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夏漣漪的心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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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漣漪的年紀,其實比李翠都還要更小,乍一看,還覺得挺成熟、挺時尚,但是,仔細看去卻會發現,她的成熟完全是靠濃妝堆出來的。
    陳明身邊,無論是喬小凡還是李翠,都是潔身自好的好女孩,所以,他對大半夜還流連酒吧的夏漣漪,一點好感都沒有。
    “你是陳醫生吧?”夏漣漪抽泣著抓住陳明的褲腿,“謝謝你。”
    “很晚了,回家吧。”陳明的態度有點冷漠。
    “你是不是覺得,我剛出院就跟他們攪在一起,作踐自己?其實……我是來辭職的。”夏漣漪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把她臉上的妝都弄得一團糟。
    一個十七歲的女生,哭得這麽可憐,陳明如果一腳把她踢開,那也太沒有同情心了。
    醫者父母心。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醫生對待患者,就像患者的父母對自己的孩子一樣。
    陳明歎了口氣,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扔在了夏漣漪的身上,說道:“這裏不宜久留,有話回去慢慢再說。”
    “嗯。”夏漣漪緊緊裹著陳明的衣服,從地上站了起來。
    陳明這才發現,夏漣漪長得有多高。
    上一次,在急診室的時候,陳明是坐著的,所以沒注意到夏漣漪的腿竟有這麽長。
    她的校服裙子,隻能遮到大腿的一半,大腿和小腿的長度幾乎是男人夢寐以求的黃金比例。
    夏漣漪穿著膚色的絲襪,將她的大腿勾勒出一種柔滑的光澤,同時又沒有遮掩住她的腿部細膩白皙的皮膚。
    而包裹在絲襪裏的細長小腿,則透出一種少女特有的緊致,她的一雙小腳踩在紅色的高跟鞋裏,讓她的身材顯得更加的火辣誘人。
    她的身高,她的腿長,完全已經可以去當模特了。
    “出租!”陳明在街邊叫了輛車,跟夏漣漪一起鑽了進去。
    “去哪裏?”出租車司機問道。
    “你家在什麽地方?”陳明朝夏漣漪問道。
    “濱江麗景二期,西門。”夏漣漪回答。
    “行,那就去濱江麗景二期的西門。”陳明對出租車司機說道。
    就在出租車司機啟動車子的時候,夏漣漪突然又道:“師傅,開慢點行嗎?我加錢。”
    “喲,怎麽著,這麽晚了,還不舍得跟小男朋友分別啊?”出租車司機回頭笑了一聲。
    “我不是她男朋友。”陳明直接就開口說道。
    夏漣漪低著頭,默默地看著窗外。
    出租車司機說陳明是她男朋友的時候,她還的心裏還起了一點波瀾,不過,陳明馬上否認了,她心裏的波瀾也就被她給壓了下去。
    她心裏想著,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她男朋友,那該多好啊?
    當然,她也知道,她沒有那個資格。
    她初中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破了身子,又在酒吧打工,哪個正經男生能看得上她?
    “嘿!小兄弟,不是我說你啊,你看她都哭得這麽傷心了,算了吧,男人就要放大度一點,吵架歸吵架,吵完了就和好吧。你要不是她男朋友,那我可就追她了啊!”出租車司機還以為他們兩個是小情侶吵架,陳明說氣話才說不是她男朋友。
    “你想追?隨便你啊。”陳明真的是一點都不在意,因為,他跟夏漣漪確實沒啥關係。
    “喲嗬,真的啊?你要知道,現在幾千萬男人都討不到老婆,你還放著這麽個大美女不要,哥哥我還單著呢,我真追了啊……”
    “你追啊。”陳明越聽越好笑。
    讓陳明無語的是,那出租車司機真的就跟夏漣漪套起了近乎,還想辦法要到了夏漣漪的手機號碼。
    最後,到下車的時候,他連車費都給免了。
    “好了,小區裏麵有保安,不用我送你了吧。”陳明把夏漣漪送到了小區門口,就準備離開了。
    “我現在不想回去。”夏漣漪卻沒有挪動腳步,反而是在夜風之中,找了個馬路牙子,就地坐了下來。
    “別鬧了。你不回去,你父母不擔心你嗎?”陳明皺了皺眉。
    “擔心?”夏漣漪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扔給陳明,“十二點半了,他們一個電話都沒打給我。他們早就不管我了。”
    陳明接過她的手機一看,果然一個未接電話都沒有。
    他隨即也在夏漣漪身邊坐了下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夏漣漪往陳明身邊擠了擠,她年輕而富有彈性的身體,就像是一塊磁鐵,有著無窮的吸引力。
    少女溫熱的體溫,弄得陳明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夏漣漪的聲音很低,像是在跟陳明說話,也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的父母很傳統很傳統,他們重男輕女,所以,上小學之前,我都是外婆帶大的,至於他們……我一年也就能見到兩三次。”
    “你有個弟弟?”陳明問道。
    “嗯。不在一起長大,並不親。”夏漣漪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三年前,我外婆生了一場重病,媽媽卻不願意拿錢給她治病……外婆一把年紀,把我養大太不容易了,既然媽媽不管,我肯定要管!所以,我瞞著他們出去找工作。”
    “那個時候你才十四歲?十五歲?”
    “十四歲。我在很多地方打過工,因為我沒有成年,很多店都不要。還好,我長得高,看起來不像十四歲的女生,所以還是找到了一個工作,但那家甜品店,拖欠工錢不給,我也沒有辦法……最後,在蔣誌濤的介紹下,我找了一家酒吧做了服務員。”
    “賣……的那種?”陳明問道。
    “當然不是!”夏漣漪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外婆一個月的藥費是一千五百塊錢,我每天做夜場的普通服務員,從晚上八點到淩晨兩點,一個月休息兩天,有一千八百塊錢。隻要夠錢給外婆治病就行,我幹嘛要賣掉自己?”
    “那你三年前的流產是怎麽回事……”
    “那是被蔣誌濤強迫的!”夏漣漪提起蔣誌濤,眼睛裏就射出了濃濃的恨意。
    “你沒報警?”
    “報警?我一個在酒吧工作的女生,誰會管?沒有人覺得,在那種地方工作的女生是什麽好女生。”
    夏漣漪雖然才十七歲,但是,她見過的醜惡,恐怕比陳明都要多多了。
    夜風仿佛洗掉了她一身的風塵氣,讓她最真實的一麵,展露在了陳明的麵前。
    陳明也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無奈,又問道:“那你現在從酒吧辭職了,你奶奶的藥費怎麽辦?”
    “明天我再去找找工作,實在不行……可能也隻能回酒吧去吧?”夏漣漪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
    雖然夏漣漪沒有明說,但陳明知道,她如果再回去,那就是徹底墮入風塵了。
    因為,她已經和酒吧街的霸王蔣誌濤,起了這麽大的衝突,如果不付出一些巨大的代價,她不可能回得去!
    陳明開啟望氣術,看了一眼夏漣漪身後的氣運。
    她隻有一縷最普通的黑色氣運,而且是很細很細的那種。
    陳明從馬路牙子上站起來起來,說道:“這樣吧,我有個朋友家裏是開大醫院的,我問問她,有沒有什麽合適的兼職,可以讓你來做的?”
    夏漣漪的眼睛先是亮了一下,隨後,又灰暗了下來:“不用了。你能聽我說這麽多,我已經很感謝你了。長這麽大,沒有人肯聽我說這些……謝謝,你不用再為我做什麽了。”
    說著,她也站了起來,朝陳明擠出一抹艱難的笑,就進了小區的門,回到那個並不溫暖的家去了。
    陳明目送著她妖嬈嬌豔的身體,消失在視線範圍內,正要轉頭離開,卻看到西門附近,一個熟悉的身影鑽了出來。
    “馬川?”陳明就納悶了,他記得馬川是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小區了租的房子。
    這個濱江麗景的樓盤,無論離學校還是離醫院,都不能算很近。
    馬川跑到這裏來,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理解了。
    陳明不動聲色地躲到了一角,看著馬川和一個中年婦女,十分熱切地交談著走了出來。
    小區門口的光線很暗,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也很小。
    陳明剛覺得自己看不清楚也聽不清楚的時候,突然小腹之中剛得到的兩縷氣運一熱,他的眼前頓時明亮起來,馬川和那個中年婦女說話的聲音,他也一字不落地聽得清清楚楚。
    身之氣運的提升!
    沒想到,這一次,竟是直接提升了他身體的視力和聽力。
    如果一直提升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擁有千裏眼、順風耳之類的神技?
    “回去吧,阿姨,不用送了。”馬川朝那個中年婦女揮了揮手,“你們隻要按我說的做,保證你們能度過這個難關。”
    “太謝謝你了,馬同學。要不是你來告訴我們這件事,等被媒體報出來,我們就要在親戚麵前抬不起頭來了。”
    “沒事沒事,舉手之勞。”馬川又跟那個中年婦女寒暄了幾句,才叫了輛出租車離開。
    陳明借著提升的視力,清楚地看到了那個中年婦女的臉:“咦……這個女的,好像是夏漣漪的媽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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