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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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許你東向有晴風 !
    “我發現你就算是頭發掉光了一樣很好看哎。”
    “嗬嗬,好看?你說我?”許東品失笑。
    “嗯。”林度坐在沙發上啃著水果。
    “你跟晴風還真像,她誇男人用的是“漂亮”這個詞。”
    “嘖嘖,我就說嘛,你根本就忘不掉她,我真的不理解你的所作所為。”林度將蘋果核扔進垃圾桶裏,拍了拍手,然後聳了一下肩,“likeafool,idon’tlike.”
    許東品笑,轉頭看向窗外,已經是12月份末了,不見那人已經有一個月,也不知道是什麽撐著自己還能這樣雲淡風輕地活著,大概,是與那相遇相識的那上個個日日夜夜的回憶吧。
    “要不......我倆交往得了?”
    “嗯?”許東品回過頭,一臉疑惑,“你說什麽?”
    林度看著那雙瞬間就沒有了內容的眼睛,“我說,或許我們可以交往。”
    “不要鬧了。”許東品瞬間就嚴肅了表情。
    “我像是在鬧嗎?”林度站起身,雙手盤起,“你一直忘不了她是真的因為很愛她嗎?還是你隻是把自己局限在同一個角色裏,給自己設定了一個永遠不變的故事背景?你沒有去接受另一個人,怎麽就知道非她不可?”
    許東品看著那個氣場強硬的女人,再次把頭偏向窗外,安靜的氣氛開始升起,當尷尬快要形成的時候,許東品說了一句話,讓林度錯愕,也讓她覺得羞愧。
    他說,“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試過。”
    是啊,你們旁人隻覺得我傻我呆我不知變通,怎麽就不知道我為了自己也曾不斷嚐試,嚐試換另一種活法,嚐試另一個愛人卻仍失敗得一塌糊塗的心思呢。
    林度看著臉上帶笑的男人,奪門而出。
    許東品看著搖晃的門,竟盯著有些出神。
    林度跑到醫院的後院,一下子癱倒在長椅上,右手緊緊地抓住胸口處的衣服,她,可真害怕這個男人對那個女人的愛。
    她一個人在那裏坐了許久,最後掏出手機,猶豫了許久然後撥了出去。
    “我們......告訴她吧,她,那個女人。”林度發現自己帶著哭腔,卻不知這眼淚從何而來。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我覺得不夠公平,所以想讓他知道公平的味道。”她搖搖頭,太不公平了,愛情怎麽可以失衡成這個樣子。
    “林度,你喜歡上他了。”是一句陳述句。
    本想下意識地否認,卻連一個“不”字都開不了口,“maybeyouareright.”
    “他不屬於你,但是你有辦法讓他屬於你,林度,你是個催眠師。”九尾說,”愛情可以失衡,但是你可以讓它變得平衡。“
    “嗯,我知道。”她語氣輕佻,“但是那多卑鄙啊。九尾,我舍不得,你就讓我當一次阿拉丁神燈,我知道他肯定很想她,她也是。”
    掛掉電話,林度回頭看著那個病房,窗簾被風吹起,那個男人在窗邊出現,像一幅畫,美得不可方物。
    她站起身,用力地朝男人揮手,男人看見了,抬起手示意。今天有太陽,樓下有不少人在散步,金色的陽光鋪滿這一切,剛好。
    如果這就是結局,那該多好。
    林度想。
    ......
    距離婚禮還有兩個月,一般的女人早就興奮地開始準備婚禮上所需要的東西,而晴風仍舊每天準時地上下班,時不時地去一趟許東品的別墅打掃衛生,而真正的用意是想第一時間知道那個男人有沒有因為想他們而忍不住偷偷回來。
    於駱也不介意,他的滿足感在晴風求婚那一刻就已經填滿了,他不害怕任何一個人會占據他在她心中獨一無二是位置,這是她給他的安全感。
    今天是周六,但是晴風仍然跑到出版社,金金忍不住吐槽,“姐,你也算是快要嫁入豪門的人了,沒必要那麽拚了啊,回去吧回去吧,去陪你未婚夫。”
    “怎麽,還不許人工作了啊?要不辦公室那一摞稿子你全給改了,我約會去?”
    “哎!姐,誰說不能工作了?別這樣哈,我這還有一堆稿子呢,不用客氣,嗬嗬,不用客氣。”金金連忙擺手,她可不傻,晴風絕對說到做到。
    “哈哈哈哈......”出版社裏的人看著金金說相聲似的,都不禁大笑,由波忍不住也笑了,結果被金金一瞪隻好憋著,晴風無奈地搖搖頭便進辦公室了。
    稿子剛打開不久,九尾就來電了。
    “怎麽了?想我了?”晴風輕佻的語氣。
    “晴風。”可那人卻不同於往常,那語氣讓她的心開始被揪起。
    “怎麽了?”她問。
    “他在蘇黎世,上次那個醫院,胃癌晚期。”他答。
    晴風看著掛斷的電話,腦子裏還在回轉剛才那些話,待冷靜下來,她才發現自己抖得厲害。
    沒有任何想法的她抓起包衝出出版社,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都錯愕地看著那個瞬間消失的背影,金金站起身喊了幾句都沒能讓那個人停下。
    晴風趕回家,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衣服,拿著所有的證件和銀行卡便直奔機場,定了下午兩點的飛機,在登機關機前她沒有給任何人打電話,甚至是告訴她消息的九尾她都沒有聯係。
    她的腦海裏此刻隻有那個男人憔悴的麵孔,容不得其他人,她太害怕了,怕見不到那個男人。
    這是她第二次出國去同一個地方,而心情是完全一樣的,有擔心,有焦躁,更多的,是害怕。
    飛機落地時當地時間是晚上十點左右,她坐上出租車熟練地報出醫院的名字,蘇黎世夜景很美,她卻無心觀賞。
    趕到醫院已經過了淩晨十二點,將在機場兌換的法郎扔給司機,匆忙說了聲謝謝便下車了,司機本想給她找零,可惜她跑得太快,攔都攔不住。
    進了醫院,看著空曠的周圍她才想起她連病房都知不道,值班護士看著她,本想開口詢問,卻隻見她飛快地跑到電梯邊,她不知道病房,但是鬼使神差地就是覺得要跑去上一次那間病房,憑借她與許東品這些年的默契。
    她透過玻璃看著裏麵那個熟睡的男人,眼淚終於忍不住了。
    真是狠心呢,編那麽大一個謊來趕我走,就是為了一個人等待死亡啊,這是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呢。
    晴風在病房外的長椅坐下,光是看到他就已經很安心,漸漸地,整個人都沒有了意識。
    她太累太緊張了,所以在精神得到放鬆的那一刻,馬上就睡著了。
    淩晨兩點,值班的醫生輕聲地叫醒她,“excanidosomethingforu?”
    “嗯?”晴風惺忪睡眼,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磕磕絆絆地用她不熟練的英語試圖回答醫生,“nothanks,thisismyfriend’storestorentertheok,don’tcareaboh.”
    醫生見狀隻好聳聳肩離開了,晴風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安靜地坐了一會兒,不久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但自己並不是在昨天睡的長椅上,而是在床上,仔細看了一圈,發現是那間熟悉的病房。她猛地坐起來,看見床頭櫃上的手機,拿到手機想看看時間,發現已經關機了,她剛要下床,就看見有人推門而入,進來的是一男一女,那男人,不正是她日日念想的許東品,而女人,是上一次見過的林度。
    晴風看著那張明明她最熟悉的臉龐此刻卻陌生的可怕,那人消瘦了太多,與她腦海裏想象的憔悴完全不一樣,他戴著一個套頭的毛線帽,那副身形,成了晴風最不敢想象的模樣。她站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都抖得厲害,她故作鎮定,牽動她臉上的肌肉,嚐試著說一句,“好......好久不見。”卻發現她根本就不想去在意這些客套的話語。
    林度看著兩人,默默地離開了,許東品關上門,一臉微笑慢慢地走向那個許久不見的人,緊緊地抱住她,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安撫她,“好久不見,我很想你。”
    懷裏的人聽完這句話才敢放聲大哭。
    許東品聽著那人從未有過的悲鳴,心髒一直在抽痛,“真是抱歉,瞞了你這麽久,本來是決定你結婚後再告訴你的,沒想到你這急性子就這樣急急忙忙地跑來了。”
    “家裏那邊安排好了嗎?你這麽突然地跑過來,怎麽沒有告訴於駱呢?”
    “九尾都給我打電話了,他說於駱聯係不上你都快瘋了,你怎麽這麽大一個人了,還這麽讓人擔心呢,嗯?”
    晴風像是發泄一般,也不理會那人說什麽,隻是一個勁地哭。
    許東品撫摸著她的頭,“你這樣可要把其他病人招來了。”
    “不是......好好地看見我站在你麵前了嗎,傻瓜。”
    哭累了一般,晴風用衣袖馬馬虎虎地抹了一把臉,然後抬頭看著許東品,“原來我在你心裏這麽不重要,這麽重要的事情你隻願告訴九尾都不聯係我,許東品,你說的喜歡是假的吧,連一個外人都知道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這怎麽會是喜歡?嗯?不喜歡的話更要告訴我啊!我說了多少次把你當唯一的家人,可你......可你好像都不在意對不對?對不對你個王八蛋......王八蛋......”她抓著他的衣服質問般。
    “對不起......對不起,我很抱歉。”他抱住她。
    知道不能再有任何的猶豫,所以隻能不斷地安慰你,但是,你怎麽可以懷疑我的喜歡呢?嘴角牽動的肌肉僵硬得可怕,連心髒都有些疼痛呢。
    好不容易把那人安撫好,然後掏出手機,“你給九尾打個電話吧,我沒有於駱的電話,你的手機拿去充電了,你先聯係九尾,他會跟於駱解釋的。”
    晴風接過手機,打通電話。
    “怎麽了?”
    “是......是我。”
    “晴風?睡醒了?”
    “你......?”
    “我早上給許東品打過電話了,你可真是,這麽大一個人,讓大家如此擔心。”
    “對不起......於駱那邊......”
    “我等會給他解釋,你自己最好也聯係一下他,在考慮清楚所有的事情之後。”
    “嗯,謝謝你九尾。”
    “謝什麽,反正我是支持許東品追你的,不要問為什麽,掛了,好好照顧他。”
    能做的我都做了,能不能抓住隻能靠你們自己,緣分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