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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江川醫生的聲音頓了頓,衝著蘇暖笑了一下，打趣道：“小姑娘知道什麽是愛什麽是不愛麽……？”
    “愛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算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也覺得是幸福的。”蘇暖想起了在門外等候的慕辰，一雙水潤的眼眸中泛著柔和的光芒，笑眯眯地回答道。
    “……”江川醫生看著蘇暖那一臉幸福的笑容，突然覺得困擾了自己很久的問題，似乎迎刃而解了。
    不是吧……
    大哥……你怎麽又陷入沉默中去了啊……
    蘇暖有些尷尬地看著江川，突然覺得和他聊天真是累啊……
    待到江川醫生回過神來，便看到蘇暖正一臉複雜的神色看著自己，驀地想起自己似乎冷落了她許久，不禁朝著她抱歉著笑道：“不好意思啊，剛才想問題想得出神了……”
    “哦……”損她點了點頭，問題到了嘴邊，又繞了個彎，又咽了下去,這樣直接地問他這樣問題……會不會太唐突了？
    “怎麽了？你想說什麽？”江川醫生看著蘇暖那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聲音溫和地問道。
    “我這麽問你這個問題，可能有些太過直接……”蘇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繼續道：“但是這個問題若是不弄明白了，可能江江就會一直這樣傷心下去……”
    “傷心？”江川醫生的眼眸仿佛一瞬間被點亮了一般，不可思議地看向蘇暖道：“你說小沁會傷心？”
    “呃……是啊……”蘇暖覺得自己不是很能理解江川醫生那突如其來的興奮，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問道：“那個……江川醫生……你是不是……喜歡我們江江啊……”
    江川醫生在聽到蘇暖的問題後，一下子愣住了，隨即便反應過來，笑眯眯道：“是啊，她是我妹妹，我當然喜歡她了……從她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候，我便一直看著她長大，一轉眼，她都這麽大了……”
    “……”蘇暖突然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尷尬，可是……為了江江……還是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道：“江川醫生……你應該知道我說的喜歡，不是那種親情的喜歡，而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江川醫生的聲音頓住了，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尷尬地勉強維持著道：“你在說什麽呢……小沁是我妹妹啊……”
    “可是，你看向她的眼神，並不像一個哥哥看妹妹的眼神……”蘇暖終究是一鼓作氣全部說出了出來道：“你看向她的眼神，我再熟悉不過了,那是深愛著對方的人，才會有的眼神……”
    “……”這下子江川醫生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消失了。
    蘇暖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他臉上的表情，生怕錯過了什麽訊息。
    “我還有病人要接待，蘇暖同學，你既然沒有生病的話，還是先回去吧。”江川醫生重新拿起放在桌麵上的聽診器,掛在脖子上，然後走到診室的門邊，拉開門，朝著蘇暖道：“我就不送你了……”
    “……”蘇暖看著江川醫生明顯逃避的神情，隻得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門邊，趁著下一個病人還沒有進來之前，小聲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江醫生，你跟江江真的是親兄妹嗎？”
    江醫生握著門把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他和小沁真的是親兄妹嗎……
    曾經無數個夜裏，他看著天花板上黑漆漆的一片夜光，想象著自己和小沁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兩個人，然而事實呢……
    事實卻是，他的期望便如同這濃重的夜色，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光。
    “慢走，不送。”江川醫生的聲音瞬間變得冷漠起來，直到看著蘇暖出了診室的門，才“砰”的一聲，直接將門關了起來。
    “怎麽了？？”慕辰等在診室外麵的走廊裏，看著他家小鹿一臉失魂落魄的神情走了出來，忍不住皺了皺眉,走上前去，輕輕握住她稍微有些冰涼的小手。
    “哎……”蘇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感受著從掌心傳來的溫暖，那融融的暖意，從指尖順著紋路一直傳遞到心中。
    忍不住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腰，用她那毛茸茸的腦袋在慕辰的心口蹭了蹭，聲音失落道：“又是一對相愛而不能在一起的人……”
    慕辰輕輕摟著蘇暖纖細的肩膀,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看向江川醫生緊緊閉起的診室大門。
    外麵的大雪還在不停的下，整個世界看起來一片蒼茫。
    蘇暖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宿舍裏麵沒有人，明朗和許顏去圖書館上自習了，蘇暖將自己的書包扔在椅子上，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歎什麽氣啊……”蘇暖的身後響起一道微弱的女聲。
    “嚇死人了！！”蘇暖轉過頭去,便看見江沁從床上的紗帳裏探出一顆腦袋，頭發淩亂，麵色蒼白地看著自己。
    “你怎麽還沒起床啊？我還以為宿舍裏沒人呢……”
    “餓……”江沁可憐兮兮地看著蘇暖，從齒縫中幽幽地飄出這一個字來。
    “你還沒吃午飯？”蘇暖立刻站起身來，爬到江沁床旁邊的梯子上，將她的紗帳撩起來，別到床邊上的掛鉤上，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她。
    “豈止是午飯啊……早飯還沒吃呢……”江沁坐在床上，擁著厚厚的棉被，睜著一雙圓潤的大眼睛，眼冒綠光地看著她。
    “……你別盯著我看啊，我又不是食物。”蘇暖實在是被江沁那饑餓的目光盯得有些滲人，忍不住隔著棉服撓了撓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繼續道：“你趕緊起床，我帶你去吃飯。”
    “嗯……”江沁聞言，穿好衣服，乖乖地從床上爬下來，走到水池邊開始洗漱。
    “江江啊……”蘇暖便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跟你哥哥真的是親生兄妹嗎？”
    “啊？？”江沁嘴裏還含著牙膏的泡沫，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蘇暖後，將口中的泡沫漱掉後，回答道：“這不是廢話嗎，我爸跟我媽可都是原配夫妻，完全不存在他是我後媽或者後爸領來的小孩這個問題，而且我也絕對是我爸媽親生的，我爸身上有的胎記，我也有，這就叫遺傳，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