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去接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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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停下後,藍景昊率先下車,莫筱寒然後跟著也下了車。
    莫筱寒也想過讓爸媽把店關了,可他們認為自己的身體還行,要是不做點事,在家也無聊。莫筱寒抝不過父母,所以這個店也就一直開著,每月也能掙到點錢。
    這樣的一輛車,再配上俊男靚女,小鋪裏不一會就出現了人滿為患的場麵。
    莫筱寒看著那些圍在藍景昊身邊的女人,再看看男人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隨意的姿態使他看起來更加的英姿颯爽,真是會招蜂引蝶。進來的女人大多是為了看他,買東西的少之又少。
    而藍景昊那邊,被人注視慣了的他,習慣了成為眾人的焦點,根本不看周圍的女人一眼,他專注的是那些在莫筱寒身邊轉悠的男人!一個個就跟沒見過女人的一樣,有那麽好看嗎?以為自己裝著在挑東西他就看不出他們的不良用心?!男人的眼裏幾乎都要冒火了,這個女人怎麽隨意和陌生人搭話呀,有沒有點安全意識?大步流星地走到莫筱寒身邊,“你和別人說這麽多幹嘛!”這不是疑問,而是赤裸裸的質問。
    莫筱寒不明白男人怎麽會有這樣的反應,她有做錯什麽嗎?“我賣東西,難道不需要和客人溝通?”
    藍景昊悻悻地收回拽著女人胳膊的手,自己的反應是有點過激了,但要他承認錯誤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溝通,也不需要講那麽多吧。”故意提高自己的音調,仿佛這樣更有說服力一點。
    藍景昊像拎起一隻小貓般拎起身旁的女人,而後麵無表情地看向對麵的男人。和剛才的反應不同,莫筱寒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發怒了,全身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對麵的男人在對上藍景昊墨色的深瞳時,也感覺到了他強大的氣場,冰冷的眼神恨不得將他刺穿。慌張地轉身離開,臉上還殘留著剛才產生的尷尬和恐懼,連腿上也有點不穩。
    看到兩個男人之間神色交流,莫筱寒好像明白了點什麽,垂眸看到自己領口裏乍現的光澤,又羞又惱。
    看到女人又咬住自己的下唇,真是個笨女人,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莫筱寒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覺自己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這樣的生意,藍景昊根本不想做,她的女人怎麽可以給別人隨便看!他有能力養老婆,以後還是別讓她拋頭露麵了吧。
    藍景昊輕輕地開口,雖然聲音不大,但卻有力地穿透了屋裏所有人的耳膜,威嚴又富有磁性,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也不讓人敢違背。“不好意思,今天我們的生意不做了,大家有什麽需要還是改天過來買吧。”
    眾人失望地離去,有些女生還會一步三回頭,三三兩兩地小聲議論著:
    “這麽帥的男人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機會見到了。”
    “就是,就是,好可惜。”
    “他明天還會來嗎?”
    “希望會吧。”
    ……
    待人群走完,藍景昊拉著莫筱寒的手往門口走。“我們去接女兒吧。”
    “現在還早,小米還沒放學呢。”生意不做了就不做了,可是現在去接女兒,真的好嗎?
    “沒事,我們正好有時間,多陪陪孩子比她在幼兒園呆著好多了。”
    這話倒是很有道理,小米天天盼著爸爸來見她,等會看到藍景昊,她一定會很開心吧。
    莫筱寒不做聲算是默許了藍景昊的提議。關好店鋪的門,在門口眾人戀戀不舍和驚羨的目光中,兩人坐上了車。這次換成是藍景昊開車了,莫筱寒隻需要安心地坐著,等待著一會兒見女兒就可以了。
    一路上,男人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俊逸瘦削的側臉在陽光的照射下,沒有絲毫的緩和,透過後視鏡,男人劍眉微蹙,眸中好像在隱忍著什麽,莫筱寒感覺這實在是暗流洶湧。
    車開到幼兒園,莫筱寒和藍景昊相繼下了車。不知道女兒正在幹嘛呢?
    莫筱寒是知道女兒的教室的,來到教室門口,望著裏麵一個個垂下的腦袋,不用多看,也不用多想,她便能知道哪個是她的女兒,那是一種叫心靈感應的東西吧。
    莫筱寒今天給小米紮的仍熱是兩個辮子,長長烏黑的發絲睡著耳垂落在肩膀上,使女兒看起來乖巧又動人心弦。再看看那張小臉,莫筱寒從沒見過女兒這麽認真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嚴肅?
    平時的小米總是一副符合她年齡的頑皮淘氣樣,今天這樣的安靜,倒是令莫筱寒很不習慣,也有隱隱的好奇。
    藍景昊雖然見過女兒的次數很少,但平時從電話裏也能了解到女兒的性格,真想不到小米,這個僅4歲的小孩,也可以有這麽全神貫注的時候。
    再看看離門口最近的孩子,看來這節課老師應該是在教小朋友們畫畫,那小米這麽專注,也是為了畫畫嘍?不知道女兒畫的會是什麽?
    兩人靜靜地站在門口等待女兒下課,就是這樣簡單的守候,在藍景昊看來都是彌足珍貴的。他缺失了小米這麽久的父愛,欠女兒的已經太多了。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了,周圍的人物也漸漸淡出視線,他的世界,隻剩下女兒和身邊的這個女人。原來這麽簡簡單單的事情,也可以有這麽幸福的感覺。
    不一會兒,下課鈴聲響了,讓原本安靜的校園頓時人聲鼎沸。小米抬頭的時候正好對上父母停在自己身上很久了的眼神。馬上咧開粉嫩的小嘴,讓整張臉都漾出幸福的笑。放下手中的東西,退開座椅,雙手張開,急急地跑向門口。
    “爸爸,爸爸”
    藍景昊的嘴角上揚形成一個很大的弧度,蹲下身體接住女兒,“說過幾天就來看你,爸爸沒有食言吧。”
    “爸爸最好了!”小米真的很激動,頭枕在藍景昊的肩上,不住地點頭。
    這樣的一幕卻讓站在旁邊的莫筱寒莫名地感到心酸。
    小米拉起藍景昊的手,帶他往教室裏走,最後停在了一個有點胖胖的小男孩麵前。
    “小胖,我真的是有爸爸的,我沒有騙你,你看,他就是我爸爸。”
    不用問,莫筱寒和藍景昊也知道女兒在學校發生了什麽。心髒被針深深紮下的痛楚,眼睛澀澀,脹脹的,背過身,仰望藍天,莫筱寒讓自己深吸口氣。這也是自己欠女兒的。
    藍景昊的眼睛先是一沉,染上一抹濃重的慍色。他不怪任何人,隻恨自己當初的猶豫不決,恨自己的驕傲不可一世,他說莫筱寒把自己偽裝成刺蝟,而他又何嚐不是為了自己不受傷而選擇逃避呢?
    小胖儼然是被嚇到了,愣愣地坐在那裏,雙肩也有微微的輕顫。小米的爸爸,看起來好凶,不會要打自己吧?
    連走過來的莫筱寒都有點擔心,看藍景昊的表情,現在肯定是要發怒了吧?剛想拉下藍景昊,讓他平靜下,畢竟隻是個孩子嘛,別嚇著他了。就看到藍景昊再度蹲下身體,讓自己可以與麵前的小男孩平視。
    “小朋友,叔叔隻是沒有經常陪小米,但這並不代表小米就沒有爸爸,知道嗎?”
    小胖連忙重重的點頭,莫筱寒不吃驚藍景昊會承認自己是小米爸爸的事,但驚訝的是,他是用那麽溫和的語氣在解釋。原本那麽高傲的一個男人,好像真的變了好多,莫筱寒說不清這些變化是因為什麽,但總感覺和小米有很大的關係。父愛?難道真的是父愛如山,有這麽大的魔力?
    小米用空著的手握住小胖的右手,“我們以後還在一起玩吧。”
    小胖的家就在小米家樓上,兩個小孩的關係也一直很好。其實當時小胖說小米沒有爸爸,並沒有羞辱,嘲笑小米的意思,隻是想告訴她,她可以把自己的爸爸也當成是她的爸爸,自己不介意與她分享一個爸爸的。
    可是還沒等他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完,就看到小米已經哭的不成樣,兩眼通紅的在那衝自己大叫,說自己是有爸爸的,“我沒騙你,我真的是有爸爸的。”所以害的小胖就忘了自己後麵要說的話,兩人也就一直這樣誤會著。
    畢竟還是小孩子,矛盾解決了,兩人當然是要重歸於好的。小米對小胖發出誠摯的邀請,小胖也回以大大的微笑。小孩的喜怒哀樂就是那樣,來得快,去得也快。
    “小米,你剛在畫什麽?”
    “我的一家,老師要我們畫的。我拿給你們看。”
    小米似乎很得意自己的作品,放開爸爸的手,跑到自己的座位,小心翼翼地拿起畫本,還不忘最後欣賞下才遞給走過來的爸媽。藍景昊接過畫本,莫筱寒也往畫本上瞅了起來。
    小時候,她也經常畫這種畫,那時候就是自己站在中間,爸媽各站一側,拉著自己的小手,簡單又溫馨。本來以為小米畫的大概也是這個樣子,可再看一眼,怎麽有四個人?
    細看之下才發現,這四個人正坐在一張餐桌前,桌上還擺了一些應該是飯和菜之類的東西,兩個大人模樣的人各坐一角,而兩個小孩卻坐在一起。其中大一點的小女孩正在一手扶著小男孩的背,一手拿著勺子喂他吃飯。
    雖然畫上的人物線條看著有點亂,但還是能讓人辨別出這些。
    小米看著爸媽有點迷惑的神情,主動地做起了解說。“這個是爸爸,這個是媽媽,這個是小米,這個是弟弟。”小米解說完,手還在弟弟的位置上停了很久,好像戀戀不舍挪開手指。
    莫筱寒也能猜到是這樣的,就算藍景昊是他們家的吧,那這個‘弟弟’怎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