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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那不開玩笑了，姐姐我可要保護好自己花容月貌。”
    識時務者為俊傑，李呐剛好是其中佼佼者，聽多多一席話，她動作流暢扭頭看向老板娘：“這裏什麽最辣，變態辣那種給我上兩個就行。”
    話題轉換自然無比，連對麵的江如約都忍不住抬頭看她。
    “擱民國，就是一漢奸。”
    少年說話聲音疏疏淡淡，甚至有一絲懶散，但再動聽的聲音也掩不住裏麵的鄙視。
    多多以為火爆脾氣的李呐要翻臉，正要阻止，不料李呐眯眼一笑：“小家夥，你脾氣這麽冷，將來找不到女朋友的。”
    少年掃了一眼許多多，淡定道：“她這樣的都有人要，我愁什麽。”
    多多終於知道什麽叫躺著也中槍。
    “什麽叫我這樣啊，我就算長相不出挑，但我……”仔細一說起來，她才發現自己的確沒什麽長處，要不然學長也不會在她作妖時同意交往，畫風正常時選擇分手。
    隻得悶悶低頭。
    李呐安慰拍了拍多多肩膀：“你並不是一無是處的。”
    多多晶亮的眼睛看她：“是吧？”言下之意要她舉例給江如約，堵少年個啞口無言。
    李呐心領神會，頷首認真琢磨道：“起碼你……”
    “嗯？”
    “你——能吃啊！”李呐自覺無顏對多多，連忙轉頭對老板娘：“再來兩個變態酸的，給她。”
    江如約小臉一沉，掃了一眼多多：“你和你男朋友怎麽樣了。”
    “分了。”話一出口，多多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擱下剛拆開包裝的筷子：“小孩子，問這麽多幹什麽。”
    江如約意味深長掃了一眼多多小腹：“你沒事吧。”
    李呐看出少年擔憂，笑容尷尬：“那個，她沒有那什麽……就是平時愛吃酸的東西而已，不過你這孩子，哈哈，還真可愛。”
    冰涼的視線轉為投遞到李呐身上，後者笑聲憋了回去，假裝無所事事打量餐廳。
    多多擺弄著手中一次性竹筷，看著對麵滿不在乎以紙巾擦手臂血跡的少年：“你經常這樣打架？”
    “不經常，今天是因為有事。”
    “什麽事。”
    少年抬眼掃多多一眼，神色鄙夷：“豬都應該想的到吧。”
    多多一愣，琢磨片刻方才恍然：“你是故意的？”跟著拍下手中竹筷，有些恨鐵不成鋼看他：“你都多大了，怎麽還幹這種幼稚的事，相見我可以直接說啊。”
    “誰想見你了。”
    “還嘴硬！我看你架勢，之前和人打架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回怎麽就剛好被抓到，分明有預謀。”想了想，正色道：“不行，反正我明天也沒課，今天我要把你送回家，跟阿姨好好談談。”
    “不行。”
    “怎麽不行，我就住對門，這事你阻止不了。”
    “你敢來我家！”
    “你還要挾我怎麽著？我告訴你，我哥可是痞子，可能打架了呢！”
    遠在晉城東區的許傾忍不住打個噴嚏。
    “好像有人說我壞話？”
    揉了揉鼻子，又一臉滿不在乎，認真去解美人襯衫衣扣……
    小飯館，多多兩人爭論不休時，飯菜已經端上來，李呐見兩人說話自己搭不上話茬，默默夾一筷子變態辣剁椒魚頭。
    鮮嫩的魚肉入口，瞬間紅了小臉，跟著灌下兩口礦泉水。
    明明辣的出眼淚，卻一臉興奮又去嚐試泡腳鳳爪。
    李呐一個人吃的歡實，完全沒有注意到多多擺出一副和以往截然相反的氣勢，大有姐姐風範，說起話來都是一板一眼。
    她竟忘了，其實自己也是個孩子。
    “別說了，先吃點東西吧，你看那個誰也餓壞了。”
    多多一本正經訓完江如約，這才搭理李呐：“等下我跟這小子回家，我把你送上出租，你打車回學校。”
    言語間竟有種不容置喙的氣勢。
    李呐被唬的一愣，乖巧點了點頭。
    入冬天黑的尤其早，樹上落葉還未掉幹淨，凜冽的寒流已經先至。
    夜晚晉城車水馬龍燈紅酒綠，蘇越坐在自己辦公室皮椅中，背後窗外高樓大廈燈火一片，他手中捏著簽字筆，筆尖眼見就要落在紙上時，辦公室門被敲響。
    “進。”
    頭也不抬，簽字筆在紙上龍飛鳳舞簽下名字，合上文件抬頭看向來人，正是秘書安琳。
    “怎麽還沒下班。”
    “企劃部有文件要交，我在等他們。”安琳踩著高跟鞋來到蘇越麵前，將手中快遞放到桌上：“下午郵寄過來的。”
    蘇越垂眸掃了一眼快遞郵寄人，正是多多。
    “打開。”
    蘇越身為公司老板，自然不用事事親力親為，聲音落下，便見安琳手腳麻利將快遞拆開，盒子有些眼熟，打開後赫然是之前送給多多的禮服和珠寶。
    東西擺放和送過去時一模一樣。
    蘇越微微蹙眉。
    安琳推測道：“大概是李小姐覺得禮服和首飾太貴重，所以退還回來了吧。”頓了頓，知道兩人再無可能，由衷感歎道：“這樣看來，這個李小姐還是不錯的，很獨立又有主見。”
    蘇越將視線收回，擺手：“拿下去吧。”
    竟沒有多餘一句話，甚至感歎。
    淡然的近乎絕情，明明之前他提起那人還眼底帶笑，一臉親切的。
    安琳心中歎息：“那東西……”
    “送你了，不喜歡就扔掉。”
    安琳愣了一下，片刻神色恢複自然，將盒子收拾好：“那沒什麽事，我先下班了。”
    “嗯。”
    蘇越重新投入工作，指尖跳躍在鍵盤上，待安琳離開後，他動作漸漸慢下來，不知不覺竟然出神。
    眸光微轉，掃了一眼手機，並沒有任何未接來電。
    這李家小姐未免有些太鎮定了，正常蘇家和李家聯姻不成，她該有所動作才是。
    難道，這退回禮物也是其中手段之一嗎？
    換做之前那些女孩，或許有可能，但這個多多卻……
    想起之前她呆萌的樣子，蘇越搖了搖頭，再看一眼剛放過盒子的桌麵，空空如也。
    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吧，眼不見為淨。
    蘇越清楚知道自己未來人生需要什麽，因為這樣明確的規劃，他才能年紀輕輕走到今天，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想離開那奇怪的李小姐。
    她已經吸引了自己太多是注視，完全是自己計劃之外，不能久留了。
    蘇越是事業心極重的人，在沒有達到目標之前，其他遑論。
    因為安琳的到來，蘇越再沒心思工作，隨手將電腦強製關閉，拎起外套走出辦公室。