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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六章 我能愛你嗎
    手裏的包掉落在地上一慕海生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珠，在池邊坐下，垂眸看著許願池裏那些隨著水波的搖晃，而讓人看不清楚的硬幣，慕海生笑了，可是那笑卻透著絕望。
    他尤記得，十歲那年，爸爸不喜歡慕清歡，小小的眼裏也看懂了爸爸眼裏的恨意，可是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麽爸爸每次都讓姐姐哭。
    那時很小，他不懂得什麽叫心疼，可是他知道姐姐哭的時候他心裏很不舒服。
    每一次爸爸凶狠的罵姐姐時，他害怕得隻敢躲在角落裏偷看，終於有一次，他聽到慕清歡仰著滿臉淚痕的小臉質問慕雲天。
    她說，“你為什麽不能愛我？”
    這句話牢牢的刻在了他心裏。
    他聽到這句話時，忘記了反應，記不太清了，當時他臉上的表情是不是稱得上震驚，可是他卻清楚的記得，那時他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能愛姐姐。
    為什麽不能愛我？
    不，我愛你，我愛了你很多年。
    多麽悲催，愛著卻不能說出口。
    那天晚上也是下著雨，躲在角落裏的他看見慕清歡衝進了雨裏，並奮不顧身的跑出去追趕慕清歡。
    這些年來，他曾不止一次想過，如果那天他沒有追出去，也沒有得到那句回答，也許他不會愛上自己的姐姐。
    可是沒有如果，愛上慕清歡他不後悔。
    雷雨交加，找不到慕清歡，他不停的找，最後在許願池前，他看到了坐在許願池邊雙手合十，虔誠的閉眼許願的慕清歡。
    雨水一滴一滴的從慕清歡的臉頰滑落，分不清淚水的成分有多少。
    他沒有說話，而是走到慕清歡的身邊學著她的樣子，閉眼許願。
    “姐，我剛才許了一個願望，你能幫我實現嗎？”
    當時慕清歡比他高出了一個頭，她垂眸看著他，許願池裏的光折射到她的臉上，在他的眼裏，她成為了許願池的一部分，閃爍而又迷人。
    “我能愛你嗎？”
    他揚頭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當然海生，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
    這是慕清歡的回答，也是從這以後，他中了一種叫做愛的毒。
    眼前那張笑得幸福而又燦爛的小臉一消失，慕海生不知是笑了還是哭了，他捂著臉，水滴順著指縫潺潺留下。
    姐，我好痛苦。
    重重地一聲響，慕海生屈膝跪在了地上，一個男孩壓抑的嗚咽聲擴散在雨聲中。
    “海生？”
    雨水砸落在睫毛上，慕海生的睫毛重重的顫抖，他扭過頭看向身後那個站在雨裏，雙手不可置信的捂著嘴滿臉心痛的人兒。
    “姐。”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黑影掠過，下一秒身體被人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我愛你，我愛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慕海生雙臂緊緊摟著懷裏的人兒，語氣裏滿是哀求，“你愛我好不好，我們一起離開這裏，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好不好？”
    “海，海生，你說什麽？”
    楊倩倩回抱慕海生的手僵在了原地，她靠在慕海生的懷裏，滿臉震撼。
    認識慕海生這麽久，她從沒有見過如此絕望的慕海生。
    她知道慕海生對她沒有感情，所以她不會自戀的以為慕海生心裏的人是她，如果是以前……她還會相信。
    可是上一次被楊越帶走後，聽了楊越告訴她的話，她終於相信慕海生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
    “他親口對我說的，他有愛的人了，他說他這輩子隻會愛那個女人。”
    楊越的話到現在想起，都讓她痛得難以呼吸。
    被他抱在懷裏，可是他想的卻是別人。
    楊倩倩苦澀一笑，伸手狠心推開了慕海生。
    “海生，你告訴我，你愛的人是誰？”
    雨水順著楊倩倩精致的下頜一滴一滴落下，慕海生看著她倔強的小臉，聽著她歇斯底裏的質問，眼前一晃，終於看清了麵前的人來。
    喉嚨上下滑動，慕海生側身避開了楊倩倩受傷的眼神，他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眼底帶著堅決，“我告訴你，從此以後你能不愛我嗎？”
    慕海生的話猶如一記重錘敲在了楊倩倩的腦袋上。
    楊倩倩後退了幾步，看著慕海生的雙眸裏愛恨交加，“你怎麽能這麽狠心。”無助的搖了搖頭，說出的話卻比慕海生的更堅決，“明知你對我無情，可是即便如此，我還是做不到不愛你。”
    楊倩倩突然像瘋了一般，她跑向前，抓著慕海生的手，緊緊的壓在她心髒的位置，“你知不知道，我這裏痛得在滴血。”
    楊倩倩看著慕海生的愧疚，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慕海生渾身一顫，他閉上眼，如此悲傷的楊倩倩讓他不忍直視，“倩倩，對不起，我沒想過你會愛我愛得這麽深。”
    楊倩倩的愛太瘋狂也讓他覺得太過沉重，她的愛對他來說是一種負擔，可是他對慕清歡的愛又何嚐不是呢？
    對不起？
    楊倩倩自嘲一笑。
    她要的是我愛你，不是對不起。
    “海生，你不告訴我沒關係，依我楊家的能力，我不相信我查不到那個女人是誰。”
    楊倩倩的話讓慕海生恐懼的看向了他，他看著楊倩倩眼神帶著祈求，“倩倩，你別亂來。”
    如果被她查到，依楊倩倩的脾氣，她一定會把事情都說出來，到時候一切都完了。
    楊倩倩不聽慕海生的話，執意要查到慕海生所愛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