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艱難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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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按照那個小頭目所講,直奔那個方向而去。為防止他人看出身手不凡,艾倫明顯的壓製了自己的速度。行進路上艾倫又遇見了一隊非常精銳的黑暗之子,形色匆匆的和艾倫交錯而過,艾倫現在也無暇多管閑事,隻是悶頭趕路。
    眼前就是營寨的大門,不少黑暗之子在進進出出,設置的門口守衛形同虛設,根本就沒有對進出的黑暗之子做任何的檢查。
    艾倫這才注意到,進出的黑暗之子所穿的服飾是亂七八糟,製式並不是統一,這個營寨應該是多個酋長部落的共同營寨。艾倫檢查了一下自身,身上還穿著昨晚風族部落戰士的衣服和皮甲,身上也沒有黑色塗料脫落留下的斑塊。混過這樣的檢查應該是很容易的。
    艾倫大搖大擺的穿過了營寨大門,沒有任何人上前詢問。
    營寨內部,燈火通明。明顯是各自的部落各自為政,營帳明顯分為好幾種樣式,分別聚集在大營內不同的方向。營寨內部人來人往,還有幾處有幾波人在打架,圍觀了大群人在喊好加油。還有一處營帳聚集處,點燃了幾處篝火,不少人圍繞著篝火載歌載舞。
    這個混亂不堪的營寨讓艾倫很滿意。
    艾倫在營寨內各處穿梭,時不時放出精神力窺探下營帳內的情形。除了兩處營帳搭建稍微齊整的地方,艾倫闖進去逛了一圈被人嗬斥出去,艾倫暢通無阻逛遍了營寨內所有的地方。
    隻除了一處,在整個營寨最中心的位置,那裏搭建著數量最多的營帳,不時有穿戴齊整的士兵在營地來回巡視。整個營地也是靜悄悄的,紀律明顯比其他的部落嚴明。至少,艾倫就沒有發現在營帳間胡亂穿行的士兵。
    在其他地方,沒有發現任何被俘虜的中土大陸之人。艾倫不得不把目光集中到了中間的那個部落營地,隻能去那裏闖一闖了。
    艾倫躲入一個營帳的背影裏,施展了隱形魔法,其實就是一種光魔法,扭曲了身上的光線,周邊的人在沒有特別注意的情況很難看出異常。
    艾倫慢慢的走進這個營地,朝中間最大的一個營帳潛去。
    艾倫散開精神力一掃而過,就立刻把精神力收回,這樣就是有高手發現也會誤認為這是自己的錯覺。借著剛才精神力的掃描,艾倫已經發現在那個最大營帳旁邊的一個小營帳內捆綁著四個人。而且唯有這個營帳門口站著兩個守衛。
    艾倫慢慢潛到小營帳附近,發現附近並沒有其他人,直接發出了兩個小型冰錐刺入了兩個守衛的眉心,趁他們倒地之前把他們兩人的屍體拖入了小營帳之內。
    艾倫進了營帳之後,也顯露出了身形。
    營帳頂部有一顆月光石,營帳內的情形清晰可見。四個中土女子捆縛的結結實實倒在地上,聽到有人闖入的動靜,身體也在不停的扭動,不過都披散著頭發,艾倫也看不清麵目。
    艾倫小聲說:“我是中土大陸的人,我是來救你們的。我先解開你們繩子,不要出聲。”
    艾倫發出幾個冰刃切割開她們身上的繩索,她們隨即把身上的繩索抖開,勉強站起身,並把堵在嘴裏的濕布費力的掏出來。
    艾倫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艾倫大哥,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妮娜,謝天謝地,她還沒有死。艾倫驚喜發現站在他左邊的就是妮娜,而緊靠在她身邊的是喬安妮,另外兩人,艾倫不認識。
    艾倫看著滿臉驚喜的妮娜說:“我這是化妝了。我聽說有中土大陸的人被俘虜了,就潛進來看看,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你。”
    另外兩人聽艾倫這麽說,知道潛進的隻有艾倫一人,臉上不免露出失望的表情。其中一人鎮定了一下,說:“多謝閣下冒著生命危險進來搭救,不過我們都吃了他們的一種藥,實力皆無,而且身上還都有傷,閣下一人,很難把我們救出去。我卡西?雷克斯多謝閣下給予我一個自我決斷的機會。”
    妮娜聽到卡西的話語也變了臉色,一臉著急的說:“艾倫大哥,這裏危險,你快走吧。能在臨死之前,看到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旁邊的喬安妮猶豫了一下,說:“你可又遇見過雨果?”
    艾倫點點頭,回答:“我也遇見了他。他深受重傷,現在療傷恢複中,已經沒有了危險。”
    喬安妮似乎放下了心事,“謝謝你,艾倫大哥!請你轉告雨果,就說我錯怪了他,請他原諒。他的多年照顧之情,我來生再報。艾倫大哥,你快走吧。被發現了,就不好了。”
    看到這幾個女子怕拖累他,一心想求死,艾倫把黑色染色劑拿出來,就要交給她們,“把頭發剪短,把這個黑色染色劑塗抹到頭發、臉、脖子和手上。”
    艾倫看著瓶子裏的染色劑突然愣了,瓶裏的染色劑就剩了一點點,蓋住了瓶子底,根本就不夠四個人用,兩個人用都勉強。
    艾倫看著瓶子裏的黑色液體,又看著眼前的四個人,怔怔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心裏無比的難受。
    卡西看出了艾倫的異常,看到瓶子裏的液體,聰明的她很快猜出了事實,慘然一笑,強裝著鎮定,說:“閣下不要為難,能救出兩個也是好的。她們兩個與閣下相識,機會就給她們吧。”
    艾倫內心如絞,但也知道這不是猶豫的時刻,把染色劑給了妮娜。艾倫對著身前的卡西和另外一名女子深深鞠了一躬:“我艾倫對不起你們!給了你們希望,卻又親手把希望掐滅。你們兩個有什麽心願未了,我艾倫竭盡全力為你們完成。”
    卡西從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個平安扣,遞給艾倫:“我身上的東西都被他們搜走了。這是我妹妹親手編的平安扣。我與妹妹在南方要塞相依為命,她叫愛麗絲,住在香花大街,將來你回到南方要塞,請幫忙照顧一下她。”
    艾倫接過平安扣,點頭應允,“我會把她當做我的親妹妹一樣照顧。”
    卡西含著淚笑著說:“艾倫閣下的人品我信的過。我替我的妹妹謝謝你。”
    艾倫又看向了另一位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女子。
    這名女子,看到艾倫看她,說:“我沒有什麽心願未了。其實我來南方要塞是來報仇的,當年的他殺害了我的父親。我修煉有些成就後,就來到了南方要塞找他。我故意接近他,本想在這次大戰中找機會殺了他。沒想到在這次大戰中,他卻是為救我死在了黑暗之子手中。我也沒什麽親人了,大仇也報了,活著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如果說心願的話,請艾倫閣下把我葬在血色長廊吧。”
    妮娜和喬安妮已經化好了妝,變成了兩個瘦小的黑人,瓶子裏已經空空如也。艾倫又讓她們把兩個守衛的衣服換上。
    卡西和那個女人對視一眼,卡西說:“我們身上都沒有力氣,還請艾倫閣下出手幫我們。”
    艾倫心念一動,空中就凝聚出了兩根冰錐。
    冰錐在懸停在空中不停的顫抖,越來越劇烈,艾倫真的下不了手。
    艾倫散去了冰錐,下定了決心,說:“我們闖一下吧,或許我能把你們都一塊救出去。”
    卡西慢慢挪步走到艾倫麵前:“你不用騙自己。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那樣的話,你自己都不能逃出去。你難道想把我和那位姐姐留下讓肮髒的黑暗之子任意欺淩嗎?你也應該清楚,我們留下來的遭遇是什麽。勇敢點,我的勇士。”
    卡西湊近艾倫,在艾倫嘴唇上深深的親了一下,笑著說:“親吻的滋味真不錯。動手吧!”卡西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味剛才親吻的滋味。
    “對不起,是我能力不夠!”
    艾倫發出了兩個細小的冰針,狠心的刺入了兩人的頭頂。卡西和那個女人瞬間死亡,艾倫忍著眼淚把兩人身體冰凍好,放入了納物袋。
    艾倫轉身一看,妮娜和喬安妮已經換好了衣服,不過衣服有些大,穿上有些鬆鬆垮垮。她們兩人看到卡西兩人的遭遇,也是熱淚直流。
    艾倫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對她們兩人說:“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們還沒有脫離危險。你們跟在我身後,大步的走,挺起胸口,不要露出害怕的表情,一切由我來應對。”
    艾倫先走出的營帳,見外麵並無異常,示意妮娜和喬安妮跟上。
    兩人跟在艾倫身後,亦步亦趨。
    旁邊過來兩個戰士巡視的士兵,攔住了艾倫三人,質問艾倫:“你不是我們部落的戰士,怎麽會在我們營地裏?”
    艾倫隨意的回答:“我和這兩個小兄弟認識,過來找他們說幾句話。”艾倫指著身後的妮娜和喬安妮說。
    其中一個戰士嚴厲的說:“族長急事外出,嚴令不許擅自帶外人進入營地。你們兩人可是明知故犯,報上你們的姓名和所在大隊,必須受到懲罰。”
    你們兩個是找死,就不要怪我了。艾倫發現其他巡視的士兵距離這裏還比較遠,艾倫直接用冰錐刺穿的兩人的腦門,在他們倒下之前,收進了納物袋,動作幹淨利落,沒有引起注意。
    艾倫領著妮娜、喬安妮繼續行進,終於有驚無險的穿過了這個部落營地,讓艾倫暗中鬆了一口氣。
    外麵的幾個營地依然嘈雜,艾倫三人在人來人往的混亂營寨裏一點都不顯眼。
    三人終於來到了營寨大門。
    營寨的守衛又攔住了艾倫三人:“天色晚了,別人都開始回來。你們怎麽還要出去?”
    艾倫暗中警惕,麵上卻笑著回答:“大戰就要結束了。兄弟我可是一根毛都沒撈著,回去要被罵的。現在出去碰碰運氣。”
    “他媽的,你還想撈毛呢,能留著一條命就是獸神保佑了。你他媽既然想找死去碰運氣,我也不攔著你。他媽的趕緊的給我滾!”一個守門官直接罵開了艾倫。
    艾倫忍住怒氣,順著守門官的話,帶著妮娜和喬安妮離開了營寨大門。
    出了大門,艾倫發現妮娜和喬安妮明顯就要堅持不住了。艾倫施展了一個漂浮術,看似她們在行走,實際是她們一點都沒有耗用力氣。
    艾倫逐漸加快了速度,距離營寨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