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急了,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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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抹不去的幸福痕跡 !
    下午下了班,莫筱寒如往常一樣去接小米放學,可剛走到校門口,就看到保安急急地向自己走來。
    “你怎麽來了?”學校的保安警惕地問。
    莫筱寒被這一句話問的莫名其妙,可表麵上還是平靜地答道:“我來接女兒”
    “你家先生不是出車禍了嗎?”保安急切又不安地說。
    莫筱寒更加迷惑,她家先生?先不說她有沒有老公,就算她有,而且老公出了車禍,這和她來接女兒又有什麽關係?”
    “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莫筱寒依舊麵麵俱到又禮節周到。
    聽到莫筱寒的話,保安這下亂了,他的經驗告訴他,他們做錯事了……
    “哎哎!今天有人來,自稱是你先生的秘書,把小米接走了。”
    莫筱寒看著保安在那急的跺腳,自己也開始慌了,忙跑回車裏拿起手機,藍景昊的電話被很快接通,
    “怎麽了?這麽快就想我了?”男人不正經的聲音傳來,莫筱寒氣憤,提高自己的分貝,沒好氣地問:“你把小米接走了?”
    聽出話裏的不對勁,藍景昊立馬變得嚴肅,“我沒接女兒。”
    莫筱寒拿著手機的手一顫,腦袋嗡嗡作響,聽不到莫筱寒的回話,藍景昊更加擔心:“女兒呢?”
    莫筱寒也搞不清狀況,腦子快速轉動,組織著自己的語言:“小米被人接走了,說是你的秘書。”這句話一說完,莫筱寒就恍然間清醒,小米被人帶走了!
    心漏跳一拍,喉嚨一緊,眼淚奪眶而出,那樣不管不顧,那樣沒有節製。不等藍景昊說話,莫筱寒就衝著手機帶著哭音說:“怎麽辦?怎麽辦?”
    藍景昊的眉峰微蹙,狹長的眼睛迸射著危險的光,快速利落地說:“別擔心,你在學校等我。”不給莫筱寒開口的機會,藍景昊就掛了電話,莫筱寒的哭聲會讓他變得不理智。
    在手機裏打出一個號碼,冷冷地不帶一點感情地吩咐“直升機,3分鍾到蘭氏集團。”掛了電話,拿起外套,直接走出辦公室。在路過秘書處,“今天的活動全部取消。”話隨著藍景昊行走帶起的氣流一起傳到秘書那,讓還在敲鍵盤的手,一時間打出一連串的亂碼……
    3分鍾後,一秒不多一秒不少,藍景昊出現在了蘭氏集團頂樓,直升機也已等候在那。直升機帶起的風,吹起藍景昊淡粉色的襯衫,憂傷又俘獲人心。
    坐在直升機裏,藍景昊掏出手機,撥通歐陽逸的電話:“小米不見了。最多給你半個小時!”
    歐陽逸怎會不知道藍景昊對這個女兒的看重,不需要多說什麽,一秒都不願耽誤,掛了電話,坐到電腦旁,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認真又自信。他一手建立的黑客帝國,至今還沒有他查不到的信息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歐陽逸的額頭漸漸冒出細汗,怎麽回事?!他居然連是誰做的都查不出,更別說小米現在的地址了!
    細長的手指繼續敲擊著鍵盤,隻是心裏已沒有那麽平靜,隱約中,他覺得這次的事沒那麽簡單!換言之,小米的現在的危險很大。歐陽逸不敢想象小米出事後,藍景昊會做出什麽事?!
    半個小時快要過去,歐陽逸手心滲滿汗,不甘心地,他還是選擇了放棄。拿起放在旁邊的手機,“昊,我隻能對你說,這次的對手很強。”
    藍景昊放下手機,到最後時刻才打來電話,他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現在最多隻是證實下。
    望著外麵浮動的白雲,藍景昊攥緊的手慢慢放開,不管那個人是誰,敢跟他鬥,結局都隻有一種。他最好沒對小米做什麽,否則,讓整個世界為女兒陪葬又何妨!
    飛機很快降落,藍景昊也管不了自己這樣做會帶來的影響,徑直走到莫筱寒身邊。莫筱寒看到藍景昊,急劇跳動的心稍稍有點安慰,但女兒的安危還是牽扯著她的所有情緒。等待藍景昊的這段時間,她已經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惶恐不安,向保安和老師打探清楚。
    可是除了知道帶走小米的是個女人,開的是蘭博基尼外,再沒有其他有用的信息!藍景昊將莫筱寒摟入懷中,手撫上女人永遠垂順的發,眼裏有壓抑的怒火。
    再度掏出手機,“是個女人,開的蘭博基尼,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歐陽逸已不用想自己再次失敗的後果,再沒有遊戲的心態,他對一個人的承諾還沒兌現,怎麽能就這樣死掉?
    其實,不是怪歐陽逸的能力太弱,而是,凝煙不會再打無準備的仗。凝煙不會不知道小米的父親是誰,而藍景昊的身份又是怎樣,隻是習慣了做個殺手,一有任務,不是對方死,就是自己亡。這個定律她早就看破,也就沒有什麽好畏懼的了。
    有了藍景昊提供的信息,歐陽逸很快便查出凝煙將小米帶到了什麽地方。藍景昊開著莫筱寒的車,兩人一刻也不停地往目的地去。
    莫筱寒靠在車窗,努力不讓自己落淚,手指抵在牙關,以抑製住自己的顫抖。小米是她這麽多年所有力量的支柱,是她懷胎十月,一點一滴看著長大的,是她最愛的寶貝,怎麽可以……別人怎麽可以把她帶走……心底一遍遍地自問,失去小米,她還有什麽可以失去的?
    藍景昊雙眼注視著前方,眼底有未名的情緒。抓走小米,這很明顯,是由他引起的。連自己的女兒都護不了,他還有什麽可驕傲的,他還有什麽資格對莫筱寒的幸福負責?!
    此時,在那條渺無人煙的馬路上,隻有昏黃的燈光撐著點人氣,望著周圍漸漸落下的黑幕,燈光打在身上,投下頎長的影子,小米越來越害怕。此時,海浪的聲音,也顯得異常詭異,小米不敢看也不願聽,把頭枕在膝蓋上,她又累,又餓,又渴,又冷,又害怕。
    放聲大哭了一會,可空蕩蕩的地方隻有自己的回音,讓小米更加覺得陰森,忙噤聲小聲嗚咽著,嘴裏還一遍遍地喊著“爸爸,媽媽”。一陣風吹動山上的樹葉嘩嘩作響,小米抱著自己的身體直打顫,手指掐進自己的肉裏,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汽車開動的嘶鳴聲,小米激動地抬起頭,眼神充滿炙熱的火焰。汽車瘋狂地在路上前行,它的燈光越來越近,越來越刺眼,小米感覺有點不對勁,可她還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腦子一片混沌,眼睛直直地盯著那燈光,恰巧有一行淚悄然滑落。
    又是一陣汽車的嘶鳴,這個聲音比之前的那個更快,更急,就在小米覺得那汽車就要從她身上開過的時候,她的身體瞬間騰空,在空中幾番旋轉,轉眼間,她落入了一個軟軟的地方。
    凝煙打開車頂,用手撐在窗沿,整個身體都橫在外麵,快速地拎起小米,一個跳躍,又坐回到駕駛座。車子絕塵而去,隻留下身後顫栗的叫罵聲。
    看著旁邊還在發抖的小米,凝煙後怕,要不是她頂級的車技再加上訓練有素的身手,剛才那樣的情況,會發生什麽事?
    收起車頂,打開暖氣,望著小米由於驚嚇過度而蒼白的小臉,凝煙有說不出的滋味。將小米一個人丟在那裏,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情,但最後,她還是折回來了。
    身體的溫度漸漸回來,小米漸漸放開環抱自己的手,看著眼前的一切景象,小米隻覺更加委屈。張開雙手,小米就往凝煙靠去,小米緊緊地拽著自己,凝煙無法,隻好將小米繞到前方,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嗚嗚嗚嗚”,小米靠在凝煙肩頭,不住地哭泣。感到衣服一處被浸濕,凝煙想伸手安慰小米,可剛抬起的手,一秒後,又無力地垂下,她有安慰的資格嗎?
    “阿姨,你怎麽丟下小米先走了,小米好害怕哦。”小米哭了一陣,終於可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凝煙:“……”
    “阿姨,你帶我去見爸爸媽媽好不好?”
    凝煙:“好。”除了這樣回答,凝煙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阿姨,我餓了”小米抬起臉,可憐兮兮地對凝煙說。
    “阿姨帶你去吃飯。”
    小米抹了下鼻子,臉上露出安靜的神色,緊緊摟住凝煙,不一會兒,便陷入睡夢中。
    車子在寬闊的馬路上平穩的行駛,凝煙想了很多……
    夜色越來越重,在歐陽逸所說的地方轉了一圈,藍景昊和莫筱寒還是沒有發現小米的身影。望著下麵洶湧的海水,莫筱寒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恐懼,捂著臉,淚水滴入掌心,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腦子裏都是小米。小米剛滿月的時候,每晚都很晚才願意睡覺,鬧得她也睡不好;小米1歲的時候,帶她去拍照片,她一直咯咯咯咯地笑;小米第一次進幼兒園的時候,抱著自己就是不肯鬆手……
    “豬頭不是豬,是個快樂的人物……”一陣歌聲響起,莫筱寒看著手機上赫然顯示的家裏的號碼,連呼吸都不由屏住。
    擦幹眼角的淚,深呼口氣,“喂。”語氣裏帶著絲絲笑意,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
    “小寒呀,你是不是帶著小米出去玩了,怎麽還不回家。”
    “小米要吃肯德基,我們就在外麵吃了。”
    “在外麵吃也要給家裏打個電話呀,我和你爸還在擔心呢。”
    “對不起啊,媽。”聽著蘭雲熙提到小米,莫筱寒有說不出的滋味凝結在心頭,說出的話裏也不自覺帶了深深的歉意。
    “傻孩子,這有什麽對不起的,和小米玩得開心點。”
    “嗯,好的。”
    掛了電話,莫筱寒垂下頭,淚水肆意橫流,堅定地說出兩個字:“停車”。藍景昊沒有問理由,立即將車停了下來。
    車子剛停穩,莫筱寒迅速打開車門,走到靠海的一邊。淚水在風裏迅速流走,將雙手放在嘴邊,做成喇叭狀,“小米,你在哪裏!”得不到回應,莫筱寒繼續叫喊,一時間,整個山間都回蕩著濃重的哭音和呐喊。
    莫筱寒越喊,越發覺得無望,山風吹進口中,引得她頓時咳嗽起來。
    藍景昊看著莫筱寒痛苦的樣子,整顆心也溢滿苦水,眉宇深鎖,雙拳緊握,都是他無能!
    走到莫筱寒身邊,將女人的整個身體都摟進自己懷裏,像是要把人揉進血液般地緊抱。手在莫筱寒的背上輕拍,墨色的眸子閃著陰鷙的光芒,他是不是需要做些什麽了?
    莫筱寒靠在藍景昊的身上,整個人都癱軟地無力,又一陣浪花拍打著岸邊,莫筱寒一驚,快速地轉過身體,雙手緊緊箍住男人的腰,嘴角還一直說著:“怎麽辦,怎麽辦,我們該怎麽辦?”
    藍景昊好恨自己,他怎麽能讓自己處於這麽被動的境地,還那麽無措!眼睛望著前方,藍景昊的手緩緩伸進口袋,他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如果小米出事的話,那麽他將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拿出手機,剛要按下最後一個鍵,歐陽逸的電話就不早不晚地打了進來,藍景昊接通電話,“小米出現在xx鎮的一家肯德基店,具體地址我再發你手機上。”
    莫筱寒也聽到了電話的內容,看到藍景昊收起電話,期盼地望著男人,“小米是不是沒事,是不是沒事!”
    “嗯,我們快走。”拉起莫筱寒的手,回到車裏。車子風馳電掣般地絕塵而去,聲音劃破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