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季青番外:還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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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說,季青這是在暗示誰,不言而喻。
    餘珍貞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蔚為難看。
    夏國銘瞪了餘珍貞一眼,對季青道:“既然你想清楚了,那你們兩個的事,就這麽定下來吧。”
    夏凝下意識的去看季青,隻見他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
    離開夏家後,夏凝一直牽著季青的手走出來,隻是越抓越緊了,手心裏也出了汗。
    季青能感覺到她手心之中黏膩的汗液,眼神清淡淡的。
    “怎麽了?”
    “你媽是不喜歡我嗎?我感覺她對我……”
    “不用多想,她不是我親媽。”
    夏凝驚訝的看向他,隻見他目光幽幽淡淡的望向前方,臉上沒什麽表情。
    不是他的親媽,那他的親生媽媽呢,去哪兒了?
    夏凝有很多的問題想問他,但是一句話都沒有問,因為她不知道怎麽問,也許她的問題會成為一把刀子,將他過去的傷疤揭開,她不忍心看到他難過疼痛的樣子。
    也許他和自己一樣,也是年幼的時候就失去了親人,那種孤獨、寂寞、絕望的心情,她比誰都要了解。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時的她,眸中充滿了多麽濃烈的心疼,深情的目光緊緊盯著他,抓著季青的手更緊了些,希望能憑借這些,給他一點點的安慰。
    季青回看向她,唇角一勾,笑的有些諷刺。
    “你在可憐我嗎?”
    夏凝抿唇,搖頭。
    “不,我在心疼你。”
    心疼……
    季青仰起頭,喃喃自語了一聲,隨後嗤笑了起來。
    沒什麽可心疼的,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心疼。
    後來便是婚禮,整個婚禮是夏家的人操辦的,沒有辦的十分轟轟烈烈,但是比起那種盛世婚禮,夏凝想,也許這才是真實的,季青隻想跟自己有個真實的、屬於兩個人的真正的婚禮。
    但那隻是她以為。
    結婚之後,季青遲遲不跟她同床,她問他為什麽,他抽著煙,語氣幽幽:“等你真正想清楚了,我們再做到那一步。”
    夏凝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們已經結婚了,既然她答應了他結婚,那她肯定是早就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沒關係的。”
    夏凝期盼的望著他,希望他也能同意。
    季青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隻是說:“再過一段時間吧。”
    再過一段時間。
    雖然偶爾會有過懷疑,但是大部分情況下,她都會自我安慰的想,他也許就是不確定她的心思,男人這樣做,說明他想對這個女人負責,他是真的喜歡她的。
    夏凝每天就活在自我安慰裏,自我安慰多了,就覺得挺有道理的。
    結婚後,她的事業也有了進展,吳沛沛當她的經紀人也當順手了,因為職業的關係,她和季青兩人結婚這件事瞞的很緊,除了父母雙方和本人知道外,再加一個吳沛沛,其他外人,沒一個人知道她是已婚之婦的。
    那時她跟季青結婚後的半年,當時國外有一場秀要走,所以她要出國一趟。
    臨出國前,夏凝打電話跟他說:“明天我要出國,可能要一個星期才會回來,我擔心自己會想你,今天晚上我們兩個一起吃頓飯吧。”
    兩人工作都忙,季青忙,她也忙,結婚半年間,他們兩人都是聚少離多,很少坐在一起吃飯的。
    季青點頭,答應了。
    晚上夏凝早早回家,她關了燈,點了蠟燭,在餐桌上擺上花,做了一桌子菜,就等著男人回來了。
    八點一到,門“嘎吱”一聲響了。
    男人的腳步聲有節奏的響起,他緩步朝餐廳走來,等他進去的時候,女人手裏端了一個蛋糕,蛋糕上用英文寫著“happybirthday,iloveyou.”
    晃動著的燭火映襯下,鍍了一層柔和的光輝,隔著搖晃著的火光,女人的臉有些影影綽綽的美,她微笑的看著對麵的男人,開口,聲音甜美可人。
    “祝你生日快樂。”
    生日。
    這是第一次有人給他過生日,一時間竟然愣在原地,像是有釘子將自己的腳釘在了地板上,他竟然無從動作。
    夏凝笑著看他,笑容一如既往的美好,她催促著:“你快過來呀,再不過來就熄滅了。”
    喉嚨滾動了一下,釘在地上的腳這才往前移動。
    “嗯,先閉著眼睛許願。”
    季青嗤笑了一聲,看起來一臉嫌棄的樣子。
    夏凝捅了捅他的手臂,嗔笑著:“快呀。”
    然而男人還是依言,閉上了眼睛,片刻後,他睜開眼睛,將蛋糕上的蠟燭都吹滅了。
    夏凝鼓了鼓掌,然後將蛋糕放回到餐桌上,取下那些熄滅的蠟燭,親自切了兩塊蛋糕,第一塊遞給了季青,另外一塊留在了自己。
    夏凝說:“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將來也會是一家人的,下輩子我們還會是一家人,從今以後,你就不會寂寞了。”
    說著,她舀了一勺奶油,喂進了自己的嘴裏,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蔓延開來。
    季青低頭看了一眼那塊蛋糕,唇角輕輕一勾,眸中的神情漸漸緩和溫柔下來。
    那個晚上,有個女人對他說:從今以後,你就不會寂寞了。
    夏凝第二天飛出了國,季青親自拖著她的行李箱去送她。
    臨上飛機時,夏凝轉過身,快速走到了季青的麵前,用力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
    “我回來的時候,你答應我那件事吧。”
    季青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事,兩人結婚這麽長時間了,是時候該做那些了。
    然而,季青卻微笑著調笑道:“什麽事?”
    明知故問。
    夏凝臉紅了臉,貝齒輕輕咬著下唇,咬出淡淡的牙齒印來。
    “就是……妻子和老公應該做的那些事。”
    季青偏過頭去,親吻了一下她的耳朵,讓夏凝有些脆弱的耳朵一下子紅了,他還故意湊進夏凝的耳朵,輕輕吐著氣。
    “你就這麽急著盡妻子應盡的義務啊?”
    夏凝鬆開季青,臉上浮起片片緋色雲彩,看著季青不懷好意的笑,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拉著自己的行李箱,轉過頭去走了兩步,然後又回過頭來,不舍的看著他。
    “我走了。”
    季青雙手插在口袋裏,頜首。
    看著夏凝一步三回頭的樣子,季青好笑的朝她擺手。
    “走吧。”
    直到夏凝的背影消失在裏麵,季青下意識的勾起唇,溫柔的笑了笑,而這些笑,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個星期後,夏凝國外的事情完結,終於回了國,她沒有給季青打電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來接機的是吳沛沛,她先是給了吳沛沛一個大大的擁抱,本想開口問些什麽,但是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時,夏凝臉上的表情也變了變。
    “怎麽了?”
    吳沛沛麵露凝重之色,她從包裏抽出一張報紙遞給了夏凝。
    “你看看新聞吧。”
    夏凝狐疑的接過她手裏的報紙,不用看字,就隻說那張偷拍的模糊的圖片,夏凝的全身都僵住了,渾身的血液從底下倒流上來,腦中“轟”的一聲,一刹那的缺血,差點兒讓她直接暈倒過去。
    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雖然沒有露出臉,但是從他的背影看,像極了一個人,而女人,則是她的死對手,楊蔓。
    男人勾著女人的脖子,兩人從一輛豪車裏走下來,那輛車她也很熟悉,而兩人走入的地方,正是帝盛歌舞會所。
    手緩緩捏緊,再捏緊,直到骨節泛白,報紙上的內容將她所有的力氣全部抽出,仿佛隻剩下一具空有的軀殼,腦子一片空白,踉蹌幾步,卻在迅速間被吳沛沛抓穩了。
    “夏凝姐,你沒事吧?”
    吳沛沛擔憂的望著她。
    夏凝唇色蒼白,臉上麵無血色,她搖了搖頭,淚水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全部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濡濕了一片。
    “我們回去。”
    用了極大的力氣,她眼中噙滿了眼淚,眼淚落下來,還是有源源不斷的繼續湧出,滿腔的痛苦全部化作了鹹澀的液體,洶湧無措的流出。
    夏凝沒有回家,而是在吳沛沛家裏呆坐著,一直到了夜晚,然後一句話都沒說,就走出了吳沛沛家。
    吳沛沛正在廚房做飯,等聽到門響的聲音出來的時候,夏凝已經不見了。
    她趕緊將圍裙一扯,扔到了旁邊,拿上鑰匙就衝了出去。
    夏凝雇了一輛車到了帝盛歌舞會所,她將車就停在門口,外麵燈紅酒綠,裏麵隻有一盞黯淡的燈光照耀著,夏凝臉上的表情心如死水一般,眼睛空蕩的盯著會所的門口,光從她的臉看,窺探不到任何的情緒。
    直到一輛熟悉的車駛入她的視線,她臉上的表情才有了一次劇烈的波動。
    眼睛終於找到了焦距,聚焦的眼球死死的盯著那輛車,車門被打開,那個熟悉的人還是走了出來,而同他一起走出來的,還有一個女人。
    楊蔓。
    楊蔓挎著他的手腕,親昵的倚靠著他,兩人雙雙走了進去。
    夏凝迅速開了門,甚至連包都落在車裏沒有拿,跟著前麵的兩個人影跑了進去。
    一路跟到了某vip豪華包廂,不多久,裏麵就傳來了呻/吟、嬌笑、哭鬧,呼喊著的聲音。
    夏凝腦子一空,猛地一把推開了包廂的門。
    等她看清裏麵的景色時,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極度崩潰的境地。
    不是一個女人,是很多女人,除了楊蔓,還有好幾個裸著的女人,她們有個爬在地上,有的躺在地上,有的倚靠著牆壁,擺出各種各樣撩人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