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彼岸花開,花葉同根不想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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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琳娜哭著跑出醫院,她就是想不明白,楚可昕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能把祈爵迷戀成這幅模樣,就算到死了,還要去找她。而自己,這幾年跟一個傻瓜一樣繞著他轉,但他的眼睛裏從沒有看到過自己。就算是如今他快死了,陪在他身邊的人也是她。
    她不求祈爵的心裏能有她了,可也不能還去招惹那個女人啊。
    她坐在院子裏的椅子上哭,德國高端科技的竊聽器都能將她輕微的哭泣聲給錄音下來。更何況是她剛剛和祈爵那麽大聲的爭執聲。
    羅伊手中拿著一隻黑色機器,裏麵時不時的傳來哭泣聲。他透過窗看著外麵的風景,陽光投射在他那張精致而陰魅的臉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早就沒有了外人麵前溫柔王子的模樣。
    羅伊聽到祈氏百分之十的股份都給了薩琳娜之後,他心裏簡直是驚訝極了。沒想到,他的妹妹是個隱藏的高手,不知不覺居然拿到了那麽好的東西。也沒白費那麽多年一直耗在祈爵身上的時間了。
    祈滬開著車,很快就將祈爵帶到了附近的一家茶館裏,包了一間包廂,讓祈爵早早在位子上等著楚可昕。
    祈滬收拾好所有之後,站在祈爵身邊,看他沒坐多久,人就有點吃力的樣子。祈爵看自己快坐在位子上癱瘓下去了,手用力在椅子上支撐了一下,將自己給抬起來。
    可是,他現在哪有什麽力氣,這一下,反而整個個人都癱倒了。
    祈滬一見他這個樣子,上前幫他攙起來。隻聽到祈爵在他耳邊說,“去,找個繩子過來,幫我綁起來。”
    祈滬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你......”
    “快去,約了下午三點,她快過來了。”祈爵氣喘籲籲地說,“別站著啊,去找啊。”
    祈滬沒法子,隻好按著他說的,找來一根繩子,細心的用衣服遮蓋起來。
    他看著祈爵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要閉上,蹲在身邊問了句,“要不要我陪著你,其實也沒有關係,我就坐在你旁邊好了。”
    祈滬看到他挽起的嘴角,“你在我旁邊做什麽,當電燈泡啊。”
    祈滬看他笑的樣子,心裏越發酸楚,明明知道是一句玩笑話,但是那裏能和他一樣笑出來。
    “我就在旁邊,真的撐不下去的喊我。”
    “哥,你怎麽那麽囉嗦啊。”
    祈滬再不放心,也沒有辦法,背過身找了一個遠一點的位子坐著。
    楚可昕出門的時候,特地花了有點厚重的妝容。昨晚一夜,她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哭了,還是在夢裏哭。她一整天的眼睛都是紅腫著的。
    她拿了厚厚的粉底,使勁地遮蓋住自己的眼眶,才出了門。
    楚可昕開著蓮花到地方的時候,就看到祈爵的車子已經停在那裏。她抿著唇,沒想到自己提早半小時到,祈爵卻比她還要早。
    包廂裏的暖氣開的很足,古色古香的茶館裏暗香湧動。
    桌麵上是一排茶具,簡簡單單地放在上麵。但沒有專人過來泡茶,隻放了兩杯清茶在上麵,可見祈爵已經將人給打發走了。
    楚可昕走進包廂,看到祈爵正靠在椅子上假寐,神色十分疲憊。楚可昕放輕了腳步,竟不舍得吵醒他。
    祈爵反應很快,聽到落地的聲音,就已經睜開了眼睛。但有一刻,他有點慌亂,因為他睜開眼睛的一刹那,他看不清楚了,前麵是一片黑暗。他隻好繼續假寐,直到那一瞬間的黑暗一點點消失殆盡,他才撐開眼睛,淡淡道,“你來了。”
    楚可昕坐在祈爵的對麵,近了,才看清祈爵這一次看到的樣子比上回見到的還要瘦,“你最近怎麽了,很累麽?”
    “還好,剛在這裏和人應酬,猶太人,精明的很。”祈爵將埋著的頭抬了起來,一眼就看到她的眼睛紅的不正常。
    楚可昕點了點頭,明白為什麽他把地方選在這裏,還來得那麽早了。
    “你找我,要談什麽呢?”祈爵問她,“離婚的事情也解決了,難道是婚後財產不滿意麽?”
    楚可昕胸前窒悶,他將她當什麽人了。
    “不是覺得不滿意,是覺得那些東西,不應該給我。”心中莫名泛著苦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要那些做什麽。
    祈爵對上楚可昕的眼角,“三十不算多,不管怎麽說,都是我有錯在先,這個算是婚內出軌吧。要是真的按照法院判,你拿到的隻會比這個多。況且,給你的,和給孩子有什麽區別。等我死了,這些都是給他們的。”
    楚可昕怔怔地出神,她隻是拿起茶杯,將滾燙的茶直接就往嘴裏送。
    祈爵還來不及阻止,她就已經咽下去了。這後知後覺的滾燙之感到咽下去之後才開始傳遞開來,一下子讓她將麵前的茶杯都打翻了。
    她匆忙站起來,還是讓茶水沾濕了一半。
    祈爵本想站起來幫她,卻被祈滬找來的繩子緊緊捆著,半點動彈不得。那隻已經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皺著眉說,“那茶是剛上的,做事情怎麽馬馬虎虎的。”
    楚可昕咬著唇,用紙巾將自己的衣服擦了擦之後又坐了下來,兩隻手交握,指尖因為太用力泛著白。婚內出軌。
    楚可昕不知道自己用什麽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明知道就跟祈爵說的是一樣的,但是她還是無法接受。她看著祈爵的眼,可他的眼睛如今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她越看越覺得裏麵的神色傷人。
    “法官說什麽,有用麽,若是你不願意給我,我一分錢也得不到的。”她屏住呼吸,問出這一句話,明知道自己不該說,但是還是想要說出去。
    “你是不是接下來想要說,我對你是不是有什麽隱瞞,有什麽難言之隱?”祈爵眼裏帶了點諷刺,“我和律師交代過,看來他們沒和你說。我真沒打算隱瞞你什麽,我就是想和薩琳娜徹底在一起而已。對你,我覺得太虧欠,不管怎麽樣,你都給我生了呱呱和三胞胎。可是我已經有了薩琳娜了,我不能放下她。”
    楚可昕無論無何也想不到,當初那個說愛她一輩子的男人,如今將所有的愛都給了別的女人。
    她眼中的光一點點被抽掉。
    “好了,不說這個了。”他將手放在桌麵上,拿起茶杯,“你打算帶呱呱一起回中國麽?”
    她有些慌了神,想起祈爵從沒有答應她讓她帶走任何一個孩子。
    “呱呱是我的孩子.....”
    他打斷她的話,“可以讓你帶走,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祈爵眼睛盯著某處,“三個月以後,讓他回一趟英國。往後他在集團學習,你也不能幹涉。他是繼承人的身份是永遠不能改變的。”
    “好。”楚可昕眼神腫脹,目光落在他握著杯子的手上,上麵很明顯有好多紮針的地方,還有一片明顯的青紫色。
    楚可昕再仔細看他的臉色,有一種病態的蒼白,嘴唇也顫抖著,有點不對勁的樣子。
    她突然發問,“祈爵,你真的就像你自己說的那樣,什麽都沒有瞞著我麽?你知道麽,你的隱瞞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了。”她的眼神犀利,仿佛能看穿他。
    祈爵因為長時間坐著,後背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水,簡直是咬著牙在硬撐著,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也就片刻而已,都來得及讓人察覺,他就嗬了一聲。
    “阿昕,別放不下。你今天是來給我們的婚姻找理由的麽?是不是但凡我隨便說出一個理由,你就能原諒我做的,然後我們重新在一起?”他眼中的鄙夷越甚,“別再做這樣可笑的臆想了,就是很簡單一個事情,我祈爵,愛上薩琳娜了。對你真的無感了。這樣你明白了麽?”
    “我對你,沒有一點隱瞞。”
    他抬起手,“至於這個,前幾天和人喝酒,喝的太猛了,送到醫院裏去輸液,所以你看起來我才這個模樣。”
    “好的,我都明白了。”楚可昕咬著自己的唇肉,這一次見麵,算是將自己要問的都問了個明白。丟光了所有的尊嚴和驕傲,換來他的一番實話,值得了。
    她的餘光瞟了一眼祈爵,心裏的那一座名叫愛之城的城牆轟然坍塌,徹底死心了。
    她出神的望著男人英俊的側臉,笑著說,“後會無期。”
    男人雙手放在胸前,淬了點笑意,揚了揚唇,“祝福你也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楚可昕喉中哽塞,起身踉蹌的走出門去。
    再堅強的人也有脆弱的一刻,她走出門,掩麵哭泣,當初再倔強,也不過是因為篤定祈爵愛她罷了。她死死咬著自己的手背,有些痛,徹底刺穿了她的心髒。
    倘若人能麻木該有多好。
    隻是,不過是一牆之隔的包廂裏,在楚可昕沒有看到的地方,祈爵臉上是她沒有看到的悲愴。有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視線模糊成了一片。
    他早就說過了,他的心隨著楚可昕的離開,也早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