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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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慧如聽到父親這麽問,心中早就知道他對自己肯定十分失望,但事情已經做了,自己這個時候怎麽說也沒有什麽用了,看著父親那雙明亮的眼睛,她隻好默默的不做聲。
    張仁昌看她這個樣子,心中一酸,接著說下去。“慧如!你是我親生的女兒。你五百壽都未到就突破金丹,父親很安慰。當時羅浮洞天有司馬無痕,曲山洞天有丹朱無色,王屋洞天有慕容無雙,我青城洞天也有你張慧如。祖先帶著家人下界,在這十幾萬年之中,唯一最適合女子的神器便是伏羲琴,當年你突破金丹之時,你對麵的這位四叔生怕你會出差錯,力主此神器給你防身。”
    張慧如聽到父親把昔年舊賬翻出來,心中直覺深深愧對家人了,但是她一向被長輩寵愛著,今天被父親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果重責,又不由得回道:“父親,我覺得他是好人!做的事也沒有錯!隻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
    張仁昌聽著女兒的回答一愣,好一句各為其主,他的主是羅浮洞天,你的主是什麽。你怎麽不為你的考慮一下!“這麽說我的決定都不對了?”
    張慧如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道:“沒有!”
    張仁昌點了點頭道:“慧如!我是你的父親,你做什麽事,我應該支持,但同時我也是青城的掌門,張家的族長,處理事情的時候我這個掌門與族長如果不把宗門與家族的利益放在最前麵,你想一下這會是什麽結果!”
    張慧如不敢看父親的雙眼,依然低著頭道:“青城與張家都會亂了!”
    張仁昌看了一眼張仁海道:“枉顧家主與青城掌門之令於不顧,該當何罪。”
    張仁海看了一眼張慧如一眼道:“輕則禁足千年,重則處死。”
    張仁昌腰身往後靠了一下,慢慢的道:“來人,把她的伏羲琴收了,送到禁足園中去,不管多少年,我隻看修為說話,沒有突破金丹後期,便一直禁足到化道。把她給我押下去。”
    張仁海聽到張仁昌這麽說一時站著沒有動,小心的道:“三哥!這個處理是不是重了一點啊!”
    他心中十分的清楚,現在張慧如隻是金丹初期修為,雖然資質不錯,但要想在禁足園中突破金丹後期,那最少也得兩千年以上啊,萬一要是沒有突破,等到出來之時,那基本上就已經是年近四千壽了。如果這中間沒有用什麽延年藥,那也就隻有千餘年的生機。換一句話講,萬一沒有突破那出來之時,就是一個老人家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豈不是一輩子就這樣給關沒有了。那可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啊!三哥!你怎麽就下得了手。
    張仁昌看著弟弟輕輕的一笑道:“這件事我是交給你去做的,人被她帶走,當時你是追不上,還是沒有追?”
    “這個……”張仁海一時也猜不透這個族長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會不會在處理女兒的同時也順帶著罰一下自己。呐呐了半天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什麽。自己的女兒都可以關一輩子,那麽自己這個弟弟會關多少年,張仁海實在是沒有底。
    張仁昌揮揮手,示意他別說了。
    先前那兩個帶著張慧如進來的執法者會意,也沒有多話,隻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押著張慧如往禁足園中。
    幾丈厚的石門重重放下,引起一陣轟鳴。張慧如的心也隨著石門的放下,一點點沉了下去。
    突然之間她想到自己在這裏以後的日子會怎麽過。她也想到了如果那些事情放在自己的眼前,可以重新給自己一次選擇的機會,她覺得自己也會這樣選擇。
    這個時候她也靜下了心來,默默的想了一下,自己這樣做僅僅隻因為王平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還了他一次,也算了結了。為什麽自己老想見到他呢?
    難道他真的值得自己放下這所有的一切嗎?如果自己真的放下這所有的一切,他會願意自己跟在他的身邊嗎?到那個時候他身邊的那個司馬姑娘怎麽辦?如果自己是他又會怎麽選擇呢?
    自己這樣做錯了嗎……
    張慧如能夠在五百壽之前突破金丹明顯也是聰明人,張仁海能夠想到的事情,她自然也能夠想到。如果自己沒有突破金丹後期,出去白發蒼蒼,王平還會認識自己嗎?
    “小姐!這是你這五百年的修煉之物!”一個青衣男子拿了一個儲物袋走了進來。
    張慧如覺得很煩躁,看也不想看便信手揮了過去。“滾開!以後這些東西我都不會用了。”那個青衣男子明顯不是她的對手,連人帶儲物袋飛了出去。
    這時候一個華貴的中年美婦走了進來。緊緊的拉住她的手,對青年男子道:“行了!這裏我來處理,你先下去。”說完以後又拿了一把上品靈石遞了過去。
    “母親!你來做什麽?”張慧如看著這位自小便寵愛自己的人,翹起了小嘴。
    眼前的張夫人歐陽飛燕看著女兒這副委屈的樣子,心疼得眼中淚光點點:“我來看一下你!”
    “娘親!我有什麽好看的,爹要是知道你來看我,等下又不知道要多久才會去看你了。”張慧如想著父親這些年對母親一向冷淡,忙時甚至百年也難得見上一麵, 要是因為自己這事而讓父親不高興,那還不知道會怎麽樣了。
    張夫人一笑道:“慧如!你聽我說!你爹這樣做其實是為了……”
    張慧如本來還以為張夫人是來安慰自己的,沒有想到卻是為父親開脫的,氣憤的道:“我不要聽你說這些!”
    張夫人麵色一整道:“你以為你父親願意這麽做嗎?你父親掌握著青城洞天,如果做事不公平,讓你這個違反他命令女兒不處理,你讓他怎麽服眾。你怎麽連這點都想不到。你雖然是他的女兒,但在公務上,在大家眼中,你也同樣是青城洞天的弟子啊!”
    張慧如眼睛一紅,看著母親說不出話來。
    張夫人接著說道:“慧如!你爹爹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不得已啊!你怎麽就不為他想一想!娘知道他這次對你的處罰有點重,但你也要為他著想一下知道嗎?”
    張慧如看著母親道:“母親!我在羅浮山腳下時被丹朱無色打了掌,差一點就死了,是他救了我。如果不是他,你早就沒有女兒了,你知道嗎?我不知道父親是什麽原因要捉他的,但是我知道他隻是一個陣法師,修複羅浮的守山大陣那是他的職責,沒有辦法的,就不能看在我麵上,放他一條生路嗎?”
    張夫人聽到這裏歎了一口氣道:“你父親這麽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他的原因哪裏是你猜得到的。”
    母親說的話自然有一定的原因,父親一向以智謀出勝,自己自然不如他,可是張慧如卻從心底覺得自己這樣做並沒有錯。“可是……為什麽因為我是他的女兒,我就應該受到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嚴厲的處罰,娘親,你不覺得爹對我處罰太重了嗎。”
    張夫人看著死也不肯認錯的女兒心中一呆,想了一想道:“你五百壽都沒有過就突破金丹,如果肯在這裏用心修煉,說不定還不要千年就可以出去啊!你老是這麽悲傷,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讓你煩惱。”
    張慧如臉上一紅,連忙道:“沒有啊!”
    張夫人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女兒不會像嘴裏說的那麽簡單。有點氣憤的道:“你如果中意這個小子,就是自找煩惱知道嗎?我們張家不可能會把你嫁給一個這樣的人,你知道嗎?”
    張慧如看了一眼母親道:“娘!我知道啊!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嫁給他!你都想哪兒去了。”
    張夫人長歎一聲道:“你哥哥已經出去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你又被關了,娘這往後可怎麽過啊。”
    張慧如心中一痛道:“娘,那你就去找爹吧!你不去找他,他還當沒有你這個人啊!”
    張夫人看了一眼正色道:“慧如!你這個傻孩子,你都想哪兒去了。你父親他忙,修煉也要時間啊!又要忙宗門和家族的事,我再去找他怕他煩!”
    張慧如看著母親氣憤道:“從來都隻有你為他著想,他什麽時候為你著想過沒有,娘!你這樣到底值不值啊!”
    “慧如!嫁了夫君就沒有什麽值不值的,你爹爹當年多少女子青睞他,可是他卻娶了我,我覺得這就值了。這些年他很不容易,我原本是指望你能多幫一下他,誰知道成了這個樣子。以後你要出來了,可千萬要多體量他一些知道嗎?這樣娘才安心。”張夫人看著女兒語重心長的道。
    張慧如點了點頭道:“娘!是不是嫁了優秀的夫君都是這個樣子的。”
    張夫人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既然嫁給他了,也就盡自己的本份吧!盡量可以幫他一點,減輕他一點負擔。”
    張慧如笑道:“我的這個傻娘,我以後要是嫁了人,是不是也應該像你這個樣子。”
    說完以後,臉上一紅,心底之間突然就出現了王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