的沙發上。
他咳了幾聲,伸手扶住茶幾想要站起來,裴岩銳再次過去,手中寒光一閃,隨後血光四濺。
“哧!”一聲微響。
宋北致一聲大叫,裴岩銳握著匕首,刀尖刺入他的手背,他的右手被釘在茶幾上。
血快速的流,從桌子邊緣滴落,無聲滲入地毯裏。
裴岩銳微微俯身,字字從牙齒間磨出來,像在血裏打了滾,“我問你,你把東西給了誰?”
宋北致疼得連連抽氣,額角的汗滴滴滾落,他不回答裴岩銳的問題,轉頭看向燕驚城,大聲叫道:“你就這樣看著嗎?任由他欺負我?像當年一樣袖手旁觀?”
燕驚城的臉色微白,他像是被某種情緒刺痛,我敏銳的感覺到,應該是“當年”這個詞,把宋北致、燕驚城和裴岩銳三個人,串聯在了一起。
裴岩銳低低一聲笑,笑聲冷厲似來自地獄,“宋北致,你真的以為,憑借著當年某件事某個人,可以拴一個人一輩子?”
宋北致咬牙說道:“拴住你當然是不行,因為你根本沒有心!否則的話……”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裴岩銳打斷他的話說道。
宋北致突兀的笑起來,一雙眼睛忽然看向我,帶著怨恨、嘲諷,竟然還有一絲得意,“我敢保證,這個女人也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