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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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喬氏私人病院的特護病房,清晨,喬小凡已經被送進了病房,開始了手術前的準備。
而這時,身為被指定為主治醫師的陳明,卻沒有出現在病房裏。
“搞什麽鬼?小凡都來了,陳明怎麽還沒出現?”
“他該不會是開口講大話,現在終於醜媳婦要見公婆了,怕原形畢露,所以跑路了吧?”
“這個不好說啊,畢竟,原發性免疫血小板減少症這個病,好像還沒聽說有靠人工手術治愈的吧……”
特護病房門前,早就擠滿了江流醫療界的各路人馬,其中大多數都是喬允老爺子曾經的同僚或是學生,也有一些是純屬來湊熱鬧,想要瞧瞧陳明到底有什麽板眼,敢誇下海口能治療一個目前都還屬於醫學界疑難病症的原發性免疫血小板減少症。
可惜,現在的情況卻是萬事俱備,隻欠主角。
特護病房門口聚集的醫生們,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在他們看來,以陳明一個窮學生的身份,能被喬允老爺子看得起,點名指定他給喬小凡看病應該是他的榮耀才對,就算不是專心致誌地呆在喬氏醫院至少一個月,專門準備今天的手術,至少今天也得早早來到醫院等候手術開始吧……
現在到好,病人都準備好了,圍觀群眾也擺好陣型了,醫生卻還沒出現。
病房門口已經開始有些不和諧的討論了,估計如果陳明再不出現,這些在江流市醫療界頗有分量的醫生們,聯合起來試壓讓江流醫大把他給除名了的心思都有了。
對此毫不知情的陳明,此刻卻優哉遊哉的站在了謝文雪的家門口。
不過,就算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讓江流醫療界的很多名流有所不滿,讓自己的前途岌岌可危,他也依舊毅然做出同樣的選擇。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陳明按下了謝文雪家別墅門口那個樣式古樸的門鈴。
“陳明?你怎麽來了?”謝老爺子看到站在門口的陳明,臉上閃過了一絲訝色。
陳明做出承諾,一定會治好喬小凡的怪病的消息,謝老爺子也從謝文雪處有所耳聞,而且也知道手術時間,就定在今天。
按理說,陳明這個時候應該在醫院才對啊!
“難道……你來這,是想找我幫忙?”謝老爺子道。
“沒錯!”陳明笑著點點頭。
謝老爺子一聽,沉吟了一下道:“幫你肯定沒問題,不過……我聽文雪說,你不是已經確診喬家小丫頭是患得什麽原發性血小板減少症麽,這病我也沒研究過,恐怕今天突然去了現場,也幫不了你太多啊……”
陳明一聽,就知道謝老爺子是想岔了,搖頭道:“老爺子,您搞錯了,我找你幫忙,不是請您去幫我看病,小凡是我的病人,我有信心能治好她,我來找你,其實是想請你借我一樣東西!”
“哦?什麽東西?”謝老爺子好奇道。
“那套銀針!”陳明肯定道,“我知道那套銀針,非常珍貴,您看病也經常要用到,所以我才冒昧在今天手術之前才趕來求借,手術之後,必定即刻奉還。”
謝老爺子一聽就愣住了:“用銀針,做手術?!”
陳明篤定地點了點頭。
“有點兒意思,哈哈,有點兒意思,來,跟我來!”謝老爺子突然笑了起來,二話不說直接朝著陳明揮揮手,轉身就走進了別墅。
片刻之後,兩人一同從別墅裏走了出來,陳明的手中多了一個古董一樣的銀針盒。
“銀針你拿去,盡管用,不要擔心時間問題,無論多珍貴的銀針,隻有用來治病救人,才能發揮它真正的價值!”謝老爺子摸了摸胡子,看著陳明捧著那銀針盒,似乎有一點點緊張,突然說道。
陳明捏了捏手中的銀針盒,謝老爺子一席話,似乎讓這套銀針的份量更重了幾分。
“加油,陳家小子,我看好你,一定要治好喬小丫頭!”謝老爺子拍了拍陳明的肩膀道。
陳明重重地點了點頭,步伐堅定地邁向了醫院。
等到陳明再回去醫院,喬小凡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
他才發現,手術室的外麵,已經烏壓的圍滿了人!
仔細一看,凡是有點關係背後有點背景的人,現在幾乎都站在了這裏,其中很有一部分人,美名其曰是來關心喬小凡的病情,實則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純屬是來湊熱鬧,和想看喬家和陳明笑話的。
在這個特護病房周圍的人群裏,除了喬老爺子和喬小凡之外,幾乎沒幾個人相信,陳明真的能治好喬小凡的怪病。
陳明麵不改色的穿過人群,就要進手術室,身後卻想起了喬允的聲音。
自從喬小凡向他傳達了沉默的要求之後,喬允雖然不情願,但是,也願意相信陳明的安排。
隻不過,手術室裏麵,到底是他的孫女。
看到陳明進手術室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叫住了陳明。
“喬老爺子!”陳明停下了腳步。
喬允上前拉住了陳明的手,使力的捏了一下:”不管怎麽樣,一切都拜托你了!”
仔細聽,他的聲音中竟然還有些哽咽。
可憐天下父母心……
喬允雖然不是喬小凡的父母,但是身為長輩的他同樣擔心孫女的安危,陳明隻有反握住他的手:“喬院長,放心吧,我陳明說到做到,一定會還你一個健康的孫女!”
“好!好!”喬允這才慢慢的放開陳明的手,目送陳明進了手術室。
陳明和喬允的這番對話,被很多人都聽到了,一些之前並沒有接觸過陳明的醫生,看陳明的眼神瞬時間就不一樣了。
要知道,能被喬院長親自懇求的人,整個江流市估計都沒幾個……
如今,這種榮耀竟然被陳明這個在校大學生給搶了過去,這怎麽能不令那些有心人羨慕嫉妒恨。
陳明卻沒有在意外麵的動靜,換上消毒服走進手術室。
不出徐敏所料,他直接把手術裏的所有監控都關閉了。
陳明堅持一個人做這台手術,已經是史無前例的胡鬧了,現在竟然還把監控都給關了!
他這個舉動,讓很多目不轉睛盯著監控屏幕的人,霎時間沸騰了起來。
“這陳明是做什麽?做手術的時候,怎麽把監控給關了?”
“誰知道他打算做什麽勾當,哪兒有做手術不要別人在場的,現在又把監控給關了……”
“天哪……陳明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做手術都不需要副手在身旁,簡直是太厲害了……”
“你知道什麽?就這樣就算厲害了?他把監控關了,誰知道他在裏麵做什麽事情,讓我說這個人就是個江湖騙子!”
此人話一出口,有一部分醫生紛紛倒戈。
本來嫉妒陳明的人就不少,議論的聲音漸漸大了,那些想要幫陳明說話的聲音,漸漸就被壓了下去。
一時之間,正麵負麵的猜測全部都鬧騰了起來,手術外也變得熱鬧了起來。
喬允的幾個學生,也都有點擔心了。
“喬老,您看……”
“要不要叫個人進去,至少把監控打開吧?”
喬允靜靜地搖了搖頭,一句話都不說。
他的學生在走廊上走來走去:“喬老爺子不說話,怎麽辦?”
“那就……隻能先這樣了!”
手術室門口的走廊上,不時地有人來來去去,和喬允相熟的醫生,更是不停地來詢問喬允的意見。
可是,喬允卻自始至終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麵無表情的看著黑下來的屏幕,穩如泰山,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讓人看不出情緒。
“等!”他的學生也都橫下了一條心,“喬老爺子能等,我們也能跟他一起等。”
“拿點水過來,不管是十個小時還是二十個小時,我們也都等了。那個陳明在裏麵治療小凡,我們就在外麵,照顧好老爺子!”
……
整個手術室,就隻有陳明一個人。
他看著手術台上,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的喬小凡,笑著摸摸她的頭發:“不用害怕,很快就好了!”
喬小凡心裏怕的要命,但是,她的修養讓她不可能大哭大叫出來,隻能強撐著笑了笑:“沒事……我不害怕……”
陳明笑了:“害怕又沒什麽丟人的。哭一哭,對身體有好處。”
陳明把一切準備就緒,消毒,最後拿起了麻醉槍,站在喬小凡的麵前:“你先暫時的睡一會兒,等到你醒過來的時候,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眾所周知,一台手術中,麻醉是非常非常重要,而且也是高難度的環節!
如果是以前的陳明,絕對不敢親自動手做麻醉。
可是,現在的他,手、眼、耳,全部都是一體的,對喬小凡的呼吸節奏變化,也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當然不會有什麽問題。
“好,我相信你!”喬小凡的笑容美得無法形容,卻又顯得那麽的脆弱和無助,讓陳明看的有些恍惚。
被麻醉之後的喬小凡,隻穿著病號服躺在手術台上,小小的身體在龐大的病號服的包圍下,依然美麗的動人。
這樣的美完美的讓人心動,雖然穿的難看,卻還是掩蓋不了她身上的秀氣和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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