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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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子文的動作弄得江念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往後躲了躲,試圖從他的壓製下掙脫出來。
    片刻後,徐子文鬆開了壓著她的手腳,嘲諷道,“別亂動了,我不會碰你的。”
    “明天早上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你要是精力這麽有餘,那我也不介意幫你消磨消磨你多餘的精力。”
    “……”徐子文一出聲,江念白就立刻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
    本以為會睡不著,可今天累了一整天,走路走了一個下午,還摔傷了腿,她早就累到不能自拔了,剛剛在浴室洗澡她都是撐著牆壁出來的。
    一沾上枕頭,放鬆下神經後,江念白就沉沉睡了過去。
    身邊人淺淺的呼吸聲漸漸趨向於平穩,徐子文睜開眼,側眸深深凝視著身邊人姣好無暇的側顏。
    倏忽,他抬手輕輕撫摸著女人嫩滑的臉頰,見她似乎是因為不習慣被自己觸碰,蹙起了好看的秀眉,並且習慣性的捱著自己的手蹭了蹭,眉眼漸漸染上了笑意。
    他跟江念白早就認識了,包括安妍。
    在很小的時候,他便被江城天收養了,當時他以為迎接自己的是個明媚的未來,沒想到會是更加灰暗的人生。
    江城天表麵上是個正經商人,可實際上,他背地裏幹的損人利己的事太多了,為了不斷積累財富,更快的在榕城站住腳跟,他什麽缺德事都做,還將自己培養成了殺人機器。
    事實上,江城天安排給他的住所距離江家不遠。
    所以他是可以看見江家人的一舉一動的,當然也就認識江家的那幾個孩子。
    最初,他也很羨慕那幾個孩子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
    他隻能被迫的不斷去學習那些所謂的技巧,剝奪了童年的快樂,他隻剩下不斷的去接受江城天的指令。
    沒辦法,江城天給了他生活,給了他新的生命,他隻能聽命於江城天。
    徐子文知道江城天有兩個女兒,他幾乎都見過,印象最深的應該就是江念白。
    她小時候是個淘氣蛋,爬樹翻牆,跟小孩子打架搶地盤,就跟個女霸王一樣,誰不聽話她就揍誰。
    但是徐子文也發現了,其實江念白的霸道和蠻橫隻是針對那些愛幹壞事,愛欺負人的小孩兒,她也不是對誰都那麽驕縱。
    本來以為這小姑娘會繼續這麽野下去,直到江城天帶回來了另一個男孩兒,在他的到來後,江念白就變得淑女安靜了,變得不像她了。
    這本身也是好事,畢竟女孩子就得文靜點。
    但是——
    他也是親眼見證到了江念白的一腔癡心錯付,看到了她不斷的在那個男人那裏碰釘子,撞得頭破血流了,還不知道收斂。
    有這麽蠢的女人嗎?
    有,江念白不斷的在刷新著他的認知。
    他看著江念白慢慢的變得叛逆,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紮堆混在一塊兒,他也沒想管,反正那又不管他的事。
    真正被牽扯進去的,是因為那天晚上,他剛準備回家,在小巷子裏聽見了江念白的聲音。
    她似乎是被小流氓圍住了,雖說她學過防身術,但是一女不敵幾男。
    徐子文一直在暗處觀察著,見江念白沒力氣了,他才出手幫忙,沒現身,就隻是躲在一邊見機行事。
    看到她倔強的顫顫巍巍走了,明明就還害怕,偏生要裝成個沒事人。
    就跟今天白天是一模一樣的,明明就很走不下去了,還要咬牙忍著說她可以,她能走。
    徐子文覺得她太倔了,又拿她沒辦法。
    比起先前那要死不活的樣子,今天的江念白倒是讓他找回了幾分過去的感覺。
    他好像覺得當初那個小女生的影子始終在她身上,這麽多年了,她也一直都沒有改變。
    收了手,徐子文側過了身去,背對著她而眠。
    他認識江念白,但江念白肯定不認識他。
    江城天要將江念白藏匿起來,讓自己看管時,徐子文心內還咯噔了一下,其實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準確的說是他已經很久沒見過江念白了,隻聽說江念白因為故意傷人而被送進了監獄。
    至於她出獄之後的事,徐子文不太清楚,這幾年他一直遊走在國外,最近一段時間才回國,然後就被委派了這種任務,他複雜看管江念白,不讓她聯係上外界,也不可能放她回到陸遲年身邊去。
    今天帶她出來的事,也不過是因為自己臨時起意,跟江城天沒關係。
    他帶江念白出來,一則是想買點東西回去,二則是省得江念白天天窩在家裏發呆,死氣沉沉的,他看著都覺得無趣。
    想逃跑?那也得江念白真的有這個本事!
    ——
    安妍拿了江念白的照片去跟陸遲年換取了百分之十的股權,並且要求將陸遲年名下的財產分割一半給她。
    動產可以分割,不動產無法分割,陸遲年很痛快的答應了她的要求,並且立刻就將事情辦好了。
    他們父女倆,江城天這個當父親的按兵不動,似乎是還不著急,還在籌謀著什麽陰謀,安妍則是急性子,立刻就找上了他,試圖從他身上獲取更多有價值的交換條件。
    陸遲年獨自在辦公室坐著,看著安妍給他的那張照片。
    照片裏的人正窩在床上發呆,陽光從側麵打來,輪廓似乎被模糊了。
    從照片上看,她清減了不少,沒有被捆綁起來,那也就是說她隻是被困在那個房間裏,困在某個地方,沒有遭受什麽虐待。
    看到她還好,陸遲年就安心了。
    他最擔心的的就是江念白過得不好,這段時間,他也快被弄得頭大了。
    查到江念白的行車記錄是去了郊外西塘,但是等他去西塘調取視頻查看的時候,發現已經被刪減過了,而那邊的負責人又說沒有人來動過監控室。
    負責人且不說是不是說了假話,就單說,江念白的線索從這兒就徹底斷掉了。
    他找不到江念白,哪怕是想抽絲剝繭,一點點的去查探都不可能。
    一個大活人在這座信息網絡高速發展的城市內消失的這麽徹底,這絕對不可能!
    他一直在回想是不是有什麽自己漏掉了,或者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
    那天早上,他如常出門到了公司,九點多還跟江念白聯係過,也許那個時候,她已經再去西塘的路上了。
    等到了他發現江念白不見了後,他才知道江城天將江念白叫走了。
    他會將人關到哪兒去呢?
    “你還在看那張照片?”突兀的嗓音驚擾到了正在看照片的陸遲年。
    他掀眸望去,見時景睿從門外進來,才沉了眸色,“這麽晚了,你過來幹什麽?”
    “看看進展”時景睿問,“你找到什麽線索了嗎?”
    “沒有”陸遲年垂眸看著照片裏的人,“我隻知道此時此刻的她還是安全的,但我不能確保在江城天究竟想要得到什麽,在他利用完念念後,會不會對念念下手,這些,我都沒辦法確定。”
    當務之急,就是找出江念白被關押的地點。
    他不能繼續坐以待斃的拖下去,他倒不是怕江城天會利用江念白害得自己傾家蕩產,他隻是擔心江城天利用完江念白後會動什麽歪心思。
    “你也先別急,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肯定能將人找出來的,隻要她還活著,那我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能把她給挖出來。”
    陸遲年沒吭聲,注意力全都在那張照片上。
    觀摩了許久,放到了照片,長指輕輕撫摸著照片內江念白的輪廓。
    他開口說,“這是今早上安妍交給我的,我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念念現在還過得很好。”
    “從她周遭的居住環境看,我覺得這比較像是鄉下,遠離了我們這座城市,這也就是說人不在榕城。”這是陸遲年唯一可以確定的。
    “我看看”時景睿朝著陸遲年伸出了手,陸遲年看了片刻,然後將手機遞了過去,交給了時景睿。
    他仔細的查看了照片,倏忽,他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將照片放大後,時景睿眉頭越蹙越深。
    見他表情有異,陸遲年問,“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是有問題,你稍等一下”時景睿將陸遲年桌子上的筆記本轉過來,他開了電腦後,就在查東西。
    陸遲年一直靜靜等著,手搭在辦公椅扶手上,長指不時的輕敲著。
    等到時景睿弄完,他才睜眸。
    “你看這個”時景睿刻意將照片放大,圈出了那個地方,“這東西我看著很眼熟,剛剛費了點勁查了會兒,終於是被我發現了端倪。”
    “我曾經收集過一些資料,當時有個小莊子是有這種佩戴頭飾的,而且幾乎是每家每戶都有,這是他們莊子裏的一種象征,我記得這個莊子位置比較偏遠,屬於特困區,當初我們公司參與的一個項目就有跟這個莊子牽扯上關係,所以我知道這個莊子的一些事。”
    “你知道位置?”
    時景睿點點頭,後又搖頭,“不能確定,他們裏邊山路太多而且錯綜複雜,要是沒人帶路,很難進得去裏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