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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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多的解釋不清楚,不過奇跡真的發生在我身上,從那以後,我不但不再哭,而且從我記事之後,我好像就再也沒有流過淚。但身體愈發的瘦弱,三天一打針,藥更是成為了家常便飯,長到十多歲,和別人家七八歲的孩子差不多。
    我家本來就和吳先生走的很近,當時我們家是村裏的大戶,有了這個恩惠之後,每逢過年過節我也會親自給他送一些禮品,可讓家裏人奇怪的是,吳先生不娶親,二十多歲的人,依舊是浪蕩遊子。
    上天為你關上一扇門,就會打開一扇窗。
    我的身體瘦弱,但是腦子卻十分的好使,十六歲便上完了大學,被譽為全縣的神童。但是神童也要生活,畢業之後,我學的是土木工程,進入了北京的一家建築公司。
    大城市的消費太多,出去了兩年,毫無積蓄不說,兩年後公司倒閉,我垂頭喪氣的回家,兜裏隻剩下不足一百塊錢,頓感無顏麵對江東父老。
    家裏的情況我也知道,正趕上三年大旱,用鋤頭拋地裏,都是腦袋大的土塊,而且我們村的地勢比較高,也沒有水地,全村人顆粒無收。
    我們張家打開自家的糧倉,全村人都來求米,當時真的一米難求,但是父親出了名的好人。三天之後,我們家就再也沒做存貨了,勉強度日,母親免不了怨天怨地的數落幾句。
    冬天來了,我們北方的農民都開始農閑,其實已經閑了一年了。我打算明年再回北京,至少能夠給家裏減少一張嘴,麵對天災,老百姓隻能接受。
    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過著渾渾噩噩的生活。
    大早上,吳先生拿著酒肉到了我家裏,這年頭還能這麽奢侈的人,也就是他了,我不曉得已經見過他多少次了。他看起來四十出頭,留著一頭長發,胡子也有一指長,穿著灰色的新棉衣,顯得很有成熟味道,隻不過右眉上有一道淺淺的疤,是臉上的小小瑕疵。
    我還在和周公訴苦,就就感覺一隻冰涼的手伸了進來,我不由地渾身一哆嗦,睜開眼叫了一聲吳叔,原本想再睡一會兒,但是吳叔那有力的手,直接把我拉了出來,說:“熱乎乎的熟肉,來吃點!”
    我穿好衣服,屁顛屁顛地磨刀霍霍,小紅木桌上燙著酒,肉也熱騰騰的,父親看見我歎了一口氣,“咕嚕”將杯中酒幹下,吧唧了一下嘴,夾了一口菜吃。
    我們一邊吃喝,吳先生一邊摸著胡子,對我說:“柱子,算起來也十八了吧?要不要吳叔幫你找給媒人?”
    父親冷笑了一聲,開始用紙卷煙,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點燃之後,說道:“兄弟啊,你也知道個把糧食都借給了鄉親們,現在自己吃飽都是個問題,還談什麽娶媳婦的事!”
    吳先生說:“二哥,缺錢就和兄弟開口,我無妻無兒,柱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們兩家的關係從我父親和你父親上就不用多說了,而且老三還跟著我……”
    “哎……兄弟打住,不要說了!”父親打斷了吳先生的話,說道:“就他這慫樣,連自己都養不活,哪家的姑娘能看上他!”
    “我還看不上她呢!”我不願意聽這話,自己正是失意的時候,感覺這是對自己的自尊侮辱。
    剛拿起酒杯,酒杯父親一把搶了過去,父親吼道:“喝喝喝,屁大個孩子,喝什麽和!”
    我一看酒喝不成了,心裏也是憋著一股火,但是我也不多說,站起身就打算回屋,卻被吳先生拉住了,他說:“柱子,怎麽?還想生你爹的氣?快坐下!”他把我按了下來。
    父親開始大口抽煙,嗆的他練練咳嗽,母親嘮叨抽點,他說:“沒事!”當時,我知道他對我成見很大,而我也有些怨他,他是恨鐵不成鋼,我是恨爹不成剛。
    我們繼續喝酒,再次我基本都是一口一杯,火辣辣的液體流過的我腸胃,燒的我的心發慌,但是我連筷子都沒有拿,耷拉個腦袋心想:我一定會做出令你驚訝的事情。
    吳先生和父親邊喝邊說:“二哥,讓柱子跟我吧!”
    父親夾了一小口肉,放在嘴裏吧唧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兄弟,老四交給你,是情有可原,但是柱子可是我們張家的獨苗,他再怎麽沒出息,如果出了什麽事,你讓我們張家絕後嗎?”
    “這……”吳先生說不上話來。
    “吳叔,你讓我跟你幹什麽?”我看到吳叔在這年頭還過的有滋有味,自己心裏癢的快要發瘋,道:“我跟你!”
    “滾一邊去,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父親又伸出了手,但被吳先生攔住,他喝了一口悶酒,說:“兄弟,你幹的事違法不說,而且那裏邊的危險,你還用我多說嘛?”
    “算了,我真是喝多了!!”吳先生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柱子,要不吳叔借給你錢,你自己幹點小買賣吧!”
    我立刻一皺眉,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但是敢肯定隻是一條來錢的路子,說:“吳叔,別看我今年才十八,但是你讓我幹什麽重活,我都能幹了,我跟你去幹!”
    “幹屁幹,他讓你去死,你也去?!”父親的話直接刺激到我的心房,他的聲音把我最後一絲自尊心吼了出來。
    “死就死,有什麽大不了的!吳叔,我們走!”我拉起吳先生就往外走,母親想要攔我,但是我說道:“娘,我已經是大人了,我有權利選擇自己要走的路!”
    “滾,以後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我聽到背後父親的怒吼聲,遙遙還聽他說什麽我敢去,就跟我斷絕父子關係之類的話,可我就是一個一根筋的人,當時根本就沒有顧那麽多。
    “柱子,你怎麽和我那死腦筋的老爹有幾分相似?我們還是快回去吧!”吳叔好言相勸,但是我的心已經好像是鐵打的,十頭牛都別打算把我拉回去,我拉著吳先生就往他家走去。
    吳先生住在村東頭,這是我們的村的瓦房區,他家就是為數不多的大瓦房之一。鮮紅的大大鐵門,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他家,他家已經有了沙發,完全的現代化裝修,還有一台黑白電視機。
    唯獨和他家裏格格不入的是,在他臥室的東牆上,釘著一幅古老的掛畫,畫中是一個一條四爪青龍。他曾經告訴我,這是他們家的守護神獸,要不然他怎麽能撼動跟在我身上的黃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