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青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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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窒息的發現使得張寅徹底的崩潰了,他頹敗的癱倒在地上,閉上了雙眼,用盡了身體裏最後的一絲力量,他絕望的大聲喊叫道“救命。。。。。”
可經過加工的回音,更加增添了莫明的詭異。
“唉!”
一聲女子的歎息在不遠處傳來,張寅的恐懼隨著這聲歎息更是加大了幾分,男生宿舍樓裏怎麽會有女性的聲音?他想不出原因,也不敢去想原因。但那聲歎息仿佛有魔力一般促使著他不由自主的爬了過去。
黑暗中張寅忽然觸到了一個凹口,他伸出手摸索著,是下樓的樓梯。終於找到出路了,張寅精神一振,勉強站起身,略一猶豫便順著樓梯向下走去。
黑暗,更加的黑暗,陰陰的風從樓梯的底層吹來。"唉"歎息聲再次響起,隻是這次多了幾分的無奈。
樓梯綿延不絕的向下延伸著,張寅感覺到巨大的災難正在樓梯的盡頭等著他。他轉身想要上樓,但卻一腳踩空,差一點跌入了不可知的深淵。原來他剛才踩過的樓梯竟然全部消失了,沒有一點蹤影。此時張寅頭上幾米的樓道裏,在雪白的草光燈的照射下,一位身穿大紅嫁衣的少女正靜靜的浮在半空,幽幽注視著樓道的某處,眼神中一片黯然。
我住在一樓怎麽會有向下的樓梯?
一個巨大的疑問在張寅的腦袋裏產生。
他拚命的思索著,試圖找出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但記憶裏男生宿舍的一樓,除了樓道,大門的出口,向上的樓梯,一間間的寢室外便什麽也沒有了,絕對沒有這條向下的樓梯。
“我在那裏?”
“我要去向何處?”
後方沒有了退路,前進還是死亡,或者前進也是死亡,沒有了選擇的張寅隻能僵硬著順著樓梯一階一階的走下去,每走完一階,樓梯便消失一階,他隻能不斷的前進,即使樓梯的盡處是地獄,他也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張寅的心髒猛烈跳動著,身體不受控製的瘋狂顫抖,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又走了好大的一會,就在他決定要停留在樓梯上永遠也不在移動的時候,樓梯到底了。
再向下的樓梯沒有了,濃厚的黑暗在這裏淡了一些,張寅已經可以模糊的看見物體的輪廓。這也是一條樓道,但兩邊卻都是牆壁沒有房門,樓道的正前方好像有一扇木門孤孤單單的矗立在那裏,一股腐敗的氣味正從裏麵淡淡的溢出。
張寅又思考了好一會,才大著膽子向木門走去,一步,兩步。。。。。
終於他走到木門的正前方,伸手向木門輕輕的一推,刺骨的冰涼便猛的襲了過來,同時一些滑膩膩的液體也沾滿了他的雙手。
這下大出張寅的意外,門不是幻覺,但它會通向那裏?張寅在木門前遲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回頭看去,依稀是沒有盡頭的樓道,在著古怪離其的空間裏,他隻有鼓起可能還殘存的勇氣繼續前進,才可能會有一絲生路。
忽然木門內發出輕微的“喀噠”聲,似乎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接著又是一聲“喀噠”好像有一雙手正在打開木門。
張寅大叫一聲跌倒在地上,雙腿僵硬的無法再站起來,一股熱熱的液體從他身下流了出來,順著褲腿滴在了地上。
“吱吱,吱吱”
木門緩緩打開的聲音是這麽熟悉,張寅想起了方才手機裏傳出的鈴音,那不就是這個聲音嗎?
“咣當”
木門左右分開,血的腥臭味伴隨著屍體腐爛的味道衝了出來。瞬間,張寅的瞳孔無限的放大,驚恐的看著前方,緊接著他的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當他醒來的時候,映入張寅眼睛裏麵的是一個看上去似乎隻有五六歲的小孩子。
隻是這個小孩子身上竟然穿著一身明黃色的七星道袍,而且他手持桃木法劍,神情嚴正肅穆,竟然還真的頗為有模有樣。
而更加讓人吃驚的,此時此刻,在張寅的身前不遠處,有一個渾身腐爛的屍體癱坐在地上,讓人難以置信的,這個屍體明明都已經腐爛了,他的眼珠子竟然還在不斷的翻動,而且那眼珠子裏麵的目光死死的看著張寅!
他目光似乎恨不得殺死張寅。
被這樣驚人的目光看著,張寅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可怕!簡直太可怕了!
隻是非常可惜的,這個腐爛的屍體身上,貼滿了一圈土黃色的符紙。
而這個時候,張寅看著自己身前的這個小孩子道士,卻是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道。。。。。道長?”
張寅有些結巴的朝著這個小孩子說道,他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稱呼這個小孩子叫什麽。
被張寅稱作道長,這個小孩子點了點頭,然後用老成持重的聲音說道,
“貧道青玄子,乃是恩師玄虛子門下弟子,今次出來曆練,見這惡鬼妄圖害人,遂拿了他。”
這個時候,這個小孩子道士朝著張寅這樣說道。
青玄子,他就是張曦的兒子,被紀昊辰收為徒弟的那個劉偉的鬼嬰遺腹子,生就鬼嬰,天生良能,在娘胎的時候,又服了龍虎金丹。
這小子如今雖然隻有五歲,但是機智聰穎,而且學習法術非常迅速,修為道行也提升得很快。
看著這個小鬼進步飛快,我便也是派了這小子一個人出來曆練。
當然,事實上,他的身上留下了我的天師道符,一旦他真的遇到致命的危機,我可以借這道符隔空出手,足以保下這小子一命。
卻沒有想到,這小子才出來一天的功夫,就撞上了惡鬼害人的事情。
小孩子心性純潔,自然秉持著降妖除魔的想法,因而便出手幫助張寅,捉拿了那惡鬼。
但青玄子卻也不是傻瓜。
他看著張寅醒來,卻是隨後朝著他大聲的叱問道,
“我問你,此人何你是何關係,為何他偏生要找你報仇,莫不是你害死了他?”
聽到小道士的話語,這個時候,張寅卻是嚇了一跳,然後下意識的趕緊搖動。
“不是,不是,我這一輩子連雞都沒有殺過一隻,怎麽可能殺人啊。”
張寅大聲的分辨。
但隨後像是想到什麽似的,他的臉色一下子凝固了。
三年前,他跟一群不良少年學習抽煙,結果他有一次偶然的機會,將一個煙蒂頭扔在了草垛裏麵,結果引發了火災。
事後,一個當時正在草垛裏麵的人被當場燒死。
想到這兒,張寅已經是滿頭冷汗了,他整個人一時間都顫抖了起來。
但這個時候,這個小鬼卻是搖了搖頭,似乎能夠知道他心中所想,隻是朝著他說道,
“你不用害怕,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非要算賬的話,也不是他來害你性命,善惡功德,陰司地府自有定數。”
“今草之事,你且放心,這惡鬼我會捉走,讓我師傅超脫後,送去陰曹地府,至於你,雖然逃過一切,卻也要記得從此以後誠心向善,莫要再去害人,最好多做好人,多積攢一些陰德。”
聽到青玄子的話語,張寅不斷的點頭,腦袋點的仿佛是一隻啄木鳥。
借著我留在他身上的符籙,悄悄的偷看著這個小鬼,我卻是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在這一件事情的處理上,這個小鬼卻倒是沒有做錯分毫。”
看著這個小鬼,一時間我都忍不住有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感覺了。
當然,這個小鬼想要勝過我,卻不是短時間的事情了。
。。。。。
這是一條石板小道,由兩大片茂密的竹林夾在中間。道兩旁的竹梢在空中向內靠攏成拱形,底下再封以石板路,在濃濃的暮色中如同一個幽深昏暗的山洞。
四周不見半個人影,也聽不見有生機的聲音。被風雨洗刷了上百年的石板泛著隱約的白,在模糊的夜色中散發著曖昧的誘惑力。
連翹站在路口,望了眼看不到頭的石板路,兩手攥緊背包帶子,深吸一口氣,踏上第一塊石板。
小路窄而長,彎拐很多,並不好走,尤其是在這樣無星無月的夜裏,更何況她還踩著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她走得搖搖晃晃,很多時候不得不伸開手臂保持身體平衡,看起來就像是耍雜技走鋼絲。
山中的氣溫比城裏低,風撲在身上有些寒意,雖然現在還是火熱的七月。連翹時不時搓搓發涼的手臂,暗自奇怪今晚竟冷得像深秋。不過被冷風一吹,迷糊了一下午的神智倒是清醒過來了。她自己也不清楚下午時候究竟是因為什麽而火急火燎地從城裏趕來山中的外公家, 她明明很清楚到山裏天一定已經黑了。
為什麽非要今天來不可?她到現在也想不明白。
入眼處盡是竹影婆娑,這在白天看來是幽雅的景致,可在黢黑寂靜的夜裏形如鬼魅,讓人瘮的慌。寒意從脊背升起,連翹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她向來不是膽小的人,有些人類不該見到的東西,她也不是沒見過,但現在,她心裏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具體是什麽,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高跟鞋在石板上敲出單調的音節,她聽得煩躁,不由得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