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是你父親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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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遲年看江念白回來後心事重重的,因此問道,“怎麽了?一直愁眉苦臉的”
    “我剛剛好像看到了柔柔,不過她跟一個男人在一起,等我追過去,人就走了。”
    “男人?”
    “嗯,她結婚了。”當初她知道秦慕柔結婚的事,還嚇了一跳。
    不聲不響的就扯證結了婚,連那個男人是誰,江念白都不知道,一直到現在,都沒見過麵。
    “你不用擔心她,她都這麽大的人了,知道該防備著的。”
    “嗯。”不擔心怎麽可能?
    那次秦慕柔跑過來找她,什麽話都不肯說,江念白看得出來秦慕柔是有心事,而且心事很重。
    她不知道秦慕柔是在害怕什麽,秦慕柔不肯說,在她那兒住了幾天後,就跑了。
    連句實話都不肯跟她說,這段日子,江念白也有想過要去找秦慕柔好好談談。
    隻是總聯係不上她,而且還聽說秦慕柔連律所都辭職了,沒有去上過班了。
    這事兒,怎麽想都沒那麽簡單。
    秦慕柔不是個那麽容易放棄的人,更別說這當律師也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工作了。
    這麽輕而易舉的就辭職了,江念白敢肯定秦慕柔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隻不過這些事沒必要跟陸遲年說的那麽清楚明白,畢竟那也屬於秦慕柔的私事。
    等到將來有機會遇見秦慕柔,她一定要跟秦慕柔好好談談,問清楚那個男人是誰,還有當初她到底是遭遇了什麽事兒。
    “回去吧”
    “好”江念白起了身,陸遲年幫她拿著包包跟外套。
    她戴上了口罩,跟陸遲年從側門出去。
    回去的路上,陸遲年在路邊停了車,然後繞道去了花店。
    江念白在車內等著,坐在後座。
    好在車窗都是用了特殊貼膜,外邊看不清裏邊的人,江念白還不需要那麽擔心會被人認出來。
    等了五六分鍾,陸遲年就回來了。
    他上了車後,將一捧風信子交給了她。
    “你就是為了去買這個?”
    “嗯,雖說你不喜歡形式上的東西,可我想要付諸行動,這形式上的東西也免不了。”
    江念白看他手舉著花,也不方便開車,思及此,就將花束收下來了。
    “好了,我收下了,你趕緊開車吧!”
    她將花束擱到了一邊,等著陸遲年開車。
    見陸遲年還在看著她,江念白狐疑問道,“你總盯著我看什麽?”
    “你不看看花束裏邊嗎?”陸遲年有些無奈,輕輕歎了口氣。
    江念白半信半疑的扒拉著花束,看到了掛在花束上的戒指。
    她一怔,扭頭看向陸遲年,“這是什麽意思?”
    “我本來想安排一次浪漫的求婚儀式,後來思來想去都覺得不太合適,畢竟你是公眾人物,太招搖了不好。”
    “上一次你出差回來,我就是想跟你求婚,結果你睡了,我一直在躊躇著,直到今天才鼓起勇氣來跟你求婚。”
    “總覺得沒用戒指將你套牢,不安心。”
    “……”
    江念白是有點懵,大腦空白一片。
    現在就求婚了?
    雖然簡單,但她的心髒頻率紊亂了。
    陸遲年側過了身子,探身向前,抓住了她的手,極為認真的說,“答應我好嗎?”
    “我們浪費了那麽多的時間,現在我不想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你答應跟我在一起的話,我願意將我的一切都給你。”
    “陸遲年,其實我們……”對上那雙幽暗的黑眸,眼底刻滿了認真,江念白就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其實她是覺得畢竟才剛剛和好,分離三年,總需要時間去磨合,現在就求婚了,她怕以後陸遲年會後悔。
    沉思良久,她點頭答應了,“好,我答應你。”
    算了,本來她也放不下陸遲年,現在他都肯求婚了,江念白也不想拂了他的意。
    “不過這個戒指我可能戴不了,畢竟我時常要在鏡頭前出現,被拍到了戒指,狗仔肯定會捕風捉影,到時候,你可就麻煩了。”
    “沒關係,你答應了就好,戒指戴不戴無所謂。”
    陸遲年想盡快解決了他這邊的事,然後在公開場合公布他們兩個人的戀情。
    地下戀沒關係,隻是不公開的話,總有那麽些不識趣的蒼蠅想撲上來,纏著江念白。
    這才是他不喜的地方,他隻不過是為了宣誓主權罷了。
    江念白出差的這兩三天,陸遲年也沒閑著,忙著工作,忙著清理門戶,忙著跟顧家解除婚約。
    他和顧梓晴商量過,顧梓晴也同意自己去說,隻不過是說需要點時間。
    陸遲年也不著急這件事,他目前最重要的是清理門戶。
    等到江念白出差回來,他都還在忙著公司的事,早出晚歸。
    兩個人基本上碰不到麵,幾乎又恢複到了一開始的狀態。
    一直到江城天的忌日,陸遲年和江念白才特地把時間給空出來了。
    陸遲年一大早將江念白叫起來了,江念白收拾了下,和他出門。
    一路上都沉默無言,陸遲年也知道江念白現在是不想說話的。
    開車將人帶到了墓地,還沒下車之前,陸遲年問,“念念,你要是不想去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
    “來都來了,不進去拜拜不是也說不過去嗎?”
    江念白是不想來的,怕麵對自己的過去,麵對自己的錯誤。
    當然…
    她也是憎恨著江城天的,小時候,她跟母親在家裏等著他回來,他卻在外邊陪著其他女人,養了小三兒,還生了孩子。
    長大後,江城天要她處處忍讓著安妍,因為他覺得虧欠了安妍。
    什麽都讓她讓著,什麽都不可以擁有。
    江念白都覺得自己可能不是江城天的親生女兒,所以他才這麽不待見自己。
    倏忽,手被人緊緊捏了捏。
    她看向身邊的人,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我沒事兒,你不用擔心。”
    被陸遲年帶到了他墳墓前,江念白將花束擱到了墓碑前麵,看著墓碑上那張照片,她竟覺得無話可說。
    這個男人即便對她百般不好,那也是她的親生父親,血緣關係是斷不了的。
    “都過去了,別再想了。”
    陸遲年知道她回想到了過去的事,心有不忍,故而攬住了她肩膀。
    “過去是我對不起你,別再自責了,當初的事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嗯。”
    “陸遲年,如果當初我沒有那麽執著的去追求你,你會不會對我改變看法,喜歡上我啊?”江念白苦笑,“我想至少應該會跟我做朋友,也不至於說一句話都不屑於跟我說。”
    陸遲年心口一堵,“我不知道,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也不可能重新來過。”
    “你硬是要問,我也無法給你一個尚未發生過的答案,不過你要是想聽,我也可以說假話。”
    “但那是假話,你我都清楚,又何必呢?”
    江念白扯了扯唇角,沒做聲。
    她何嚐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發生的,現在追悔莫及也來不及了。
    除了隻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痛苦以外,不會為自己迎來任何其他的可能,亦不會解脫。
    當初的事有蹊蹺,到現在還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到底是誰故意想要了江城天的性命,她也不知道。
    隻知道當時的那個人很明顯,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十分清楚,說不定那個人就是身邊的人。
    可惜啊,趙勝也不知道當初找他們的那個男人是誰,也不清楚對方的身份底細。
    線索中斷了很久,她又沒那麽多時間去查了。
    周旋在各色各樣的人之間,也找不到半點自己想要的線索。
    “回去嗎?”
    江念白在墓碑前發呆了很久,聽到陸遲年的問話,她應了聲,“走吧,我們先回去”
    能做到的也就這些,江城天都死了這麽久了,她有心想查證一些事,也無從下手,何況江念白對江城天的心結,始終沒有解開。
    她害了江城天,所以她一直都很愧疚。
    可這不代表她能原諒江城天對她的剝削,辜負了她母親,這些年,江城天也沒有對她好過,什麽事兒都向著安妍。
    所以,她是恨著江城天的,恨他的區別對待和偏心。
    準備離開的時候,恰好碰上了安妍。
    時隔這麽長又碰見了安妍,江念白心底咯噔了一下。
    這局麵就好笑了,以前都是她站在原地,看著安妍和陸遲年在一起,如今是她跟陸遲年站在一起麵對安妍。
    連江念白自己都覺得可笑至極,她看向安妍,沒有任何要打招呼的跡象。
    倒是安妍率先叫住了她,“念念”
    “安小姐”
    “安小姐?”安妍捧著話,嗤笑,“我好歹也是你姐姐,在爸爸的墓碑前,你都不肯叫我一聲姐姐嗎?”
    江念白臉色微變,她看著安妍。
    許久,她扯唇一笑,“姐姐?你真的配當我姐姐嗎?”
    “安妍,有些事我不想跟你計較,也就不挑明了說,我給你留著麵子,希望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安妍對她做過的事,樁樁件件,曆曆在目。
    她並不想跟安妍去追究已經發生過的事,隻要安妍離她遠一點,隻要安妍不要再來打擾她的生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