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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華沒有離開，而是被某個頑皮的小女孩給支走了，因為……
    “你這樣不對哦，不該偷襲楚天，怎麽可以背叛這麽多夥伴？怎麽可以企圖統治整個世界？還圈養和殘殺人類……”
    “你要變回來知道不？變回那個最善良的李陽叔叔，變回汪娜姐姐的好爸爸！”
    弱弱的聲音從門後響起，帶著一抹詭異的魔力，我噗嗤一聲就樂了，這是誰想出來的鬼主意？劉晨晨還是汪娜？
    “小子你牙不痛了？給我滾進來！”我板起麵孔道，劉晨晨嚇得一吐舌頭，汪娜更是尖叫一聲扭頭就跑，身後還跟著六個互擼娃。
    “是汪娜姐姐逼我這樣做的，不關晨晨的事啊。”劉晨晨捂著小臉沮喪道，他就知道自己的異能不可能控製我，而且一定會被抽耳光的。
    可他錯了，我沒有抽他耳光，隻是冷冷拽著他坐在了沙發上，同時，他的異能並非不能控製我，隻是他想錯了，他所說的那些話，才是我真正想要堅持的。
    “晨晨很喜歡汪娜麽？”我問道。
    劉晨晨拚了命的點頭，一副求我做主許配女兒給他的模樣。
    “那你，願意和汪娜一起被放逐鏡中麽？”我又道。
    劉晨晨表情一僵，他不懂，我竟然連汪娜都想放逐？門外的汪娜也不懂，那一刻的小臉簡直慘白到無色，她本想回來聽聽我們說些什麽，卻僅僅一句就咬住了嘴唇。
    “汪娜恨爸爸！”一聲嘶吼帶著哭腔，這次她真正逃掉了，再沒回來偷聽，再沒回來找我，我深深歎息。
    其實那不是放逐，隻是……她終歸會懂得，爸爸對她的愛比一切都深。
    至於劉晨晨，我不知該不該讓他去鏡中，他是人類，本該生活在表世界的，可他的異能著實可怕，失去了諸多強者的表世界，他的未來將如何？
    甚至失去了汪娜後，他會不會變回之前的小惡魔？更有，此刻我和李銘軒都無法再教導他了，我很不放心。
    當然，僅僅因為不放心就放逐他的話，我未免太霸道了，我所想的是，劉晨晨在表世界已經沒有親人，甚至沒有朋友了，他又那麽喜歡汪娜，如果願意的話，一起去鏡中也未嚐不可，甚至我真有把汪娜交付給他的打算，這小子被李銘軒教導的很好，很乖。
    “晨晨願意！雖然鏡中或許很可怕，但隻要汪娜姐姐去，晨晨就一定會去，而且還要一直保護汪娜姐姐！”劉晨晨咬牙道。
    “好，那你去吧，記住今天說過的話，你要一直替我保護好汪娜！”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小子連連點頭，卻又愣了愣。
    走出門口的時候，劉晨晨突然扭頭問道：“李陽叔叔，其實那不是放逐而是保護，對麽？”
    這小子挺聰明，雖然我並沒有回答他，同時，他也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去。
    三天的時間很短，我很想和月華整天依偎在一起，可她卻一直沒回來，事後我才知道，她是在勸韶華，因為某個不願說明的決定。
    反而是煉獄之炎又回來了，帶回了陳凡的行蹤。
    “陽王，這兩天陳凡一直在從南美把克隆體運過來，又召集大量部下，還不斷的收集內核，我怕……”煉獄之炎一副後宮爭寵的模樣，我卻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我知道了，無所謂。”
    其實我更希望陳凡召集所有克隆體，包括那些他曾經的屍妖部下，一個別落下最好，可惜煉獄之炎不懂。
    “既然陽王早有打算就好，另外……城中還發生了一些小混亂！”煉獄之炎又道。
    “是麽？帶我去看看吧。”我邁步走出房間道，伸了個懶腰，一夜的睡眠竟已恢複了不少力量，傷勢也好多了，看來在黑洞世界中鍛煉出的再生能力非常有用。
    殘破的芝加哥城，中心廣場位置，兩群屍妖彼此對峙著，爭吵著，甚至一副要大幹一場的勢頭，隻是當我踏入廣場，其中一方的氣焰明顯低迷了數倍有餘，強者為尊是屍妖界永恒不變的真理。
    “吵什麽？”我望著那群屍妖的頭領皺眉道，那是個八翼的黑人家夥，似乎我見過，似乎曾跟隨過西門若峰。
    “沒什麽，隻是我們……不想去鏡中，也不想和陽王一起統治人類圈養人類，所以我們想回非洲了。”那黑人歪著頭道。
    我眼睛眯起來了，給這些屍妖我隻有兩個選擇，要麽追隨，要麽放逐，離去？很抱歉沒有第三個選項！
    “您不能這麽霸道，我們……願意尊您為王，但我們向往自由一些的生活！”那黑人屍妖努力抗爭道。
    自由？我又笑了，這家夥明顯言不由衷，心中的想法明明是……
    “他想回非洲自己稱王！”夢寐在我腦中道，這鳥妹始終是鏡中最強的妖獸，我發現她竟能少許窺視某些家夥的思維，因為共鳴？當然，前提是那家夥吞噬過內核，當然，窺視的隻是很小一部分，所以我還需要證實一下。
    “等著！”我冷冷一句，極限加速啟動，飛快的躍出了芝加哥城，眾人麵麵相覷，等什麽？可五分鍾我就回來了，一名神色慌張的人類小女孩被拎在手中，很小，充其量三四歲，根本不明白我為何從別的城市抓她來此。
    “吃掉她，我就讓你走，讓你們所有人都走！”我冷冷道，那黑人愣了愣，我為何如此做？為何非要他殺一個小女孩？同時……這似乎太簡單了，那黑人獰笑著就朝小女孩走去。
    那一刻的哭聲大起，卻又夾雜著幾聲殘酷的獰笑，黑人屍妖，還有他的同伴們，甚至！包括我也在獰笑，目光灼灼的看著那黑人伸出了利爪朝小女孩抓去。
    哢的一聲頭顱粉碎，鮮血如暴雨般噴灑了出去，那身子失去頭顱後一陣顫抖，卻搖搖晃晃的還想掙紮，因為不懂我為何殺他？還是因為內核未碎？那就……毀滅光球直接塞進了噴著鮮血的軀幹中。
    “全部，殺光！”我的命令直接而冷酷，在黑人倒下的同時，我又一把抱起那小女孩飛了回去，飛回了她的家，空中的我不斷道歉著，哄著。
    “乖，叔叔不是在嚇唬你，隻是試試那些壞蛋知道不？”我刮著小女孩的鼻子笑道，她茫然點頭，又瞄向了下方的廣場，那裏，那些曾經想吃掉她，換取回非洲稱王機會的一群屍妖，已經齊齊倒在了煉獄之炎的利爪之下。
    鮮血四起，慘叫不停，殘酷而令人發指，我連忙捂住了小女孩的目光，卻捂不住其他人，廣場周圍的一群人正死死瞪視著我，林風和高傲，汪娜和幾個互擼娃。
    他們覺得我太殘酷了麽？那一句命令之後，死去的屍妖最少有三位數，但我卻沒有解釋，因為有人懂，夢寐。
    “能本著善良就放逐鏡中，那些殘酷的人渣就連放逐的機會都沒有了，嘖嘖，李陽你這步棋下得真果斷啊！”夢寐嘿嘿怪笑道。
    其實應該說，願意跟著我的家夥，願意隨我一同統治世界的家夥，多多少少都是些混蛋，就像陳凡和煉獄之炎那樣的，他們，是連放逐資格都沒有的，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的！
    而背棄我的，則多多少少帶有些善良和不忍，比如那些小夥伴，比如那個在美洲東岸遇到的楊忠，他來求過我，想留在表世界卻又不願過分殺戮人類，可我拒絕了，因為……
    “屍妖留在表世界的話，生存必須吞噬人類，這是個無法結束的死循環！”我仰天長歎道，這才是我真正想結束的一切！
    隻要這世界還有一隻屍妖，一切都不會結束，哪怕鏡中一族已經退兵了，世界依舊會變成之前那樣，隱秘機動隊和屍妖不斷拚殺，人類組建軍隊和冥界之風那樣的boss不斷征戰。
    我的悲劇，帝天的悲劇，罹天辰的悲劇，包括東京甚至日本所有人類的悲劇，都會依舊不斷的上演，那樣的結束根本沒意義，根本就不是我和李銘軒想要的，所以……
    一場放逐，一場清洗，我最終的打算！
    同時，也有些家夥強行要留下，但並非帶著野心，更不是帶著殘酷殺戮的想法，隻是因為某些可悲的小理由……
    “我的妻子在表世界，我要留下陪她，我不要去鏡中，所以，我願意幫你統治世界，隻求你放過我的妻子！”一名年輕的屍妖目光灼灼道。
    我同樣拒絕了他，盡管他拚命掙紮，憤怒喝罵，我卻依舊一腳把他踹進了那灰色裂縫，我知道這樣很殘酷，逼迫他和愛人分離，但……
    “你已經死了，我們所有的屍妖其實都死了，為何不能放開那份不舍，讓她快樂的去追尋新生活？為何非要讓她活在你的陰影之中？”最後一刻我澀聲道，那青年呆呆的看著我，他聽懂了麽？或許吧……
    同時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林風和孫芸會……
    這是我最受不了的，因為是我鼓勵他們在一起，如今卻又逼迫他們分開，所以當第三天到來，我根本不敢去看那分別的場麵，隻是離得遠遠的。
    “我不知道李陽這混蛋究竟為何要這樣！這家夥瘋了！”林風擦著眼淚道，這傻子依舊不懂，但算了，孫芸懂了。
    同時林風又哀求道：“芸芸，你和我一起去鏡中好麽？大不了以後再想辦法回來。”
    可這個請求，孫芸卻拒絕了，女孩笑著緊擁林風，吻著他那早已滿是淚水的臉頰道：“不行呢，我要照顧爸爸媽媽，還有浩子的爸媽，或許我會偶爾去看看你，但不能跟你一起在裏世界生活的。”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孫芸聽到了那段夢話，那一刻，我捂著臉在發抖，屌絲三人組終歸是要天各一方的，自從我變成了屍妖那天開始。
    同時，孫芸其實還有另一個打算。
    我真能一舉清洗整個世界麽？會不會有一些屍妖藏在暗處沒有被召集，也沒有被找到？她留下是照顧雙親，盡一個做兒女的職責，同時也是盡一個人類強者的職責。
    孫芸很強了，她完全可以接替李銘軒和蘇梓橙的位置去保護這個世界，去完成我或許沒能完成的清洗工作，這工作或許會持續很多年，但她一定會做到的，因為那一刻她正癡癡望著遠方的我，眼中滿是堅持。
    或許當她完成一切後，她會去鏡中找林風，又或許她不會，而是定下個每年的相會時間，等他偶爾來看看她，吻吻她的小臉。
    那個過程中，他會一如既往的年輕，她卻會慢慢老去，但他們不會在乎，哪怕當某一天，她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婆婆，林風依舊是個英俊的帥小夥，他們依舊會深情相擁的。
    我堅信這一點，因為早在做屍妖的第一天，罹天辰就帶我看過那一幕，一名年輕的屍妖，一個頭發雪白的老太婆，坐在公園裏相依相伴。
    那天，被我命名為放逐日，那天，一群小夥伴終歸都走了，看著我的眼神各有不同，有憤怒，有惋惜，更有人衝過來扇了我一個耳光，楚依涵。
    “李陽你這麽做，對得起周浩！”女孩聲嘶力竭的咆哮道，滿臉淚痕。
    我幹笑著擦了擦嘴角的血色，沒說什麽，隻是一把將她推進了那灰色裂縫。
    希望她跨入鏡中後，會明白我笑容中的意義，那份關愛，那份守護，我答應過周浩會好好照顧她的，其實我已經做到了。
    不告訴他們，是因為大多無法接受那殘酷，更因為如林風，如高傲，一定會傻乎乎的想留下陪我一起麵對那最終的一刻，但我不想，我希望他們都能好好活下去，追尋美好的未來。
    那天，軒轅凝芷找到了我，女人的表情很冷，她其實很不想把一群屍妖帶去鏡中，給自己的族人找麻煩。
    “屍妖是你製造的，是鏡中一族製造的，難道你不想負點責任麽？”我冷冷反駁道，軒轅凝芷低頭不語，因為百多年前的那次殘酷，女人最終歎息點頭。
    “我倒也不是強迫你，如果真的不願，就利用你的空間撕裂去找找吧，無論多少年，如果還有別的空間可以讓屍妖生存的話……你不說世界其實是個萬花筒麽？”我笑道。
    軒轅凝芷怔了怔，如夢方醒，原來我一切都想好了，倒是她看的不夠遠。
    那天，其實我最不舍的是汪娜，女孩哭瘋了都，倒不是不願去鏡中，而是不忍和爸爸媽媽分離，我著實很想緊緊摟住她，最後一次，可我卻不能，當著那麽多屍妖的麵，當著煉獄之炎和陳凡的麵，我必須裝出一副冷酷模樣。
    我隻有……
    “月華，你去照顧汪娜好不？”我扭頭哀求道。
    月華的表情僵住了，她幾乎不敢相信我會這麽做，因為原本說的好是，我和她一起麵對這結果，不管如何都相依相伴，可我卻要連她都支走？
    其實這件事的結果會怎樣，我連她都沒告訴，我隻是說一定會去鏡中找她，讓她放心，雖然……我撒謊了。
    月華知道我在撒謊，她有多了解我？從愛上我的那一天起，她就學會了從我眼神觀察心中所想的一切，她著實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但最終，她還是答應了。
    “我在鏡中等你，一定要來哦。”月華嬌聲道，緊緊擁著我的脖子，用力吻著，我笑著點頭，看到她踏入那裂縫才長籲一口氣。
    那晚的夢，當我墜入後，月華不顧一切的撲上來陪我的那一幕，應該不會出現了吧？雖然我沒有看到她眼中的狡黠，雖然當她踏入後，我就逼迫軒轅凝芷再不許開啟那扇門，不許讓她回來，但她就不能反過來逼迫軒轅凝芷再開麽？
    跟著我很久，月華也懂得撒謊騙人，也懂得耍些小心眼了。
    “真沒想到，你連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都放逐了。”一個古怪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煉獄之炎？她還以為我愛極了月華才不上她的，所以……
    我並不想讓她過份懷疑，並不想在最後一天，讓這些即將被清洗的屍妖發現我真正想法，從而引發混亂，四散逃離，那樣一來我的麻煩就很大了。
    所以，我壞笑著摟住了她的腰，趁她嬌喘連連之餘，又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唇，將她頂在了牆上放肆的輕薄著。
    “李陽，月華才剛走！”一聲嬌喝，一隻小手推開了我，又猛地揪住煉獄之炎的頭發摔了出去，帶著一抹惱羞成怒卻又滿臉吃醋的表情。
    “想要人陪的話，大可以來找我，又何必碰這個髒女人。”韶華恨聲道，我愣住了，她沒走？為何！月華沒勸動她？那我最後的計劃……
    “放心，我不是想和月華爭你，我隻是……想陪著你罷了。”韶華喃喃道，帶著一抹癡然擁住了我的脖子。
    那天，韶華終是吻了我，終是表達出了那份愛意。
    其實當我越來越冷酷，越來越有boss風範，甚至叫囂要帶著那群屍妖去征服世界，去成就霸業，所有的小夥伴都很吃驚，都很憤怒，唯有韶華……
    其實她最愛這樣的男人，其實她曾經最大的夢想，就是將罹天辰變成這樣的男人，其實她之前的改變都因為我，此刻再變回去依舊是因為我。
    雖然韶華根本不懂，她留下隻會讓我……
    “蠢女人，你留下的話，會死啊！”我低喝道，終是不敢再藏起心中的想法了。
    那一刻韶華明顯一顫，卻依舊放肆的咬著我的唇，品嚐著最後一絲甜美，她真的不懂麽？又或是她其實比月華更聰明，已經猜到了，更已經決定了。
    其實，她知道我一直死死握著宇文的那顆內核，她更知道我真正想做的是什麽，所以她的心中，有個比我更大更堅決的想法。
    “李陽，陪我一次好麽？就一次！求你……”韶華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