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真的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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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地上,環抱著自己,在這漆黑的客廳裏有些孤寂。
我咬著牙,忍著眼淚沒有開門,忽而,手機鈴聲驀地響起來,我一驚,忙是手忙腳亂的去管靜音,隻是手太抖了,竟不巧摁到了接聽鍵。
是祁南城急切的聲音,“傻一,你開門。”
我顫顫的握著手機,下一秒,忙是掛了電話,慌張的關了機。
隨即而來的又是如雨點般的敲門聲。
“我知道你在裏麵,我聽見你的手機鈴聲了,傻一,開門!”
他是這樣執著,我甚至是心疼他的手指了,敲了這麽久的門,怕是會疼吧。
我扶著門站起來,我說,“我沒事,你回去吧。”
“傻一,你可知你不聲不響就離開醫院,我有多擔心!”
我晃神一笑,“你走吧,孩子很好,怕是叫你失望了。”
“開門,讓我看你一眼。”
我開了一條縫,因為安全鎖鏈的關係,祁南城並不能擠進來。
我抬起疲憊的一張臉,我淡然一笑,“你也看到了,走吧。”說完,我動手關門。
祁南城突然將手伸進來,我已經來不及停下手上的關門動作,他的手指被門硬生生的夾了。
他吃痛,咬牙皺眉,我心下一緊,慌張的放開了門。
我脫口問,“你怎麽樣?”
他握拳,把手藏在身後,“我沒事,我能進……”
“不能,很晚了,這不合適。”我打斷他的話。
祁南城傷神離去,我驀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忙是打開了門衝了出去,“祁先生,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千萬不要辭退寧雙!”
“祁先生?”祁南城喃喃念道了一句,似是不甘又無奈,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
接下來的一周,在程俊真的照看下,我肚裏的胎兒越發的穩定,我的心情也明媚了一些,唯一叫我困擾的便是,不知道奶奶的喪事辦的怎麽樣了。
我時常在走廊上看著小區門口,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我是想要看見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開進來的,可我每每看到的都是瑪莎拉蒂。
今日,瑪莎拉蒂又來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樓下的儲沛之打招呼。
他每次來,都會謹遵程俊真的教導,大包小包的給我買補品,還會對著我的肚子說話,“大外甥,舅舅又來看你啦。”
我摸了摸肚子,笑著說,“他現在可聽不見你說話啊,別白費功夫了。”
“說的時間長了,他自然就知道的,不急。”
“喝水。”我給儲沛之倒了一杯水,忍不住調侃說,“話說,你這大外甥,不會給儲家造成什麽影響吧,畢竟他沒爸啊。”
儲沛之臉色一緊,放下茶杯,神情認真,“你可想好,真的要離婚?”
我理解他之前對我做的一切,可我無法原諒他對孩子做的手腳。
孩子是我的命。
我點頭,“是啊,想好了,就等他辦好奶奶的喪事。”
“齊老夫人出殯,你可想去看看。”
“我…想去。”
“祁家對你沒有好感,又是這麽重大的事情,鬧翻了麵子上都過不去。你自己打扮一下吧,別讓人認出來。”
我起身跑進臥室,“你等我一下。”
……
儲沛之見到我的時候,微微有些傻了眼,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一副探究的神色看著我。
我皺眉,打掉他的手,“這是墨鏡,我這是裝瞎子,我又不是真瞎子。”
儲沛之撲哧一聲笑了,戳了戳我的腦袋,“你可真是古靈精怪。”
我朝他吐了吐舌頭,“快帶我去。”
其實我到底是有些心虛的,一路上我都在問他,會不會被看出來。儲沛之取笑我,隻要扮的像一些就不會被發現了。
下了車,陶桃迎上來,“儲先生,儲…小姐?”
儲沛之淡淡一笑,“阿一,我讓陶桃扶你進去,我若是跟在你身邊,你肯定叫人注意。”隨後又囑咐陶桃,“一定要看好她這個瞎子,可別出什麽亂子。我在你們身後看著。”
陶桃有些懵懵的,“陶桃一定對她寸步不離。”
我推了推墨鏡,把拐杖握在手中,“等會就別叫我儲小姐了,叫我,叫我小瞎子吧。”
“咳咳。”陶桃圈手咳嗽掩飾尷尬之意,“好的,小…小瞎子。”
陶桃扶著我進去,在我耳邊說,“祭奠的人肯定多,所以一般不會有人在意。等會咱們就默默的在角落裏別吱聲就行。”
我點了點頭,“陶桃,你剛見我的時候,有認出我是誰麽?”
“單單一眼認不出來,若是仔細辨認,是可以認出的,所以咱們要低調哈。”
我默默的跟在陶桃身邊,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
“到了。”陶桃把我扶進一個靈堂。
一路上走的雖是小心,可算是順利,大抵都見我是個瞎子,所以都避開了一些。
我抬頭便瞧見祁南城一身黑衣跪在靈位前,身邊是青兒,我還看到了秦暮顏也出席了,站在一邊低頭不語。
我有些怔住,多虧陶桃在我耳邊提醒,我才回過神來。
我與陶桃尋了一處地方坐下。
儲沛之來了,神情嚴肅,他一下子發現了在角落裏的我,我朝他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他回應了我一個“ok”。他手拿一朵鮮花,上前,在奶奶的靈位麵前鞠了個躬,隨後把花朵放好,一一和祁忠義他們握手,最後勸道祁南城節哀順變。
祁南城見到儲沛之,臉上明顯閃過一絲異樣的情愫,我見儲沛之朝他搖頭,也許是在告訴他,我沒有來的事情?
他回頭像是在尋找我的身影,我急忙心虛的朝陶桃身邊躲了躲,我見他失望的回頭。
他這樣,倒叫我也是難過了一些。
……
喪事按照流程進行著,默哀三分鍾,當奶奶的遺體被推出去準備火化的時候,我們也是要跟著去的。
我下意識要擠到前麵去,想見奶奶最後一麵啊!
陶桃急忙拉住我,壓低了聲音叫我,“小瞎子!”
我心下一怔,忙是放慢了腳步,差點就露餡兒了。
因為人多,我又已經離開了陶桃幾步,我和陶桃瞬間就被人群衝散了。
我又不能大喊,隻能隨著人群走去,陶桃心急如焚,可怎奈擠不過來。
我朝她打著手勢,叫她別擔心!
禮儀大喊一聲,“跪。”
我忙是隨著人群跪下。
當奶奶遺體被推進火化爐的時候,送葬的人也紛紛起身,到一旁休息。
我緩緩的起身,看到陶桃正在那處看著我,我拿出拐杖一步一步的戳著,裝作一個瞎子一般走著。
我拄著拐杖期間打到了好幾個人,不過他們念在我是傻子,不禁沒有生氣,還紛紛被我讓了道,還囑咐我慢點兒走。
按照這裏的風俗,送葬的人要吃糖,沾沾喜氣,而主家也會準備好糖。
青兒拿著糖來分,我心想完了,如果被她認出來怎麽辦。趁著青兒還未分到我這,我起身準備到門外避一避,剛走到門口,沒注意到有人走過,我與那人瞬間撞了個滿懷。
是個女人,這個女人我自然不認識,不過也是雙眼通紅,掛著淚痕,想必也是今日失了親人來送葬的吧。
我忙是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那女人原本就是悲痛欲絕,也是一臉不想原諒我,大概是念著失去親人的悲痛,伸手狠狠把我推到在地,我的拐杖也是甩出了幾米遠。
我心下一怔,忙是透過墨鏡看看有沒有人注意到我,然後我一邊朝拐杖的地方挪去。
女人咬牙切齒,“是個瞎子,就別出來丟人現眼!”
陶桃忙是追出來,冷麵相對那女人,“請這位女士,把您的腳從這拐杖上麵拿開。”
女人冷笑一聲,“哦,不好意思,不小心踩到了。”說著,她放開了腳,可抬腳就把我的拐杖踢的更遠。
陶桃生氣了,我念叨不能出亂子,要息事寧人啊,我急忙說,“陶桃,我沒事!”
那女人不屑了剜了我一眼便走了。
我撐著地起來,朝拐杖走去,陶桃急了,“小瞎子你幹嘛呢!你瞎啊你,你看得見嗎!”
我猛然一怔,我急忙站定在遠處不動了,我又差點露餡兒了。
陶桃把拐杖拿過來給我,“拿著,葬禮馬上就結束了,我扶你進去,待在我身邊,別亂跑了。”
我握緊拐杖,點點頭。
青兒注意到了狀況,跑出來詢問,“你們是?”
我緊張的別過頭,瞄見青兒隻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不再注意我這個瞎子。
陶桃則是淡定的說,“我是儲總的助理,我叫陶桃。”
“是陶桃小姐,儲總在裏麵,快進去。”青兒笑著說,“這是糖,您拿著。”
陶桃看了我一眼,我假裝不認識。
青兒又問,“陶桃小姐,可認識這個瞎子。”
我故意低著頭,搖頭晃腦,陶桃了然,咬牙說,“並不認識,你可認識?”
青兒說,“我也不認識,那不管了,您先進去吧。”
陶桃對青兒說,“好的,我這就是找儲總,你站在這裏不要動。”
青兒不明所以,不過陶桃已經抬步走進去,我知道那句話其實是對我說的。
青兒打量了我一眼,“我雖不知道你是誰,我家奶奶也是和藹可親之人,所以既然有緣碰見了,也吃幾粒糖吧。”
她說著,抓了幾粒糖給我,放到我的手心裏。
而我的黃金鐲子,就在這一刻從衣袖裏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