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女人,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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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的歐式書房內,年輕的男人端坐於書桌前,仿佛一位出身於中世紀的英國老派紳士,他的側臉輪廓極為分明,帶著一種米開朗基羅式的線條流暢感,此時他的外套很自然地搭在椅背上,隻著一件做工極為考究的白色襯衣外罩係列黑色馬甲,袖口永遠別著象征身份的寶石袖扣。
蕭靳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番景象。
忍不住在心中感歎,這樣的男人,難怪這世上的女人紛紛趨之若鶩。
“奕董,應小姐剛打電話來邀您共進……”蕭靳想了想,改口道:“邀您一起吃晚飯。”
“少軒呢?”
“表少爺昨晚連夜出國了。”
奕輕宸不悅地蹙眉,“奕家不是還有別的少爺?”
“應小姐說。”蕭靳躊躇,“她說當年救您並非是為了嫁入奕家。”
奕輕宸怔了怔,回想起那年倫敦街頭發生的一切,心煩意亂地甩甩手,“知道了,去訂位置吧。”
他必須要把這事兒跟應晨雪解釋清楚,當年那話裏的玩笑意思她應該也是能聽出來的,雖然這次回來他是打算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可結果卻陰差陽錯找上了楚喬。
如今他愛楚喬,這也是事實。
捫心自問,如果一開始找上的就是應晨雪,那麽他應該也不至於就愛上應晨雪。
milosun餐廳。
奕輕宸還未進門便已皺起了眉頭,蕭靳選的這個地方是他跟楚喬第一次約會的餐廳。
想著已經在裏麵等候的應晨雪,心裏總有一種莫名的怪異。
他這才剛坐下,不遠處一男一女正有說有笑地朝這邊走來。
端著咖啡杯的手不由自主地顫了顫,撒落了幾滴在潔白的繡花桌布上,暈開了幾朵礙眼的深色水跡。
應晨雪轉身,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楚喬?
她身邊的男人不就是不久前才退出娛樂圈的當紅男星淩澈嗎?
還沒等她開口,楚喬已經注意到他們,一臉平靜地挽著淩澈的胳膊朝這邊走來。
“看來真的很巧呢,心說明兒個約你一塊兒吃個飯,想不到這就撞上了。”
“這位是?”
“我老公淩澈。”楚喬又轉而對淩澈介紹道:“這是我表姐應晨雪。”
“原來是真的,先前就聽說大明星淩澈退出娛樂圈兒,敢情就是為了你這小妮子吧!”應晨雪調笑。
“表姐慣會笑話,不和你說了,咱們明天再聚。”
“楚小姐昨晚上睡糊塗了吧,連自己老公是誰都記不清了。”一直沉默的奕輕宸忽然出聲。
一想起昨晚,楚喬頓時覺得雙腿發軟渾身發酸,麵上卻依舊詳裝鎮定,“哦?那麽您呢?坐這兒幹嘛?”
“老婆,看來奕先生對你意見頗深呐!”淩澈邪肆一笑,挑釁地對上奕輕宸那雙幽深的黑眸。
“小喬?”應晨雪總覺得哪兒不對勁,眼瞧著他們這嘴仗打得你來我往,卻又說不出來。
“沒什麽。我們家淩澈和奕先生有些過節,你別介意。”
注視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奕輕宸的麵色愈發陰鶩。
應晨雪驀地心下一沉。
該不會!
“女人,吃醋了?”
落座,淩澈捧著楚喬的一隻手,輕輕落下一枚吻。
楚喬朝他豎起食指晃了晃,“他坐那兒跟你坐那兒,沒有區別。”
“不見得。”
“晚上,跟我回家?”
淩澈勾唇,“ofcourse!”
楚喬挽著淩澈從車上下來。
管家劉叔看直了眼,昨兒個姑爺才剛來過,大小姐就敢這麽光明正大的帶男人回家!
“看來楚總最近需求不小呢?”楚允捏著一隻高腳杯正坐在客廳小酒吧前。
楚喬笑了笑,“需求再大,也不會撿別人玩剩下的二手貨,走吧阿澈,我們上樓。”
“女人,這是打算跟我一夜春宵了?”
淩澈懶懶地往她床上一仰。
楚喬指指一旁的貴妃榻,“床便宜你了。”
“別呀,床這麽大,你還擔心睡不下?”
“我擔心有人半夜支帳篷。”她別有深意地掃了一眼他的胯下。
奕輕宸這才把應晨雪送回家,手機忽然一響。
“奕董,夫人帶淩先生回家了。”
該死的,他從未覺得蕭靳的聲音如此的煩人!
冷聲對司機吩咐道:“掉頭,去楚宅。”
管家劉叔眼瞧著奕輕宸從車上下來,嚇得腿都顫了。
大小姐啊!
就說了會出事的吧!
“姑,姑爺……”
奕輕宸看也沒看他,冷著臉往樓上走去。
楚喬這才從浴室出來,隻聽到“砰!”的一聲巨響,自己房間的門已經讓人一腳踹開。
“你……”
正欲發飆,一瞧見奕輕宸的臉色,竟下意識地噤了聲。
隻見他大手一揚,身後數名黑衣保鏢魚貫而入,將床上的淩澈架了出去。
“小東西,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太好了,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嗯?”
見楚喬沉默,他愈發來了火氣,一腳將房門踢上,抱起她便往床上扔。
“你,你幹嘛!”
“幹你!”
......(和諧內容,讀者君自行腦補下,跟住主線,女主非自願滴)
楚喬認命地閉上雙眼,倔強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她心中已經斷了一切念想,隻希望他快點發泄完,快點離開。
這一夜,似乎格外漫長。
中途幾次昏睡過去都被他強行弄醒,他似乎打定主意是要讓她記得這哭爹喊娘的一夜。
以至於楚喬第二天中午起來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嗓子幹啞得要命。
淩澈被迫被鎖在隔壁客房聽了一夜的牆角,無辜地望著身下支了一晚上的小帳篷,哀怨地歎了口氣,“女人,你一定要補償我!”
“以後乖乖的,別惹我生氣,好嗎?”
楚喬撇過頭去,不看他。
身子仿佛支離破碎了一般疼痛,瞧著他神清氣爽的模樣便愈發氣兒不順。
昨夜鬧了這麽大的動靜,別說同住在二樓的楚允,就是三樓的趙文雅也是聽到了的。
“累壞了吧,我剛吩咐劉叔給你燉了盅補湯,這成天兒這麽折騰,你要是累垮了,咱們楚式可怎麽辦?”
奕輕宸和淩澈一走,楚允便忍不住冷嘲熱諷起來。
她心裏不甘,明明楚喬的私生活比她更亂,憑什麽這些個男人卻眾星捧月似的寵著她,而且一個個還都是人中龍鳳!
楚喬抬了抬眼皮子,對身後宋奎道:“去公司。”
淩澈讓奕輕宸給強行弄走了,原本跟應晨雪約好了一塊兒吃午飯,看樣子也隻能推了。
“楚總,有客人拜訪。”
美蘿叩了叩辦公室門,低聲道。
“嗯。”
楚喬抬頭,正對上蔣少修溫情的雙眸。
四年的沉澱,從前清秀的男孩已經蛻變成一個俊逸挺拔的男人。
被刻意沉澱的情感在血液中翻湧,曾經這般刻骨銘心,這般至死不渝,怎麽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她的少修,她曾經賴以生存的溫暖根源,她青春的一切執念。
有那麽一瞬,楚喬甚至很惡毒的在想,寧可他死了,都不願他以如今這樣的身份重新出現在她麵前。
她怪不了他,隻能不知該如何麵對,一切似乎都變了。
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稱呼。
“你別擔心,父親並不知道你是他女兒的事兒,如果你不想,我不會說的。”
“嗯。”楚喬回避了兩人間的眼神交流,刻意平淡了語氣,“謝謝。”
已經夠亂了,再摻和到大家族裏去,她真擔心會屍骨無存。
“小喬,有困難的話,告訴我,不管我們是什麽關係,我都是你的少修哥。”
她強迫自己擠了個笑容,“我,挺好的。”
“奕輕宸,你最好還是保持點距離。”他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道:“斯圖亞特家族的水太深……”
“我明白的。”
就在這時,楚雄的代理律師忽然著急忙火兒地推門而入,甚至連門都忘記了敲。
“大小姐,老楚總他!”
楚喬愣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麵無表情道:“知道了。”
楚雄死了,還沒等她報複他就死了!
心裏悶悶的,仿佛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楚喬在蔣少修的陪同下去到醫院。
趙文雅已經在了,楚允還沒到。
病床上那具原本胖大的身軀如今已經被病魔折磨得皮包骨頭,白色的布緩緩蓋上他的臉,隔去了與這世界的一切紛爭。
他解脫了。
楚喬冷冷地望著趙文雅。
那麽殺母之仇,你就一個人受著吧!
“爸!”
楚允還沒進病房就先哭開了聲兒,她身後的周子皓貌似愛憐地摟著她的身子,目光卻時不時落在一旁的楚喬身上。
“爸!你醒醒啊!你怎麽可以就這麽扔下我和媽媽!”楚允心裏慌得沒了神兒。
這下可怎麽辦,爸爸死了,楚式集團和楚家現在可都在楚喬手裏!
那她和媽媽該怎麽辦!
“根據楚雄先生生前的遺囑,楚家名下所有資產,包括楚式集團全都有大女兒楚喬繼承,太太趙文雅和二女兒楚允可以繼續住在楚家別墅,以後的吃穿用度全都由楚喬小姐供給……”
“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會!”
楚允驚呼出聲,趙文雅已經麵如死灰,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
“肯定是你!”楚允忽然掉頭撲向楚喬,狠狠地揪著她的衣襟“是你殺了爸爸,是你篡改了遺囑,你這個賤人!”
“允兒!”周子皓強忍下下怒火,將楚允拖離楚喬身邊。
“沒事兒吧。”蔣少修護著她出了病房。
楚家的事兒他最近已經了解了七七八八,對於楚雄的死,並未有多少感觸,隻是楚喬,她總是讓他心疼。
“老婆。”
一群黑衣保鏢有條不紊地過道兩側分排而立,奕輕宸眯眸掃了一眼楚喬身側的蔣少修,抿唇將她拽入自己懷中。
蔣少修的身世他已經了解,更或者他比蔣少修自己了解得更多。
隻是那更多的部分他自然是不會讓它公之於眾。
麵對奕輕宸,楚喬之覺得心力交瘁,冷冷地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對一旁的管家劉叔道:“喪事你好好操辦。”
劉叔點了點頭。
病房內,趙文雅母女倆依舊哭天搶地。
至於哭得是什麽,或許隻有她們自己知道。
楚雄的喪禮辦得很風光,遠在s市的陸璿璿和穆天陽也應邀前來,當然也帶來了才被送走的淩朔。
“大小姐,您也別怪老爺,其實有些時候老爺也很為難。”劉叔立在楚喬身後,吞吞吐吐道。
楚喬腦海中驀地浮現蓮嫂臨終前跟她說的話。
當時,母親死的時候,劉叔是知道的!
“劉叔!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她壓低嗓音問道。
劉叔麵色一白,忙解釋:“我不清楚,我什麽都不知道。”
“劉叔,我母親生前待你不薄,她死得不明不白,你良心何安?”
“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在逼我嗎!”楚喬冷了聲,“你執意隱瞞就別怪我不顧念多年的主仆情分!”
劉叔嚇得兩腿直打哆嗦,楚喬的雷厲風行他一直都是看在眼裏,可這事兒說到底他也沒個證據,遂壓低了嗓子,“夫人死的那日,晨雪小姐來過!”
頓時,腦中仿佛驚雷炸響,轟地一聲全然崩塌!
楚喬顫著手扶向楚雄的墓碑,隻覺得眼前一片暈眩,半晌兒才好不容易站穩。
有那麽瞬間,她覺得楚雄這一生就是悲劇!
她和母親都是!
應家狠毒手段下催生的悲劇!
奕輕宸等人站在兩米開外,卻也是察覺到不對勁,正欲上前攙扶,楚喬已經慢吞吞的朝這邊走來。
再開口,嗓子已然沙啞,“劉叔,客人們就麻煩你安排了。”
“喬姐。”
“小喬。”
“baby!”
秦沫沫和陸璿璿雙雙上前,一左一右攙著她,愛修則跟在她身後。
黑衣籠罩的單薄身影仿佛一股深刻的風,刮入人心間,便再也出不來了。
身後的男人們,心思各異。
回去的路上,顯得十分安靜。
楚喬坐在兩人中間,黑色的寬簷帽遮住了她一半的臉,麵上的表情淡淡的,一張失了血色的唇,緊緊地抿著。
她不說話,三人也不好吭聲,便靜靜地陪著。
應晨雪來楚家,到底發生了什麽,恐怕除了應晨雪和應家人隻有九泉下的母親知道了。
她絕對有理由相信應晨雪是受應家人挑唆才來的。
可是應家人,究竟是為什麽?
晚間,將所有客人安頓在酒店,她獨自一人進了楚雄的書房,想從中找到些往事的蛛絲馬跡。
“小喬。”
身子忽然一僵,捏了捏拳,不動聲色地從周子皓懷中脫離。
“還好嗎?剛才在陵園你臉色很差。”
“還好。”她刻意柔了嗓子,多了幾分惹人垂憐的嬌柔。
“有什麽事兒就告訴我,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別總是什麽話都藏在心裏,有我在,我會幫你的。”
“子皓。”楚喬從書桌上抽了兩張紙巾,掩去臉上的表情,“你知道嗎?楚允居然找人殺我!而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是她幹的!”
“什麽!”
“是真的,前不久我被人綁架,就在你跟她退婚前兩天,幸好是宋奎救了我,所以我才雇傭他做我的保鏢。”
“這個賤人!”周子皓狠狠地一拳錘向桌麵,“小喬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出來了這口惡氣!”
楚喬垂眸,長發飄落遮住了她微揚的唇。
三日後,周子皓當著楚家一家人麵兒再次向楚允求婚,炫目的鴿子蛋閃得楚允熱淚盈眶。
趙文雅自是喜不自勝,隻要她的允兒嫁入周家,有沒有楚家的遺產又有什麽關係呢?
這麽些年她也是小有積蓄,為了讓楚允風光嫁入周家,特意拿了自己手頭大部分的珠寶以及三千萬支票作為陪嫁。
母女倆為了這場世紀婚禮,天天忙得不著家。
楚喬的耳根子,一下子便清淨了。
“喬姐。”
聽到秦沫沫的聲音,楚喬這才從一堆文件中抬起腦袋。
“快過來,怎麽忽然想到到這兒來了?跟你秦叔叔還好嗎?”
一說到秦衍,秦沫沫立馬顯得沮喪起來。
“冷戰著呢。”
“這樣啊。”楚喬拿起桌上的座機撥了個號碼,“美蘿你來下我辦公室。”
不多時,秘書美蘿恭敬地立於她麵前。
“楚總。”
“幫我把沫沫送下機場,訂一張最近時間飛s市的機票。”
“喬姐?”秦沫沫不解。
“放心吧。”楚喬笑笑,“到那邊淩澈會去接你,這幾天你就跟著他,直到你秦叔叔來接你。”
秦沫沫猶豫了一下,“好……”
桌上手機一響,楚喬對兩人揮揮手,從容接起。
電話那頭應晨雪的聲音依舊溫婉。
“小喬,還好嗎?聽說了姨夫的事情,可是我卻去不了真的很抱歉。”
“說的哪兒的話,你心裏惦記著我我是知道的,再說他本來就沒把我當女兒看,他死不死就那麽回事兒吧。”楚喬頓了頓,故意神秘兮兮道:“晨雪你知道嗎,我媽媽原來不是病死的!”
電話那頭忽地傳來哐當一聲,好半天應晨雪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依舊遏製不住地微微發顫,“什,什麽!姨媽不是病死的?”
“嗯,我打聽到一點兒蛛絲馬跡,好像我媽是讓楚雄和趙文雅這倆奸夫淫婦給毒死的!”
應晨雪這才鬆了口氣,語氣卻依舊故作驚詫,“天呐!小喬你自己可一定要當心著點兒,有事兒千萬記得跟我聯係。”
“放心吧。”楚喬深意一笑,“我會的。”
應晨雪掛斷電話後,左想右想還是覺得不踏實,趕忙起身去書房找自己的父親商量。
楚喬這兒手機還沒來得及冷卻,電話又響了起來。
“怎麽了宋奎?”
“楚小姐,您到來綠城小區一趟。”
楚喬特意打車去的綠城小區,隱蔽的花園一角,一輛黑色的轎車安靜地停著。
楚喬環顧四周,見沒人注意,這才推了推麵上的墨鏡,打開後座車門,快速地坐了進去。
宋奎將手中的數碼相機遞給她,“這是這些日子拍到的,畫麵上的男人叫吳卓,目前經營一家茶餐廳,之前是趙文雅的初戀情人,兩人曾在一家餐館打過工。”
“地址。”
“三棟403。”宋奎說話間從儀表台摸了一把鑰匙遞給她,“需要我陪您嗎?”
“不用,你先回去吧。”
“是。”雖然心裏還是蠻擔心的,但是對於楚喬的話,宋奎向來惟命是從。
中檔小區,看樣子趙文雅將這男人藏得很好。
楚喬是從樓梯上去的,此時她正一臉閑適地端坐在403客廳,細細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不遠處臥室內傳出曖昧的靡靡之音,聽得人麵紅耳赤。
“嗯……阿卓……快……”
楚喬坐了一會兒,覺得沒勁,起身走向那間臥室。
“excuseme!”她抱著雙臂倚在門旁,輕輕地叩了叩房門,“我等太久了,還沒好嗎?”
床上的兩人一驚,差點兒沒翻下地。
“你你你……你怎麽……”趙文雅裹著被子,指著她,一雙渾圓的眼睛瞪得老大。
“不管我怎麽來的,反正我已經來了,說點有用的,比如……”楚喬頓了頓,“比如怎麽才能把楚允不是楚家女兒這件事給遮下去,你覺得呢?”
“我在客廳等你,速度快點兒,我可沒什麽耐心。”
趙文雅很快便裹了睡衣出來,臉色十分蒼白,估計是嚇的。
“你到底想幹嘛?”
“不幹嘛,我就是太閑了,想去shopping散散心,可惜口袋裏沒票子。”
一說到錢,趙文雅的語氣立馬便軟了下來,“小喬,你看這麽多年,阿姨在你家當牛做馬地伺候你爸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說允兒馬上就要出嫁了,我那點兒家當可不就都讓她當了陪嫁,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娘兒倆吧!”
“一億兩千萬的存款,就算除去陪嫁的三千萬,應該還能剩下不少吧,我數學不好,要不你幫我算算?”
見趙文雅瞪著她不說話,楚喬臉上的嘲諷愈發濃重,“知道為什麽楚雄到了一毛錢都沒留給你們母女倆嗎?”
“因為他早就知道了!”
楚喬的仿佛晴天霹靂,趙文雅身子一軟,差點兒沒從椅子上癱下來。
以楚雄的性格,哪怕死了也絕對不會這麽輕易就放過她的!
“你大概也料到了,我繼承遺產的唯一條件就是讓你們仨生不如死!不過我並不想這麽幹。”
趙文雅滿臉疑慮。
“你可別忘了,我可是被楚雄逐出家門的女兒,所以快點兒吧,我拿錢走人,等你女兒嫁入周家,你們母女倆依舊過得是人上人的日子。”
“子皓是真心喜歡允兒的,你以為憑這點就能威脅到我?就算允兒不姓楚又如何?她照樣能成為周家大少奶奶!”
“是嗎?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楚允去掉這個楚,你真的以為就憑你那區區三千萬外加幾件珠寶就能給她買到周家大少奶奶的位置?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楚喬的話直戳重點,趙文雅根本無力反駁。
隻要允兒能嫁入周家,她還愁會沒錢嗎?
趙文雅咬了咬牙,“好,錢我可以給你,隻是空口無憑,萬一你以後不小心說漏了,那我豈不是虧大了,這樣吧,你立個字據,如果哪日你說漏了,這錢你就還給我。”
“沒問題。”
楚喬拿了支票,爽快地在字據後簽下大名:楚喬。
出了綠城小區,順手從路旁書店裏買了一本書,將支票夾了進去,郵寄給遠在加拿大的溫以安。
沒有任何署名,隻在扉頁寫了一句:隻有知道了書的結尾,才會明白書的開頭。
楚式最近股價一直處於漲停狀態,各方麵業務應接不暇,令原本搖搖欲墜的集團,一躍成為龍頭企業。
她自然清楚這是奕輕宸的功勞,雖然十分排斥,卻又無力改變。
經商這方麵,她與他就是塵埃與上帝的差別。
“楚總,穆總和淩總那邊的款項已經匯過去了,不過穆總的錢退回來了,說是您先生已經給過了。”美蘿叩了叩門,抱著一堆文件立於她麵前,“另外就是前段時間您讓我給蕭助理送去的那支票並沒被兌領。”
“知道了。”楚喬頭疼地扶了扶額。
怎麽辦,她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跟奕輕宸劃清界限?
京都商會晚宴,無數名流大亨出席。
楚喬掃了一眼桌上的請柬,給愛修去了個電話。
“晚上陪姐們兒參加個宴會?”
“有帥哥嗎?”
“有,全是來自星星的歐巴!”
“好嘞!待會兒你來y?jewelry接我。”
奕輕宸這邊正準備去楚式接楚喬下班,卻被蕭靳給堵在了辦公室門口。
“夫人晚上會去京都商會的晚宴,估計現在已經去做造型了。”
“請柬。”奕輕宸朝他伸出一隻手。
蕭靳一臉莫名其妙,“您什麽時候有過這些商會的請柬?”
“長得太帥會被歧視?”
“……奕董,這麽些年,你根本就沒關注過這些好嗎?偶爾有幾次國際經貿會議的請柬也都是我替您去的……”
“你今天嗓門兒特別大。”
“夫人說,不會再接你電話,不過愛修說,他可以幫我打。”
奕輕宸拄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嗯,愛修是個好姑娘。”
“奕董我錯了。”
“你陪少軒去一趟那什麽的晚宴,我還有事兒。”
“是。”
京都商會晚宴選在y酒店最尊貴的商務大廳,上千名京都首屈一指的企業家蒞臨現場,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baby。”愛修耷拉著腦袋,“說好的來自星星的歐巴呢?我看是來自猩猩的嘔吧才對!”
“你的歐巴來了。”楚喬側身從經過的侍應手中的托盤裏取了一盞酒,正好瞧見奕少軒和蕭靳往這邊走來。
愛修兩邊的臉頰驀地泛起一抹可疑的紅暈,“蕭助理是挺帥的,可是……”
“那就掰彎他!”
愛修一口酒沒含住,差點兒沒噎死。
baby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通情達理了!
“嫂子。”
“夫人。”
“我姓楚名喬。”
“嫂子,你就不能對人家好點兒嘛。”奕少軒死皮賴臉地挽著她的胳膊,“人家上回為了你,可是都頂著雞皮疙瘩去替宸哥跟那三兒相親來著。”
“哦!對了!”他忽然想到什麽似的,“就是那個應晨雪!”
蕭靳擔憂地掃了一眼奕少軒掛在楚喬胳膊上的手。
“人看不上他看上你了?”
“噗……嫂子,人就是奔著宸哥去的,可是宸哥告訴外公已經有媳婦兒了,正準備生個大胖小子給外公抱呢,這不外公一高興就讓我候補了唄。”
“你替我恭喜他,什麽時候生了胖小子,我會包個大紅包讓人送過去的。”
“嫂子你這麽說宸哥會傷心的,要知道那天早上外公生病了,他也隻是匆匆回家看了一眼便趕回去陪您了……”
那天早上?
“哪天早上?”楚喬蹙眉,心間微微慌亂。
“讓我想想。”奕少軒想了一會兒,“我記得應該是七月二十一,對!就是七月二十一日……”
楚喬手中的酒杯“啪!”地一聲掉落在地。
從手包裏掏出手機,對著電話那頭咬牙切齒地低斥了一句:“奕輕宸你大爺!”
奕輕宸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匆匆撥通又匆匆掛斷的電話。
又發生了什麽?
“怎麽了baby?怎麽氣成這樣?”
楚喬不耐地抓過他手中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被豬拱了!”
“怎麽了這是?”奕少軒不解地望向蕭靳,後者隻是悶聲輕笑。
他可是清楚地記得那日夫人沒接boss電話一個人飛去s市時,boss狂扯領帶露出的脖子上的吻痕。
原來是這樣!
拿這種事情跟夫人溜圈兒玩兒,這回boss恐怕得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秦總別來無恙啊。”
遠遠地便瞧見秦衍同一年輕女人在同周圍的人交談,楚喬端了杯酒走近一瞧,可不就是王家千金王曼露,他的未婚妻。
“楚總。”
秦衍朝她舉了舉酒杯,一臉尋常,似乎還不知道秦沫沫已經飛到s市的事情。
“沫沫呢?沒來?”
“嗯?她早上出門前說去找你,我以為……”
楚喬攤攤手,秦衍當下又黑了臉,拿起手機走向一旁。
“趙小姐人逢喜事兒,氣色不錯。”楚喬衝她舉杯。
“如果楚小姐能別這麽‘熱情’,我想我的氣色會更不錯。”王曼露麵露笑容,實則牙根兒直癢癢。
該死的楚喬,提什麽秦沫沫!
她以為她不知道秦衍和秦沫沫間的那點不尋常嗎?
“是嗎?可是怎麽辦?我向來熱情如火。”
王曼露捏著杯腳,輕輕一側,緩緩將酒液倒在地上拉開一道水跡。
“趙小姐似乎沒搞清楚。”楚喬上前一步,身子微傾,“酒隻會讓火燃燒得更旺,砰!”她用手模擬了一個迸射的動作,舉了杯,走向別處。
身後之人,滿臉陰毒。
“小喬!”
楚喬轉身,心下冷笑。
應向涪!
她的好舅舅。
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
“應總,您可以稱呼我楚總,或者楚小姐。”
“這丫頭,現在可是連舅舅都不認得了。”應向涪麵上含笑,似乎對她的疏離完全不以為意。
“有空就常來應家走動走動,怎麽說也是你外祖家,父母輩兒的斷了聯係你也別生分了才是,晨雪一天到晚在我們麵前念叨著你,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我們瞧著也於心不忍。”
“您這是關心我?”
“那是自然的,你身上到底流著一半我應家的血,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好,那我有空就去。”楚喬舉了舉酒杯,連同嘴角的嘲諷一飲而淨。
看來,這出戲是越唱越熱鬧了。
“嫂子,剛才那人?”見楚喬走回,奕少軒趕忙上前。
剛才那人,不是應晨雪的父親嗎?
“你未來表嫂的爹。”
“你爹?”
“你想娶應晨雪?”楚喬反問。
奕少軒忙搖頭,“不想。”
這白蓮花似的女人,有什麽好娶的!
“那不就結了,現在你知道是誰爹了嗎?”
“宸哥的爹。”
遠在莊園的奕輕宸連打倆噴嚏。
“楚總,請告訴我沫沫現在到底在哪兒?”電話一直無人接聽,秦衍憋了火,又擔心秦沫沫出事兒,隻能掉過頭找楚喬,他才不信這女人毫不知情。
“自己家的小寵物丟了,管我要?”楚喬端著酒杯,一麵不停地地晃動著杯中的酒液,一麵看著麵前之人心急如焚。
“請你告訴我。”
“找她回來幹嘛?”
秦衍一愣。
“回來看著你娶妻生子還是等著你們一家人把她逐出家門?”
“不會的,我和曼露說好了,沫沫會一直呆在秦家,直到她出嫁。”
“那就讓阿澈……”
“不行!”還沒等她說完,秦衍已經出聲製止,剛毅的麵龐透著一絲煩躁。
“秦總你違心了。”
楚喬揚了揚唇角,端著酒杯走遠。
蕭靳手機震動了幾下,趕忙走到一旁接聽。
“剛才怎麽回事兒?誰又惹我們家的小辣椒了?”
“您現在馬上奔赴京都機場,乘坐您的私人飛機,隻要不停地在天上飛,應該是能躲過一劫的。”
奕輕宸冷笑了兩聲,“聽說最近很流行自費去外太空旅行,要不要……”
“七月二十一日。”
電話那頭頓時陷入一片無聲。
許久,奕輕宸才道:“蕭靳,我好像又病了……”
“……”
“您有空可以找人查查應家和蔣家的間貓膩。”
“這不應該是你的事兒?”
“我要幫您盯著夫人。”
奕輕宸挫敗,“好吧。”
“好了,現在讓我們進入今晚的最後一個環節,慈善拍賣!今天的拍品全部由國內外慈善家捐贈,所得的款項將會全部捐給z國愛心機構用於慈善事業!”
司儀的聲音一響起,底下已經落座的商業大亨便紛紛將注意力集中在台上。
其餘幾件拍品倒沒什麽,隻是背投上那顆仿佛櫻花般純淨的粉鑽令楚喬心念一動。
“阿衍,這顆鑽石好美,咱們買來做婚戒如何?”
身旁傳來王曼露的聲音。
“嗯。”秦衍心不在焉地答應了一聲。
“來自坦桑尼亞皇室的頂級粉鑽女戒“愛的懷抱”,該粉鑽淨重5.99克拉,在咱們z國可是象征著天長地久啊,各位男士可千萬不要錯了,得此一顆,愛情天長地久啊!”
司儀說話間,兩名禮儀小姐拖著一隻高貴的黑色天鵝絨展示架款款上前,那枚“愛的懷抱”在璀璨的燈光下,閃爍著熠熠的光芒。
“起拍價,299萬……”
“399萬!”
“599萬!”
“899萬!”秦衍舉牌。
楚喬微微一笑,“999萬!”
“阿衍。”
秦衍側臉瞥了一眼楚喬,再次舉牌,“1199萬!”
“1299萬!”楚喬微微往旁靠了靠,湊到他耳畔,低聲道,“再不去s市,倆小年輕湊一塊兒幹柴烈火的,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麽哦!”
秦衍“噌”地一下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青著一張臉走出了拍賣現場。
“阿衍!”王曼露失聲。
“趙小姐還要繼續嗎?你不要的話這鑽石我可就買走咯?”
王曼露冷哼一聲,追著秦衍而去。
“……1299萬第一次,1299萬第二次……”
拍賣台上,司儀的聲音顯得異常熱鬧。
“楚總這粉鑽?”
“明天替我送我秦宅,親自看著秦沫沫小姐戴上。”
“好的。”拍賣行的人收了支票,微笑著離開。
出了y酒店,楚喬徑直走向自己的車。
“baby你不管我了?”
“讓蕭助理幫忙送一下,我要去趟莊園。”楚喬回頭,別有深意地盯著蕭靳,“蕭助理應該沒問題吧。”
蕭靳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生怕累及池魚,“自然是沒問題,夫人請。”
高大的悍馬緩緩駛入莊園大鐵門,從裏到外城門大開,一片漆黑,原本到處走動巡邏的保鏢,門口值班的守衛也全都沒了蹤影。
“奕輕宸?”楚喬下車,就這點月光,緩緩朝門口走去。
“咻——”
“咻——”
……
她頓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