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土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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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個剛剛死去的人!”王平走到絮兒身邊,拿著她的手走到別的地方坐下。
    “死人!平兒!我們怎麽辦?”絮兒的手和腳在輕輕的抖動。
    “不要怕!他不是壞人,我們生個火,姐姐你在火邊把衣服烤幹,別生病了就好!”王平不緊不慢的說著。快速的把廟中的些幹的木材堆到了一起,用一些稻草點燃。
    狂風再次從屋頂掃過,新的一次大雨又傾盆而來。
    守著火堆,一絲絲的暖意升起,小白看著眼前這兩個小孩子,眨了眨烏黑的大眼睛,睡去了。
    想起黑衣人的交待,王平拿著絮兒防身的柴刀,在黑衣人身邊血跡最多的地方就近挖了一個大洞,把他放了進去。王平和絮兒又把土填好,再在上麵鋪上一些稻草,要是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這裏埋了一個死人,做完這一切以後,兩人又回去了火堆旁。
    “平兒!你的手怎麽好像在動!”絮兒打著顫音說道。
    “姐姐我的手沒有動,是你在發抖!你不要怕邊上的那個死的,他活的時候都沒有害我,死了又怎麽會害我們!”王平冷靜的說著。
    走了一晚,又嚇了個半死,還要埋一個剛死的人,兩人都快散架了,要不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從小就勞作慣了,一個十歲的男孩再加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又怎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完成這麽繁重的體力活。
    外麵風急雨大,兩人也不好離開。隨著火勢加大,兩人身上的衣服早幹了。兩個累到了極點孩子,就這樣在一個剛剛死去新入土的黑衣人身邊,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風停了,雨歇了。太陽又溫暖的照射著世間萬物,一條條金絲銀線給人間帶來了無限光明。
    “絮兒!平兒!你們在哪裏!”王木匠的聲音遠遠傳來。
    “姐姐!我爹找我們來了!”王平把身邊的絮兒推醒,走出小廟,大聲向山下叫道:“爹爹!我們在這裏!”
    看到父親大步的朝小廟走來,王平連忙交待絮兒,不要把晚上黑衣人的事說給任何人聽。
    絮兒看到急成一團的王平,滿口子的答應。得到絮兒肯定的回答,王平這才放心下來。
    王木匠身高腿長,不到一刻鍾便來到了王平身邊,看著兒子衣衫上到處都是泥土,清秀的臉膛上也橫七豎八到處是傷口,心中雖然不滿,但還是忍著沒有做聲。
    微風吹過,王平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原來是昨天和絮兒分手之後,被茅草割傷了。
    “爹!你說怎麽回事,我臉上怎麽有點痛?”王平看著一言不發的父親,默默幫絮兒趕羊的絮兒,心裏有點發毛。至於昨天晚上遇到蛇和黑衣人的事更是半句都不敢講出來,他知道要是說出來,這個爹還不知道會怎麽說他。
    “被草割傷了,回去要你娘給你抹點藥。昨天你沒有回家,你娘嚇得一晚都沒有睡著,你知道不?你知道我們會擔心不?你這個混帳?”王木匠看著麵無表情的兒子,心痛得隻差沒有掉眼淚。
    “王大伯!昨天下好大的雨,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回家,所以才在廟裏呆了一晚上,你別怪平兒,要不是他,我隻怕嚇死了!”絮兒知道王大伯平時都是把兒子捧在手心,和自己父親動不動就打罵兒女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看到王平受父親責罵,她的眼睛紅了。
    “我的兒子,你怎麽成了叫花子?昨天晚上嚇著了沒有?”看到丈夫把兒子帶回,胡氏一把摟在懷中,寶貝得不行。
    “娘!我告訴你了,我已經十歲了,已經長大了,你不要再把我當小孩子看了。再說了你看到哪一個人衣服破了就成了叫花子!還有絮兒姐姐都沒有嚇著,我是男子漢又怎麽會嚇著!”王平用力從胡氏懷中掙紮出來。
    聽到兒子這樣說,王木匠真是哭笑不得:“真是個小孩子!你知道不知道絮兒她比你大得多?”
    “爹!我也不小啊!二娃和我同年的,你看他都娶妻了。你不是說娶妻了就是男子漢大丈夫嗎?”王平不已為然的講。
    此時正值五代十國時期,到處戰火紛飛,民不聊生。西嶺村隻因是在洞天福地腳下,這才得已平安度日。雖然這樣,但不代表這裏就是世外桃源,受大環境的影響,一些貧困家庭無力撫養兒女,就把女兒賣與富家子弟或家境較好的家庭作童養媳到處可見。
    而家境一般的家庭為了節省兒子娶妻的費用達到傳宗接代的目的,在兒子年幼時買一個女孩回家來當兒子的妻子,這樣男家多了一個幫助勞動的成員,而女家則減輕吃飯的經濟負擔,一舉兩得。在當時這個社會很是流行。
    王平口中所講的二娃正是這種情況。
    想到這裏,王木匠笑著看了一眼妻子,問:“要是我把絮兒娶過來給你做妻子,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