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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探者時駿 !
    聞言,時駿恍惚了一下,仿佛硬生生地將自己從費解中拖拉出來。他特別不厚道地嘿嘿一笑:“你也覺得我應該遇到凶手。”
    不是疑問句,也不是反問句,倒像是肯定句!霍鋼笑而不語,似乎並不打算陪著這人玩什麽文字遊戲。時駿落得一個無趣,隻好實打實地交代自己的猜測,“雖然掉下來的時候已經死亡,但屍體還有餘溫,從我們發現屍體到死者被殺時間,期間,不會超過五分鍾。這個天棚的路並不好走,況且還要下樓梯。如果我的腳程夠快,應該會在走廊中間遇到凶手,幸運的話會在樓梯間門口狹路相逢。”
    “但事實是:你沒遇到。你最近懈怠了很多啊,沒以前快了。”霍鋼不疼不癢地調侃他。不等這人炸毛,馬上轉移話題,“找到什麽東西沒有?比方說凶器。”
    “凶器沒找到,倒是找到一張號碼牌。”時駿聳聳肩,順便把號碼牌遞過去。
    號碼牌上麵印著“44”的字樣。時駿說這個號碼牌就在血跡旁邊,應該是死者的。但必須等到驗證過指紋才能確定。
    “知道號碼牌是有電腦記錄的麽?”時駿問。
    霍鋼眼睛一亮:“這倒是省了不少麻煩。”言罷,轉頭告訴老王,“你下去找局長,安排人手搜查凶器,要快。”
    時駿越想越覺得這事麻煩,他懶洋洋地蹲在霍鋼麵前,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樣,試問:“親愛的,你看今天這事我能撤麽?”
    霍鋼還他一個特別官方的笑臉,坦言:“死心吧。趕緊幹活,破了案我請你喝酒。”
    就知道是這樣。有時候啊,自由什麽的就是天邊那一卷浮雲……
    兩個人回到宴會廳正準備再研究屍體。忽聽有個男人在後麵叫嚷:“阿剛?是你嗎?”
    阿剛?誰叫得這麽親熱?時駿好奇,跟霍鋼一起回頭。隻見一個年紀在三十歲上下的男子正興奮地打量過來,霍鋼腦門兒一熱,愣是沒想起這人是誰。男人卻異常興奮地握住了他的手:“真的是你。沒想到,咱們還能再見麵。”
    時駿的眼睛立刻眯成一條縫,觀察著霍鋼的反應。霍鋼說:“你是誰?”
    男人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吳雙林,住在t市。”說著,竟扯開了領帶,解開了扣子,露出鎖骨來。鎖骨上有一道傷疤。這一回,霍鋼想起來了,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真是倒黴,怎麽就遇到他了!?
    世界也太小了點!眼前這位是他早幾年前一時頭腦發熱惹下的禍事。那時候霍鋼還是個小警員,一次出任務的過程中把吳雙林當成了嫌犯,手腳也是快了點,愣是傷了吳雙林,給人家留下一道永不磨滅的傷疤。為這事,霍鋼挨了處分。可誰沒有年輕氣盛的時候?霍鋼也不是聖人,也犯過錯誤。為了這件事,他沒少責備自己。本以為跑了幾年的蘇格蘭場又在外地落戶,這事也就隨著時間徹底淡去了,真是萬萬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遇上了這位爺。要不怎麽說,世界真的很小呢。
    瞧著突然冒出來認親的吳先生,時駿的眼睛裏滿是算計,他大力地拍了幾下霍鋼的後背,笑道:“你還真是朋友遍天下,你們聊。”
    “時駿!”霍鋼慢了一步,沒抓住人。再想追,吳雙林已經攔住了他的去路。霍鋼照舊露出“官方”的笑臉,“我也沒想到這麽巧我現在有工作沒工夫閑聊你自便。”言罷轉身就走,半刻不敢耽誤。
    霍鋼三步兩步追上時駿,拉住他:“你跑什麽?”
    “因為那小子我認識。”
    “你認識?”霍鋼有有些詫異。看吳雙林的態度似乎並不認識時駿。時駿哼哼一笑,笑出自己滿心的不屑,他說:“那吳雙林不是什麽好餅。還記得三個月前我去t市辦理的委托案嗎?你那塊餅是嫌疑人。”
    “那塊餅不是我的!”霍鋼有些頭疼了,“說說,怎麽回事?看他那樣怎麽不記得你?”
    時駿隻是擺擺手,示意他吳雙林的事跟今晚的案子無關。
    既然每一個號碼牌都有電腦錄入時間,那麽想要知道死者是誰的問題就容易得多了。隻要掌握了這個時間,後麵的偵破工作也算有了個起點。在時駿和霍鋼走向服務台的時候,警方已經來了不少人勘察現場,維持秩序。他們把嘉賓召集在一起,又將服務員等工作人員召集在另一個地方,雙管齊下,事半功倍。
    時駿和霍鋼找到服務台負責錄入號碼的工作人員,一個女孩,詢問屬於死者的44號號碼牌是幾點錄入電腦的。女孩子不敢怠慢,認真查詢,很快就說:“是今天晚上21:40.”
    時駿瞄了一眼女孩子身後那一排排的存衣櫃,說:“把44號櫃子打開。”
    44號櫃子裏有一件羽絨服和一雙黑色手套,羽絨服的口袋裏空空如也。霍時二人麵麵相覷,總覺得有什麽環節別扭著。時駿看著手裏的44號號碼牌,眼底漸漸沉暗。他忽然抬起頭來問女孩子:“號碼牌是按照順序發的麽?”
    “不是的。”女孩說,“我們摸到哪個就是哪個。”
    “什麽亂七八糟的,說明白點!”時駿沒好氣地抱怨。
    忽見時駿這麽嚴肅,女孩子緊張了,不敢回答。霍鋼頗覺無奈,身邊這人一不留神露出本性,嚇到人家女孩子了,他趕緊幫忙給時駿打圓場。兩人常年配合磨出了默契,時駿問,霍鋼補充。女孩子就跟霍鋼說:“因為存衣櫃是按照從上至下,從左至右的順序排列號碼。我們幫客人存衣服隨手打開哪個就是哪個,不會按照順序。”
    “是不是隻有拿著邀請函才能換取號碼牌?”時駿問道。
    “不一定。其實也沒有死規定的。”女孩子緩過最初的緊張感,可以跟時駿流利對話,“其實呢,嘉賓很多,我們隻有兩個人在服務台做事。特別忙的時候也不是非要確認過對方手裏的邀請函。”
    “那號碼牌是根據什麽標準發的?”
    “衣服啊。”女孩子回身指著身後一排整整齊齊的存衣櫃,“隻有把衣服存在我們這裏,我們才會發放號碼牌。”
    基本上沒有什麽收獲,可這兩人卻是來了勁頭兒,又開始交互角逐。霍鋼分析:死者領取了44號牌子在21:40通過鬱金香拱門;能夠進入大廳的路隻有這一條;這條走廊也是唯一通向天棚的路;在宴會廳裏麵有一條通道可以直通服務台裏麵的小側門,但是隻能出不能進;在案發22:30分到警方的人維持現場秩序,沒人從小側門出來。就是說:凶手必須進入通過服務台領取號碼牌才能通過鬱金香拱形花門,然後進入走廊。凶手未必會進入宴會大廳,但是必須走到走廊盡頭進入樓梯間,那樣才能爬上天棚。換句話說,凶手也是來參加宴會的嘉賓。問題是,發現屍體之後,警方幾個人和酒店保安將唯一的出口守住,並沒有任何一個嘉賓出來。那麽,現在就隻剩下兩個結果:一,凶手還在宴會大廳裏;二,凶手在封閉出口之前就離開了。
    聽過霍鋼的推論,時駿咂咂舌,說:“咱倆上天棚的時候我計算過,凶手可以在十分鍾內完成整個殺人行為,我說的‘整個’包括凶手逃離酒店的時間。那麽凶手離開現場的時間就是22:20.”
    霍鋼沉思了一會,搖搖頭:“按照你這個算法,那凶手早就跑了,咱們還查個屁?”
    某人咧嘴一笑,笑得神秘兮兮。他轉回頭問那個女孩子:“22:20之後有沒有人交了號碼牌離開。”女孩子不敢怠慢,認真查詢電腦記錄,最後肯定地搖搖頭。
    時駿又問:“22:20之前最後一個交了號碼牌的時間是多少?”
    “是22:01分。我們這裏有記錄的。”
    時駿對霍鋼擠眉弄眼,似在說:這個時間跟死亡時間對不上,不會是凶手。22:20之後也沒人出來。霍鋼無奈地笑了笑,有的時候時駿總會讓你從壓力中解脫出來,盡管這人的方法實在不靠譜兒。
    時駿大半個身子都靠在服務台上,笑道:“凶手不可能留下外衣就跑路,事後隻要咱們一一核對號碼牌和衣服,凶手是誰馬上現行。所以,我才說凶手還在宴會大廳。”
    聞言,霍鋼不:咱倆之間還打什麽迷魂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