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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8月19號晚上21:00。
接到電話,警務人員一如往常地說出“這裏是110報警中心”,緊跟著聽到男人的聲音:
“你是誰?為什麽殺我?”
警務人員詢問他的現狀,電話卻忽然被切斷,再打回去,對方沒有接聽。通過定位查詢,很快鎖定了報案人的位置。
晚上21:15。
暫住妹妹家的時駿哼著歌走出浴室,去廚房拿一罐冰鎮啤酒解渴。準妹夫呂健從外麵跑回來,進了門就吵嚷:“哥,薇薇,出人命了!”
噗的一聲,第二口啤酒一點沒糟蹋都噴了出來,時駿怔愣地看著呂健,“你說什麽?”
“人命案啊,咱家隔壁!”呂健比劃著,說得繪聲繪色。
本能作祟,時駿把啤酒罐塞給呂健,直接奔向門口。
隔壁別墅跟呂健家的格局一樣,共有兩層。屍體是在一樓,靠近後院的浴室裏發現的。浴室也很寬敞,最顯眼的就是倚牆而建的桑拿室。寬敞的玻璃窗,厚厚實實。同樣厚實的玻璃門敞開著,警員們正在走格子。
放眼看整個桑拿室,打開門可見長條木質椅,屍體在門和木質椅之間,腳朝著木質椅,頭部朝著門。屍體上穿著一條黑色的ck短褲,俯臥,兩隻手墊在胸下,雙腿呈“人”型分開。
一位年輕的法醫俯下身細看死者已經凝固的表情,狐疑地自語:“窒息?”
“嗯,八成是。”吳法醫年紀大些,跟著附和,“進來的時候門在外麵鎖著,裏麵都是蒸汽。什麽都看不見。但是21點接到報警電話,現在是21:15……”
忽然,有人懶洋洋地說:“21點那時候這人已經死了。老吳,對自己有點信心嘛。”
聞言,眾人下意識抬頭。
時駿站在桑拿室外,身上穿著白色的絲質浴袍,頭發還滴著水……
吳法醫雙眼一亮,臉上露出笑容來:“時駿!嗨,怎麽哪都有你呢?”
“我妹妹家就在隔壁。”說著,時駿走進了案發現場,就勢蹲了下去。
吳法醫也嚴肅了起來,仔細認真地勘察了一些主要部位,疑竇叢生。他甚至再一次問第一次出警的同事,“你們確定報警時間是21點?”
“報警中心有記錄,沒錯。”
“可是……”吳法醫搖著頭,“死亡時間至少在20:45左右。”
“死因能確定嗎?”時駿問道。
吳法醫搖搖頭,“現在不好說。因為高溫屍體發生了變化,我要回去做屍檢才能知道死因。不過,目前來看,是窒息。”
時駿並不想參與過多,跟吳法醫打了招呼離開了案發現場。臨走前,他留意了一眼桑拿房的房門,裏麵的兩個把手別著一個……
如果沒認錯,那應該是高爾夫球杆。
收斂了自認多餘的猜疑,時駿爽快地離開現場。
這一夜,時駿睡得並不好,幻聽一樣總覺得那警笛聲還在。翻來覆去折騰了大半夜才漸漸進入睡眠。
8月20號早7:00。
時薇吃完早餐準備上班。時駿還穿著那件白色浴衣,沒出門的打算。不過,倒是跟兩人一起出了門,就當是閑著沒事送送他們吧。
三人說說笑笑走出小院,一眼便看到案發現場外圍了幾個老頭老太太。時薇這才想起說昨晚的事。
呂健惋惜地歎了一口氣,說:“很好的一個人,怎麽就死了呢?”
聞言,時駿的老毛病又開始發作:“那位田先生為人怎麽樣?家裏還有其他人嗎?”
“為人倒是不錯,對朋友啊鄰居啊很熱心。不過,對女人就不好說了。總是冷著臉。他家裏本來有妻子和一個四歲的兒子。半年前因為感情不和分局了。孩子被爺爺奶奶接到外市撫養,妻子回娘家住。”
聞言,時駿挑挑眉。繼而問到死者的經濟情況。呂健笑著說:“能在這裏買房子的都是有錢人,田貝迪就更不用說了。純土豪!”說著呂健忽然拍了一下大腿,恍然間想起了什麽,“我聽說這半個月來,田貝迪已經找過兩次警察了,說有人要殺他。警察也來過一次,跟他談了很久。他隻能提供對方用了變聲器什麽的,聽不出是男是女。警方似乎是覺得他精神不大好,就沒當回事。”
精神不好,這個意思太廣泛了。時駿問道:“田貝迪是不是再婚的?”
呂健立刻瞪大了雙眼:“你怎麽知道?”
時駿撇撇嘴:“兩口子感情不和分居,女方卻不帶走孩子,一定不是親媽!”
走在他們身邊的時薇撲哧一樂:“哥,你真討厭。”
好吧,分分鍾窺伺了人家的家庭隱私什麽的,是很討厭。但,時駿卻不以為意。
呂健再一次對大哥表示了由衷的敬佩,並認真回答:“現任妻子比他小十一歲,非常美麗,而且氣質極佳。”說完,意識到時薇冷冰冰的眼神瞧過來,“但是,我不喜歡那種類型的。我就喜歡嬌蠻一點,可愛一點,有點男孩氣的妹子。”
時駿瞥了眼滿意的妹妹,無奈地搖搖頭,調侃準妹夫,“你這樣不行啊。男人怎麽能被女人吃得死死的?”
不等呂健開口,時薇冷笑著對哥哥說:“有本事你這輩子別結婚!”
“我是不婚主義者。”
“所以啊,你跟霍大哥真是誌同道合。”
一聽這話時駿不樂意了:“姓霍的跟我差好幾個檔次呢,別這麽糟蹋你哥!”
時薇賊兮兮地笑著:“你說什麽?”
“我說:‘那姓霍的陰險小人跟我不能比!’”
“哦?我怎麽不知道自己成了陰險小人。看來,你對我的了解還不夠深刻。”
霍鋼從綠化帶那邊走過來。藍褲白衫,一副銀色的無框眼鏡,將他斯文儒雅的氣質顯露無遺。
“你來幹什麽!?”時駿刻意後退一步,麵色不善地看著霍鋼。
霍鋼駐足,似笑非笑地說:“看過屍體了,有什麽看法?“
“什麽都沒有!”時駿白了霍鋼一眼,“我就是出來散步的,這裏的事跟我無關。不對,所有的事都跟我無關。您忙著霍隊長,再見!”
時薇一把手揪住自家老哥,笑著跟霍鋼打招呼:“早上好霍大哥。我哥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別客氣,往死裏整。”
霍鋼笑眯了眼睛:“今天把你哥借我吧。”
“不借!”時駿怒喝。
時薇扯著自家哥哥,把人推到霍鋼麵前:“快拿走!不還給我都可以。”
可憐的時駿沒機會為自己謀福利,便被霍鋼拉著走進小樹林。
“你放手!”時駿甩開了霍鋼,神色不愉。霍鋼收斂了笑意,嚴肅地說:“咱倆那點破事現在不提。你知道昨晚的死者是誰嗎?”
“田貝迪,一個做生意的。”
“不止如此。他還是風既明的合夥人。”
風既明是一個很有心計,沒啥人味兒的混蛋。他著實給時駿造了很大的麻煩,可以說:是時駿想“盡全力送進監獄蹲一輩子”的頭號敵人。
“田貝迪的死跟風既明有關?”時駿問道。
“現在不能下定論。”霍鋼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閑雜人才放開了說,“風既明出來之後我一直在調查他。山頂別墅案結束,風既明頻繁與田貝迪的妻子見麵,後又招攬了田貝迪。不過,我一直納悶,他們談了快半年,風既明遲遲不肯簽最後的協議。這與他剛認識田貝迪時的熱情完全不符。”
時駿有點詫異:“風既明奪人所愛?”
“最初我也以為是這樣。但是,田貝迪跟風既明搭上線之後,那女人跟風既明也疏遠了。反倒是田貝迪跟風既明越走越近。”
時駿更加詫異,質問霍鋼:“這些情況怎麽不早說?這都半年多了吧,為什麽不告訴我?”霍鋼無奈地歎息一聲:“告訴你什麽?調查風既明是我個人行為,跟你、跟官方無關。”
時駿哼哼一笑:“你就是不想我再跟風既明對上是吧?得得得,我也沒興趣聽。你還想說什麽?”
霍鋼也不能跟時駿把每個問題掰碎了揉開了說,他隻能坦言昨晚20點整,死者田貝迪在家中約見了風既明,風既明準時赴約,20:20左右離開死者家。21:00田貝迪打了報警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