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懺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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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看著丹朱無色道:“無色,我看我們還是一起去,萬一你有什麽危險,也好有個照應。畢竟我與秋燕夫人有親,又有楓葉令牌在手,他們應該不會明著對我怎麽樣。”
丹朱無色搖了搖頭道:“不,這件事情關係到一些個人的私事,我怕你知道了反而會把事情弄得太麻煩了。你放心,就算綺夢的母親不是我要找的秋燕夫人,他們想傷我,還不容易呢,如果是秋燕夫人的話,我相信羅浮洞天的那些人就有救了。”
王平道:“那你自己要留神哦!”
丹朱無色看著他道:“你也要小心。”
秋燕夫人與歐陽悉分開以後,越想就越難過,她怎麽也想不到支撐王屋洞天上萬年,最多金丹修士的歐陽世家在千年內會凋零到這種程度。兩位三清修士為了封鎖戾氣就這麽樣沒有了。一向疼愛自己的大哥也殞落了。更可恨的是自己父親到了這種程度了,還到處惹是生非,生怕別人不知道王屋洞天生變了。
心中有氣,腳底下就生風,瞬間便回到了恨溪園內。恨溪園中綺夢帶著兩個丫頭已經慌亂的等在一邊了。
重重的在上首坐下,秋燕夫人嚴厲的道:“跪下!綺夢,你說,平常我都是怎麽教你的?”
西門綺夢看著母親道:“母親教我搖萬仙鈴,要我不喜歡任何一個男人。可是母親我沒有喜歡他啊!”
秋燕夫人氣道:“你沒有喜歡他還為了他上竄下跳?我要你搖鈴給誰聽?”
西門綺夢心中一委屈哭道:“是住在曲山洞天的西門青溪。”
秋燕夫人冷哼一聲站了起來,又接著反問道:“他是誰?”
西門綺夢道:“他是天底下最壞的男人。”
秋燕夫人走了過來又道:“恨溪園為什麽不準男人進來?”
西門綺夢道:“因為隻有你不喜歡男人,才不會被男人傷害。”
秋燕夫人又喝道:“還有呢?”
西門綺夢道:“還有如果你喜歡上一個男人,就要把他殺掉。因為隻有這樣他才不會阻擋你追求天道的腳步。”
秋燕夫人冷哼了一聲道:“你這兩天疏於搖鈴,又把男人窩藏在恨溪園,你可知罪?”
西門綺夢跪著爬了過來拉著母親的長裙道:“母親,綺夢絕對不是喜歡她,綺夢是不忍心看到他受到傷害,所以我才救他的。因為他並沒有過錯啊!”
秋燕夫人眼中寒光一閃道:“住口!再笨的人也瞧得出你對他有情,既然你不聽母親的勸告,我隻有斷你一臂,下次再犯,絕不寬待。”
秋燕夫人拿過一柄長劍丟到綺夢麵前,喝道:“你自己動手吧!”
綺夢掉著眼淚搖頭怎麽也不去撿那把寶劍。
秋燕夫人神色一動,再次喝道:“怎麽?難道要母親親自動手嗎?”
綺夢畏縮著後退,但觸及秋燕夫人那滴水成冰的眼神又覺得心中無比氣憤,都說天底沒有不為兒女著想的父母,可是自己的母親卻如此的對待自己,想到這裏心中一陣淒涼,心一橫正要動手。
香香一把奪過劍哭著大聲道:“主母,不關小主人的錯,你要殺就殺我好了,請你饒過小主人。”
秋燕夫人把香香手中的寶劍搶了過來,怒道:“待會兒我自會懲罰你,退下去。”
香香跪在她腳下死也不走開,隻是一直哭道:“主母,我求求你,讓香香替小主人受過。”
秋燕夫人道:“你還敢護著她?滾開!” 一道黃光飛過,香香飛了出去。
西門綺夢撲向香香兩人一邊往外遁去,一邊大叫道:“母親!母親!這不關香香的事。”
秋燕夫人追了出去,手持桃花劍,劍底桃花飛過去。綺夢和香香用盡全部的法力避開,麵如死灰的往王屋洞天外麵遁去。
秋燕夫人修為自然比她們兩個要高得多,雖然綺夢兩人先起步,但要逃走,卻不是那麽容易的。
盡管兩人始終領先,但秋燕夫人的桃花劍時不時的湧出一束花劍,直指兩人要害。
香香突然法力不繼,手上被桃花擊中,一聲大叫,拉著綺夢掉了下來。
秋燕夫人看著兩人掉下,並沒有去接,而是又飛出一串桃花。
一直在邊上隱身看著的丹朱無色再也忍不下去了。一劍白色的劍光飛出,打在了桃花束劍上麵,桃花四處散開。
正在氣頭上的秋燕夫人自然不會就此罷手,桃花劍再次飛來,丹朱無色連忙拿出昆侖鏡,一輪明月升起,寒光所到之處,桃花劍光芒銳減。
秋燕夫人這時也意識到了來人修為不低,臉色一整,桃花劍刺向明月,但是明月推進,法力回旋,她一時竟然站力不穩,呼呼的往後退了兩步。
要知道到了金丹這個境界,修士鬥法之時,往往高下自知,此時這小小的兩步卻讓她知道了,來人修為肯定不在自己之下。
秋燕夫人看著昆侖鏡驚道:“你!你怎麽會有昆侖鏡的呢?”
丹朱無色眼睛一紅,沒有做答,隻是緩緩的道: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禦溝上,溝水東西流。
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
秋燕夫人走了上去看著丹朱無色道:“你!你怎麽知道這白頭詩的。”
丹朱無色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錦帕上滿是桃花包裹著的幾行字,正是她行前所言的那幾句詩。“你可認識這條錦帕?”
秋燕夫人臉上一紅,無奈的道:“這是我的錦帕,你從哪兒得到的?你是什麽人?”
丹朱無色看著遠方群山,拿出一塊紅色的楓葉令牌,傷心的道:“是一個可憐的老人交給我的,他要我把這個楓葉令牌,交給他日夜思念的愛妻。告訴她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所有的一切都讓他來承擔。”
秋燕夫人看到楓葉令牌,搖頭大喝道:“你不要再說了,我不認識這個人。我也不知道你手裏拿的是什麽東西。”
丹朱無色並沒有理會秋燕夫人所說之話,隻是把楓葉令牌收起,接著道:“他因為思念愛妻,在突破三清之時被心魔所侵,一身修為隻留下十之二三了,這一千多年來,一直都在尋找,他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他的妻子能原諒他。回到他的身邊。讓他好好彌補一些事情。”
秋燕夫人啞著聲音哭道:“他死不足惜,我死也不會原諒他。今生今世我都不要見他了。”
丹朱無色轉過來,悲傷的叫道:“秋燕姨,你難道就那麽狠心讓他含恨終生?人到盡時,希望就是劫雲也會去試的。”
秋燕夫人看著丹朱無色驚道:“你到底是誰?”
丹朱無色走了她近前哭道:“你可以不認識我師父,難道連你的清微都忘記了嗎?你抱著睡的清微也不要了嗎?”
秋燕夫人道:“你!你是清微夫人?”
丹朱無色搖頭道:“清微夫人已經不在人間了,我叫丹朱無色,你就叫我無色吧!師父也是這麽稱呼我的。”
秋燕夫人看著丹朱無色跪了下來道:“尊卑豈可輕廢?夫人,科燕罪該萬死。”
丹朱無色心中一痛,搖了搖頭,跟著跪了下來道:“你這樣做什麽?你這等重禮會折煞我的。”
秋燕夫人站了起來,打量著丹朱無色哭道:“夫人,千年了,沒想到你已經金丹修為了,這些年來我沒有好好的侍奉夫人,真該死,真該死!”
丹朱無色道:“秋燕姨,你不要這麽說,從小你把我帶大,恩比天高,我沒有好好的侍侯你,是我的不應該。”
秋燕夫人搖了搖頭道:“夫人,你這麽說,我怎麽擔待得起呢?要不是你,我怎麽能突破金丹,有今天的這種修為啊!”
丹朱無色上前了一步,拉著秋燕夫人的手道:“秋燕姨,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住在曲山洞天煙雨樓的那段時光?”
秋燕夫人點了點頭道:“當然記得,那年曲山老祖過世,為了曲山掌門之位,各大門人弟子各不相讓,我生怕他們會對你不利,所以就帶居住在曲山洞天煙雨樓中。”
丹朱無色看著秋燕夫人道:“我還記得那個時候,那個地方好美好美,你每天忙著找靈草、靈果做飯給我們吃、又栽了好多的花草,怕我冷,還做了好多衣服,怕我寂寞,又養了好多小鳥、小鹿,還有好多小白兔和我玩。”
秋燕夫人搖頭感歎道;“不錯,那段時光,實在是我這一生中過得最安逸的生活,可是自從他登上了掌門之位以後,整個人都變了,我永遠都忘不掉他對我的侮辱。”
丹朱無色走近她的身邊,看著秋燕夫人,溫柔的道:“秋燕姨,我知道師父有許多對不起你的地方,但這千年來的懺悔之苦,也實在讓他夠受的了,你就跟我回去看看他吧。”
秋燕夫人回頭哭道:“不,我絕對不能回去看他!當年我那麽哀求他,他還那麽狠心的把我送走,現在即使他跪求我,我也不跟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