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撞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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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惦記著戒指的真假,導致我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起了一個大早,立馬奔去一家金店檢測。
“先生您好,請問您需要點什麽?”一個美女導購有禮貌地問道。
我把金戒指從兜裏掏出來,遞給她:“麻煩幫我檢測一下這個戒指是什麽材質的。”
“好的,您稍等。”
現在的技術越來越好,金銀都開始根據程度分為千足和萬足了。但是表麵上不容易分辨出來,所以一般金店都是有專業的檢測方式的。
“先生,您的這枚戒指是千足黃金,重量有6。5克,照現在的金價來算,可以折現大約兩千塊左右。請問您是要出售還是翻新打造一下?”美女導購一邊將戒指遞還給我,一邊問道。一般金店都是可以回收和翻新黃鉑金的,美女導購以為我是來交易的也不足為奇。
還沒等我回話,我手裏的戒指卻被旁邊一個中年男人搶走,一臉驚疑地看了半天。我靠!這大白天的,難道還遇上搶劫的不成?我一臉怒意地看向那個男人:“你什麽意思!”
中年男人似乎這才認識到自己的失態,有些歉然地說道:“抱歉啊小兄弟,我隻是看這戒指造型有些古樸,十分喜歡,這才直接拿了過來。對了,小兄弟是打算把這枚戒指出售嗎?我可以給你一個高價,你把它賣給我吧。”
說是這樣說,但是中年男人卻沒有把戒指還給我的意思,頗有些強賣強買的味道。我原本隻是打算拿著戒指驗過真假再說的,現在既然檢測出是真的,又有人出高價買,我當然樂意。
“剛才美女都說這戒指差不多值兩千了。你打算出多少?”我麵上沒表現出多想賣的意思,隻是很平淡地問道。
果然,中年男人似乎真的很喜歡那戒指,很果斷地說:“那我出兩千五吧?多了就算了,我隻是喜歡這古樸的風格而已。小兄弟不要把我當冤大頭啊!”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好像已經有些不滿了。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中年男人一眼就看出來我想坐地起價的意思。不過平白可以多賣五百塊錢,傻子才不幹。我也見好就收,很爽快的賣給中年男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點了點手裏的毛爺爺,數目正對。便告別中年男人走出了金店。
剛剛收入兩千五,心情大好,連帶著昨晚的驚嚇都拋去九霄雲外了。我去銀行存過錢,就開著老爺車去轉悠。說來也奇怪,今天似乎幸運女神特別照顧我,就算沒出市區,也拉到了不少生意。
這樣的好心情一直持續了兩天,這天下午,我正開著車在街上晃悠著等生意。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我按下接聽鍵:“哪位?”
“小夥子,今晚八點老地方接我,準時啊!”說完便直接掛了,也沒問我答不答應。
我正想開罵,都沒告訴我你是誰,我怎麽知道老地方是哪個地方啊?!但覺得那聲音似乎有點耳熟。想了想,卻驚訝地發現,竟然是第一單生意的老伯!
我靠!不是沒有給過他電話號碼嗎?他怎麽找到我的?!去還是不去?去的話,萬一那老伯真有問題呢?不去的話,自己還收了人家的包車費呢!糾結中不知不覺,竟然鬼使神差地就開到了那晚遇到老伯的郊外。
我看了下時間,下午五點。距離約定的八點還有三個小時。要不先去踩個點?看看安陵園附近的路,要是有什麽問題也好早點跑路。
這樣想著,我便跟著記憶中老伯帶我走過的路線一直開下去,但是走了一個小時,卻還是沒找到老伯下車的那個地方。難道是我走錯路了?可是明明記得是這條路啊!正好這時路邊有個挑著一捆柴的農民在歇腳,我靠邊停下,問道:“大哥,知道安陵園怎麽走嗎?”
“安陵園?沒聽說過啊?”那農民疑惑道。
我從兜裏掏出一根煙遞過去:“您仔細想想附近有沒有個叫安陵園的?”
農民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卻是不抽。“我是真不知道哪裏有安陵園了。我在這附近住了幾十年了。一直沒聽過安陵園這個名字。”
我心中一急。忽然想起之前老伯下車的地方有幾棵老槐樹。便問道:“那您知道哪裏有老槐樹嗎?”
“老槐樹倒是有,但是那裏就是個亂葬崗,哪裏有什麽安陵園啊!”農民頓時不高興了起來,直接把煙還給了我。挑起柴就走了。農村人一向迷信,沒事和亂葬崗沾了邊,那農民直感到晦氣。
我更是被亂葬崗三個字驚出一身汗。那老頭居然說亂葬崗有朋友!不是鬼還能是什麽!我立馬上車,踩下油門就往市區去。
我的車再一次經過老頭上車的地方,無意間竟看見老伯正站在那裏向我招手!臉上還掛著笑,我知道他在示意我停下。但是得知安陵園根本是個子虛烏有的地方之後,我怎麽還敢和老伯有半點牽扯?我一腳踩上油門,加快了車速。
我在後視鏡裏看到老伯依然站在原地沒有追上來,還沒來得及高興躲過一劫,卻在下一個路口再次看見了老伯!老伯依然嘴角含笑,但卻更顯得陰森。我不敢停車,準備和之前一樣衝過去。可是沒想到老伯居然直接站到了路中間,條件反射的我直接踩下刹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清楚地感覺到我撞到了老伯,刹車已經讓車停下了,但是我卻不敢下車!甚至不敢看後視鏡。強烈的的念頭一直在我腦海裏回蕩:我撞死人了,我撞死人了!
我慌亂得不知所措,壯著膽子看向後視鏡。那老伯竟然還能動!我清晰地看見他緩緩站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地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塵,然後抬頭看向鏡子裏的我,他的臉上泛著一股子青氣,陰測測地一笑,似乎在嘲諷我的自不量力。
我嚇得冷汗直流,雙手顫抖著發動老爺車,迫不及待地逃離這裏。一路風馳電掣,甚至紅路燈都沒看,直直奔回了我的出租屋。
一進屋,我立馬把門反鎖上。這才使勁抹了一把汗。按下燈的開關,反複了幾次,這燈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