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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醫生正在聽張起東的意見，陡然被一個實習生打斷，都有點不爽：“先讓張主任說完，如果你再有其他的意見，也可以……”
    陳明聽他們說了半天，越說越嚴重，早就聽不下去了，索性直接叫到：“你們也都閉嘴！”
    那幾個醫生都驚了。
    一個實習生，叫他們這些專家閉嘴！
    天哪，這還真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以張主任的意見來看，白血病也並不是能完全排除，為什麽你……”最後開口的是那個老教授。
    結果，陳明依然眉頭一皺：“通通閉嘴！現在，全部，聽我說！”
    門外，幾個資深護士都被驚得差點摔掉了手中的東西：“這種場合，他一個實習生，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居然還叫那些專家……全部閉嘴？”
    “他這是瘋了還是傻了……那可是江老教授啊！”
    “叫別人閉嘴也就算了，居然叫江老閉嘴……反正他完了，絕對完了！這次誰也救不了他！”
    “呃，你們……在說誰？哪個實習生？”李翠推著醫療車，路過走廊，剛好聽到了她們說話，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砰砰直跳，下意識地就問出了口。
    幾個中年護士，一臉鄙夷地冷笑了幾聲。
    “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陳明嗎？”
    “我覺得吧，一個實習生出了那麽大的風頭，也就夠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就是，張起東好好地參加個會診，被他又是踹門，又是叫閉嘴的……”
    “裏麵又不隻是張起東一個人，還有那麽多外院的專家！”
    “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李翠一下就傻住了：陳明怎麽又跑回來了？
    不是說好了好好休息的嗎？他都忙了一晚上沒休息！
    她聯想起剛才那個被陳明掛斷的電話，跺了跺腳，猜測道：“不會剛好那個喬小凡，就是陳明的女朋友吧？”
    那幾個中年護士一下差點就笑噴了：“怎麽可能？喬小凡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喬允老先生的親孫女！跳得再高的癩蛤蟆，也吃不到飛在天上的天鵝肉！”
    “陳明就一個窮學生，我見過幾次，慫包。大概就是出了一次風頭，嚐到甜頭了，就還想繼續出！”
    “上一次是他運氣好，孫醫生醫術高明，讓他撿了個便宜，這一次他要栽大跟頭了！”
    李翠的眼圈有點紅。
    她正急得要哭的時候，裏麵陳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可以確定，她是原發性免疫血小板減少症！”
    ……
    門內的會診室裏，張起東當即就怒了！
    一個實習生三番兩次讓他吃癟，給他添了一個又一個的麻煩，他都還沒找陳明算賬，反而陳明還囂張到他頭上來了。
    “你連檢查單都沒有看，就敢說是原發性免疫血小板減少症？”張起東差一點就把手上的單子，甩到陳明臉上了。
    “我不需要看那種東西！”陳明冷靜地回答。
    他隻知道，喬小凡的氣運很穩固，鬼影的殺傷力並不強！
    所以，結合喬小凡的症狀，他把他能想到的病症，從輕往重排序，然後，說出最輕的那一種，肯定就不會錯了！
    原發性免疫血小板減少症！
    雖然起病凶猛，但八成都可以自愈。
    “難道……你真的是看她的氣色……”那個中醫有點震驚，“說實話，望、聞、問、切，四項中醫的基礎學問，流傳至今卻隻剩下一個‘問’字，和半個‘切’字了，望和聞兩樣技巧，幾乎都已經不存在，你真的能夠做到？”
    “我能做到！”陳明很確定地點頭。
    “你怎麽做到的……”他順嘴就接著問道。
    陳明卻不說話，死死盯著那個中醫的眼睛，把對方盯得心虛、冷汗直冒。
    那個中醫隻能連連擺手：“對不起，對不起。肯定是家傳秘法，不能外泄。”
    陳明沒有否認。
    他得到的望氣術，應該也算是一種秘法吧？
    而且，他現在對望氣術的理解還處在入門級，就算想要“外泄”，也不可能做得到。
    更何況他跟這些人非親非故，幹嘛要告訴他們？
    在場的人，大多數都是中年醫生，隻有一個老教授，他看向陳明，問道：“那你有沒有治療方案？”
    “有。”陳明點了一下頭。
    “說說看？”
    “你們剛才提到的利福平、阿司匹林等等，都不能用！”
    “是。”
    “那你想用什麽？”
    “隻需要少量稀釋的gcs！”
    張起東一聽，幾乎就跳起來了：“胡鬧！居然敢說隻需要一點糖皮質激素？實習生就是實習生……你以為什麽病都是開一支八毛錢的眼膏就能解決的？”
    陳明冷靜地站在那裏，聽他滿嘴嘲諷。
    那位江老教授揉了揉太陽穴。
    一旦會診的人多了，就很難拿出方案。
    尤其是，這次又是涉及喬小凡。
    那位江老教授聽完陳明的意見，又聽了其他人的意見……
    最後，他才開口說道：“你們暫且先去休息片刻，我和老喬通個電話。再研究研究。”
    事關喬小凡的安危，即使是江老，也不敢輕易決定！
    “好的。”
    “您也休息片刻。”
    “稍後再見。”
    聽到江老教授這麽說，所有的醫生都從會診室裏退了出來。
    臨出門的時候，張起東指著陳明的鼻子，壓低聲音威脅道：“你等著，喬老到了，知道你這樣瞎搞，你就有好看的了。”
    “你還是多擔心一下你自己吧。”陳明冷笑地抱著手，出了會診室，“白血病？你也真是想得出來！”
    “你怎麽就知道不是白血病……”張起東還不甘心。
    “我就是知道。但是，幹嘛要告訴你？”陳明白了他一眼。
    陳明一出來，就看到李翠在等著他。
    這個可愛的小丫頭一臉的焦急，一看到陳明，馬上就把他拉到了一邊：“你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不是說好了，要好好休息的嗎？”
    “嗯……那個，喬小凡是我的學妹，實在是不能不管……”陳明隻好道歉，說著，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什麽都別說了，你趕緊去休息室，睡一覺！”李翠不由分說地推著他，前往了醫生休息室。
    可是，瑞心病院今天突然來了這麽多醫生，休息室哪裏夠用？
    等陳明他們一去，就發現所有的醫生休息室，已經全部被占滿了。
    負責安排休息室的張起東，看到陳明過來，還特意說了一聲：“哎喲，今天的醫生太多了，實習生就自己解決一下吧。”
    李翠看著陳明泛著紅血絲的眼睛，又氣又急。
    張起東在報複陳明，連李翠都看得出來。
    但是，陳明連續熬了那麽久，一兩個小時的休息，總得有吧？
    “算了，再熬一熬，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陳明仗著自己現在的身體，得到了氣運力量的加強，揮揮手表示不在意。
    “那怎麽行？”李翠的心不知不覺在一點點地向陳明靠攏了，陳明休息不好，她比陳明自己還要急。
    “不然怎麽辦，剛才事情緊急，我要阻止他們用那些猛藥，不得不吼了他們一通。現在，總不能又去把這些特意趕來的醫生，從休息室裏趕出去吧？”
    李翠咬了咬嘴唇，心想陳明說的也有道理。
    可是，她看到陳明眼睛裏的倦色，隱隱的有點心疼。
    她考慮了好一會兒，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我的宿舍就在後麵，要不，你去我宿舍睡一會兒吧！”
    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邀請男生進她的房間，還睡她的床，簡直是羞到家了。
    李翠說完這句話，整張臉都變成了一隻蘋果。
    陳明困了，累了，確實需要睡一覺，所以，李翠都開口邀請了，他當然不會拒絕：“那就謝謝你了！”
    “客……客氣什麽。”李翠羞得一扭頭，走在了前麵帶路，不看陳明。
    李翠的宿舍隻有二十平米，一個開間。
    門口的走廊上，晾曬著她貼身的衣褲，大多數都是粉色和白色的，就像她的護士服一樣。
    其中的一件帶圓形斑點的胸衣，剛好就是上次李翠解開扣子的時候，露出的那一件。
    陳明抬起頭來，在晾衣繩上看來看去。
    李翠立刻推了一下：“瞎看什麽！快進去！”
    “好好好。”陳明舔了舔嘴唇，笑著走了進去。
    李翠的房間裏麵，擺著一張一米二的單人床，被子還沒有疊。
    陳明直接就躺了上去，一掃眼，看到枕頭邊上放著一件胸衣，估計是李翠早上剛換下來的。
    她還沒有來得及洗，上麵帶著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味。
    “呃，那個……”李翠也看到了枕頭邊的那件白色胸衣。
    “我睡了。”陳明直接就閉上了眼睛。
    他的鼻子裏聞到的，全是那種淡淡的體香，若有若無。
    李翠正準備伸手去拿走，結果，就看到陳明翻了個身，那件胸衣被壓在了枕頭下麵，她不好意思特意讓陳明起來一下，隻好又縮回了手。
    “真是的，都累成這樣了，還說能撐……”李翠搖了搖頭，調皮地朝著陳明吐了吐舌頭。
    李翠拉上窗簾之後，屋子裏一下就暗了下來。
    一男一女，獨處一室，房間裏如此安靜，光線又如此昏暗，空氣之中憑空就多出了幾分曖昧不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