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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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給他喘息的時間,三柄長劍從極其詭異的角度刺了過來。
    “喝——”一聲大喝,蕩開肩口的巨斧。在長劍刺來的瞬間,慕軒腳下竟生生向後平移出一尺,躲過了這次攻擊。
    “撲哧——”再也壓製不住傷勢。一口逆血噴了出來。
    兩方的距離也在那一瞬間被拉開了。就在慕軒一口逆血湧出的瞬間,一直都不曾出手的楊懷動了。
    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慕軒的身後,根本沒有留給他反應的時間。
    “去死吧”。極其陰柔的一掌印上了慕軒的背心。
    此時的慕軒完全處於不設防狀態。被這一掌拍中,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血線,重重的飛了出去。
    而他飛出去的方向,正是四名對手的位置。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嘴角掛上了一絲笑容。
    “寒雪——別——天——。”異常突起,本該是重傷之身的慕軒卻是一蹬地麵,像一支利箭一樣爆射而出。身體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殘影,手中的利劍刹那之間寒光四射。身後的空氣之中都凝結出了許多細小的冰晶。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出乎了所有人得意料,當慕軒借助楊懷的掌力攻到身前時,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手臂一揚,抬手便舞出了幾朵劍花。那三人慌忙舉起格擋的鋼劍瞬息之間便被那湛藍的劍光絞得粉碎,三人之間劍光一閃,然後感覺到喉嚨一涼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一舉擊殺三名中階武者後,慕軒劍勢一轉刺向了楊戰。經過短暫的震驚之後,這個大塊頭一驚回過神來。沒想到慕軒不惜以重傷為代價擊殺了三位中階武者。
    右手的巨斧對著激射而來的慕軒橫拍而出。
    “鐺——”一聲脆響,慕軒隻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被這一擊拍碎了。身子重重地砸落在地上,揚起一陣灰塵。
    本來慕軒就有傷在身,又受了楊懷一掌。強弩之末的他和以力量成名的楊戰正麵硬碰,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本來就是孤注一擲的作法,在碰撞的瞬間體內突然出現一股極其陰柔的暗勁肆掠開來。
    不過楊戰也不好過,他的整條右臂上都爬滿了一層薄薄的冰渣。
    “好冰寒的玄力!”楊戰甩了甩手臂。
    “啪啪啪……”那小胡子一邊鼓掌一邊走了過來,“不愧是三大勢力的優秀子弟,在我兄弟聯手之下居然帶走了三位中階武者。”
    ……
    “現在鼓掌還太早了吧。”一個冷冷的聲音傳入了楊懷的耳朵。
    “誰?”楊懷眼睛一眯,迅速地四下查探。因為那句話絕對不是重傷的慕軒說出的。
    “唰唰……”不遠處的灌木叢中一陣輕響,兩道白色的身影一閃,出現在了三人麵前。
    當看清楚來人的摸樣時,場麵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個本不該出現在凡塵的女子身上。
    “大哥……,好好……美……”剛才還勇猛無匹的楊戰此時竟露出了一臉窘態。
    楊懷也是眼睛直直地看著這名女子。一直以來他都對那些追求佳人的世家子弟不屑一顧,覺得女子再美有什麽用?現在意外地見到嚴雪兒的容顏,竟比傳說中更加傾城。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錯了,別說這些凡夫俗子,就算佛陀見了她的容顏恐怕也要再起凡心。
    重傷的慕軒也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嚴雪兒,短暫的失神後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雪瞳公子,帶雪兒小姐快走。我來擋住他們——”慕軒拖著重傷的身子擋在了慕雪瞳的身前,“家主下過命令,你和嚴小姐絕不能有事。”
    “你不是說了嗎?慕家的子弟可以戰死,但絕不會逃。”慕雪瞳淡淡地開口。
    “可是……”
    “沒有可是。雪兒帶他到一旁壓製住他的傷勢。”慕雪瞳果斷地說道。他自然看得出慕軒不過是在硬撐罷了,他的傷勢已經到了一個極其嚴重的地步。
    “嗯。”嚴雪兒輕輕地將慕軒扶到一旁。
    “雪兒小姐,你為什麽不阻止雪瞳公子?那楊戰兄弟可是成名已久的高階武者。”慕軒掙紮著就要坐起來,卻再也壓製不住身上的傷勢,一口逆血噴了出來。
    “請你相信雪瞳哥哥,好麽?”嚴雪兒對著慕軒一笑,“雪兒相信他。”
    對於慕雪瞳,嚴雪兒總是有一種盲目的信心。即使沒見過他出手,即使他背負著廢物之名,可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相信他。
    “雪兒小姐,你對雪瞳公子為什麽如此有信心呢?”慕軒無奈地點點頭。對於慕雪瞳所背負的廢物之名,他也感到惋惜。在本家的弟子中,除了慕清風他隻是對慕雪瞳有著一絲好感了。
    “這個,雪兒也不知道。”嚴雪兒嫣然一笑。
    嚴雪兒和慕軒距離比較近,說話的時候吐氣如蘭。看著嚴雪兒那傾世的容顏,慕軒臉色一紅,低下了頭去。作為慕家的天才子弟,在嚴雪兒麵前卻有一種自慚形愧的感覺。
    “你們的行為算是和我慕家宣戰麽?”慕雪瞳神色一冷。
    “我當是誰,原來是慕家五公子。看來今天運氣不錯啊。”楊懷陰測測地一笑。慕雪瞳的實力對他來說絕對是軟柿子,還是軟的不能再軟的那種。
    “為什麽要與我慕家為敵?”慕雪瞳眼睛一眯。
    “你們這些大家族的本家子弟也會聽我們的解釋?一直以來你們隻會高高在上地俯視我們。”楊懷的口中發出了病態的笑聲,“高高在上又如何?今天便把你們留在這兒。”
    對於楊懷的話,慕雪瞳是相當的無語。這完全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說法。如果說到冷眼和嘲諷,沒有人比他經曆得更多。
    “二弟,殺了他。”楊懷不再多說,對楊戰使了個眼色。
    “知道了大哥,像這種不入流的中階武者我一拳就可以轟飛。”楊戰撇撇嘴,一步一步地向慕雪瞳這邊走來。
    慕雪瞳纖弱的身子和鐵塔般的楊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楊戰每邁出一步,地麵便傳來一陣輕微的顫抖。
    嚴雪兒和慕軒也是緊張地關注著戰局。嚴雪兒雖然相信慕雪瞳,可是對方畢竟是成名已久的強者。而且對於慕雪瞳的實力,嚴雪兒也拿捏不準。
    “嚴小姐,你是代表城主府的立場嗎?”楊懷把目光看向了嚴雪兒。他有膽子殺慕軒和慕雪瞳,可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動嚴雪兒。先不說作為雪羽城第一高手的嚴洛,單是嚴一杭那尊殺神的怒火他楊家都承受不起。
    得罪了慕家有雷家撐腰,要是動了嚴雪兒,楊家絕對會頃刻間覆滅。也就是說嚴雪兒必須活著,那這兒發生的事一定會傳出去。
    “你要是傷了雪瞳哥哥,便等著承受我城主府的怒火吧。”嚴雪兒輕喝道。楊懷的顧慮,嚴雪兒自然明白。
    “嚴小姐不用嚇唬我,他們死在這種淘汰賽中,我想即使是護短的慕家也無話可說吧。”楊懷大笑。
    楊戰猛地抬起鐵錘般的拳頭對著慕雪瞳悍然砸下。
    “被小看了麽?”慕雪瞳嘴角掀起一抹邪魅的微笑。
    “不要。”嚴雪兒花容失色,嚇得閉上了眼睛。
    很快,楊懷的笑容便凝固了。因為預想中慕雪瞳被轟飛的聲音並沒有傳來。
    轉過頭來,看到了讓他極其震驚的一幕。楊戰碩大的拳頭被一直白皙的手掌抓住了,這幅畫麵對於楊懷絕對是一種視覺衝擊。
    大顆大顆的冷汗從楊戰的額頭上滾落。他想抽回自己的拳頭,可是那五根白皙的手指如同金箍一般讓他動彈不得。那粗曠的麵孔都因為疼痛而扭曲了起來。
    在這次碰撞中,因力量成名的楊戰居然落入了下風。
    “開山斧楊戰麽?”慕雪瞳嘴角揚起一抹嘲諷,“不過如此。”
    慕雪瞳的手指瞬間捏下。
    “哢嚓——”一聲脆響,楊戰的指骨瞬間被捏得粉碎。白森森的骨茬子刺破皮肉,看得人觸目驚心。
    “啊——”楊戰一聲哀嚎,右手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什麽?!”楊懷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慕雪瞳的力量竟然強大如斯。
    不光是他,就連慕軒和嚴雪兒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慕雪瞳。
    “好強?!”慕軒不可思議地看著那道消瘦的身影,“這便是雪瞳公子的真實實力嗎?可他為什麽會甘願背負廢物之名呢?”
    楊戰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我要劈了你!”劇烈的痛苦讓楊戰的臉色都蒼白了起來,身體不住地抽搐著。
    左手猛地抽下一隻巨斧,對著慕雪瞳橫劈而出。
    “力劈華嶽——”楊戰一聲暴喝,額頭之上青筋暴起,巨斧攜著千鈞之力掄出。眼球之中血絲密布,恨不得將慕雪瞳碎屍萬段。
    慕雪瞳雙眼一眯,不退反進。
    “這小子瘋了。”楊戰一怔。那一斧之力他再清楚不過,說是可以開山裂石一點都不誇張。就算高階巔峰武者對上這招都隻有暫避其鋒芒,沒想到慕雪瞳居然敢托大,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