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 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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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家之後,睡的很不踏實,而且常常做一個夢,夢裏不知道是蟠龍皇陵中,還是什麽別的地方,不過這次我在睡覺的時候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夢到好像從吳邪爺爺的老家杭州,不知道去往哪裏那麽一條路,但卻很是熟悉,夢中我坐在一輛大巴車裏,有些暈車,所以我很快便昏昏睡去,我的疲憊感現在已經不像倒鬥一樣,如潮水一樣讓人想跪下不再起來,更像一種慢性病,你想起來他就在這裏,你不去想他,似乎也沒有那麽重要。
    整件事情,我一直在考慮縝密性,從之前把事情不停的複雜化,到現在,我隻專注了於自己的核心目的。我曾經不止一次問自己,你到底要什麽,你是要答案,還是想要身邊的人平安。
    我現在要把這件事情結束。徹底把這個幾千年前開始的無限不循環的陰謀結束掉。為此,過去的幾年,我把傷害轉嫁到了無辜的人身上。
    隻要結果是好的,我願意成為最後一個像三位爺爺這樣。即使這樣會帶來自我厭惡,好就好在,隻要直麵麵對,這些事情,也都塵埃落定了。環線公交車司機的最後一環,到達終點就下班了,反而可以看風景聽音樂。
    到達二道白河是一周之後,我把時間拉的很開,這樣所有人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也可以減少他們心中的欲望。
    二道白河非常熱鬧,很多年輕人在此聚集,似乎長白山景區在做一些活動,比起剛入行的時候,中國現在的無人區越來越少,公路越修越多,所有人的人都往荒郊野外跑,長此下去,汪藏海當年想隱藏的東西,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先鋒休息了一天,就往山裏進發,有個賓館叫長白鬆,經理和我們關係不錯,胖子直接安排在裏麵安置了一個臨時總部,因為人實在太多,所有人在附近的賓館散落。那天晚上烤全羊就吃了
    北方的夏天比較涼爽,在農家樂露天,老板推薦了夏天才有的刺老芽和牛毛廣,陳胖子就覺得奇怪:“這丫不是咱鋪子後院的野草嗎?這能吃嗎?”
    “怎麽能是野草,這是種的,老好吃了。”老板是個大姐,“等下你大哥回來你可別亂說,小心他削你。他種的。”
    “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怎麽能削顧客呢?”陳胖子就不願意了。想了想還是沒吃,撕了條羊腿過來。上麵的孜然和胡椒配上皮的脆香,我看著他吃就流口水。
    “削顧客是我們農家樂的特色。”大姐就樂,如果不是微胖,這大姐的條子比啞姐還順,胖子抹了抹嘴邊的油,就對我道:“這大姐也結婚了,咱們以後別來這家吃,換一家有小姑娘的。”
    “羊肉火氣大是咋的,老瞄人家,大哥是得削你。”我看著也樂,就從門外進來,穿著黑色的皮夾克,提著兩瓶葡萄酒。問我怎麽也東北腔起來了。搬了凳子坐下,小花就輕聲道:“先鋒有發現。”說著在桌子上放下一件東西。
    桌子是比較簡陋的杉木廢料壓出來的鐵腳桌子,凳子是塑料帶靠背的那種,大排檔常用的。胖子要用兩個疊一起才能安心坐下
    那是一枚形狀奇怪的箭頭,和我在爺爺骨灰中發現哪些箭頭,一模一樣。那些箭頭在爺爺體內埋藏了那麽多年,他都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我們懷疑這些箭頭來自於某個不知名的古墓。而這個古墓,一定和最核心的秘密有關。
    我記得開棺看到爺爺骨灰壇時候,我自己的精神狀態,如今看到這枚箭頭仍舊心髒壓抑,箭頭鏽的厲害,上麵還有很多腐朽的木皮,應該是從木料之中取出的。我看向眼前的這個人,想聽他說出來龍去脈。這枚箭頭,是從何處取得的?
    讓我啞然失笑的是,我在夢中竟然夢到爺爺死了,這樣的事情我是不相信的,連我都能活著,更不要說他這個倒鬥中的高手,這非常沒有道理。
    但這是夢,夢裏一切都可能發生,所以我看到了自己一直比較好奇的人,解花語,老九門解家的傳奇人物。
    解花語說:“沒有什麽好不對勁的,你爺爺應該是被箭矢射穿了心髒,從而直接暴斃的!”
    我紅著眼睛問他是在哪裏發現的,他告訴我是他們去倒鬥發現一個棺槨半掩,然後就開棺發現了我爺爺的屍體,我看著那一壇骨灰,沒有什麽說服力,這骨灰說是誰的都行。
    解花語讓兩個夥計抬進來一件東西,是一把烏黑的古刀,我第一感覺就是烏金古刀,畢竟這東西我見的太多次了,不過仔細一看卻又不對,這是一把黑金古刀,在我摸上去的時候,發現這要比烏金古刀還要重。
    陳胖子也湊過來看:“小哥,你說這是不是你家爺爺的?”
    我搖頭也不敢肯定,便看向解花語,看著看著我忽然神智一恍惚,解花語卻變得了解誌高,既然知道是夢,我也不去理會他,而是去端詳那個黑金古刀。
    可當我想要看清楚那刀的具體模樣,卻反而看不清楚了,拿在手裏就好像拿著一團凝固了的霧氣一樣,確實存在,但就是看不清。
    我揉了揉眼睛,還是拚命想要看清,結果我醒了,看了看表是半夜三點十分,一下子就睡不著了,人都說夢是潛意識,難道在我潛意識我希望爺爺死?應該不是,可能是我害怕爺爺就那樣離去了。
    吳邪爺爺口中的悶油瓶,王胖子爺爺口中的小哥,其他人眼中的啞巴張,爺爺這樣的人物絕對不會死的,我點了一支煙,盡量想要讓我的心情平複下來,可惜一直到了天亮都沒有能夠做到。
    這個夢隻是回來之後其中的一個,還有諸多此類的夢,我大概是對爺爺的思念太重,但凡做夢都會和他有關係,我就不一一列舉,因為在接下來,我就該迎接一次內心倍受打擊的事情,這或許就是我的盜墓生涯又一個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