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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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煙開車回上海,胳膊撐在車窗,頭枕在上麵,手指輕輕按壓額頭,眉黛間都是煩悶。隨手拿起旁邊的手機,“這次不算,我還欠你一件事!”話說地堅定絕決,不等對方回答就掛斷電話。發絲在風中飛揚,劃起長長的流線,空靈絕美。
    安語夢也不是笨人,她已經能猜出來事情的大概。一絲恨意湧上來,拿著手機的手,氣得發抖。盡管如此,安語夢還不至於去找凝煙質問,因為她明白怎樣做對自己才最有利。
    坐在沙發上,安語夢望著魚缸裏自由遊動的金魚,好看的眉眼間恨意逐漸加重,帶著嗜血的凜冽。靈巧的手指在沙發上輕敲,莫筱寒現在就是如魚得水吧,哼,她不會讓她得意太久的!
    清晨,明媚的朝陽初升,掀開新的一天。莫筱寒被男人從睡夢中吻醒,臉上露出不悅。藍景昊看著身下的女人,心裏癢癢的,“老婆,我們給小米添個弟弟吧。”
    莫筱寒頓時麵紅耳赤,頭往男人懷裏直蹭。藍景昊嘴角輕嗜著笑意,手一下一下地順著莫筱寒的發。
    莫筱寒在男人胸前古銅色的的肌膚上印上一個吻,堅實,溫暖的觸感,令整個身體都驚顫不已,心跳得好快,但內心又是那樣安靜祥和。
    又是一天,那日太陽和雲彩玩起了躲迷藏,空氣裏雖然依舊摻雜著燥熱的氣息,但藍景昊明顯的心情很好。莫筱寒已經答應嫁給他,現在父母也已經接受了莫筱寒,隻要再去和安語夢解除婚約,那接下來就可以準備婚禮了。
    這個他欠莫筱寒的婚禮,一定要讓自家老婆百分之百的滿意。想想自己的女兒都5歲了才舉辦婚禮,藍景昊又說不出的情緒,是激動,是幸福,還是虧欠?
    藍景昊知道要想和安家解除婚約,不是件簡單的事,但他勢在必行!
    一輛銀色勞斯萊斯緩緩開進安家大宅,在陽光下顯得更是耀眼純粹,就如他的主人一樣,高傲如斯。
    安家客廳裏,水晶吊燈靜靜地散發著自己的光芒,茶幾上的茶葉浸潤在水中舒展著自己的腰身,藍景昊,安父安母,安語夢,四人坐在沙發上,藍景昊此行的目的,不說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是大家都在等他先開口。安世臣看著女兒痛苦的神色,手指也緊緊攥緊,他的女兒是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嗎?!
    “安伯父,安伯母,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對,但我隻把語夢當妹妹看,語夢值得找到一個真正愛他的男人結婚。”藍景昊看著安語夢,真誠地說著。
    “啪”茶幾上的被子應聲晃動灑了一桌子的水漬,安世臣憤怒地望著藍景昊,“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們安家人了!”
    “安伯父,我和語夢一起長大,我肯定希望她過的好,沒有愛情的婚姻,對大家都是束縛。”藍景昊不是一個容易服軟的人,這件事,是他的不對,他也一直好語氣地來請求諒解了,但要他卑躬屈膝,那是絕不可能的。每一句話,都是至情至理,直擊要害。
    安語夢抬起頭看著藍景昊的側臉,那張臉自己每天能想多少遍都已經數不清了,怎麽還是留不住呢?眼底泛起晶瑩的淚花,但她絕不會哭,這一切還沒結束不是嗎?隻有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安世臣聽了藍景昊的話,臉上閃過一抹難色,無愛的婚姻?他自己的婚姻該怎麽定義呢?
    安母的名字叫楚鈺,可以說安家現在的勢力一大半都是因為這個女人,雖然安家表麵上的掌家人是安世臣,但明眼人都明白,這個叫楚鈺的女人才是真正厲害的角色。
    楚鈺也是個年過半百的女人,都說年齡是女人最大的敵人,但在楚鈺身上,你隻能感受到時光讓她不斷富有,成熟的,有智慧的,漂亮的女人魅力絕不亞於有活力的年輕人。楚鈺是個有野心的女人,但她也有駕馭自己野心的能力,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麽,如事業,如家庭……
    楚鈺手握著茶杯,淺酌一口,她不會問安家的名譽受損,公司股票動蕩……這些問題要怎麽解決,藍景昊肯定都已經考慮好,她需要知道的隻是藍景昊最後的決定。“景昊,你要我們怎麽做呢?”沒有反問,責備的意思,如果是普通人,別人一定會覺得這個女人腦子有問題,居然反主為客地問出這麽一句。可是如果這個女人是楚鈺,那就一切都要另當別論了。
    安語夢望著母親,滿臉都是不理解,但她不敢質疑母親,因為記憶裏,母親從未做錯過任何決定。如果要說她這輩子做錯過什麽事的話,那就是太聰明了。把一切看得太清楚,也許並不會那麽美好。
    “我的錯我絕不會不承認,我的責任我也不會推卸,藍家的孩子必須回到藍家,孩子需要個完整的家,我相信語夢能理解,作為補償,我可以把蘭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轉到語夢的名下。”
    在坐的幾人都明白,藍景昊不僅僅是在給自己編織理由,也是在替安家找好說辭。這一切都是緣起於一個孩子,是藍景昊對不起安語夢,安家沒有什麽不對。
    楚鈺繼續喝茶,安世臣也沉默了,百分之五的股份?這要是折成市價,到底是多少錢,有人算過嗎?這樣的一種補償,不能不說是一份大禮,雖然為一個人付出的金錢不能代表一切,但有時候,它確實能顯示出一個人的誠意和重視。
    可是安語夢聽不到那後麵補償的話,她從小就認準了一件事,那就是:藍景昊是她的!
    屋裏響起輕快的旋律,安世臣接起旁邊的電話,
    “世臣啊,是我們藍家對不起語夢了”安世臣從沒有聽到過藍擎蒼那麽沉重的嗓音,對著一個這樣的老人,他真不知該開口說些什麽。
    屋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對著安語夢,似乎隻要她一點頭,這件事就可以塵埃落定。畢竟事已至此……
    安語夢的眼在大家的臉上掃了一遍便頭也不回地回自己的房間,她不會妥協,就算是誰,都不能讓她放棄。
    第二天下午,黃昏下的一切被光線暈染上柔和的色彩,在xx鎮的一家星巴克裏,配著悠揚的音樂,高雅的環境,裏麵的人都有著各自的心事。
    在一處拐角,莫筱寒和安語夢對麵坐著如五年前一樣,隻是此時和彼時,莫筱寒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心情。安語夢一襲紫色及膝長裙,長發被高高盤起,顯得高貴又神采奕奕,她現在不是來祈求的,而是要求,或者說是赤裸裸的威脅她也不介意。
    莫筱寒仍是一身粉色套裝,作為公關人員,她不得不穿得正式一點,但這一點也不會損害她的美感,職業性也許更是現代女人該體現的精神麵貌,女人的自立才是更吸引男人的地方。
    “如果我沒記錯,莫小姐當年父親生病拿了我20萬,答應永遠不會出現在昊麵前的。”安語夢說得似乎很不經心,但其中的每個字都別有用意。
    莫筱寒從包裏拿出張銀行卡,從自己這邊推到安語夢手邊:“這裏是20萬,你可以當做是我還你的錢。”
    安語夢沒有想到莫筱寒會這樣做,鄙夷又不可置信地看著桌上的那張銀行卡,20萬?嘴邊發出一聲輕笑,她安語夢還不缺這點錢吧?拿起銀行卡在手指間把玩:“這20萬,怕是還不夠吧?”
    莫筱寒也很意外安語夢的反應,她想要的是錢?“那你想要多少?”
    “一千萬!”眼睫一挑,“但是不準問昊要。”
    已經擺明的刁難,莫筱寒不會再看不出來,“如果藍景昊知道當初我們之間的約定,不知會作何感想。”一反柔弱的下風姿態,莫筱寒從來就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欺負的人。
    莫筱寒的話剛說完,安語夢就雙眼冒火般地瞪著女人。憑藍景昊對小米和這個女人的重視,安語夢很清楚如果男人知道這件事後,對她會是怎樣的態度。深呼口氣,疲憊般地閉了下眼。待再度睜開眼睛,整個人都已經不見剛才的失落。朱唇再啟:“我相信莫小姐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吧。”
    有時候強硬的氣勢隻會激怒你的敵人,反之,柔弱與肯定卻可以輕易俘獲人心。確實,莫筱寒動容了,她很感謝安語夢當初給了她20萬,可是……“安小姐,我不是一個多麽高尚的人,我隻想抓住屬於自己的幸福而已。”
    安語夢再也無法克製自己,她心底的怒火已經快要讓她自己爆炸:“你的幸福?誰是你的幸福?你知不知道我等和昊結婚那一天等了多久嗎?!”
    安語夢臉上精致的妝容也不能掩藏住她痛苦的神色,看著這樣的一個女人,莫筱寒情願她永遠都是一隻高傲的天鵝,不要露出這麽無助的表情。
    “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除非你把昊還給我。”
    “藍景昊本來就不屬於你,看清點也許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我的幸福就是昊,你懂不懂!”決然地扔下一句話,安語夢起身離去。
    莫筱寒望著那抹紫色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轉而望向外麵西下的夕陽。廣場上的鴿子落在人群裏,忽而撲扇著自己的翅膀,忽而停在噴泉邊沿,莫筱寒失神地看著,或許她在想些什麽,或許什麽都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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