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替她過最後一個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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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記得那個時候被表姐貼了一張紅色的東西之後,身體就在也不能動了,就連呼吸起來都有些吃力,我知道,這是表姐在護住我的心脈,剛剛我就覺得胸口又一陣陣煩悶,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不過雖然我的身體不能動,但是我的耳朵還是能夠聽見他們對話的,表姐和陳傑對話的時候絲毫沒有表現出對於陰使的畏懼,這和她上一次見到這個陳傑表現出來的態度,那叫一個大相徑庭。
陳傑要表姐給他一個交代,或者直接把我帶入地府自己去跟閻王解釋為什麽要使用禁咒把他回去的路給阻斷,可表姐卻輕描淡寫的直接說道:“想要把我表弟帶入地府,那麽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他現在是林風的親傳弟子,還是世宗的嫡子,更是冥王的“好朋友”你覺得就憑著這幾層關係,你能夠安然無恙的把他帶下去麽?”
就是這麽一句話,截住了陳傑想要把我帶入地府的心思,說實話,表姐這個人軟硬不吃,看上去處處都能踩到她的地雷,可真要說出來那種話,表姐也不會怎麽樣,陳傑的能力我不清楚,可表姐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再加上如果她解開了我身上的封印,我敢說陳傑不管再怎麽厲害,都不可能抵擋得住我身上的靈覺,剛剛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
緊接著,表姐並沒有馬上過來幫我解開封印,而是轉身走到了林詩纖的旁邊,雖然我睜不開眼睛,但是旁邊的空氣,甚至是人的體溫我多多少少還是能夠感受到的,林詩纖抱著自己的母親,而她母親是魂魄,魂魄天生陰冷,表姐是佛門中人,體溫有些溫和,這兩者遇到了一起,當然是表姐的體溫綜合那魂魄的體溫了,所以我能夠非常清楚的知道,他們現在所在的方位。
“許姐……你快過來看看,我媽……我媽她怎麽不能說話了,許姐快點過來看看……”我聽見林詩纖一邊抽泣,一邊在叫著我表姐過去。
表姐過去之後沉默了一會兒,告訴林詩纖不用擔心,她一定會讓她母親陪著她過完最後一個生日的。
我怎麽都沒有想到,表姐竟然會為了林詩纖忤逆地府,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我雖然沒有看見,但也知道表姐做了一些什麽,她告訴陳傑,如果今天不把林詩纖母親的魂魄放出來,那麽她明天就會讓林大叔來處理這件事情,並且好好跟他討論一下為什麽這個區域會有那麽多孤魂野鬼。
我知道,表姐這是在要挾陳傑,我不認為陳傑會為了這些東西爾放了林詩纖母親的三魂七魄,果不其然,陳傑微微一笑:“嗬,你覺得這些事情就算告訴了林風他能怎麽辦?他現在雖然是奪命師,但是我可告訴你,他管的是陽間的,我管的才是地府裏麵的事情,許月清,我念你是地藏王菩薩的弟子才對你白班忍讓,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眉目一皺,雙手緊緊地攥著突然,我的胸口就像是被一根緊繃的絲線吊著,啪嗒一下,那根絲線斷了,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輕聲說道:“那麽我請你吃禁咒如何?”
我從床上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陳傑的麵前,看著他和表姐那一張驚愕的臉頰,我自然知道他們或許以為就這樣封印了我,我就不能再妄動半分了,可誰又知道,我身體裏麵的靈覺現在多的就快要爆炸了,如果再不釋放出來,我估計我的身體就會在頃刻之間湮滅。
當然,這封印還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它在從中阻撓,我想我也不可能在這封印上麵耗費一大半的靈覺,隻為了能衝破它。
我走到了陳傑的麵前,雙手輕輕地把注入在他體內的靈覺收回,隨後伸出一根食指抵在了他的胸口輕聲說道:“這是你的命門,我隻要輕輕地一戳,並且將剛剛分布在你脖頸之間的靈覺全部灌注到你的命門裏麵,我想你的魂魄應該會在頃刻之間湮滅,想不想試試?”
陳傑一聽,馬上深鎖其眉:“你怎麽知道我的命門在哪裏的?你在要挾我?”
我一笑:“要挾你?老子這可是在跟閻王搶時間,哪有功夫來要挾你,發不外乎人情,在我們陽間就算是在槍斃之前,都會給犯人一口飽飯吃,你看這女人,她女兒明天就過生日了,我隻要你那麽幾個小時的時間,吃完了飯,把她帶走,我絕不攔你。”
陳傑沒有說話,隻是陰沉著一張臉看著我,我也沒有把他當回事兒,轉身就囑咐著表姐看管好我麵前的這個女人,然後一把拉著林詩纖就進入了殯儀館食堂之內。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這食堂裏麵哪裏還會有吃的,沒辦法,我隻能用僅剩的一些原材料做了一些菜,走的時候我看見旁邊有一袋麵粉,又讓林詩纖把我做好的那些菜都給端了過去,反正好吃不好吃,也算是送她最後一程了,雖然她吃不到,但總歸是幫自己的女兒過完了最後一個生日了吧。
林詩纖走後,我花了一個多小時,一邊翻閱著手機,一邊在廚房裏麵做著蛋糕,這是我第一次做蛋糕,賣相不怎麽好,但也算是湊合,等我拿著蛋糕走到林詩纖房間門口的時候,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她房間之中傳出,而後我又聽到表姐各種安慰,當我打開門去看的時候,陳傑和她母親已經不見了,表姐看了我一眼,而後又看了一眼我手上的蛋糕,對著我搖了搖頭,有轉過身子去安慰著正在地上抽泣的林詩纖。
後來表姐才告訴我,每一個陰使進出地府的時間都是非常嚴格的,不是什麽時候都可以進出的,當所有陰使押解魂魄回到地府之後,十殿閻王會親自審核,活人的白天就相當於他們的夜晚,而我們的夜晚,也就是相當於他們的白天,一個陰使失蹤,自然也會有別的陰使來尋找。
所以我在廚房裏麵忙活的時候,其他陰使就來帶著陳傑他們回去了,幸好陳傑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告訴那個來接他的陰使,他一個不小心超過了一些時間,當然,後者信不信,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在林詩纖的房間裏麵和表姐安慰了她一個晚上,什麽話都說盡了,可她還是一個字都不說,隻是呆呆的坐在床鋪之上落淚。
“喂,恩,是的,我是,現在嗎?好,我馬上過來,你在醫院那邊不要動。”早上六點半的時候,我接到了我在殯儀館的師傅給我打的一個電話,說是他現在在醫院,一個朋友去世了,現在他身邊也沒有什麽人,所以隻能打電話給我,當然,表姐的他也打過,但一直都打不通,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表姐看了我一眼,從手包裏麵掏出一把鑰匙甩給了我:“去吧,早去早回,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再怎麽說,今天也是詩纖的生日。”
我點了點頭:“詩纖,人各有命,每一個人都必須經曆這一段的,你也不要太傷心了,畢竟你還由我們呢。”
我見她沒有搭理我,當即歎了一口氣轉身就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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